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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个时空的第二个月, 汪林莞以转学生的身份去了苏潮在读的十七中。
她一个三无人员,在这个世界里别说上学,就连生存都不易。
不清楚徐易洵是怎么做到的, 给了她正常的身份, 本想问他, 转念一想,她能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够扯了, 那发生任何鬼扯的事情, 也不意外。
上回被苏潮误认为她是徐易洵养的小金丝雀, 这事儿让她气得不行, 原本想找个机会跟他解释一下, 在瞧见苏潮那个冷漠又讥诮的眼神。
她除了想打死他以外,一度只想拉黑他, 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结果, 拉黑苏潮的第二天,就接到了徐易洵的电话, 说他要出国,暂时把她交给苏潮照顾。
汪林莞“”
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徐易洵登机前, 跟她通了一次电话, “照目前来看, 你无法攻略他, 我们就会一直困在这个世界里。”
徐易洵握着手机, 轻笑着鼓励“我们的命运全靠你了,加油。”
“”
她原以为徐易洵是个好人,这么一瞧,这人比徐从烨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徐家三兄妹里, 最单纯的反而是脾气不太好的徐婳。
“对了,还有件事儿要告诉你。”
汪林莞木着脸“我可以选择不听吗”
不等小姑娘发飙,徐易洵莞尔一笑“你老公以为你是我养的小金丝雀,而我,觉得这个设定也挺好玩。”
“就没告诉他实情。”
汪林莞“”
“祝你们玩得愉快。”
挂完电话后,等她再打电话给徐易洵,这人直接关机,留下她握着手机在寒风中凌乱。
汪林莞冷冷一笑,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呢。
不管在哪个时空里,她呢,总是被丢给人照顾的“包袱”。
若是在她熟悉的那个地方,她有亲朋好友可以依赖。
而现在,被徐易洵丢给苏潮后,她除了依赖他以外,别无他法。
好在这三年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相处得“极其融洽”。
高考后,她遵循着人生轨迹,依旧去了a大。
而苏潮却有了些许偏差,跑到z大念书去了。
两所大学,一东一西,隔着十个环的距离。
入学的第三周,是a大的运动会。
这种运动会她向来敬谢不敏,耐不住辅导员的游说,末了,她只好应景似地报了个射击项目。
刚结束,就瞧见苏潮吊儿郎当地半趴在看台围栏上目不转睛看着她。
这人穿衣服从来不规矩,半披着黑色飞行夹克,修长的手指抓着一瓶矿泉水,也不喝,拿在手里颠来倒去地玩儿。
自从被徐易洵丢给苏潮,汪林莞发现,这人兢兢业业的程度像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不允许任何异性生物靠近她,就连她想要养只狗,都挑了十几只小母狗给他。
很多时候,她已经分不清这人到底是基于对“朋友”的嘱托,要照顾她这只属于朋友的“小金丝雀儿”。
还是,单纯就是一种基于本能的占有欲。
应该
只是受人之托吧。
她想。
不然,在念高中时,即使他们俩同桌的情况下,他都对自己退避三舍,仿佛很讨厌她。
唯有那次,晚自习停电,学校发了蜡烛。
小小的火苗燃起时,余光扫了眼苏潮,发现这人半趴在书桌上意外的安静,深黑的眼却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
没有嘲讽,也不算冷漠,甚至含着难以克制的浅欲。
这种只有在他们俩亲密瞬间,才会流露出的情绪,让她颇为惊讶。
可惜,教室很快亮起了灯,他又恢复了初始的懒散和吊儿郎当,仿佛他那样看着她,只是她的错觉。
那晚,这人第一次主动送她回家,其实她住的地方就在十七中对面儿,几百米的距离,完全没必要。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小道上。
汪林莞觉得这个气氛意外的尴尬,跟自己最亲密的人,做最陌生的事儿,说不出是好笑还是伤心。
但她什么都不能说,说了他也不会信。
快到小区门口时,沉默了一路的少年忽然开口,“听徐易洵说你是个孤儿”
“”
下意识想反驳,又一想,她在这儿跟孤儿也没差。
她也不晓得徐易洵给她编造了什么离谱的身世,听他这么问,索性就嗯了声。
他从兜里摸了根烟,低头咬住,语气不咸不淡的,“以前在孤儿院天天被打”
“”
“你是傻瓜么被打为什么不还手”
她听得眉心直跳,忍了忍,她皮笑肉不笑地回他,“还能为什么还手了就没饭吃呗。”
心里不停吐槽徐易洵胡编乱造她身世不说,还不讲武德地让她独自战斗,想半天,气不过,忍不住就殃及池鱼地呛他,“毕竟,我们这种从孤儿院出来的孩子。”
“又不是你们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只会欺负人。”
这话本就是她随口乱扯的,哪知,她说完,发现这人抽烟的动作顿了下,深黑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语调带着荒唐,“所以才跟徐易洵在一起”
他的眼神向来就很具侵略性,大约是成年期还收敛了很多,少年气盛毫不遮挡时,痞气满满,又戾气横生,特别勾人。
她心头蓦地一跳,脸颊没由来地红了。
他却一无所知,烟抽了两口,就随手掐了,“行,知道了。”
“”
行什么
结果,第二天她就知道他说的“行”是什么意思。
放学后,就被他带到了跆拳道馆,说是给她报了名,以后放学可以过来这里学习防身术。
不但报了名,还给她请了个跆拳道高手,据说是泡菜国的,曾经拿过大奖的小姐姐。
“”
无视她想要杀人的眼神,这人低头靠过来,要笑不笑地看着她,“好好学,以后真离开徐易洵,也能生存下去。”
“”
她不懂学习跆拳道跟她离开不离开徐易洵有什么关系。
她跟徐易洵压根儿就没在一起过
她张了张嘴,耐着性子再度跟他解释,“等等,我还是想说,我跟徐”
他不爽地打断她,“怎么小金丝雀当上瘾了,舍不得离开他”
她气得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讲了“”
良久,他嗤笑了声,漫不经心开口,“你就那么喜欢他”
“”
她悟了,这人脑回路是闭合的,极度认死理。
在他的意识里,她就是徐易洵养的小金丝雀,且是爱徐易洵爱到可以放弃自尊的那种。
言尽于此。
她就连攻略他的勇气都无了。
这简直就是地狱模式好伐
回忆到这里,汪林莞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下意识看向苏潮,他也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又是那种
深沉带着探究的眼神。
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总感觉他眉目间隐约带着点忧郁。
忧郁
他么
呵呵,攻略了他三年,感情还发展成这样,该忧郁的是她好不好
如果好感值能用数值表示的话,她觉得在他心里,她应该是负数。
毕竟,这个世界的她,在他眼里就是一个花瓶,一个靠长相迷惑徐易洵,一个被养着的“小金丝雀”。
这会儿,看台上是学校的拉拉队,打扮漂亮的学姐们一水的短裙。
看台上拥挤,或者说,单他出现的地方拥挤。
既然拥挤,难免容易出意外,虽然汪林莞也不觉得一女孩儿平地摔真是什么意外。
这么老土的招数,之所以吃香,说明还是市场的选择。
漂亮女孩儿投怀送抱,软玉温香抱满怀,哪个男生能扛得住
是她,也难消美人恩。
汪林莞站在看台下,开了瓶苏打水,冷眼旁观着拉拉队内学姐一个平地摔,直愣愣地往苏潮怀里摔。
可惜,下一秒。
就见苏潮单手插兜,身形一偏,那姑娘一整个摔进了旁边的小胖子怀里。
运动会结束,那姑娘还不死心,跑来问他要联系方式。
“行啊。”他二话不说还真给了。
等那姑娘红着脸离开没多久,跟在苏潮身边的小胖子收到了微信申请。
末了,他拍了拍小胖子的肩头,一脸自家孩子出息的模样,“大辉啊,看不出来你在学校还挺有市场。”
汪林莞“”
小胖子“”
他已经很久没送过她了,大约是最近不太平,听说有少女莫名其妙失踪,找不到凶手,什么痕迹都未留下。
他便又开始送她。
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每次他们俩单独相处,这人就沉默得仿佛不存在,根本不愿意跟她搭话。
真的就这么
讨厌她吗
持久的沉默让她无语极了,上电梯时,她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我能问你个事儿吗”
“说。”
“你是不是讨厌女生”
他愣了下,轻嗤,“什么意思”
“白天那个小姐姐”
他习惯性地从兜里摸烟,瞥了她一眼,不知想到什么,把烟又重新塞了回去,转而拿了颗蓝莓口味的棒棒糖,填在口中,懒洋洋地回她,“哪个”
“”她突然有点不想问下去了呢。
半晌,她才又说,“就差点摔你怀里那个。”
苏潮把棒棒糖咬得嘎嘣作响,还真象征性地想了想,“想泡大辉那个”
“”
她的眉心狠狠跳了一下,回过头,冲他微微一笑“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想泡的是你”
他没在意,径自俯下身子与她视线齐平,散漫一笑,不知是回答她,还是在自我洗脑,“喂,你到底懂不懂一个道理”
“什么”
“朋友妻,不可戏。”
“”
他像是很不耐烦送她,懒散警告,“所以,为了避免产生误会,你赶紧搬回学校去。”
她啊了声,没听明白,“误会”
他盯着她的眼睛,笑得玩味又讥诮,“你不会以为这三年老子照顾你,天天送你,是因为对你有意思吧”
不等她答,他慢条斯理道“别多想。只是为了还徐易洵的人情。”
“”
她除了给他举个大拇指夸一句牛比之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因为他时不时表现出来的不耐烦,她的信心也在一点点磨灭。
如果这是场噩梦,她希望这场梦,快点结束。
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一直维持到临近除夕。
苏潮觉得,跟这姑娘相处越久,他心底的烦躁越盛,那些乱七八糟的梦也像是片段输入一样,每晚都不重样。
梦里其实很少出现其他,大都是他跟这姑娘在各种地方亲热。
黑色奔驰大g里,留下了这姑娘多少的娇嗔与眼泪。
梦醒后,他不得不反复地冲冷水澡来缓解止不住的欲念。
进而,回到学校后,对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生命里,扰乱她心神的女孩子越发地冷漠。
好不容易熬到了大学,他刻意报了z大,离她远远的,不用再跟这姑娘朝夕相对。
即便如此,心底滋生的黑暗像是一条有毒的藤蔓,一点一点缠绕着他。
是时候做出决断。
距离除夕只有三天时,苏潮给徐易洵去了通电话,语气十分核善,“什么时候回来”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雪,下午时天空就暗了下去,不多时,还真飘起了大朵大朵的雪花。
想起小姑娘所在的那个小区里,大都是外地人,一到过年几乎空荡荡的,不会有几户人住。
失踪案一直没能破解,又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可能正是这个原因,社会上都有人传闻,那些失踪的女孩子不是遇害,或许是通过时间机器,去了一个平行时空。
这种言论对他来说,就是扯淡。
但,放任一个小姑娘独居,到底不太合适。
苏潮无数次提醒自己他不是关心她,不过是基于一种人道主义,得跟这姑娘的“监护人”提醒一下。
苏潮开了罐啤酒,站在露台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冷冷一笑,“你知不知道她一直在等你回来”
手机里短暂静默后,苏潮听到徐易洵在那头茶言茶语,“知道,但我回不来。”
苏潮“”
“听说今夜有暴雪。”徐易洵幽幽叹息,“哎,她好像还挺害怕下雪的。”
苏潮将啤酒一饮而尽,又拿了罐,单手开了,“害怕下雪为什么”
徐易洵“当初捡到她时就是一个暴雪夜。”
“一身的伤,挺可怜。”
“不知道触景生情之下,会不会对暴雪夜产生tsd。”
苏潮“”
徐易洵唉声叹气半晌,才又说,“不过,你不用管了。”
“她一个女孩子住,你跑过去也不合适。”
“这种天气。这种气氛,最容易发生不理智的事儿。”徐易洵笑笑,“我知道你一定不屑做这种事的,对吧”
苏潮“”
头一次在陌生的世界里,在这样的暴雪天,她独自一人。
邻居们大都回了老家,而她这样的另类,别说老家,她连一个能一块吃饭的人都没有。
买了啤酒,一罐又一罐地开了,并没喝几口,就有了微醺的酒意。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汪林莞一直顶坚强的。
却在门铃响起,听到苏潮的声音的瞬间,心里防线陡然崩塌。
她不记得自己在他怀里哭了多久,而这人显然不会安慰女孩子,被抱住的那刻,他的身子僵硬无比。
憋了好久,才勉强伸手,笨拙地在她头顶rua了一下,“别哭了。”
她真的好气,红着一双兔子眼,凶巴巴地吼他,“我就哭,就哭就哭就哭唔”
他蓦地低头,吻住她喋喋不休地小嘴。
好轻的一个吻,却让他们俩同时僵住。
小姑娘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兔子眼,懵逼地瞪着他。
苏潮头疼欲裂,觉着自己一定是疯了。
可是,即使疯了,也并不会后悔。
掌着小姑娘软糯的脸颊,抬高,他只犹豫了一秒,便又重重吻上去,轻咬小姑娘湿润的红唇,在她唇上哑声道“老子真是服了你了。”
大约喝了酒,他唇齿间全是酒意。
她被抵在沙发时,整个人还昏昏沉沉的,抬眸看他时,只觉得他的眼睛深不见底,浓烈的几乎要将她吞噬殆尽。
睡衣被他扯下时,她惊惶回神,双手抵着他胸口,阻止他乱来的同时,故意呛他,“等一下。”
苏潮正在兴头上,都这样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只想将梦里的一切都变成现实。
低头咬上她精致的蝴蝶骨,他的嗓音哑得发麻,“嗯说。”
她被亲得情不能自已,大口喘息着,还不忘提醒他,“你不是说讨厌我”
“骗你的。”
她勾勾唇,“不是说朋友妻不可戏嘛”
他一口咬在蝴蝶骨,疼得她只蹙眉头,就听他啧了一声,“这样能不能堵住你这张惹人嫌的小嘴”
她气得抬脚踹他,“你是狗吗”
被他扣着脚踝,拉过来。
蕾丝边被勾到了脚踝,她再也无法保持淡定,爆红着一张脸,依旧不肯认输,“所以你这是为爱当三咯”
他僵了下,扣着她的细腰迟疑一秒,狠狠地撞上去,“为爱当三,老子也认了。”
“”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
她似乎,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场梦做了好久好久,以至于醒来,还有种不真实感。
接到了苏潮的电话,说他在挪威出了点事,可能晚几天才能回国。
挂完电话,她突然很想见他。
立刻,马上的,就要见到他。
情人节那天,汪林莞飞往挪威去找苏潮,明明才三个月不见,仿佛过去了三个世纪那么久。
冬季的北欧总是被大雪眷顾,下榻的酒店就在挪威的特罗姆瑟,开了车一路想着极光之地奔赴。
玻璃小屋里,以天为顶,没瞧见极光,但是落了场温柔的雪,也算不虚此行。
外头雪花纷飞,室内却热情似火。
她像是一只雪团子,被他引导着,幻化成了无数个形状,抵死缠绵,至死方休。
一切结束后,苏潮听到怀里的小姑娘忽然喊他,“苏潮哥哥。”
苏潮把玩着小姑娘丝绸似的长发,餍足地嗯了声,“怎么”
拉着他的手指抚上她蝴蝶骨上的齿痕,她弯了弯眼睛,笑得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你真的不想知道这个齿痕的来历嘛”
“”
“说不定真的是徐”
话音未落,就被男人低头吻住,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又被折腾了一次后。
男人凌乱的黑发淌着汗珠儿,深黑的眼底危险满满,“说。”
她故意装傻,“啊说什么”
他眸色深沉地盯着她的那枚碍眼的齿痕,“别装傻。”
良久,小姑娘勾着他的脖颈,柔柔亲他,“我爱你。”
苏潮扣着她的小脸,轻笑,“少转移话题。”
小姑娘又亲了亲他,“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苏潮“”
“不管哪个时空里的哪个你,我都特别特别爱。”
苏潮啼笑皆非,“疯了么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话是这么讲,他还是将小姑娘揽在怀里,拥得很紧,修长的手指轻轻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他低声哄她,“乖乖睡觉,不然弄哭你。”
“”
后来,汪林莞不记得那晚到底被弄哭多少次,依偎在苏潮怀里时,她突然很感谢那个诡异的梦。
或许不是梦,而是某个人为了弥补她惨淡的人生,而将自己被偷走的,被置换的三年人生。
以这种光怪陆离的方式,还给她,也还给了他。
但,不管是梦也好,是平行世界也好。
少年的他,大学的他,每一个他。
都是她此生。
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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