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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绵绵从宁王府归来, 她心头带着恼人的火气。在宁王府时,杜绵绵还是压抑一下心头的不开心,她在女儿跟前得装着跟一个工具人似的。似乎她相信女儿一定能完美的解决一切问题。
等着归家后, 当天晚上,夫妻独处时, 杜绵绵在丈夫跟前才会讲出来女儿的为难之处。
“宁王府瞧着是一个富贵窝, 可滢儿过的日子真叫一个左右为难。”杜绵绵摇摇头。她说道“我总觉得今个儿李侧妃说是来请安,来见一见我这一位司徒家的宜人。更像是怀着身孕来称量一下咱们家似的。”
“只可惜,李侧妃的背后有人。咱家给滢儿的支持又太少。”杜绵绵是一个能认清现实的人。她嘴里的李侧妃是什么身份,司徒弘光当然也是知道的。
“滢儿是一个立身正的,你不必担忧。咱们且相信滢儿能处理好府中内务。”司徒弘光这般安慰妻子。只是在司徒弘光的心中也是叹息一声。
能怎么办
司徒家的胳膊当然拧不过镇国公府李家的大腿。更不消说, 李侧妃的背后还有宁王妃。宁王妃可是李侧妃的姑母。李侧妃出身李氏, 虽不是嫡也是镇国公府的李氏。
“绵绵,你要相信滢儿,她是宁王府的世子妃。她的身份, 就是皇家给她最大的依仗。这是皇上赐的婚,谁也不可能改变这一个事情。”司徒弘光瞧着妻子眼中的担忧, 他是这般劝着话。
从来皇帝赐的婚, 没可能和离掉。宁王府是藩王府,也得高高兴兴的叩谢皇恩后,认下这一个儿媳妇。
妻是妻,妾是妾。
在王府这等地位, 皇帝赐婚的姻缘, 不存在嫡妻的位置被取代。当然,这有一个前题, 就是嫡妻能守住自己的位置。若是被架空, 那就另当别论。
“我当然相信滢儿, 我就是觉得她这日子过得太憋屈。”杜绵绵自己的日子过得舒坦。可女儿呢,女儿那日子搁她眼中,就不太舒坦。
“唉,早知道当年咱家就应该早早给滢儿定下婚事。”杜绵绵这时候后悔了。若是女儿嫁的家世低的人家。娘家人早上门撑腰。
可偏偏这是王府上,司徒家去了,还得行礼问安呢。
“真是一切难买早知道”后悔二字,杜绵绵是真个品出来。司徒弘光握着妻子的手,他劝道“你得相信滢儿。绵绵,咱们能做的事情,便是不让她为娘家多担忧,多分心。旁的一切且等滢儿生下腹中的孩子。”
“至于宁王府的世子爷,那是皇孙宗子,嘴里说着是咱们的女婿,可咱家哪真敢把他简单的当女婿瞧。”司徒弘光从来不把这一位当女婿一般小瞧。实在是司徒家的门第,真压不住这等女婿。
夫妻二人谈论许多。在这等事情上,还是没折。
从宁王府归来后,又过几日。
杜绵绵备一份贺礼,然后,坐着马车去京都外城,去朱家贺喜。给朱佑祥媳妇生下的小侄孙贺礼,贺满月之喜。
洗三宴时,朱家没操办。
这一回满月宴,也同样没大办。只是请着自家的亲戚,小小的一起吃一回席面。因着还在魏氏的孝期,这等喜宴上,也是来一回素斋席面。
如今朱家三房这一边的主母贾氏,她是与杜绵绵谈一回话。
二人聊着许久,还是说起归京都后,二房如今的情况。贾氏说道“二房那一边也是安顿好。今个儿我请过二房人来做客。只被二嫂拒绝掉。说是守孝中,不好登门,只差下头人送来一份礼。”
“咱们现在是什么样的人家,哪还跟以前一样的忌讳。我是在外城生活久了,这才知道。只要不是读书人家,其时没那么多的避讳。”贾氏说起生活在外城的经历。
显然在普通的百姓眼中,可不跟读书人一样的瞎讲究。自然还是讨生活更要紧。
“二房不同的。”杜绵绵回道“佑禧是读书人,瞧着二嫂的模样,也是希望佑禧争气一回。总不能一直让长乐侯府是低一眼的瞧人。”
“佑禧侄儿啊,他这一和离,真真让我这做婶娘的也不知道是如何劝话。如今还在母亲孝期,待着佑禧侄儿出孝期后,二嫂怕是得送侄儿继续进学。就盼着这一位侄儿将来中得功名。”贾氏也是过来人,知道当娘的心思都一个样,也是望子成才。
“嫂嫂儿这儿呢,等着孝期后,可是有什么样的打算。”杜绵绵问一问三房的打算。
“老爷有一些人脉在,想着寻一个差事。唉。倒是祥儿那一边,怕得跑一跑门道。”贾氏只是简单的说两句。杜绵绵已经听懂了。三房的打算,还是把人脉主要的用在朱佑祥的身上。三老爷朱弘晴已经不把希望搁在自己的身上。只想着守一守家业,给家里挣一些开销便成。
倒底不是商贾之籍,一些避讳还是要的。
三房这儿的日子,瞧着过得也是要紧巴起来。杜绵绵从三房的家中摆设,还有嫂嫂贾氏的穿戴打扮上,已经瞧着一些端倪来。对于杜绵绵而言,三房自己有打算,她这做妯娌也是盼着对方好。
毕竟对方日子好,她就不必帮衬。
一旦对方不好过,身为亲戚的想不帮衬,都会有闲话来。
这一日,贺过三房小侄孙儿的满月宴。杜绵绵便是归家。
日子接下来不紧不慢的过着。杜绵绵寻得一些好药材时,她也是会送到宁王府,送给女儿。女儿现下不得用,备着总是一个预防。
入夏,司徒老太爷生了一场病。人老了,上了年岁。
杜绵绵身为孙媳妇,她是安排人手照料好老太爷。自个儿也是忙前忙后的。司徒老太爷这儿病了,不巧着,杜绵绵又得到娘家的信。
杜家老太太也病了。
杜绵绵这一回真差一点分身乏术。娘家那儿得去一趟,婆家这一边又是得仔细看顾着。
这一翻忙碌下来,杜绵绵整个人不太好了。
奈何便是如此,她还得两头奔波一二。
乾元三十年,夏。
杜家太太过逝。老太太年岁大了,在这一个时代的人眼中,这是喜丧。可对于杜家人而言,便是实在的失去亲人。
杜绵绵是外嫁女,可她也是得着杜家老太太的关爱。杜绵绵也是回着娘家,参加了老太太的身后事。
杜家这一边,在料理着杜家老太太的身后事宜。
司徒家。
司徒老太爷也没熬过这一个夏天。司徒老太爷一过逝,司徒弘光是承重孙。他自然要守孝。于是到司徒弘光上了丁忧的奏章。
似司徒弘光这一等不太重要的臣子,丁忧的奏章一上去,就被批准下来。毕竟他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肯定不会被皇帝特批夺情的。
杜家老太太最后是要葬回江南的祖坟。司徒老太爷最后也一样是要葬回江南的祖坟。于是杜家、司徒家一合计,双方是一起回江南。路上也有一个照应。
司徒老太爷的身后事办理时,司徒滢滢和宁王世子司马睦一起来司徒家一回。
杜绵绵能安慰的就是让女儿以腹中的孩子为紧。万万不可过于伤心,怕动了胎气。司徒滢滢知道娘家要回江南。
司徒滢滢差人帮手,也是护送一回娘家的爹娘和弟弟、妹妹们一道去江南。
对此,杜绵绵有些担忧,女儿的举动会不会让其在宁王世子司马睦面前难做。司徒滢滢对于亲娘的担忧,只是开解道,在宁王世子跟前她有话讲。只送是差人去一趟江南,也是看护珠专场。
女儿有主意,杜绵绵也不便多话。
杜家、司徒家一起回江南。两家是送棺回祖坟。亲戚自然也来送过。
司徒滢滢没出面,可她还是在京都外城的一处茶楼上,是静静的望了许久。宁王世子司马睦陪在旁边。
“滢娘且宽心,一路有护卫相随,必保岳父、岳母,还有妻弟、妻妹们的平安。”宁王世子司马睦劝慰话道。
“大郎安排人手,个个都是真功夫在身的。我自是宽心。只是到底这一去江南,一去千里路途。我做女儿的,总是心头有一点不安生。”司徒滢滢的脸上带着关切与担忧。
宁王世子司马睦瞧着这般的妻子。她的脸上的担忧,全然坦露出来。与往昔的不同,做为世子妃的司徒滢滢从来是镇静示人,一派从容。
这般的小儿女之态显出来,这让宁王世子司马睦有一种想保护妻子的。
“且宽心,护卫一路会报平安。”司马睦执起妻子的手,他再是宽慰一回。
司徒滢滢听得这话,她点点头。一直到看不见杜家、司徒家的队伍后,司徒滢滢收回目光。她说道“我有些乏了,大郎,咱们早些回府吧。”
对于司徒滢滢此话,司马睦自然是同意。
下江南。
一路前行。对于杜绵绵而言,这不是头一回。毕竟当年忠勇侯府的朱侯爷、朱世子过逝时,杜绵绵是陪着一道下过一回江南。
一路上,司徒弘光的情绪不太高。杜绵绵是一样的态度。她的心情也不太美妙。
走水路,一行人也是足足小一月的时间。
江南水好。
这一回,司徒家是落脚在淮水府。这儿是便是西宗这一支的祖坟之地。也是临近着忠勇侯府的祖地。
只是忠勇侯府的爵位已经被夺了。
在淮水府时,杜绵绵和丈夫司徒弘光一家子人路过淮水府,入得郡城。还是瞧过曾经的忠勇侯府。府第还在,上头的牌匾却已经被摘掉。如今剩下来的只是朱宅二字。
“”最后,司徒弘光是叹息一声。
司徒家把司徒老太爷的棺请回祖坟之地,请着仙师算的吉日送葬。
杜家那一边自然是回着杜家的祖地,二者不在一处,最后在淮水分别一回。各归各处。
司徒老太爷的葬礼,孝子贤孙是司徒弘光与曾孙辈们。司徒老太爷的葬礼,司徒弘光没办的过于奢侈。当然,也没有过于的节俭。
葬礼结束后,司徒弘光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心情。杜绵绵病一场。这一病,倒也是来势汹汹。
杜绵绵病了,把儿女们吓得够呛。
不管是司徒佑淇、司徒佑泓、司徒佑浦,又或者是司徒澄澄、司徒汶汶、司徒佑沣,这些孩子一个个全是守在亲娘的榻前,就是不敢离开。就怕一离开,亲娘是出事儿。
最后还是司徒弘光看不过去。
孩子们年岁在这,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哪能真的担搁着不歇息。于是司徒弘光强硬发话,又道他这当爹的守着。
“子女之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也。赶紧去歇一歇,瞧瞧你们一天一夜不合眼。你们想等你们娘醒来后,还是不顾着养病,还要担忧你们这些做儿女的吗”司徒弘光严厉的问话。
这倒把一众儿女唬住。
有司徒佑淇领头,他是出头同意亲爹的话,才是劝着弟弟妹妹们去歇一歇。再是沐浴一回,又是睡一个饱再来看望亲娘。
长兄领头,后头的事情就好办。
司徒弘光瞧着长子能唬得住弟弟妹妹们,他是欣慰许多。
杜绵绵这一病,把家中亲人吓一跳。待她养病时,她就发现自己成为一个衣来伸的,饭来张口的主儿。主要是身边的亲人,个个都是体贴的很。
“我无碍。你们这般做,让我太享福。真是受不住。”杜绵绵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废人。还真的做不到安心理得的受着张口就吃饭,自己不动手的事儿。
司徒弘光瞧着儿女的孝心,这是太孝了。
他才发开口,接过事儿。他道“你享受了儿女们的孝心,也让孩子安安心。”
杜绵绵瞧着丈夫那是一幅看热闹的事情,她是摇摇头。最后还是杜绵绵坚持,她这过上安争的养病日子。
司徒家归乡的日子,也是瞒不住人。至少东宗就来人。
对此,司徒弘光当是客人招待。没当是族人。毕竟他这儿离着东宗司徒氏一族的血脉,那是离着太远。
东宗的司徒氏一族来人,只是尽一尽表面的礼节。见着司徒弘光的态度后,对方可不想热脸贴上冷屁股。最后是带着不太满意的情绪,那是告辞离开。
东宗之人离开后。
这路途上就是嚷嚷起话。有人说道“神气什么,忠勇侯府的爵位都让皇家抄没了。”
“就是,守孝才官都没得做。如今还不是一介白身。白身还有什么好得意的。万一守孝后,寻不到官帽子戴一戴,一辈子就是一个白身了。”
“唉,唉,不当如此。这一位西宗的族长,那长女可是世子妃。天家的贵人。哪会没门路,只怕孝期一结束,一定有得官做。”
“莫惹闲话,咱们哪比不得过西宗。比不过”
“”
这些东宗之人说着说着,最后一想到西宗在京都,也是还有别人的后台。一时间,也没有人再敢瞎嚷嚷什么。
对于江南的一点小事,司徒弘光不在意。杜绵绵也不在意。毕竟他们都不会在江南久待。
这儿的祖坟,也不过是安排下头人在守着。
杜绵绵养好病。
杜家那一边的老太太葬礼,也是同样一切打点好。等着江南回京都时,杜家与司徒家自然也是凑到一起,一起回京都。
再回京都,已经是乾元三十年的秋。
因着守孝的原由,杜啟自然没参加这一年的秋闱。
江南那儿,消息总是不太灵通的。等着杜绵绵一行人回到京都后,杜绵绵知道一些新的消息。
当然,新消息什么的,杜绵绵不在意。
或者说,那些宫里的消息,与杜绵绵的关系真不大。
倒是因着司徒家守着孝期,杜绵绵就不好登宁王府的门。若非孝期,杜绵绵也能去宁王府守一守女儿,亲眼见着外孙辈的出生。
人不能去。杜绵绵能做的就求一求祖宗保佑,求一求神佛庇佑。
乾元帝三十年,秋。
九月初一日。这一日清晨,宁王府的世子妃司徒滢滢准备好一份礼物,她还是拿着礼单给丈夫。
“大郎,这便是给东宫的贺礼。贺太孙妃膝下的小侄儿百日之喜。我这儿产期临近。没法子去宫里亲自道贺。还要大郎你替我美言几句。”司徒滢滢把礼单递给丈夫。
夫妻二人早起,简单用过小食。
此时,司马睦听过妻子的话,他接过礼单扫一眼后,就是搁下来。他笑道“一切劳滢娘你的打理。你且宽心,皇嫂不是一个多心的人,你如今产期近了,确实不方便进宫贺喜。”
司马睦对妻子的话,那是认同的。
宫里什么地方,哪怕是宁王府的世子妃呢,也不可以随便把孩子生在宫中吧。产期近了,随时可能生产。
这时候当然不能进皇宫。特别还是去东宫道喜。
司马睦当天要去给司马瞻贺喜,贺对方嫡子的百日之喜。东宫是要举办宴会的。
当然,宁王世子的女眷中,司徒滢滢临近产期,李侧妃也是怀有身孕。如今就是余侧妃,那是一个没喜讯。只是余侧妃是妾室,如今是太孙妃的嫡子百日之喜。
余侧妃当然就不好出面张罗,去东宫贺喜。这一回,自然就是宁王世子司马睦一人去贺喜。
在司马睦离开后。
司徒滢滢依着旧例,她是在主院里走一走,那是赏一赏园子里的花。她在保持着自己的好心情。
至于侧妃们。
余侧妃也是开始一天的事儿。这一位侧妃喜欢琴,这时候自然是练一练琴。
琴音在府中传开,只是隐隐约约的。便是李侧妃听入耳中。李侧妃听得有些心烦,只是她一直的人设是温柔知心的可人儿。这等时候,自然不可能去要求余侧妃没弹了。
李侧妃心烦,她与陪嫁的丫鬟说道“那头什么情况。一天弹个没完没了。”
“侧妃,要不婢子去一趟余侧妃的院子。”丫鬟这般讲后。李侧妃摆摆手,她道“不成。我这肚子里怀着孩子,本来就显眼。如今还是不好更加的招人注意,太张狂了,会引来非议之声。”
哪怕娘家有权势,哪怕上头有人。李侧妃因着怀孕后,她对自己腹中的孩子有期盼。所以,她越加的注意自己的名声。至少表面上的戏,那得演好了。
“算了。”李侧妃小声对陪嫁丫鬟问道“我娘家那一边如何讲,东西可送来了。”
丫鬟回道“目前还没有消息。”
李侧妃有什么目的,只是当娘的,都打着为孩子好的目的。李侧妃怀孕后,就请娘家人想法子求高人,一定得求着好日子,好时辰。她得让自己的孩子先天上,就占着一个优势。
没法子,李侧妃就是这般的迷信。
她信着,算好的时辰,一定就能求来一个儿子。还是求一个先天的贵人,命格最好。
李侧妃的娘家人自然也重视这一个想法。本来李侧妃就是庶房所出。这自然是巴结上宁王府后,又有宁王妃撑腰。有一些想法,免不了的。
李侧妃的娘家人,特别是她亲娘去求高兴,不光是算吉日。自然还要求到好药。这吉日吉时想生下孩子。这一定得准。
生孩子,想按时按点的生。自然就得用药。
这用药,用到自己的身上,李侧妃当然就得让娘家准备最好的,最安全的。李侧妃的娘家就得把一切妥妥当当的弄好。
药,李家是弄好。
高人,还得让李家人都是相信的高人。那自然是有的。给宁王妃批过命的那一位高人,镇国公府与人有旧。
李侧妃请娘家人求的就是那一位高人。只是高人嘛,自然是寻世外超脱。一时间,李家是没寻到人。
李侧妃这儿药,那是有了。就缺着算好的时辰。
娘家一直没给消息来,李侧妃不高兴。
对于李家的小动作,只是管着府务的司徒滢滢当然不知情。毕竟,那是府外的事情。至于李家来人,那从来是客气的直接上门。
当天,朝食后。
司徒滢滢正在瞧一瞧帐册时。嬷嬷来禀话,说是李家来人。来的便是李侧妃的亲娘。
司徒滢滢客气的见了对方一回。然后,就让丫鬟给这一位太太引路,领对方去李侧妃的院子。
李侧妃一见到娘家来人。她是高兴的很。
“给侧妃娘娘问安。”母女见面,李家太太给女儿先问安。
“母亲,您太客气了。快,咱们落坐。”李侧妃亲自搀扶亲娘。这时候,李侧妃不留侍候的人,她只让陪嫁丫鬟赏过引路来的小丫鬟。然后,又让侍候的人全退下。
屋中,母女二人独处。
“娘,可是寻到高人了。”李侧妃忍不住先开口。
李母点点头,她从袖中拿出一张纸。上头写的吉日吉时,一一有小批注。李侧妃赶紧接过来一瞧。
“如何这般急。”李侧妃旁的不在意,她只在意最上头的那一行红字。那写着的吉日,就在今天。那写的吉日,那可是批着天生贵种。
“这是最好的吉日。后头虽还有,却也比不过是天生贵种,更是至贵至极四字。”李母小心的指着后头四字。
“今个儿。”李侧妃抚着自己的小腹。她脸上有担忧。
“可我还不够日子。”李侧妃也想自己的孩子有一个最好的时辰。可她的产期,还差着日子。如今生,可才八个半月。
“是啊,我一得大师的批注,这不赶紧进府来与你商量。”李母也是回着话。
至于后头的批注。李侧妃瞧过几眼后,她是不甘心起来。到底比不得头一个的好。第一个是贵命。后头的命种再贵,贵不过第一个好吉日好吉时。
特别是这等批命,还是要合着出生地儿。合着其余的八字。毕竟,这父亲的命,也是影响着儿子的运。
李侧妃叹息一声。
“我再想想。可惜,母亲不能留在府上。若不然的话”李侧妃当然想留亲娘在身边,有亲娘在身边,有人帮衬着,她更安心。奈何世子妃要生产时,真没有接娘家的生母进府。她一个侧妃,倒不好太高调。
便是她求话了,她也忧心世子会多想。李侧妃有后台不假,可她不想给宁王妃这一位姑母一个坏印象。
李侧妃还是盼着在宁王妃的心头,最好的超一头嫡儿媳。将来宁王妃支持,李侧妃才能谋算更多的事儿。
“苦了我儿。”李母是说着话,她是落起泪来。
“若非是皇家的圣旨。我儿哪会落一个侧室的身份。唉。”在李母的眼中,女儿当世子妃,那才是正理儿。毕竟,女儿唤着王妃一声姑母。
最后,千万的不甘,倒底是比不过皇帝的圣旨。
李母走了。在李侧妃的叮嘱中离开。
李侧妃在其母离开后,她还在迟疑。她有心急一回,又怕八个半月生的孩子,这真的会影响孩子的健康状况。
“唉。”李侧妃叹息一声。
李侧妃这儿的万般想法,那是不能与外人道也。
宁王府,主院中,司徒滢滢听着管事嬷嬷禀明着李母离开的消息。她听过后,只是点点头。这事儿在司徒滢滢瞧来,只道寻常。毕竟李侧妃八个半月的身孕,李母上门来也是正常的。若非是司徒家要守孝期,司徒滢滢一定会接亲娘进府来。
就是这时候,司徒滢滢感受到肚子疼。
“嬷嬷。”司徒滢滢喊了话。她的陪嫁嬷嬷一听,赶紧凑上来。
“世子妃娘娘。”嬷嬷很担忧。
“传产婆,传府医。一切按之前预演的安排。我可能要生了。”司徒滢滢没生过孩子,可她听过产婆的讲解。司徒滢滢本来又到产期。这等时候,司徒滢滢当然就是心中有数儿的。
嬷嬷应下话。
有人来搀扶司徒滢滢进产房。产房自然是早备好的。产婆那儿亦有人通知,府医处自然一样。
主院中,各有各有自己的事儿。一切皆皆谨谨有条的进行着。
司徒滢滢只是要生了,还没到时辰。她被人搀扶着进了产房。她倒底有心理准备。产婆来后,也是瞧过情况。
于是,在产婆的帮助下,司徒滢滢围着墙角小小的挪着步子。
嬷嬷那一边安排着小厨房里备上吃食。只是司徒滢滢前头用过朝食,这会儿真不饿。所以,吃食是没用上。
倒是主院的消息倒底瞒不了有心人。
余侧妃知道世子妃生产了。李侧妃自然也是知道消息。
余侧妃琴不练了,她在黯然神伤。毕竟,她和李侧妃一道进的府,李侧妃怀上了,她还没有怀上。余侧妃哪能不伤心。
“唉。我这命啊,比不得,比不得。”余侧妃不敢跟世子妃比,毕竟世子妃出身不高,偏偏皇帝点为世子妃。
可李侧妃那儿呢,同是庶房所出。李侧妃与她一道进府,李侧妃怀上了。余侧妃自然也想怀上孩子。在后宅女眷的眼中,宠爱是一时的,有子嗣却是大大的不同。有着子嗣,才算得真正的站稳脚跟。
余侧妃心头伤神。
李侧妃这儿,那是不安心了。李母拿来的批注,自然已经被烧了。可上头的记载,李侧妃一一记下来。
越是记下来,头一条的批注,那跟烙印在李侧妃的心田上一样。光想想,主院那儿的世子妃这生下来的公子就是沾着第一个最尊贵的批注吉日出生。
李侧妃心神不好了。
“不,不成。”李侧妃不安生,她不甘心啊。于是,李侧妃走到自己的梳妆台前,她拿出一把钥匙,她把开梳妆台上的一个小匣子。
小匣子中,有一丸子药。那是李母给李侧妃备好的。
李侧妃瞧了一眼后,她握紧着自己的拳头。最后,李侧妃一咬牙,她是拿起一丸子药,她是递到自己的喉头。
一口吞下,李侧妃被咽着了。
好在她的旁边有陪嫁丫鬟守着,丫鬟一瞧这情况,赶紧的倒着一杯温水递到李侧妃的跟前。
李侧妃接过水,她连连的灌到口中。然后,药丸子是吞下去。
李侧妃也是被呛得利害。她是连连咳了起来。
“咳、咳”李侧妃咳了好几声。丫鬟给李侧妃顺着气儿。
李侧妃咳过了。她然后是捂着肚子。她是说道“我肚子疼,快,请产婆,我要生了。”
丫鬟自然有数儿。这等时候,可不敢担搁。于是去外头传消息。
主院里,司徒滢滢在生孩子。这时候,管着府务的自然是世子司马睦信任的嬷嬷。
主院的世子妃要生孩子。
李侧妃那儿也是动了胎气,要生孩子。
管事嬷嬷哪一处都不敢担搁。毕竟,这全是皇家的子嗣。
李侧妃是真的肚子痛,也是真的要生了。她就一个念头,她的孩子一定要生在这样一个吉日里。
李侧妃这儿的情况,已经传不到主院里的司徒滢滢处。毕竟,司徒滢滢这会儿,她就在努力鼓励自己。
生头胎,哪一个当娘的,都是有一种特别的体验。那就是产妇的痛,真的痛,痛到骨子里。
司徒滢滢这儿在生孩子。
这是宁王府内的事情。
杜绵绵在这一日里,她还是跟往常一样的过日子。
一直到晌午时。宁王府来人,来给报信儿。杜绵绵一接到贴子时,她是一打开看后,她是惊呼一声。
“太太。”奶娘站旁边,她是关心的问一声。
杜绵绵摆摆手,她说道“我没事儿。嬷嬷,是宁王府的消息。滢儿生了,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我当外祖母了。”
杜绵绵是真的高兴。她得着书信,这已经是女儿生产后,再是醒来时,亲自给报的喜讯。
只是杜绵绵在瞧完整封信儿后,她的心情又不太美妙。
奶娘自然是瞧出来问题。她小声的问道“太太,可有什么不妥当的。应该不能的,咱们大姑娘可是足月生的小世孙。”
“滢儿没问题,大外孙也是好好的。府医也给诊过平安脉。只是咱家守孝,不能参加洗三,到时候,只能送上贺礼。”皇家肯定得避讳一些。讲究的多些。杜绵绵当然得依着规距。杜绵绵哪怕也想早早看到大外孙。
可避讳嘛,既然有了,那守着就是。
杜绵绵是说道“唉,滢儿在信中讲。李侧妃今个儿也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只比着滢儿晚一刻钟生下世子的次子。”
嬷嬷一听杜绵绵的话,哪还有什么的。
“这,这离着时间太近了。”嬷嬷说道。
“是啊,离的时间太近了。我可在宁王府上亲耳听过这一位李侧妃的怀孕时间。她如今可没满九个月。”杜绵绵的脸色冷了下来。
“也不知道李侧妃的生产,是意外,还是人为。我担忧滢儿是当家的主母,这是怕有着麻烦。”杜绵绵站在女儿的立场上,她自然是担忧的。
“不能吧。咱们大姑娘从来不是那等小人。哪会暗害皇家的子嗣。”嬷嬷是不相信的。
“咱们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可旁人如今想,哪能说啊。”杜绵绵自己相信女儿,可旁人未必了。特别是李侧妃这一个当事人,万一想歪了呢。
杜绵绵可不敢担保人心的。人心不可测,也不可验证,不然结果一定是失望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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