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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蛇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陈随眯着眼瞪着那些动作出奇一致的毒蛇, 忽地,他的心脏蓦地一颤,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几乎已经冷却的血液重新沸腾起来。
他四下扫视了一圈, 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低低叫了一声“星君”
“星君是你吗”
“终于赶上了”
正蹲在桌子上的沈宜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他抖了抖羽毛, 感觉紧绷的肌肉也舒展了许多。
“别叫了,就是我。”
陌生却又亲切的声音在周围响起, 陈随蓦地瞪大了眼睛。
这是星君的声音星君竟然会说话吗
想比陈随的惊诧,沈宜则是瞪了瞪门口如临大敌的百迟,又赞赏一般地瞥了一眼那条在沈宜爪子边歪歪扭扭的银环蛇。
干的漂亮
之前他从星星那里退回了东阳警局里,只匆匆和焦急的高盛交代了两句, 就立刻循着陈随的线索找来了。
谁知一到这里就差点被满屋子的血腥味呛得差点窒息。他只匆匆一瞥,就看见一个瘦高, 皮肤像刚从煤矿里爬出来的少年手里举着一根针管要往人手臂上扎。
这还了得就算他不认识那东西,光从那幽蓝幽蓝的液体也能猜出不是啥好玩意儿。
沈宜情急之下当即瞪圆了眼睛开始召唤蛇群。
也是多亏了那黑皮少年废话多, 让他有了召唤蛇群的时间,不然要想不暴露自己就阻止对方还真是没得办法。
谁让他现在的状态只会“放电”呢
此处林木茂盛,沼泽地多, 气候湿热, 正是毒蛇毒虫的聚集地,他也没想到竟然能一口气叫了这么多毒蛇过来,也算是意外之喜。
得知星君竟然真的来了的陈随胸口紧绷着的郁气一散,连呼吸都畅快了几分。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星君的声音啊, 意外的清冽好听,像潺潺流水淌进人的心底,莫名地抚平了他艰涩憋闷的心口。不知道小星星和星君交流的时候, 听到的是不是就是这样一种声音呢
陈随忽然就有些羡慕周星海了。
向他弯起嘴角笑了笑,长长吐出一口气,干裂的嘴唇又浸出了几点血丝。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他此刻全部的感知都集中到了双臂上。两条被吊起的膀子几乎像是要被直接蛮力拽掉了,撕裂的痛让他眼前发晕,若是再不放下来,只怕这胳膊就要废了。
但即使如此痛苦,他的心口依然跳跃着,连嘴角也不自觉挂上了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星君真的来了,那么高盛他们呢还有乔局他们知道了吗猎鹰突击队他们也来救援了吗
也许,他们还有机会活着离开这里不是吗
他突然很想再抱抱他的儿子,马上就要开学了,不知道儿子的作业写完没有何倩有没有给他检查作业也许还能再尝尝她做的蒜蓉粉丝煲,她做得真的很好吃。
还有高盛,不知道他看见他现在这副样子会是什么表情说不定会叼着烟取笑他吧
他部门里的那些小子们说不定会哭的稀里哗啦的,尤其是祝伟,指不定现在还在抹鼻子呢。
陈随吐出一口气,突然便咳嗽了一声,接着便是一阵连续不断的嘶哑低咳,连嗓子里都冒出了一丝腥甜。
沈宜立刻转头看向陈随,黝黑的豆豆眼不经意扫过满地的蛇群,忽地就打了个寒颤,还别说,这场景着实有些渗人。
但下一刻,他就怔住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怒气从心口蓬勃而出。
之前一直关注着蛇群,只知道那被吊着的两人之一是陈随。此刻细看,才晓得两人的状况有多凄惨。
看着满身是血痕的两人,沈宜心疼地原地跳了两下,正琢磨着如何把他们放下来。
突然“砰”地一声巨响,大门猛地被踹开,沈宜立刻抬眼看去,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端着枪立在了门口,满脸厉气。
然而下一刻,几人瞳孔倏地紧缩,还未等他们做出反应,门口的毒蛇就已经率先发起了攻击。
这些蛇就像是早已在此地埋伏许久的猎食者,训练有素,冰冷可怕。它们如同利箭弹射而出,尖利的毒牙顷刻扎进了猎物的皮肤。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嘶嚎叫骂此起彼伏。
“卧槽,好多蛇”
“疯了疯了,捅了蛇窝了吗”
“快杀了它们”
“杀,开枪”
“砰砰”的枪声接连响起,门口木屑乱飞,奔涌的蛇群顿时四散后退,但很快,又如同潮水重新聚集,弹射而上,不过一会儿,门口就乱成了一锅粥。
几人眼看捞不着好,十分果断地开始往后撤退,嘴里不断嗷嗷叫骂着,“轰”地一声,大门迅速关闭,将前赴后继的蛇群阻隔在了木屋内。
陈随和莫澄钰二人憋住的那口气还没来得及吐出,一切又恢复了安静。
最先被毒蛇咬伤的百迟也在嘈乱之间退出了屋子。
沈宜趁机跟着钻了出去,这些蛇只能暂时阻挡住他们,对于这群亡命之徒,谁也不知道他们要使出什么阴损招数。
他跟出去看看,说不定能听到什么消息,也好应对一二。总不好坐以待毙才是。
随着大门的关闭,沸腾的蛇群好似也突然安静了下来,它们贴着地板,在屋内慢慢游走。
一时之间,整个屋子只剩下了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不高不低,却磨得人心跳止不住地颤动。
“这些蛇很奇怪。”
这是一句肯定句。
陈随瞥了过去,莫澄钰一双眼半睁着,黑沉的眸子看着满屋的蛇群,布满血污的青肿脸庞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在这里待了很多年了,从未见过这种奇怪的现象。这些蛇有人在控制。”
多年的卧底生涯让莫澄钰早就炼就了一颗波澜不惊的心。但此刻见到这诡异的蛇群,仍然有几分惊骇。
他一扫便知屋子里的大部分都是毒蛇,有些更是剧毒无比。这些毒蛇攻击了飞藏的人,却并未伤害他们,很明显背后驭蛇之人应当是站在他们这一方的。
而他所认识的人中,从没有拥有这种本事的人。
究竟是谁是屋子里的陈随还是警方派来救援的人如果是,警方已经查出他们的位置了他们已经潜伏在四周了吗
陈随又是否知道
他的眸子转了过来,耷拉着的眼皮也藏不住里面投射过来的询问。
陈随呼吸有些沉,他当然看懂了莫澄钰的意思,三岁小孩都知道这些蛇不正常。只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述说。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四下扫了一圈,刚才还出声了的星君此刻仿佛已经销声匿迹了。
他叹了口气,只当没看见莫澄钰的眼神。
他垂下眼,瞥了瞥脚下层层叠叠的滑腻生物,终于抑制不住地缩了缩脚趾,只觉脚心有些发麻。
蛇群还真的让人胆寒的生物啊。
沈宜一出门,就被外面的狂风吹得眯了眯眼。
这边的动静极大,早在枪响时,屋子前空地上就已经聚集了许多人,个个端着枪,神色警惕。
此刻天色有些阴沉,狂风阵阵,吹得四周的树木摇曳不止,唰唰地响。满地碎屑枯枝在半空中打着旋儿乱飞,众人都忍不住半眯着眼睛挡着沙尘。
从门口退出的几人更是狼狈得不行,半长不短的头发随风乱飞,身上手臂大腿都是被蛇咬出的血点子。他们挂着枪捂着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脸上都是惊骇之色还未褪去。
飞藏见着他们这副模样,脸色也彻底冷了下去,“怎么回事”
几个男人一见飞藏责问,不约而同安静了几分。
沈宜下意识抬起脑袋看过去,却恰好对上男人投射过来的眼神。
男人长得极高,穿着一件长衫,脚下一双料子极软的厚底布鞋,表面绣着一些诡异奇特的花纹。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串漆黑发亮的佛珠,长长地垂到肚腹间。倒颇有几分斯文儒雅的样子。
那张脸也并不出众,只能说得上五官端正,任何人见了都不会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但那双眼睛横扫过来时,却格外的锋利,好像缀着寒芒,能把人直接冻个透心凉。
沈宜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心下不禁懊恼,这人根本看不见他,他干嘛犯怂
“飞哥,屋子里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来了好多的毒蛇,我长那么大也没见过那么多蛇的”百迟捂着手腕恨恨骂道“刚一条银环蛇咬了我一口,我现在整条胳膊都麻了”
飞藏眯着眼把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还没说什么,另外一个饱受摧残的男人也跟上了,“是啊飞哥,那些蛇是真多,屋子都塞满了,我们一进去就扑了过来,给我咬了好几口,我现在心口有些疼,不晓得是不是蛇毒发作了”
说话的男人脸皮发青,沈宜瞧着他,冷哼了两声。就这说话的功夫,这人眼瞅着呼吸已经急促起来了。估摸着咬他的蛇毒性不低。
也不晓得是哪条蛇这么给力,回去得好好犒劳犒劳它们。
众人脸色都不太好,他们都是走南闯北,水里来火里去,刀口舔血的,有什么没见过这一看就晓得估计是这蛇毒发作了。
毒发这么快,这毒蛇可不一般的。他们这里荒山野岭的,毒虫毒蛇少不了,必备的血清解毒药肯定也是有备上的,但到底数量有限。而且要是毒性太强,就是有了血清解毒,那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后遗症都能拖垮一个人的身体。
“飞哥,里面毒蛇太多了,咱们根本进不去。我刚一晃眼好像还看到了一条青蝰蛇”
说话的男人眼神里透着几分惊恐,这青蝰蛇喜独居,毒性极大,要是被他咬一口,能活活把人痛死,二十几分钟就能毒发身亡。就算侥幸被救回来,那毒素对人体造成的损害也是不可挽回的,这人多半也是废了。
更何况,因这青蝰蛇极少见,他们也根本没有备上相应的血清,真被咬了只能等死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齐刷刷变了,连飞藏都抿紧了唇。
连青蝰蛇都来了,那不知里面还有什么厉害的毒蛇。饶是先前心里边还有些不以为然的汉子此刻眉峰也拧了起来。
“那两条子不会也被咬死了吧那咱们不是亏大了这死得太便宜了”有人骂了一声。
“这么多蛇呢,放古代这就叫“虿盆”,那可是酷刑。莫澄钰那煞笔敢这么耍我们,也算他应得的。”旁边响起了一声不怀好意的嗤笑。
沈宜循声瞥了过去,暗暗记住了这络腮胡,下回就让毒蛇先咬他好了。
百迟眼前闪着黑斑,但仍然听到了这句话,他眉心皱了皱,心口涌起了几分怒气,只哑着嗓子说“你们想多了,这些毒蛇根本不搭理他们,只拣着咱们咬。我怀疑这蛇就是他们搞出来的”
飞藏闻言眉心一动,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冷得好似寒冰一般。
他突然冷声问道“除了蛇群,你们还有发现什么异常没有”
几人都愣了一下,纷纷摇头。
飞藏把目光定在百迟的脸上。
百迟咽了口唾沫,在他看来,还有什么比突然涌出一大群蛇攻击他们还更异常的事情
他摇了摇头,哑声说“我只看到很多蛇,这些蛇是突然出现的,动作诡异,好像有智慧一样。其他的我没有注意到。”
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白龙眼皮颤了颤,眼角余光扫过飞藏,见对方绷着脸,神情冷淡,眼神却遥遥盯着那木屋,不知在想什么。
他不禁有些惊疑不定,突然出现的诡异蛇群,和当初他们打探到的那群诡异的鸟群,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那个看不见的“东西”来了吗
被咬伤的几人状况都有些不太好了,飞藏挥手让他们都下去医治了。他眯着眼盯着那扇被紧紧关上的木门,窗户缝隙间好似还能看见一滑而过的尾巴尖。
众人见他不说话,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左边一男人拍开吹过来的树叶,粗声粗气地说“飞哥,这些东西突然挤到一处去了,很不正常啊,莫非真是那两条子搞出来的以前也没见澄莫澄钰那煞笔有这一手啊。”
“真让你晓得了他还当什么条子的走狗”
“也可能是前两天抓的那条子搞的也说不定”
“妈的,这些条子怎么这么麻烦,就喜欢搞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有本事真刀真枪来啊”
几个汉子骂骂咧咧着,一直没说话的飞藏却突然开口了,“你们真觉得是他们搞出来”
众人愣了愣,耳边风声太大,竟一时没听清飞藏说的是什么,待反应过来后,左边的那个汉子白赤赤地回了句,“那肯定啊飞哥,不然还能是谁,这屋子里就他们两个”
飞藏忽然勾起唇嗤笑了一声,“只有他们两个吗那可不一定”
这声音极低,贴着嘴唇吐出来,下一刻就被风吹走了,站在旁边的人竟没一个听清楚的。
但沈宜却不知怎么回事,竟好像听清楚了一样。他心口一跳,倏地瞪向了他。
怎么回事难道他发现他了
沈宜警惕地注视着飞藏,终于发现对方好像确实看不见他,他这才悄悄舒了口气。但心底里那股隐隐的焦灼仍然纠缠着他,他莫名觉得有些不安。
对方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飞哥,那现在怎么办咱们就这么算了”
“怎么可能算了等蛇都走了咱们就进去毙了他们”
“那要是一直不走呢”
“那就,那就放火烧对,放火,烧死他们”有人兴奋大叫。
沈宜心口一紧,身上的羽毛刷地一下就跟蒲公英似的炸开了。
“对对对,放火,把蛇跟那两条子一起烧死,一了百了”
“这主意好,飞哥,我这就去拿汽油”
“都给我闭嘴”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飞藏冷着脸,黑沉沉的眸子好像一潭无波无澜的深水,叫人看着胆怯。
“风那么大,你们放火是想把这片地儿一起烧了吗”
众人心头一梗,理智纷纷回归大脑。是了,他们这一片都是木屋,连地上踩的都是一块连着一块的木板。这火一放,可不是把他们老巢一并给烧了
沈宜再次舒了口气,只觉得身上的皮肉都开始发疼了。这真要放火他可拦不住啊
一时之间,众人都不敢再说话,只握紧了枪,咬牙切齿地瞪着那间木屋。
“飞哥,那咱们就不管了就让他们这么待下去”左手边那汉子气恼地道。
“不如让罂粟过来,他枪法好,直接远程毙了他们”
沈宜刚松下的气又提了上去,他紧紧地瞪着飞藏。
飞藏面上没什么情绪,只是抬头往天空扫了一眼,随后凉凉道“这天是要下雨了吧这蛇虫鼠蚁最喜欢雨后出来溜达,吩咐下去,让兄弟们准备撒网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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