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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娃生得有多玉雪可爱呢
小脸儿软糯糯,忍不住戳一戳的汤圆儿似的,两颗水灵灵的大眼眸,浑身都是粉粉嫩嫩的,一股花香奶香气。
临近过年,天气渐冷,京城一股子热闹气氛,府里挂了八十多盏大灯笼,照得灯火通明。
今日一大早,昭昭戴上了娘亲缝的虎皮小帽,脖子上挂着一颗板栗儿大小的白玉麒麟,穿上红绸小袄,雪白狐狸毛沿领,小鞋子上镶了大颗的珍珠,瞧着贵气又好看。
冯祥满脸挤着笑,给她别了别领子“小郡主,一会儿要去给祖奶奶请安呢,堂里来许多客人,您慢着点儿。”
昭昭数了数指头“我知道哩,我这一天可忙了,晨起时爹爹教我练剑,给奶奶请安之后还要去学堂念书,可是今天夜里要陪娘亲过生辰,所以就跟学堂请假了。”
小姑娘忽然叹了口气“也不知我的生辰礼物,娘亲会不会喜欢。”
她粉嫩的小脸儿鼓鼓的,小小年纪另有心事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还未等冯祥给她扎好辫子,她“噌”地跳下来,一阵风似的。
昭昭将娘亲给她编织的竹藤小包挎在腰间,她最喜欢在学堂炫耀娘亲给她编的小包,里面可以盛许多书本。
当然了,昭昭没忘记将骊珠取下来,放在小包里。
花厅里熙熙攘攘,贵妇们欢声笑语,一见着昭昭,拉过她软乎乎的小手,不停地夸她生得好看。
昭昭跟文凤真生得很像,皮肤欺霜赛雪,琥珀色瞳仁,偶尔在灯火照耀下流光溢彩,殷红的嘴唇。
只是比她爹爹生得更平易近人,文凤真一笑便携了嘲讽,她笑起来甜津津的。
嘴角一边跃上一颗小梨涡,梨涡倒是传了她娘亲的。
贵妇说道“昭昭怎么打扮得这么精致,这要再长几年,活脱脱的大宣第一大美人呢。”
昭昭捂着脸,稚嫩的嗓音说“我娘亲才是大美人,我是小美人呢。”
另一个贵妇在席间说道“等昭姐儿长大些,不知什么样的小公子才配得上,咱们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子,成日就知斗鸟雀玩虫,要不就是打风葫芦,到时候连门槛儿都排不上呢。”
她说话是无心,席间的其余贵妇却都起了心思,悄悄拉了拉自家小儿子,去找昭昭看芍药去。
昭昭认得他们,这些衣着显贵的小公子都是学堂里的,他们从不用功读书,如今被娘推搡了几下,不情不愿地跑过来,眼眸却痴痴地盯着她小竹包里的骊珠。
大家伙儿一起研究起来,想摸一摸刀。
昭昭从没有贵女的扭捏姿态,她将小竹包合拢,原地转了个圈儿,才把他们驱散。
好了不给你们瞧了,别把娘给我织的小竹包摸坏了。”
她爱惜得不得了,把小竹包底子一翻,让他们瞧瞧娘和爹写的名字文昭。
两个字,一人写了一个,可是笔迹一模一样。
她转过头,眼眸一亮,咦娘亲在那里呢
辽袖坐在花厅前头,忽然扑过来一个小团子,扑了个满怀,小姑娘一抬头,粉雕玉琢的小脸儿,跟她爹五官生得真像。
辽袖摸了摸她的小竹包,摸到了她那柄骊珠,象征大宣军权的东西,被她随身携带着。
她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昭昭,要不要把骊珠收回来,若是你一不留神挥舞弄伤了自己”
昭昭聪敏地竖起耳朵,紧张地望着爹爹。
文凤真牵起嘴角“袖袖,骊珠早晚要给她的,先让骊珠认了主再说。”
昭昭怎么会弄伤自己呢从小燕胶补品滋养着,有鱼有肉,面色格外红润,精神劲儿高,学堂里的小公子都没她跑得快。
昭昭松了口气,其实她有些怕爹爹。
每日早上练剑,爹爹无比严格,一双漂亮的凤眸敏锐地捕捉到一丝误差,似笑非笑时,压迫感深重。
她不是出了一身汗,便是落了一脸眼泪,娘亲来探望时,她正在蹲马步,一丝不苟把背绷得直直的。
因为爹爹不喜欢看到娘亲着急或者伤心。
昭昭也不喜欢,她只想见到娘亲的笑容。
好在平日,爹爹还是对她很好的,常把她架在头上去看灯笼,带她骑大马摸狭刀。
文凤真笑了笑“再说,她去年刚学会拿小弹弓,就能射中靶子,十发连中,没那么容易伤了自己。”
辽袖点了点她的鼻子,一笑“那好,你要好好揣着,不能让人偷去了。”
昭昭坐在她膝盖上,亲了亲娘亲的下巴“好。”
席间摆上了许多佳肴菜食,可是她一点胃口也没有,手里把弄着祖奶奶送的长筒镜,从里头一望,瞧见五彩缤纷的玻璃。眩晕了人眼,她险些从娘亲膝盖上摔下来。
祖奶奶问起她的功课。
学堂人人皆知,京城最受宠爱的小郡主,平日最爱逃课。
她在学堂时独来独往,极少与世家子弟打交道,没事儿便往井里扔石头,给一只大王八喂饵食。
给她教书的是翰林院的老学究,夫子罚她抄书,她抄写时压根儿不需要看,过目不忘,脑子聪颖,天赋异禀,一学就会,把人气得吹胡子瞪眼也没辙。
她骑着小矮马,一袭红袄,纵马带着一群奴仆,随心所欲游遍京城的长街,娇气又明丽。
后来,她倒是乖乖读书了。
她闯了祸,灰头土脸,满脸被小锅灰抹上似的,被爹爹夹在手臂下,像老虎叼着小崽子回家。
她吓得大气不敢喘,摇摇晃晃,后来在爹爹的臂弯里渐渐睡着了,鼾声响亮。
文凤真给她出算术“良马初日行一百九十三里,日增十三里,求其十五日所行里数。”
她想了半天,用笔杆子挠了挠头,说“没学过呀。”
文凤真一只手支撑着脑袋“那你日后还如何行军打仗”
小姑娘想了好一会儿,忽然抬头,眼泪打着圈儿“爹爹,你是不是嫌我笨。”
文凤真擦了擦她眼泪,说“不许哭,你娘比你聪慧多了。”
他才不说,当年教袖袖写字的时候,袖袖把他的名字练了好几天。
他从来不会在崽子面前说袖袖的不好。
外头开始放大烟花,每年娘亲过生辰,爹爹要么带她回家乡东川,要么带她去紫云山游玩,要么就平平淡淡在小摊吃一碗馄炖,夜里都会放烟花。
流光溢彩的夜色中,爹爹的手紧紧牵着娘亲。
他明明是极高傲的一个人,每次他脸色一冷,昭昭一动不敢动,都快被吓哭了。
可是爹爹的眼眸期待似的,亮亮的。
她有时在睡梦中,朦朦胧胧地觉得,爹爹很爱很爱娘亲。
不然,怎么会有人的眼眸像小狗似的亮呢
昭昭拉了拉辽袖的袖子,拿出小泥人,捧在掌心,眼眸清澈“庙会上的小神子教我捏的。”
辽袖拿着小泥人,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昭昭捏得真好,我要把日日揣在身边。”
昭昭娇憨地一笑“我知道,娘亲从来不骗昭昭。”
等客人散去后,娘俩进了屋里,躺在绣绣榻上,辽袖正对着铜镜,用篦子篦了一下乌黑的发尾,准备卸除钗饰。
昭昭七手八脚地缠上来,嗅着娘亲香气宜人的发丝,心旷神怡,惬意地拿脑袋蹭了蹭。
她含糊不清地说“娘亲,抱抱”
辽袖又无奈又好笑,拿着篦子的手一顿,被这只小猴儿挂上了“昭昭,娘亲先把发髻散了。”
昭昭停了手,被小婢女哄出去,在外头院子里扑了一下流萤,又噔噔噔跑回来,贴在娘亲胸脯上,往她怀里钻。
娘亲软软的,性子又好说话,说话的声音都说轻轻的,皮肤特别细腻,抱起来就像搂了彩云似的。
昭昭不停撒娇“抱抱。”
辽袖刚想取下一根簪子“好了好了,娘亲一会儿抱你。”
文凤真踏进门槛,将灯拿过来,一双凤眸并无波澜,嘴角抿直了。
“文昭。”
昭昭一听到爹爹唤自己的名字,一下子就从娘亲身上爬下来了,她聪敏得紧,眼巴巴地盯着文凤真。
她把娘亲的衣领子都扯松散了,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
文凤真翘起嘴角“这么打搅你娘亲,是不是很不听话呢。”
昭昭捏着衣角,刚一低头,余光瞥见娘亲才从榻上坐起来,又被爹爹按了下去。
昭昭察觉了爹爹的心机,她连忙凑过去,生怕被他抢了一亩三分地儿。
文凤真搂紧了辽袖的小腰,望着她手忙脚乱的模样,好整以暇饶有趣味。
他低声在她耳边,故意学着孩子的样子,倾洒热气。
“袖袖,抱抱。”
“你也跑来做什么呀”
辽袖想起来,又痒得直不起腰,推着他的肩膀,眼见一大一小都扑上来,她左躲右闪,实在无力招架。
像是受不住这父女两个了。
“好了好了。”
文凤真一把别过昭昭的脸颊。
做了小孩子不许看的事情他亲了亲辽袖的额头。
“昭昭,爹有悄悄话要跟娘说,你先出去,明日爹带你骑大马。”
“我也想听悄悄话”
后来昭昭就被乳娘带出去了,爹爹可真狡猾,就想一个人占着娘亲。
夜色寂清,昭昭望着明月,问乳母“那我可以找小神子玩儿吗”
乳母迷迷糊糊地问“小神子是什么人”
昭昭跟她解释不清楚,她知道小神子在王府外等她,因为小泥人是他教的。
小神子在王府外的墙根儿下头,瑟缩发抖,都快被冻晕过去了。
“小神子”昭昭坐在墙头挥了挥手。
小神子是世家供奉的神子,平日高高在上一语不发。
他平日身披彩衣,玉冠束发,长睫垂敛,漂亮得跟玉石雕刻出来的菩萨一般,他无父无母,据说可以替人医治百病,解决苦难,普渡众生。
经常有一拨又一拨达官贵人,前来虔诚求解,供奉了数不清的香火钱。
只有昭昭不是来求签的,她只是看他孤零零一个人,想拉他的手一起溜出去捉黄雀。
熹微春日,因为多看她一眼,他直念了两声阿弥陀佛。
昭昭说“他们成日求的不是姻缘便是算前程,真没意思,我才不嫁人。”
小神子望了望昭昭。
“你不嫁人,那你做什么”
“哦,我以后是要继承爹爹的军权,做大宣唯一的女将军哩所以我每天都在拼命练剑,看兵书,我连大宣十四州所有险关的山脉走势都能画出来呢”
小神子羡慕又赞叹地吸气“你真厉害。”
“小神子,你要做什么”
小神子虔诚地低头,双手合十,耳根泛红,小声说。
“我我没什么想做的,希望神灵能保佑你。”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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