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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明君再见到儿子不免有些激动, 尤其是看到儿子激动的红了脸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忍不住落了些眼泪。
“先来吃饭。”
半锅兔子肉给范援朝、林颜和宝珠三个姑娘家小半碗,剩下的则是分给了其他家, 让大家都沾沾肉味。
各地干校条件不均,虽说保留着他们的这些高校老师研究员的工资待遇, 但有些东西是花钱都买不到的, 尤其在有人刻意刁难时。
甚至连基础的供应都能给撤掉。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话半点没错。
好在那位冯政委处事公道,在这里倒是不用担心被抓小辫子。
那位仗义帮忙的小范同志也是个活泼性格,说起了农场这边的趣事,倒是让他们这个略有些古怪的家庭这顿晚饭吃的很活泼。
晚饭后林颜去送小范回宿舍。
实际上哪用得着特意去送, 就是为了留给他们一家人说话的空间而已。
杨明君看着儿子,“瘦了。”
比离开干校时又瘦了许多。
“还好, 在乡下倒也没吃多少苦。”倒是看着父亲又憔悴了些, 母亲虽然一如既往的强硬。
这几日宝珠跟他说了些事, 大概也知道他的家人过去这段时间日子依旧不好过。父亲在信中所言, 不过是掩饰太平。
好在这样的日子过去了, 他们一家人又得以团聚。
隋琛看着母亲,“往后会越来越好的。”
“嗯。”杨明君点头, 看了眼门外, “那你跟我说说你结婚是怎么一回事下了乡没人管你你就敢乱来了是吧”
只一瞬间,慈母变严母。
隋琛下意识地挺直腰背, “这件事是我的错。”
宝珠看到一脸严肃的母亲连忙凑过来,“妈妈别骂哥哥好不好林颜姐姐很好的。”
杨明君当然知道林颜很好。
不管是救了她的性命,还是为人处世。
虽然相处时间短暂,但她一把年纪的人什么人没见过。
林颜什么样的人她还能看不出来
当然,她也看得出儿子对林颜很是体贴照顾,刚才吃饭时, 碗里就那么几块肉都分给了宝珠和林颜,他自己就沾了点肉汤吃。
然而体贴归体贴,照顾归照顾。
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
就像是当初他们不肯屈从于人一般,现在也不能随便拉一个无辜的人下水。
“你有把事情交代清楚与她吗仗着自己长得好些便恣意妄为,与那逼迫咱们家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就是自家儿子仰仗一张脸,人家依仗的是权势之分罢了。
隋燕平看着沉默不言的儿子,试图缓和气氛,“这件事慢慢说嘛,隋琛你也是的,怎么能犯这种错误呢,就不怕误了人”
两口子一贯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若是两个都白脸起来,这教育工作也进行不下去。
加上听到林颜在外面跟老夏打招呼,杨明君放儿子回去,“找个时间跟她说清楚,到底做什么选择由她来,听清楚了没”
隋琛望着一贯严肃的母亲,他记得儿幼时母亲是再温柔不过的人。
但不知何时起那温柔没了踪影,仿佛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
到了嘴边的话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末了也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
他从屋里出来,就看到正在院子里跟老师说话的林颜,“那回头我可得跟政委申请,您这个学生的名额说什么都要留给我一个。”
老师一贯是乐观主义者,这会儿笑容更是爽朗,“那你得赶紧去找小隋补课,我可是高要求的人,赶不上进度可是会骂人的。”
两人都往这边看过来,迎上林颜那灯火中星光灿烂的眼眸,隋琛掐了下手心,“老师。”
夏教授瞧着过来的学生笑容更盛,“这是来护短了我这一把老骨头可是打不过你们年轻人,逃了逃了。”
还真就是转身就走。
林颜看的目瞪口呆,旋即想起了什么,“隋知青,或者我该喊你一声隋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跟我交代”
“你”
刚开口,就被人打断了。
冯政委派人过来请大家去开会,与会人员是刚过来的干校一行人林颜和隋琛并不在被邀请行列。
原本还算热闹的院落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仿佛之前的灯火都是幻觉。
“那要不,隋老师你跟我说说看,到底都骗了我什么”
隋琛今年才二十岁,林颜在这件事上先入为主,觉得他跟其他知青没什么差别。
直到隋琛说自己读的是化工专业,林颜这才意识到这人竟然是大学生。
而后来夏教授说他毕业后留校工作
隋琛是毕了业的大学生
问题是他还在干校乡下待了一年多的时间。
所以隋琛不止是长得好,智商还贼高吗
当时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让她大言不惭的说要帮隋琛学习。
林颜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借口,是隋琛隐瞒了真相,这不怪她。
色令智昏这话是半点不作假,但现在林颜人间清醒着呢,“咱们俩什么关系隋知青你知道的是吧你这么瞒着我不合适对不对”
是不对。
尤其是迎上对方那赤诚的眼眸时。
“我之前已经拒绝了她。”
“他”还是她。
林颜愣了下,想起范援朝跟自己八卦来的消息,她发现两人现在牛唇不对马嘴。
她问的是读书的事。
“之前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甚至于现在隋琛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是独立的个体,却被人要挟,甚至拿家人来要挟。
而他所有的对抗也不过是不屈服,为此也牵连到家人。
父母和宝珠从未怪过他,只是要求他坚持原则。
他有这世上最好的父母,但他却并不是最好的子女。
“我毕业留校担当老师的助手,因为工作的缘故结识了一个人,她当时很热情的来上课,我以为是对化工感兴趣”
只是人家感兴趣的并非课程,而是他本人。
“她提出要跟我结婚,这样可以保全我父母不用去干校。”一段十分糟糕的回忆,说出来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启齿,隋琛笑了笑,“我拒绝了,一家人都去了干校,后来我又被安排去了你们那里。”
看着神色平和的述说着一切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林颜有些心疼,她想要给过去那个隋琛一个拥抱,无关其他,只是想要给他一个拥抱而已。
她也这么做了,“没关系的,都过去了。往后我会罩着你的。”
涌到心口的那点酸涩因为后面这句话如同泡沫一般被雨打风吹去。
林颜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位女同志要强取豪夺,自己呢
他俩都是被林爱芬算计,但真要说个明白的话,这桩婚事里面强势的是她。
她与那个女同志有什么区别呢
有那么一瞬间林颜觉得没办法面对杨明君,她是那么开明的一位母亲,一直觉得是自己的儿子不对,为了这事还跟她一再道歉。
林颜觉得对她不住。
“隋知青,我是不是勾起了你不太好的回忆”
曾经的逼迫,一个仰仗权势,一个则是利用自己的名声。
隋琛看着骤然间神色黯淡的人,愣了下,很快就明白林颜说的是什么,“没有。”他伸出手去,抓住林颜的右手,想起回来时她说的话,手指与她交织在一起。
“别乱想。”
他又不是眼瞎心盲,怎么能看不出这个年轻姑娘那小心掩藏着的心思
只是他这么个处境,又怎么敢耽误她呢。
林颜的低落就像是六月天,来得快去得也快,“那是不是说,其实你也有那么一点喜欢我”
这个年代是含蓄的,喜欢与爱都是深藏在心底,即便是他的父母也不会说这些,尽管隋琛知道父母感情甚笃。
但林颜不一样,她一改当初的含蓄,现在的林颜大胆又热烈,犹如玫瑰一般在他心口绽放。
和之前一样,林颜没得到言语上的回应,但看隋琛垂下眼皮不敢看她,傻子都能猜到答案。
“好啦,那咱们现在说正事。”
林颜端正神色,“我要跟夏教授学习,但是基础课程需要隋知青你来帮我补习,隋老师你该不会嫌我这个学生蠢笨,不想教我吧”
没见过这样的学生,嘴上可怜巴巴满是求知,然而一双手不安分的抓着他晃来晃去,一颗心都像是在荡秋千。
“这里没什么课本。”
“隋老师你那么厉害,十八就大学毕业留学校当老师,还能记不住课本上的内容”林颜才不信呢,“你是不是不想教我,你要不想教我的话,那我就再去找”
隋琛抓住那要脱离的手。
她最近也不知道跟着冯政委去忙活什么了,手一如既往的光滑,如同诗里写的那样,“我想想从哪里开始。”
林颜也不为难人,“夏教授跟我说什么乙烯、乙烯利,要不你跟我讲讲这个”
“乙烯”隋琛很快就进入教学状态,“如果单纯说乙烯的话还好,涉及到乙烯利那就是催化原理这门课程,想要学习这么课程那就得熟悉无机化学、有机化学、分析化学和物理化学,那咱们今天先从无机化学开始”
隋琛一向被夸赞聪明,回国后迅速适应了国内的学习环境,接连跳级参加高考,甚至于大学课程都被他压缩了一年提前毕业。
留校工作时,他甚至比那些学生还要年轻一些,经常被人错认。
但今天他发现了比他还要聪明的人。
“你之前学过”
“只接触过一点点。”林颜撒谎不带脸红的,毕竟她现在就是个初中毕业生嘛,高深的化学知识只能接触到皮毛。
“隋老师真厉害,你讲的东西很简单,我一听就懂,隋知青你简直就是个天才。”
隋琛有些不确定了,“是吗”
“当然,我们隋老师是最厉害的”林颜吹起了彩虹屁,她磨着人把无机化学的课程学了个七七八八,现在也困了、倦了。
就想睡觉。
“我先睡觉了,隋老师晚安。”
隋琛没想到有人上一秒还精神奕奕,下一秒就能倒头睡去,他有些哭笑不得,“穿着衣服睡不难受吗”
“那你帮我脱掉嘛。”林颜伸出胳膊,就这么个动作都懒得做。
“我好累。”林颜半睁着眼,她是真的好累。
昨天下午到徐闻就在暴风雨中去找人,今天回来后又跟着冯政委去周边村子里跑,回到农场还要跟那个粟海军勾心斗角。
她还打了人,那人脸皮那么厚,硌得她手心疼。
更别提还要学习,小心的提问不能露出马脚。
真的好累,一动都不想动。
迷迷糊糊中,胳膊被人捉住,便是身体都被人轻轻抬了起来。
原本罩在外面的外套被褪了去,好像的确舒服了些。
“隋知青你记得进我梦里头哦,我跟你说悄悄话。”
隋琛想,这肯定是在梦呓,回头他也拿这事来笑话她。
看着转过身去趴在床上睡着的人,有那么一瞬间隋琛恍惚了下,这睡觉习惯倒是有些奇怪。
舒服吗
林颜这几日着实有些忙碌。
她每日里的安排都十分紧凑,白天跟着冯政委又去周围生产队跑,一来是检查过去援助教育的知青们的教课情况,二来则是再确定本地村民栽种的果木有哪些,产量如何,做出最粗略的统计好统筹副食品厂的规模。
等到晚上又要跟着隋琛学习化工相关课程。
宝珠有跟着她一块学习几天说什么都不要再学了,“我听不懂,总给林颜姐姐拖后腿。”
小姑娘说这话时带着几分可怜兮兮,隋琛一度怀疑是自家妹子太过懒散,明明林颜都说了他讲的课十分轻松有趣易懂。
怎么就听不懂呢
肯定是在偷懒。
之前学拼音时宝珠就总是耍滑头,那时候自己不忍心说重话结果她到现在前鼻音后鼻音都分不清。
那会儿还小也就无所谓了,现在怎么还能偷懒
隋琛去找母亲杨明君说这事。
杨明君这段时间也挺忙的,冯政委态度温和,那位杨团长虽然大大咧咧了些,但对他们这批人都十分尊重。
这段时间让他们了解农场的基本情况,倒是一副要打好基础的模样。
只不过农场这边管理有些不太好,杨明君主动请缨想要给这些橡胶树做档案,每一株橡胶树是哪一年种下的,如今处于什么阶段,年产胶水多少,一一确定下来。
这个工作量十分庞大,意味着杨明君不止要跟农场的老职工详谈、查阅所有的数据资料,甚至还要走遍农场每一处,把这些数据落实。
来到农场后的第二天她就开始早出晚归,说是现在的日子比在干校还要辛苦几分一点都不为过。
只不过她甘之若饴。
就是对儿子今天来告状这件事,杨明君有些头疼,“隋琛,你有没有想过,宝珠是一个正常的孩子。”
“我们不正常”
“你觉得你正常吗”
杨明君的反问让隋琛愣了下,“林颜也不正常吗”
“一个一晚上能学一本书的人,你觉得她正常嘛”杨明君当然不是贬低林颜,这个不正常是夸赞。
隋琛的天才那多少有她与燕平的基因在里面,而且他们很早就给隋琛打下了基础。
林颜只是一个乡下姑娘,能有这样的学习能力,杨明君想,除了天才没有第二个词能够来形容。
偏生遇到隋琛这么个愣头青,连这都想不明白。
“乖儿子,别为难宝珠了,把你妹妹逼疯对你有什么好处”
隋琛茫然地离去,所以不是宝珠的问题。
是他和林颜不对劲
“可是我教其他孩子读书认字的时候,他们”
“你教的是普通的孩子,让一个社区大学的学生和哈佛的学生一块上课,你觉得这合适吗”
当然宝珠也没那么笨,只是这孩子的基础教育的确没做好,在理科方面也没那么多的天赋。
跟林颜一块上课,那真的是自找苦吃。
“我知道了。”隋琛去寻找能够帮自己的人,母亲虽然博学广识,但研究领域到底与化工有着不小的出入。
想要再给林颜重新制定课程计划,自然得问专业人士,夏教授是最好的人选。
隋琛没有找到夏教授,“他说要捣鼓个实验室,小隋你媳妇儿不是一块在那里折腾嘛。”
隋琛这才注意到,不止林颜,便是宝珠都在那里帮忙搬木头。
远远就听到宝珠在抱怨,“哥哥肯定觉得我是个小笨蛋。”
“哪有,老夫子都说了要因材施教,分明是隋琛太笨了竟然都不知道多准备一套教学大纲。”
宝珠连连点头,“就是,木头木脑的大笨蛋。”
“大笨蛋。”
隋琛“”他隐约记得,前些天有人夸他是天才。
天才。
原来天才和笨蛋就这么点距离。
夏教授瞧着俩孩子在那里嘀嘀咕咕忍俊不禁,“行了,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剩下的咱们周末再来隋琛呀,过来接小林回家”
看到站在那里的人,林颜愣了下,所以肯定没听到对吧
“还要弄些什么,我周末应该没什么事,可以来做这些。”
宝珠嘴快,“可是你周末不是说要陪着我们去买东西,给我们做衣服吗”
隋琛神色微微窘迫,父母一直不乐意让他当个裁缝,觉得就算不能在所学领域发挥所长,却也不能玩物丧志。
这原本是悄悄跟林颜宝珠许诺的,如今被夏教授听到
“你倒是像极了你父亲,当初为了追你母亲,又是学着做蛋糕又是捣鼓甜点。”夏教授笑了起来,“你爸妈呀,当年自己浪漫够了半点不管子女的想法,这人有时候也是老糊涂了。”
拍了拍得意门生的肩膀,夏教授乐呵呵的往家去,他和隋燕平两口子邻居,顺带着把宝珠一块带回去。
留下隋琛和林颜在这边。
“林颜姐姐,你回去后用热水泡泡手,这样睡觉舒服。”
小姑娘把自己学到的小窍门告诉林颜,笑嘻嘻的跟着夏教授往家去。
林颜应了下来,看着傻站在那里的人,“隋知青你也变成木头了要我把你抬回去吗”
她手上脸上都脏兮兮的,隋木头伸手擦去脸颊上的灰迹,“你抬得动吗”
“抬不动啊,那可怎么办。”男人的指腹略有些粗糙,下乡的时候干农活,来到这边也不止是教书,还会帮村里人做农具什么的,隋琛这双手比她的粗糙多了。
也正是这粗粝让林颜体内的多巴胺含量暴涨。
等听到隋琛那句“隋木头自己会动”时,她觉得自己脑子里的那根弦都绷断了。
林颜“”我怀疑你在开车尽管我没有任何的证据。
不过不要紧,林颜是多年驾龄老司机,尽管从没上过路。
年轻的姑娘踮起脚,在隋琛的嘴角轻轻试探了下,看着霎时间呆若木鸡的人,打趣道“你不是会自己动吗”
紧绷着的神经被这话点燃,轰炸的脑海都不能消停。
喉结滚了两下,隋琛发出声音,“嗯,回去吧。”
林颜“”
回、去、吧
这三个字的杀伤力极大,林颜一点都不想动弹,她想钻进地洞冷静下。
牡丹不知道该如何撩拨人,结合自己早年看的书频频出招,奈何隋知青压根不接招啊。
总不能生扑吧。
她这张脸挺好看的呀,晒都晒不黑的白皮,眉眼也省得俊秀,除了胸
小也有小的好处呀,跑起来一点不累赘,是吧
当初体测时,她可是健步如飞。
但在隋琛的审美里,这是不是就
“隋知青,你是不是觉得我胸太小了点”
盆里的热水不小心迸溅到隋琛手上,留下微微的红痕。
“忙活一天,先洗脚。”
“隋知青你别转移唔。”
脸上捂着一个热毛巾,林颜有口难言,好不容易重见天日这才发现隋琛那张脸就在自己面前,距离不过寸余。
脸上热气腾腾,是热毛巾留下的温度。
“隋知青,你”
“怕了吗”
怕
林颜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无所畏惧。
她又是在那嘴角处啄了下,蜻蜓点水而过,只留下一句话,“胆小鬼。”
隋琛怔在那里,待反应过来却有那么一些无奈,“是有点小。”
林颜想打人。
“林颜你还小。”
林颜又不想打人了。
“我父母结婚时,父亲三十一岁,母亲那年二十七岁。他们虽是自小就定下了婚约,但最终结婚却并非为这婚约所约束。你今年才十八岁”
在此之前为父母兄长所疼爱,见过最恶劣的大概就是村里人的唇舌之争。
“你还小,等再过两年或许你会遇到喜欢的人。”
林颜没想到,隋琛年纪轻轻倒是学会了和尚念经。
“我希望”
“好哒,我听你的。”林颜打断了他的话,“等我二十岁再说,到时候是离婚还是继续跟你过,到时候再说成了吧在此之前咱们楚河汉界分明,谁要是敢越界谁就是小狗。”
隋琛点头,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只是看到林颜端着一张脸在那里泡脚时,又想起了她啄自己那两下。
晚上的时候林颜特意找出一床薄被隆在两人之间,只是第二天醒来时她就发现那被子不知道被踹到哪里去,自己现在就扒拉在隋琛身上。
后者似乎想要小心挣脱开。
毕竟外面已经有窸窣声音,该起床了。
林颜睡觉不老实这事隋琛还挺有感触,他本来就浅眠,半夜被人缠上有许久都没睡着,娇小的乳明明贴在后背上,却仿佛粘连在心口。
原本以为会睁眼到天明,但没多大会儿竟是沉沉睡去一夜好眠。
只是醒来后该如何不惊动林颜的前提下起床是个麻烦事。
隋琛正小心挪动,那环在他腰间的手忽的动了下,下一秒背后传来“汪汪”两声。
“我是小狗。”
隋琛“”
“我保证今天晚上不当小狗。”
林颜的保证没半点用,晚上该不老实还是不老实,隋琛拿她没法子,被她扒拉着倒也逐渐习惯,以至于林颜跟着冯政委离开儋城去开会,他晚上一个人睡觉没人缠着,明明不那么闷热了,反倒是觉得心里头有些失落。
也不知道林颜去那边汇报工作顺利与否。
林颜也没想到师部的命令来的这么突然。说是要明天一早开会汇报工作,今天晚上先过去。
林颜身份略有些特殊,冯政委思来想去给她安排了个团部宣传干事的工作,当然除了做宣传外,也要兼任组织干事、档案室资料员的工作。
范援朝总结一番,“下地劳动的咱都不干,动脑子的都要你四处乱窜。”
怎么能说四处乱窜呢。
她这顶多算是人尽其用,让她干活也不是不能干,但累死累活创造的价值微薄的很,远不如现在的安排。
何况这次去师部,是上面点名要她过去。
从农场到师部一共不到百里的距离,去的路上林颜还有些好奇,“师部这是要给我发奖章吗”
之前杨团长说她立了功,要奖励她呢。
但目前为止都是嘴上说说,林颜都没看到具体的奖励
连个奖状都没有。
她想要个奖章啊,多少是个荣誉,对吧
冯政委也不清楚师部这次怎么点名要林颜过来,“那你想好怎么汇报了吗”
“扎根农场,辐射周边,再联系兄弟农场团结一心搞出一片新天地。”
看着手舞足蹈的人,冯政委乐呵起来,“严肃点。”
“严肃活泼嘛。”林颜拿出小本本,“我知道,汇报工作的时候要稳扎稳打,不能犯冒进主义和机会主义的错误。”
机会主义。
冯政委叹了口气,“首长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到时候该说的说,我会帮你做补充的。”
“谢谢政委。”
到了这边办理了入住后,林颜早早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刚收拾妥当师部招待所出来,就看到了一个打扮的颇是靓丽的女同志。
耀眼的红色长裙让人犹如一团火,林颜莫名觉得有些热。
“长得不怎么样嘛,你就是隋琛的老婆”
哦吼,挑衅的来了。
如果林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那个逼迫隋琛的女人。
竟然追到琼岛来了,还真挺有耐心。
如果只是单纯的追求,没有什么权势压迫林颜要赞一句勇气可嘉。
现在嘛
什么垃圾玩意儿。
林颜没搭理,径直走了过去。
何志红什么时候被这么无视过,这人简直跟隋琛一模一样的臭脾气。
可她能忍隋琛,想磋磨他屈服于自己,这个女人,她绝不能忍
林颜在会上又看到了那个红裙子。
在一众绿色中,红裙子犹如被衬托的那朵花,格外的与众不同。
大概是先入为主了,林颜觉得那鼓掌声都带着几分阴阳怪气,“小林同志的汇报很精彩嘛,钟叔叔我能提几个问题嘛”
钟师长迟疑了下,“小何你有什么问题”
“就随便问几句嘛,钟叔叔不用担心,我又不是母老虎不会吃了这位小同志。”何志红笑了笑,“还是说,我没资格提意见呢”
钟师长有些作难,老首长打电话交代说了这事,他也不好推脱,毕竟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老上级。
只是何志红突然过来他总得调查下才是,一查才知道是为了一个男同志。
而那男同志刚巧就是林颜的爱人。
这提问不是有意刁难又是什么
但老领导特意说了,他要是为难这孩子,不知道回去又该怎么闹腾呢。小何这孩子脾气乖张,说起来也是因为老领导当年犯了错误,停妻再娶妻让这个原配生下来的孩子从小就吃了不少苦。头些年她也不知道哪来的能耐,从乡下坐火车串联到首都结交了一帮大院子弟闹了一番,竟是耍的一番好威风。
这般脾气别说她老子,怕是天王老子也管不住。
如今来到这边,无非就是要给这个小同志一些难堪。眼下他就算拦住了那日后呢总是要让何志红发了这通脾气才是,不然只怕后果更严重。
权衡利弊后,钟师长叹了口气,“那你就”
“何同志说得对没错,你的确没这个资格。”
冯政委打断了钟师长的话,他说过,能力所及保护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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