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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易有孕的事崔珩并未对任何人说, 只寻了个旧伤发作的借口,带了雪衣一同到骊山泡温泉。
崔璟和崔珩成婚后,便轮到崔三郎了。
因着二夫人犯事, 操办婚事的事情便落到了大夫人头上,大夫人忙得焦头烂额, 听闻崔珩同雪衣要去骊山休养也没多想,只嘱托他们秋末记得回来出席三郎的婚礼。
于是两人便去了温泉山庄。
雪衣生在江左,温暖湿润, 从前并未泡过温泉, 到了山庄后,她头一回看到各式各样的温泉, 一时眼花缭乱。
毕竟是来治病, 为防崔珩胡来, 雪衣在单个池子和子母池之间只纠结了片刻便择定了单个池子。
他们完全分开,崔珩总没有机会乱来了吧
“你确定要这间”崔珩盯着她选定的那个房间看了一眼。
“有何不妥吗”雪衣的心思全写在了脸上。
崔珩笑了笑,并未多言, 指了指她旁边的那间“那我要隔壁那间。”
见崔珩没执意要选双人池,雪衣这才放了心,同女使一起去了自己的房间。
骊山虽不高, 但毕竟在山上,秋日的时候夜晚已经有些寒凉, 雪衣特意披了一件浴衣才下池。
汤池极热, 水汽氤氲, 雪衣只泡了半个时辰便全身染上了一层薄红,头脑也被蒸的昏昏沉沉的, 便在池壁上铺了块帕子, 趴着休息。
谁知, 她正放心的小憩的时候,水面忽地异乎寻常地波动了起来。
紧接着,她身上披的浴衣便被人揭了开,肩上一凉,雪衣蓦地清醒,一把按住了那搭在她肩上的手。
一回头,正瞧见崔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的池子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雪衣微微皱眉,“你你不是在隔壁么”
“还没发现这是阴阳池。”崔珩闷笑了一声,指了指两个池子之间的门,“一推便开。”
雪衣愣了片刻,再一看,果真如他所说。
原来这两个房间原本就是连在一起的,怪不得崔珩方才听到她要选这个房间时笑的那么奇怪。
“怎会有这样的房子”雪衣又羞又气。
“温泉山庄原本就是为贵人修养准备的,机关自然要多些。”崔珩低笑了一声。
长安果真风气开放,竟连这种地方都有机巧。
雪衣腹诽了一声,紧接着,崔珩又抬起她的脸,往外指了指“对面还有个露天的,你想不想去”
在温泉也就罢了,还露天,雪衣脸颊滚烫,推了推身后的人“我这是在治病,你不要乱来。”
“什么叫乱来,你泡温泉是为了什么”崔珩问道。
“为了养身体。”雪衣诚实地答道。
“养好身体后呢”崔珩又问。
“为了有孕。”雪衣顺着答道。
崔珩低声笑了笑,从后面抬起她下颌“既是为了有孕,那怎么能缺了最重要的一环”
雪衣被他绕的有些晕,她正沉思的时候,崔珩已经抱起了她的腰。
这温泉本就不浅,双腿一离地,雪衣浑身找不着重心,连忙抱住了他脖子“别在水里”
然而已经晚了,崔珩在她腰后的池壁上垫了块帕子便陡然压了上去。
雪衣悬浮在半空,只好勾住了他的腰。
她越是站不住越是需要缠紧他,越是缠紧,崔珩便越放肆。雪衣被温泉的热气蒸腾的头脑发昏,只看见不大的泉眼里仿佛有巨浪在翻滚。
更为糟糕的是,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也涌进了水,小腹涨的厉害
数日温泉泡下来,雪衣没觉着自己有什么变化,反倒是崔珩,气色好了许多。
泡完了室内的温泉,两个人又去了山谷里的野泉,雪衣这才明白什么叫幕天席地,又一次见识到了崔珩荒唐的底线。
不过晚上虽荒唐了些,白日里崔珩却是在想着法子给她找乐趣。
他见识广博,山林中的野果,雨后的山茶,还有各色的花束,雪衣每日都能见到前所未见的东西,原本郁闷的心情又渐渐好了起来。
然而自由自在地日子总是格外短暂,到了秋日,崔三郎的婚事将近,他们不得不回去一趟。
崔三郎同赵郡李氏的婚事是大夫人操办的,办的依旧格外热闹,并不输给两位兄长,这一日,大大小小的宾客来了上百桌,府里格外热闹。
二夫人这一日也被准许回来,坐在高堂上接受新人朝拜。
“生病”不过一年,二夫人肉眼可见地老态的不少,鬓边白发丛生,脸上无论扑了多少层粉都盖不住那眼尾的深深褶子。
想必,她在庄子上过的不是太好。
一场行礼下来,二夫人眼尾的泪就没断过。
但等到婚礼结束,她便又被送上了马车,无论她如何扒着车门哭求,二老爷都绝不肯开口让她留下。
“你留下,若是叫新妇知道了你造的那些孽只会有损他们夫妇友睦,你若是当真为了三郎好,便趁早回去,也好留一份体面,将来逢年过节的三郎还能带新妇去瞧瞧你。”二老爷板着脸到。
二夫人也知晓自己的这些行径在这些高门里有多让人瞧不起,只好忍着泪一步三回头“我走便是。”
卢氏嫉恶如仇,当瞧见二夫人落魄的样子时暗暗地叫了声好。
雪衣倒是已经释然,因果报应,怨不得谁。
在场唯一不舍的人要属陆雪凝了,但她也不敢直接凑上去,只远远地旁观着。
卢氏瞧出了陆雪凝的心思,碰了碰雪衣的肘“你成婚都这么久了,你这个长姐怎么还没回去”
雪衣也觉得无奈,便将父亲逼着她给长姐介绍相看对象的事说了。
说完,她轻轻叹了口气“我暗地里也托人替长姐说了几个,可她不是嫌弃人家是庶子,就是嫌弃门第不够高,我也没办法。”
卢氏嗤了一声,看的比她长远些“她处处都想跟你比,你嫁的这样好,她又怎可能愿意低就,你可得小心了。”
雪衣沉思片刻“你是说,长姐对我夫君”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多留个心眼不是坏事,再説,你又不是没帮,情分尽了也就罢了,寻个时机趁早把她撵回去,否则在这繁华地里待久了,她还不知要生出什么心思。”卢氏自小便在深宅中长大,见的多了。
雪衣也觉着有理,当场便忧虑了起来。
“不过是动动嘴皮的小事,你何故如此忧心,该吃还是得吃。”卢氏见她不动筷了,又替她夹了一块水盆羊肉。
雪衣往常颇为喜食这道菜,但今日不知是不是被长姐的心思膈应到了,不但毫无胃口,心口还不停地翻涌着。
已经夹了起来,她仍是放下了,向卢氏告歉“大嫂,我今晚没什么胃口,我想提前离席。”
“不舒服便早些回去休息吧。”卢氏见她面色不好,便送了她离开。
前院的宴席尚未结束,崔珩仍在应酬,雪衣便一个人由晴方伴着回去。
这回崔三郎成婚,崔五郎也被准许回来了,被丢到庄子上一年,科举又未中第,他落魄了许多。
都是因为陆雪衣,否则他不会被赶走,也不会落第,崔五郎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饮了酒后,崔五郎盯着现在已经成为他二嫂的陆雪衣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
但陆雪衣有二哥护着,他又不敢当真做出什么,只好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喝了个烂醉。
雪衣并不知晓崔五郎的心思,眼下她正在纠结该怎么对待陆雪凝。
谁知,刚回到清邬院门口,她却被守候已久的陆雪凝上前一步,拦住了去路。
“妹妹,我有话同你说。”
择日不如撞日,雪衣正好也想跟长姐说说让她回江左的事,于是便迎了她入门“那长姐同我进来吧。”
陆雪凝还从未进过清邬院,一进门,发觉这房间里处处都是为陆雪衣添置的东西,又生了些嫉恨。
当瞥见那窗台花盆里的药渣时,她拂了拂袖,开口道“妹妹,你这身体是否有些毛病”
“长姐这是何意”雪衣缓缓抬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前些日子总是熬药,我悄悄撞见过几回,发觉那药分明是温补身体的,且治的是妇科”陆雪凝盯着她,“你分明就是有不孕之症对不对”
虽是问句,但她话里话外已经笃定。
“你想怎么样”雪衣额角突突。
“妹妹不必这么紧张,我毕竟是你长姐,我自然是要为你好。”陆雪凝笑了笑,“你放心,此事我绝不会同旁人说,但你这病日子久了,总会瞒不住,你就没想过别的出路”
“长姐这是何意”雪衣微微蹙眉。
“我的意思是,你既然不能生,自然要找个能生的。二表哥迟早要纳妾,与其替他另寻别人,你不如考虑考虑本家的人”陆雪凝含蓄地道。
果然被大嫂猜中了,雪衣这回彻底瞧清了这位长姐的心思,原来她根本就从未打消过对崔珩的觊觎,怪不得看了这么多人没一个满意的。
“不可能。”雪衣脸颊憋得通红,只吐出这么一句。
“你别忙着拒绝,这事有何不可,古有娥皇女英,当下这种事也并不少见。”陆雪凝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我已经是妾生子了,便是做妾也没什么,毕竟是一家人,往后我若有了孩子他还得唤你一声姨母,正好亲上加亲,你当真不再考虑”
“我便是无子,郎君也不会在意。”雪衣忽然说不出的反胃,忍不住捂住胸口压了压,“此事长姐勿要再提。”
“你确信”陆雪凝嗤笑一声,“即便崔珩不在意,那大夫人呢还有老国公,他们定会为崔珩另寻良妾,便不是我,也会有旁人。”
她声音一扬,雪衣微微怔住。
陆雪凝见状又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认命吧,妹妹,无子可是犯了七出,你出身本就不显,崔氏便是休了你也是使得的,你当真能保证崔珩完全不在意”
雪衣在山里待了两个月,日子太过惬意,以至于让她忘记了这累累的规矩。
她忽地沉默下来,原本笃定的应答却没能说出口。
也是,崔珩当真能完全不在意子嗣吗
还有,婆母那边又如何交代
她正迟疑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了一道笃定的声音。
“我不在意。”
崔珩进了门,淡淡地道。
陆雪凝没料到这些话竟会被崔珩听见,立即站了起来“二表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你该唤我一声妹夫。”崔珩直接打断她,“还有,长姐若是这么想做妾,我明日便请母亲替你搭一搭线。”
陆雪凝顿时羞愧难当,她哪里是愿做妾,她不过是愿意为了他屈就罢了。
“我说的都是事实”陆雪凝仍是想辩解。
“我们夫妇的事,不劳长姐操心了。”崔珩掀了掀眼皮,眼神锐利地逼人,“还有,我不喜私事被人知晓,今日的事,想必长姐知道该如何守口如瓶。”
陆雪凝被那眼神一盯,往后退了一步,只好讪讪地答应“我不说便是。”
崔珩脸色这才和缓些“时候不早了,长姐也该回去休息了。”
陆雪凝讨了个没趣,只能离开,但临走前,她瞥了一眼陆雪衣,颇为不屑。
瞧吧,生不出孩子,她即便嫁了进来日后定然也不会好过。
日后有的是笑话看,陆雪凝最后睨了陆雪衣一眼,扭着腰出去。
“刚才怎么不说话”
等陆雪凝走后,崔珩松了松衣领,揽着雪衣坐下。
“说什么,长姐说的是事实。”雪衣叹了口气。
“什么事实不是跟你说了,没有也无所谓。”崔珩皱眉,又伸手摸了摸她小腹,“再说,我们在温泉里泡了那么多回,说不准已经有了。”
“哪儿有那么快。”雪衣不相信,只当他是在安慰。
“怎么不可能”崔珩今晚饮了些酒,眼神格外直白,按住她的后颈往前压了压,“便是没有,现在再努力些便是了。”
好像什么事到了他这里都会变得格外轻松。
雪衣别扭低头,但心情显然好了些,脸颊微微发烫“你又想怎么样”
“再多垫一个枕头。”崔珩抵上她的鼻尖,声音低沉的已经沙哑,一瞬间便勾起了雪衣的痒意。
一个枕头已经将她的腰抬的够高了,再加一个她恐会被折断。
脸颊大片大片的晕开,雪衣连忙偏头“不行”
崔珩原本只是随口说说,可这会一回忆起那种感觉,抚着她腰肢的手加了些力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雪衣被他过热的眼神灼烧的浑身不自在,与此同时心口也翻滚的厉害,她忍着不适,从鼻腔里轻轻嗯了一声。
她一答应,崔珩手一紧,掐着她的腰便抱了起来,快步抱着她上了床榻。
很快,两个枕头便垫到腰后,雪衣忽然没由来的心慌,双手微微扶着崔珩的肩“我我有点怕”
“怕什么”崔珩摆弄着她的腰,声音沉的不像话。
“我也不知道。”雪衣按了按眉心,轻声道。
她也说不出自己在怕什么,但心跳跳个不停,手心也微微出了汗。
“不会有事。”崔珩低沉地道,动作利落地摆弄着她的腰。
雪衣无奈,只好由着他来。
崔珩握着她的腰,雪衣紧张到手指发白,当他即将沉潜下去的那一刻,雪衣心口一紧,手腕一用力,将他推了开“还是不行。”
“怎么了”崔珩尚未反应过来。
紧接着,他忽地听见雪衣捂着心口轻呕了一声
崔珩眉心骤然凝住。,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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