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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一个激灵, 下意识说“不许找阮姑娘。”
话音刚落,眉心灼痛加剧,痛得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穆千玄干脆拿起一团干净的帕子, 塞入她的口中,然后给她盖上薄被,放下床帐, 转身走了。
初夏还想再说, 不可以找阮星恬。她就任性这一次。
她承认了, 她不喜欢穆千玄和阮星恬搭上关系。
穆千玄的背影已消失在门外。
初夏双手被绑住, 浑身还能动。她像是条裹在茧里的蚕,身体的难受与心里的难受一齐涌动,不住地扭动着身子,靠着与床单的摩擦,缓解着肌肤的渴望。
这剧情与原书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现在中药的是她。
怎会如此
初夏双眼含泪,呜呜咬着帕子, 委屈得眼睛发红。
她比原书的盛初夏惨多了。
原书的盛初夏被绑起来后, 看着中药的穆千玄落荒而逃,那是气得直跺脚,但是没受过这种折磨啊
穆千玄, 你给我回来
初夏这一唤, 真的把穆千玄给喊了回来。
穆千玄去而复返,撩开床帐, 坐在床侧, 苍白的肌肤沁着细密的汗珠,剧烈起伏的胸膛,昭示着他是如何狂奔着往返的。
初夏不许他找阮星恬, 他当初夏是怕自己的窘迫被阮星恬看到。已至深夜,大多数人都已歇息,山庄内唯一的大夫只有阮星恬,初夏性命要紧,穆千玄顾不上那么多。
然而阮星恬不知去向,听说白天和祝文暄出门采药了,没回来大概是被困在山中。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祝文暄又是无名剑的主人,身手能在山庄内排得上号,众人并不担心。
没有找到大夫,穆千玄就自己回来了。他跑得急,就是担心初夏的安全,他打算背初夏下山,去寻别的大夫。
他伸手解着初夏手上的腰带。
初夏一得自由,立时黏了过来,双手环住他的腰,眼角含情,面如桃花。
为免她动手动脚,穆千玄把腰带缠上她的双腕,反剪到身后绑住。
这一勒,把初夏勒得找回些许理智。她问“你做什么”
“去找大夫。”
“你没找到阮姑娘吗”
“她不在。”穆千玄已抱起初夏,“找别的大夫是一样的。”
初夏下个药,搞砸成这样,是没脸是看大夫的,这种药也无需找大夫。初夏赶紧道“不用看大夫,你背我去冷水池子里泡一泡就好了。”
“真的”
“我自己下的药,当然知道怎么解。”初夏活像是被一万只小蚂蚁齐齐咬着心尖,难以忍耐,喘着气说道。
池子到处都有,但初夏这个模样不能被外人看到,此时庄内还有巡逻的侍卫。穆千玄直接带着初夏出了奉剑山庄,来到山中,找了个幽静的小水潭。
刚下过雨,空气里泛着一股潮湿的气息,晶莹的露珠从火红的叶子上滴落,“啪嗒”砸进水里,荡开圈圈涟漪。
初夏浑身燥热,不管不顾往池子里扑,穆千玄担心她跑远,只给她解了一只手,另一只手腕间缠着腰带,被他握在手里。
水潭不深,只到初夏的胸口。山间的潭水冰冷刺骨,对初夏来说刚刚好,她舒服得长舒一口气,找了个石头坐下,肩膀以上的位置露在水面上。
待骨子里那股燥意缓解不少,她捧起水珠,往脸上浇着。
穆千玄把带来的灯笼挂在树上,自己坐在潭边,注视着玩水的初夏,以免她出什么意外。
初夏经冷水这一泡,通体舒畅,药力被压下后,神志清醒许多。
她歪着头看向池畔的穆千玄。穆千玄坐在灯下,一抹雪白的身影,罩着暖黄的光晕,在这漆黑的夜色里,如同不染尘埃的明月。
察觉到她在看自己,穆千玄投来目光“夏夏。”
“我没事了。”初夏开心地说。
“上来。”
“不,还泡一会儿,药效没完全消。”
穆千玄点点头,叮嘱一句“不要着凉了。”
直到心火彻底被寒潭浇灭,初夏才从水中起身。刚上岸,穆千玄脱下的自己的外袍,裹住她的身体,抱起她狂奔。
他抱着她去的地方是个小石屋。
这石屋是奉剑山庄的弟子搭建的,有时他们来山中习武,彻夜不归,就在此暂做休整。石屋里有木炭和食物,穆千玄把初夏放下后,翻出铁盆,烧了一盆红彤彤的炭火。
初夏裹着湿衣,坐在炭火盆前,搓手烤火。
先前有药力伴身,不觉寒冷,毕竟是要入冬的天气,山中寒气重,尤其是到了夜晚,气温骤降,这会儿终于觉得冷了。
她对着炭火盆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穆千玄煮了壶热茶,端给她“暖暖身子。”
“谢谢师父。”初夏雪白的面孔被炭火烤得泛起红润。
穆千玄在她身侧坐下,拿起铁钳,拨着炭火,又用备用的肉干,刷了层油盐等调料,串在铁签子上烤着。
食物会补充热量,帮助初夏快速回升体温。
两人都沉默下来,空气里只剩下“噼里啪啦”炭火燃烧的声音,以及窗外呼啸而过的山风。穆千玄翻动着手中烤肉,不多时,肉干经火一烤,噗滋噗滋冒着热油,空气里泛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
初夏聚精会神地盯着烤肉,双眼亮晶晶的。
穆千玄的厨艺她是见识过的。
“夏夏,为什么给我下那种药”穆千玄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彼此的沉默
初夏正捧着穆千玄递给她的茶盏,漫不经心地抿了口温热的茶,闻言,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里。
“咳咳、咳咳咳。”初夏咳得双眼淌泪。穆千玄这么久不提,她还以为这事就这么翻篇了。穆千玄会这么说,明显是看出那碗藕粉有问题。
初夏惊疑,目光利剑般落在穆千玄的身上“师父,是你”
“是我换了我们两个的碗。”穆千玄说这句话的时候,毫无心虚愧疚之意,一脸坦荡荡的表情。他以为是小姑娘顽皮,想出什么坏点子整蛊他,就顺水推舟,给她一个“自食恶果”的教训。
师父教训徒弟,天经地义。
初夏“”
表面出尘脱俗的男主,切开居然是黑的。
初夏无言以对。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初夏抬眸,发现穆千玄正双目灼灼地盯着自己,眼里仿佛装了把尺子,满是探究之色。
“我”初夏语塞。
“你什么”穆千玄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我就是想试试欢情散的药效。”
“欢情散”穆千玄眼里的探究被困惑取代,“为何不找旁人试”
竹苑里除了他,还有苏回。
“我要是找小师叔,会被小师叔打死的。还是师父你宽宏大量,就算发现了,也不会生我的气,对不对”初夏一顶高帽先给穆千玄戴上。
穆千玄不说话了。瞧这个反应,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他漫不经心地将烤肉翻到另一面,烤肉已烤至金黄色泽,皮酥肉嫩,馋得初夏不停得耸动着鼻尖,贪婪地呼吸着空气里的肉香。
“师父。”初夏指了指他手里的烤肉,提醒他肉已经熟了,再烤下去,口感就老了。
穆千玄仿佛没听见,继续翻转着烤肉。
初夏会意,试探着问道“师父想听到什么答案”
穆千玄依旧不说话。
火光跳跃着,映着他瓷白的肌肤,垂下的睫羽在他的眼周留下一圈淡青色的影子,藏起他的心事。
炭火噼里啪啦的声音,和烤肉噗滋流油的声音,交错着响起。他的动作慢条斯理的,修长的指骨泛着白玉般的色泽,制造出这满屋的人间烟火气,却与这烟火气格格不入。
初夏喝完杯中的茶,依旧口干舌燥,与方才的寒冷不同,屋子里升温快,身上的衣服也快被烤干了。
她起身重新续了杯,顺便将窗户打开点缝散散热气。刚坐回来,就听见穆千玄冷不丁说道“夏夏,他们说,以身相许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初夏还惦记着他手里的烤肉,一时未能理解话中深意。
穆千玄侧过身子看向初夏,金黄色的光晕勾勒出他的侧脸。他挺直着背脊,神情专注,目光温柔。铁盆里燃烧的那一簇火焰,似是燃在了他的眼底,炽烈火热的光,包裹住初夏投射在他眼底的轮廓。
初夏发现自己的影子融在了流焰里。
“你曾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初夏呆了呆,脑海中浮起当日在枯荷小院内,她仗着他这个被关了十八年的小古董刚下山,跟张白纸似的,什么都不懂,是如何曲解“以身相许”之意,骗他做了她的师父。
怎么突然提起这茬了
初夏托住茶盏的手指,不安地绕着杯底打转。她没指望穆千玄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她想过,他们做了师徒,即便后来有一天穆千玄明白是她骗了他,会如同他当初所说,小姑娘家说几句谎话无伤大雅。
她从未料到,穆千玄会如此郑重地提出这个问题。他不像是恼怒被骗,兴师问罪的模样,望着她的眼神,比以往多了几分缱绻缠绵之意。
初夏满头雾水。
未等到初夏回答,穆千玄又自作主张地说“夏夏,我将你逐出师门。”
不是,怎么快进到逐出师门了
穆千玄思维太跳跃,初夏有些跟不上,只张了张唇,不知所措地唤了声“师父。”
“师徒是不能成亲的。”穆千玄眼中的流焰铺天盖地的燃烧着,初夏的影子伴随着那团火逐渐模糊起来,却慢慢通过另一种方式,融进他的灵魂里。
不通情窍便罢了。
一通情窍,七情六欲,皆伴随她的模样而生。
穆千玄理解世俗情爱的瞬间,便理解了自己对初夏的感情。
那不仅仅是师父对徒弟的感情。
那是男人对于女人的感情,世人将这种感情称呼为爱情。
暗地滋生的欢喜,在穆千玄的心底生根发芽,开出大片的情花。
“师父是什么意思”初夏目瞪口呆。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愿以身相许。”怕初夏不理解,穆千玄严肃着脸,认真道,“夏夏,我想与你结为夫妻,做夫妻能做的事。”
初夏
初夏惊得直接站了起来,撞倒身后的凳子,杯中茶水晃了晃,浇到手背上,烫得她手一松,杯盏摔落在脚下,褐色的茶水溅湿了她的裙摆。
漂亮的瓷杯摔成了碎片。
初夏的心脏砰砰直跳,不知所措地站着,手脚无处安放。周遭的声响仿佛被隔绝在外,只剩下穆千玄那句“我想与你结为夫妻”,不断在耳边回响。
“你你你想与我结为夫妻”初夏舌头打结,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抖得厉害,“那阮姑娘怎么办”
穆千玄蹙了蹙眉,有些扫兴地说“与她有什么相干。”继而一脸警惕,“你喜欢阮姑娘”
什么鬼
话题怎么歪到这上面来了。
初夏连忙摇头。
初夏想说,男主是女主的,嗫嚅半天,什么都没说。
事实证明,男主又把剧情搞崩了。
初夏的反应出乎穆千玄的意料,她像是被吓着了,她老惦记着阮星恬,这一点让穆千玄感觉到不悦。
不管她喜不喜欢阮星恬,要想办法解决掉阮星恬。
穆千玄伸出手,握住初夏的手,她的手背被茶水烫了下,皮肤泛红。他没有带烫伤的药物,就拿起手边已经凉了的茶水,指尖沾了点,抹在烫红处散热。
“疼不疼”他问。
初夏摇头。
穆千玄低下头,张开唇,轻轻朝伤处吹着凉气。
“真的不疼。”初夏想缩回自己的手,又怕他不高兴。
穆千玄终于松开初夏的手。
他抬起头来,黑曜石般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初夏。没有人能拒绝得了这样温柔专注的眼神,他的瞳孔黑得吓人,仿佛藏着漩涡,连带初夏的灵魂都卷入其中。
“夏夏,我做你的夫君,可好”穆千玄固执地追问着。
初夏喉中干涩,唇瓣张开,还未开口,眉心忽的泛起灼痛,又是剧情在提示她,不能直接拒绝穆千玄。穆千玄是原主平生所愿,拒绝了穆千玄,不符合她的人设。
“可是小黑师父同意吗”初夏从喉中艰难地挤出嗓音,刻意压低的声线,恰到好处地掩饰着她的失落。
按照剧情,她与穆千玄,只能是有缘无分。
初夏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兜头罩下,将穆千玄炽烈跳动的一颗心,瞬间浇得冰凉彻骨。
穆千玄心头发热,初初情动,只想着将一腔爱意表明,却忘了自己的身体里还住着旁人的灵魂,至今他连那人从何而来都摸不清。
不可以
不可以与那人共享初夏
要杀了他
想起侵入者,穆千玄垂着眉眼,眼底汇聚着大片阴翳。
他不明白这种酸楚愤恨的情绪是什么,只要稍稍一想,初夏同样会唤那人师父,甚至与他结为夫妻,他的心里头就如同打翻了陈年的老醋。
“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穆千玄压下沸腾的杀意,再次抬眸时,眼底已恢复漆黑一片,直直盯着她,春潮涌动。
“如果小黑师父不同意,我不会强人所难的。”初夏回避着他的目光,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他们两个性格截然不同,同为一体,还是应该互相尊重的。
“你是答应了吗”
初夏含糊不清地摇了下脑袋,又点了下脑袋。
并非她不喜欢穆千玄,相反的,她对穆千玄有好感。穆千玄待她的点点滴滴,如春日小雨润物无声,不知不觉间,埋下欢喜的种子。
但她注定只是穆千玄生命里的过客,她只能压抑着那点小小的欢喜,装作懵懂无知,如今穆千玄偏要在她心头掘地三尺,让那颗深埋厚土中的种子得以重见天日,经他雨露浇灌,茁壮成长,结出两情相悦的果子。
穆千玄却当她是答应了,高兴地扬起唇角,黑亮的眼睛里柔波荡开,把烤肉递给了初夏“给。”,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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