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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番外】假如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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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苏低落了好几日, 她不是未经历过与其他伙伴朋友的离别,但李妄似乎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却说不清楚, 心里空空落落的好似丢了一块,是其他东西再无法填补的。

    又仿佛故事才刚刚开始, 却忽然被打断, 不知未来走向,不知终点所在。

    幸而春考将至, 课业逐渐繁重起来,令种苏无暇多想,而再过一月,李妄的信如约而至。

    录州至长安路途遥远,算算时间,李妄快马加鞭, 回京也需至少半个月,如今却已来信,想来是一回京便立刻写了信来。

    信中先致歉他的突然离去, 望她谅解。路上一路平安,双亲病情有所缓解, 痊愈尚需要一些时间。又说本想离开前再登门向种父种母辞别, 奈何事发仓促, 还请代为向种父种母言明并告罪一声。又问种苏东西是否收到, 鱼儿是否酥脆

    信末最后说,录州是座奇怪的城, 令他停留不过数日,但刚刚离开便已开始想念,回京后思念愈甚

    信足足写了两页。

    平日里李妄与种苏在一起时, 虽不寡言,但也并不多话,往往种苏说的更多,想不到写起信来,竟洋洋洒洒如此多言。

    种苏看的笑起来,那字里行间仍是熟悉的味道,仿佛人就在眼前。

    种苏卷好衣袖,坐于桌后,铺开笔墨,腰背挺直,神情肃穆,提笔运气

    一刻钟后,憋出了两行字。

    种苏塌下肩膀,万万没想到,书信竟如此难写,比考试还难李妄怎能写那么多

    不过这是自己人生第一次与人写信,能写出两行已算不错,不要苛求罢。种苏点点头,满意的停笔。

    接着取来信封,仔细封好,按李妄的地址写好,寄往长安。

    自此以后,录州与长安便从此多了道看不见的索桥,种苏在桥的这头,李妄在桥的那头。

    北雁南飞,冬去春来,花儿谢了又开,一晃两年过去。

    李妄的信从未间断,鸿雁传书并不是件容易事,往往又慢又容易丢失损坏,李妄的信却从来准时而完整,从未丢失损坏过。

    种苏已渐渐习惯每月收信寄信,也渐渐学会书写诉说。

    信中一个讲述长安风俗名胜,学业进度,家业前程,一个讲市井奇闻异事,民间怪谈,家中趣事虽看似是截然不同的东西,却皆是两人各自琐碎而真实的日常生活。

    种苏愈发憧憬与喜爱那曾经只存在于“传说”与书本中的长安,且越来越具体化。李妄则非常喜欢听种苏说那些生活趣事,每每在信中让她多说一点再多说一点

    两人虽身在异地,却仿佛仍在一处,通过这些信件,参与和见证了对方的生活与成长。

    “小姐,这月的信。”

    桑桑回来,从袖中掏出信,递给种苏。

    种苏展开,坐在房中阅览。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桑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种苏一吓,忙用手遮住信,回头斥道“偷看眼睛会长钉”

    “只看到这句。”桑桑嘿嘿笑,“这句话真好呢。”

    门外的陆清纯探头瞥了一眼桑桑,匆匆回房,用纸笔记下这句话。

    “燕公子不愧是读书人,好会写呢。”

    种苏站起来,作势撸衣袖,要揍人,耳朵却微微红了。

    若说佑恩寺桃花树下,尚是春风吹湖水,情窦初开,如今两年过去,那颗种子已生根发芽,长出茂盛枝叶。

    鸿雁传书,一封封信,诉的是衷肠,积的是情意。

    李妄君子端方,克己守礼,却也坦荡,不遮不掩,或许少年情意如旭日,如野火,根本也无法控制与遮掩。

    他的信中写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写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写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种苏年岁渐增,从懵懂至明晰,渐渐的懂得一些事。内心或许也曾跌宕起伏,风起云涌,但最终顺风顺水,遵循内心的旨意,一切自然的发生与过渡。

    李妄信中的那些诗令她耳热面红,却苦于如何回应。

    最初也文绉绉回几句,后来实在难得背诗,便只说好啦好啦知道啦。

    种苏已过十四岁生辰,马上就要及笄了。而李妄也快十六,李妄说,待他过了十六,便行冠礼,行了冠礼便可半掌家业,到时他会亲自来一趟录州

    李妄的生日在年底冬日,那么来年春天,他便要来了

    种苏铺开纸墨,眼中噙笑,坐在窗前回信。

    “小姐,家中来人了。”桑桑匆匆进来,脸色不妙。

    “谁”

    “街西的林婆。”

    种苏笔尖顿住。

    林婆乃录州有名的媒婆,她今日上门所谓何事

    答案在晚间揭晓。

    “你即将及笄,我与你娘本想多留你几年,但若有合适人家,早点议亲也不是不可,以免错失良缘。”

    “如今学堂不用再去,以后便规矩待在家中,多学学女红与理家之事。”

    “还有,从今日起,与长安的往来便就此终止。从前只当你们新奇好玩,来回几次便淡了看来是我大意纵容了。好在如今尚来得及,便到此为止罢。”

    “好了好了你不必再说,那燕公子的确人中龙凤,但他不过是偶然途径录州的过客,不可尽信他到底姓甚名甚,家世如何,你如今可知”

    “纵然你说他明年就要来录州,亲自登门拜访,即便我相信他会来,但他家终究远在长安,若非知根知底,又如何放心你前去。我与你娘还是更希望你能留在录州,我们也能照应一二。”

    “不必再多说,我们意已决,但你放心,我们不会急于求成,会慢慢的好好的替你相看,定替你相个最好的”

    种苏被看管了起来,或也说不上看管,只是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来去自如了。种父种母一向不拘束子女,但一旦决定某事,却异常坚决,不轻易改主意。

    “怎么办”桑桑担忧道。

    种苏在房中走来走去,知道双亲当然是为她好,她并未生气,也未与他们争吵,但若任由他们继续下去,只怕不好收场。

    种苏想了想,写了封信,告知李妄家中议亲之事,让桑桑偷偷送了出去。

    种苏听话的在家中看书写字做女红,暗暗等待李妄的回信。然则恰逢这段时日天降大雨,连下了近半月,洪水冲垮无数农田与道路,各官道行路受阻,通信自然也不若从前畅通。

    别说李妄的回信,只怕她的信也要延迟数日了。

    然则大雨并不妨碍录州城内事务,林婆又上门来了,种父种母也开始收到不同的名册

    “这样不行。”种苏扔了书本,说。

    “ 要么,就听老爷夫人的吧,”桑桑犹豫道,“他们说的也有道理,与燕公子,就算了吧。”

    种苏眉微拧,摇摇头。

    许久后,一握拳“我要去长安。”

    桑桑瞪圆双眼,自然明白种苏眼下何意,顿时结巴起来“小姐,那可是长安哎。”

    “那又如何。”种苏道。

    “可是,就算到了长安,要如何找燕公子即便找到了,万一”

    桑桑的忧虑都是真实的。

    要找到李妄倒是有办法,毕竟有通信地址,即便地址不一定是真实的,但只要有那个地方,有通信联络的地点,人想必是能找到的。

    只是找到他后呢

    万一他情意是假,万一信中所言皆是假,万一他其实早已娶妻,万一他家人嫌弃阻拦

    “我知道,我想过了。”

    种苏看向窗外,天边弯月如钩,她停了停,清丽的声音慢慢道“但自古因误会,因他人之意而分开分离的人还少么”

    “他是我人生里第一个心上人,如果可以,自然希望能够开花结果。我既心悦于他,自然也该相信他。所以无论哪种万一,我要眼见为实耳听为真,亲自去得到答案。”

    “倘若有幸,那自然一切都值得。”

    “倘若不幸,便当长安玩了一趟,镜花水月一场梦,回来后忘掉便好,日子还长。”

    “遗憾有时比真相更可怕罢。我不想待垂垂老矣时,再后悔当年 。”

    桑桑呆呆看着种苏,只觉自家小姐似乎仍是个小孩子,又似乎真的长大了。

    “小姐,我陪你去”

    种苏捏捏桑桑肉嘟嘟的脸颊,“还有陆清纯,不能少了他。”

    大康如今海晏河清,天下太平,不必担心山匪贼寇类的,但毕竟路途遥远,有陆清纯护驾更放心。

    于是,种苏留下书信一封,与桑桑扮好男装,陆清纯背上长剑,剑上挂着包裹,于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蹑手蹑脚推开院门,离开家,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长安,皇宫。

    李妄身着朝服,步履沉稳从容,穿过御花园,来到皇后居住的坤仪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亲今日可还咳嗽”

    皇后笑道“一点老毛病,你不要挂心。”

    皇后让人搬了凳子,李妄在皇后面前坐下,早有宫女端来特地温着的羹汤,正是李妄平日里爱喝的。

    “听闻今日早朝时,朝臣又夸赞你了。”皇后开口道,声音柔和温婉。

    李妄略略扬眉,不置可否。

    “我知你向来不会自傲,分得清真心假意。这点便不多说了。”皇后道,“只是学业政务重要,身体也重要你昨晚又半夜方睡”

    李妄慢慢的喝着羹汤,笑了笑,道“看折子看的一时忘了时间,以后会注意。”

    皇后摇摇头,既责备,又充满欣慰与赞许。

    皇后与皇帝生有一双儿女,也是大康唯一的皇嗣。太子李妄自小聪慧过人,乃天生帝王之材,自七岁开始,皇帝便将其带上朝堂,让他站于众臣之列,参与政事。

    这些年来,从才学,品性,到天下政事,为人处世,李妄莫不展现了其优秀出众的一面,赢得朝廷上下衷心的认可与夸赞。

    李妄十四岁外出游学时,帝后双双突发急病,李妄匆匆回来,过后伺候榻前半年有余,孝心之余也兼顾政务,担负起身为太子的职责,替皇帝分忧,很好的稳住朝廷群臣之心。

    之后李妄更愈发上进,精进学业,皇帝看在眼里心甚慰,于是决定待李妄年满十六岁便让他坐于御座之侧,与他一起听政。

    这意味着李妄十六便算正式接管朝政,与皇帝一起共掌江山。

    有皇帝在侧亲自辅助教导几年,以后李妄登基后将愈发如鱼得水,得心应手。

    初秋风起,李妄喝着汤,这两日忙,没来坤仪宫,今日预备多留会儿,陪皇后说说话,却见谭德德带着他的小徒弟谭笑笑不知何时站在门外,朝里探了探头。

    李妄眼神一凝,便放了碗,站起来“母后,儿臣想起还有一事要处理,先行告退,改日再来看母后。”

    皇后微微一笑“去吧。慢着点儿。”

    李妄走出坤仪宫,却在门外碰见刚好过来的皇帝,李妄行过礼,也并未多留,仍请离开。

    皇帝点点头,目光温和“去吧。”

    李妄大步匆匆离开。

    皇帝进门后与皇后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录州的信来了”皇帝问。

    “除了录州的信,何事还能让我们太子如此急不可耐,失去从容的”皇后摇摇头,笑道,“这次大雨,信迟迟未来,他心里一直不高兴呢,只未发作而已。”

    皇帝唔了声,坐下喝茶。

    皇帝高大英俊,皇后风姿绰约,李妄显然集二人之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随年岁渐长,逐步有了自身独一无二的气质,与帝后二人站在一起时,气场也不遑多让。

    “他说待十六生辰过了便要去录州一趟,这事儿皇帝怎么看”皇后问。

    “如今天下太平,朝堂清朗,太子将必是一代明君,无需用后宫换取利益,”皇帝悠哉道,“便随他去吧,做皇帝终究也不容易,有个纯粹可心的人陪伴总归是件好事。”皇帝握住皇后的手,“就如你我一样。”

    “我也这么想。”皇后笑道,想了想,又道,“如此,去录州的礼得好好选选了,我亲自替他挑挑,还有,听闻录州饮食较为嗜辣,御膳房里得提前备几个厨子,还得问问太子,那姑娘平日里喜欢吃什么菜”

    “不急,慢慢来。”

    这厢,李妄疾步回了长鸾殿,一眼看见案上放着熟悉的信笺,登时心中一松,唇角不自觉的勾起,连日来微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李妄净了手,如往常一般坐到案前,徐徐展信。

    连日大雨,虽知通信会有所延迟,但不知为何,这些时日心中有些隐隐不安。

    如今信终于来了,方放下心来。

    然而展信方看了几行,李妄唇畔的笑意倏然消失,接着迅速浏览完剩余内容,他猛的站了起来。

    谭德德与谭笑笑吓了一跳,录州的信向来是长鸾殿的吉祥物,每次阅信都是李妄心情奇好的时候,心情好了,便常赏赐宫人们,是以长鸾殿的人也都期盼着录州来信。

    李妄今日看完信后的样子尚是第一次。

    “殿下”谭德德小心翼翼道。

    “去录州”李妄面沉如水,说道。

    “啊”谭德德惊诧不已,忙道“殿下不是定好过了生辰再去为何忽然提前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录州之事李妄在皇宫中未曾隐瞒过,帝后以及长鸾殿的人几乎都知晓,谭德德作为东宫总管,伺候李妄左右,比旁人知道的还要更清楚几分。

    “她家中要给她议亲。”李妄手中捏着那封信,不自觉用力,手指骨节突出。

    议亲二字像针一样扎眼目,心肺。

    “这怎的突然要议亲”谭德德想了想,“不过姑娘大了,家中早点做打算,先相看相看,也是正常的。”

    话音未落,便感面上一凉,李妄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李妄向来端方内敛,有些冷峻,脾性却也温良,甚少惩戒宫人,但该有的君威还是有的,这么一眼便让人背上一寒。

    谭德德忙躬身道“殿下恕罪。奴的意思是,议亲不是简单的事,不会那么快议定,殿下不必太着急最主要在于人姑娘的态度是”

    “她自然不愿意。”李妄眉头拧着,“她家人不让她出门,想必她反对也无用。”

    谭德德道“殿下现在去录州,太过仓促。”

    “难道孤便这么干等着。”李妄沉声道。

    谭德德道“如今官道已恢复通行,加急修书一封,可比人能更快抵达。”

    李妄深吸一口气,方才一时心急,竟失了冷静。自然不能这么干等着,但即便快马加鞭,人中间总要休息,赶不及信件的速度。

    “铺纸墨。”

    李妄坐到案后,提起笔,却一时顿住。

    谭德德看一眼李妄面色,斟酌道“之前在录州时,殿下身份不便透露。这两年虽情深意浓了,但相隔千里,反而不好在信中说了。殿下想要见到人后,当面跟姑娘言明,致歉。这当然是极好的。只是如今情势殿下不若先在信中坦明身份,一则可以阻止议亲,二则也给姑娘和她家人一个缓冲时间,以免到时殿下突然上门,令人惊慌。”

    李妄捏了捏眉心,缓缓落笔。

    一封盖了特殊印玺的信件,快马加急送往录州。

    李妄的心情却并没有好一些,不知为何,心中仍旧不安。这夜,李妄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天明时便起来,早早来到帝后寝殿。

    “儿臣想了一夜,还是决定马上亲往录州一趟,不能等生辰后了,”李妄已做好决定,神情反倒沉静下来,朝刚起床的皇帝与皇后说道,“这些时日她大抵不大好过,我应去她身边,亲口给她一个真正的说法。”

    “儿臣想今日便出发,还请父皇母后允准。”

    “今日就走”皇后愕然道。

    李妄点点头“儿臣不想,也不能再耽搁了。”唯有见到人才能放心。

    皇后与皇帝对视一眼,知道李妄这分明是来直接禀明的,哪里需要允准,两人眼神交换,眼中都有了笑意。

    “既你已决定,便去罢。”皇后摇摇头,故意道,“如今看来也是管不了你了。”

    李妄略一躬身“谢父皇母后体谅,儿臣会尽快归来。”

    “若你一个人回来,早一日晚一日都无关紧要,”皇后道,“若有其他人,便早些回宫来,母后啊,也迫不及待想见见人了。”

    李妄难得耳朵微微泛红,低声道了声是。

    “多带些人,路上注意安全。”皇帝说。

    李妄匆匆离去,皇帝与皇后继续喝茶,皇后看着李妄远去的背影,笑道“从小到大,没见他这么冲动,这么急过。总算不是永远一副太子模样了。”

    “他本就是太子,太子,模样不好么”皇帝道。

    “也不是不好,只是未免太过端正,少了些活力。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

    “儿大不中留,少年郎啊。”皇帝笑道。

    风吹过,少年的衣衫飞扬,如蝴蝶翩舞。

    那厢,种苏历时一个半月,终于抵达长安。,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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