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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林中深处, 有着一处天然的温泉，没有丝毫人工的参杂，其咸味中夹杂点硫磺的气味, 但水还算清澈。
斗牙王将莱伊放置在泉边就拿着莱伊暂时交由他来保管的储存三位式神魂魄的灵器离开此地, 走到大概几十米外的距离, 背向温泉呆着, 接下来的环节，非礼勿视。
身上一身汗味的莱伊需要好好地清洗一下自己的身体。
莱伊将衣服脱下，先伸出玉足试探了下水面的温度, 觉得合适才缓缓入了水中, 雪白的肌肤因为热气泛起了粉嫩的红晕，莱伊双手撑在岸边，脑袋趴下，如海藻般乌黑的长发往后铺在了水中, 只有几缕青丝落到了跟前顺着丰满的胸部被莱伊盘在手指上把玩。
温暖的泉水令的莱伊积攒在身体里的疲劳有所舒缓, 被热气蒸腾的脸色红润, 劳累了一天泡个热水澡最舒服了，莱伊发出了声畏叹。
一个人泡澡有些无聊，莱伊抬眼望着皎洁的明月，神游在外, 开始数起了自己在这个世界呆的天数。
系统给出的任务是要在这里呆够一年, 目前, 还需要再过三个月左右，才能完成任务，开启去往新的世界的通道。
三个月啊
莱伊叹了口气, 该怎么过呢
妖界的领域有很多莱伊未踏足的, 其中不乏藏有宝物的秘境, 但想到她这对大部分妖怪来说如同唐僧肉般的特质，她着实不太想主动往妖怪的领土上凑。
而这边的人类，莱伊其实有点受不起他们对她的膜拜，无形之中给她带来点不必要的心理压力每次行医完后，她也不会在一个村子多呆了，更没有和那些人深交的兴趣。
之后的三个月，还是要这样的步骤吗
系统的任务奖励评定会根据宿主的表现而有所差别吧，她摸鱼了大半年了，剩下的时间要是没做出什么大的成绩，最后的奖励估计也不会太丰富的要不，试着去打打奈落
毕竟是横穿了上百集动漫的oss呢。
莱伊思及于此，脑海里又蹦出了那傲雪寒梅般的清冷身影，想到他拿着天生牙向童磨挥刃的画面，被热源包裹的身躯不禁生起一丝的凉意。
以后，还是避着杀生丸走吧。
继国缘一他们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常人世界里所谓生死离别也不适用在他们和莱伊之间上了，他们很强大，又因其存在的特殊性，让莱伊可以无所顾忌地去依赖他们。
只要她还在，有这份契约在，缘一他们就会一直在，莱伊一直是这样认为的，所以，遇到再艰难的危险，莱伊都无所畏惧，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因为她的伙伴会永远地陪在她的身边。
然而，天生牙这一大杀器一出，莱伊是真的慌了。
纵然是童磨不对在先，但想到天生牙会永远把他从她的身边带走，在那一刻，莱伊很难有平常那就事论事分个对错的理智。
说到底，她还得感谢杀生丸这次的手下留情了，让事态不至于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就算明白了天生牙是能针对童磨的杀器，杀生丸也没有直接一刀把他送走，而只是先给了一个小小的教训，他有着自己的骄傲，不屑于用这样占便宜的方式与对手决出胜负。
但日后杀生丸在其他场合使用天生牙时，她要是在场的话，她的式神会不会被其剑气给波及到这也是个问题。
要想确保天生牙与缘一他们永远不再正面碰上，最好就是从今往后，她和杀生丸老死不相往来。
问题应该不大。
只要熬过三个月，就能去往别的世界了，她就不会有这样担惊受怕的情绪了。
莱伊已经决定了今后就不要再主动凑到杀生丸面前了，形同路人是最好的。
然而，少女的想法很美好，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她不主动找人家，人家也能来
那三十年后，四十年后呢十来二十年对于杀生丸这样的顶级大妖来说不过就是弹指一间，但对一个人类女子而言却是她全部的青春了。
人与妖之间的寿命论是永远无法填平的鸿沟，两个种族结合出来的半妖更是备受世间的歧视，杀生丸身边就有两个很典型的日子了，一直对斗牙王和犬夜叉选择人类而嗤之以鼻的他如今也要做出同样的事了吗
邪见相信自己能想到的，他家主子一定能想的更多，但他还是做出了主动靠近对方的选择
过于邪乎了，邪见都快怀疑这是不是他们白犬一族的遗传了，还是说狗狗的天性如此就喜欢亲近人类
连杀生丸也不能幸免
但人与妖这种跨种族的情感真的跟毒药一样要不得啊，现在还好说，以后一方老去，受到伤害的还是被留下来的那一个
一心为杀生丸着想的邪见只觉得脑壳疼，但他又没有那个立场和那个能力去妨碍主子的决定。
“再在我后面碎碎念，就杀了你，邪见。”
一道清冽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回神过来的邪见对上前方投到他身上的那道冰冷的颜色，一瞬间，又激起了邪见潜藏在心中保命的本能，邪见颤抖着身子猛地一跪
“杀生丸大人请原谅小的小的绝对没有想过您和莱伊不适合走在一起之类的事情”
“”
哎呀，糟糕，怎么又把不该说出来了。
邪见此时只想啪啪掌掴自己这张破嘴。
不出意外的，杀生丸冷笑了一声，“邪见，你好大的胆子啊”
邪见沉痛地闭上眼睛，自觉领罚，然后杀生丸的下一句话却令他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连你也觉得，我杀生丸配不上那个女人吗”
你怎么会这样想杀生丸大人
邪见几乎要破音尖叫了。
那个挥舞冰晶的男人眼中对于莱伊的独占欲，和那根本不把杀生丸放在眼里轻蔑父亲对莱伊不加掩饰的赞赏，和对杀生丸那还未成气候的无奈就连她，在他用天生牙伤了那个男人之后，都不再用那双温柔的眸子望向他了。
邪见并不清楚杀生丸脑内所联想到的东西，他只是震惊，那个唯我独尊的杀生丸怎么会有这般比不过别人的想法，就算真的要为那个女人出气，怎么想都应该是邪见，你竟敢质疑我杀生丸的选择之类的话才合理啊
争相对比造成的前后反差，纵使杀生丸脸上面无表情，但心里也不禁变得敏感了起来，才会在听到邪见那番话之后，迁怒到邪见的身上
说完后，面对家仆惊悚的眼神，杀生丸也沉默了，瞬间也没有了想教训他的想法。
嗯父亲的味道
闻到空气中属于斗牙王的味道之后，杀生丸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他仔细嗅了嗅，还有淡淡的属于那个女人的味道是在水里吗
杀生丸联想到和她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斗牙王既然也在的话是又在进行所谓的修行吗
“邪见，呆在这。”
“是”
躲过一劫的邪见牵着阿哞含泪注视着杀生丸化为一束光离去
杀生丸大人，是要自己去找那个女人了是吗
这边想通了些事情的莱伊正放松心情地玩着水，她在泉水中站起，水面只能掩过她的下半身，她捧起水，轻轻地梳洗着自己的秀发，一缕一缕地拨弄着，头发又长又密的甜蜜烦恼就是梳洗起来的时候特别麻烦。
正边梳洗着头发哼唱着歌的莱伊忽然感到一阵逼近的妖气，顿时愣住的，她下意识地回眸一看，便和由光点化为人形的银发俊美青年对上了视线。
“”
一瞬间，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惊愣在原地，不足一秒的对视，却比百年还要漫长。
杀生丸迅速地转了个身，少女也立即缩回了水里，两人的脸上同一时刻出现了尤为窘迫的神态。
杀生丸为什么会
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光速向着少女的方向移动，已经来不及制止的斗牙王想过去探查的脚跟尴尬地停留在半空，然后又默默地收回了脚，重新背过身去。
完全不想面对
刚刚还在这里思考着要不要给莱伊和杀生丸制造点单独相处的机会，好让他们和解上次误会遗留下来的尴尬。
然而斗牙王也是没想到，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呢，他的狗儿子就自己创造出了和少女单独相处的机会。
以另一种糟糕的方式。
斗牙王手握着莱伊寄放在他这里的承载着三个式神灵魂的灵器，因为从耳朵摘下，灵力的输送通道也关闭了，灵器内部对外的感知也被切断了。
此时，三位式神并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正美美地在灵器里睡觉了。
斗牙王不忍直视地捂着脸，为什么每次都是他陷入这般尴尬的处境
莱伊正洗澡，杀生丸不知所以的突然闯入，最坏的情况就是莱伊不着寸缕的模样已经被杀生丸给看光了。
不管具体到什么程度，毫无疑问莱伊都是吃亏的那一方，现在，斗牙王应该可以过去了解情况了。
但那边并没有发生什么过大的动静，这又让斗牙王犹豫了起来
是杀生丸自己闯入了女孩的淋浴时间的，一人做事一人当，该负责的事就要负责起来，狗狗也不例外。
杀生丸的脾性和修养斗牙王还是清楚的，在理亏的情境下，不可能会对女孩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而虽然时机有点不太好，但这又确实是让他们两人相处的最好机会了，杀生丸会这么急着过来找她应该也是为了上回的事吧。
思来想去，斗牙王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掺和进去了，就让两个年轻人自己解决吧。
只不过
斗牙王从成人的形态瞬间变回了小犬的模样，将力量还给莱伊。
真气不过，就打他一顿吧
要是打不过，莱伊叫一声，斗牙王再加入战场也不迟。
就算那是他的儿子，敢让他的饲主受委屈了，斗牙王照样要打断他一条腿。
“你看到了”
莱伊穿上衣服，对着身后背对着她的银发犬妖幽幽地开口问道。
“没看清。”
其实他没看到，该遮的隐秘的地方都被温泉挥发到空中雾气以及少女那浓密过人如海藻般的乌发给遮住了，可偏偏少女那在水雾中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同样磨人心智。
杀生丸犹豫了一会儿，给出了个有点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知不知道这话是能构成性骚扰的
莱伊有点无奈，虽然在这时机撞上有些尴尬，但她也清楚杀生丸绝不是故意的。
不过嘛
莱伊不发出任何作响地转过身，偷瞄到杀生丸那尖尖的耳朵已经泛红了，可能是温泉水汽照成的影响，但这不妨碍她突然生起的想要逗弄逗弄他的心情。
“那你觉得”
莱伊悄悄凑过去，大概是被刚刚撞到的画面乱了心神，杀生丸并没有去刻意感知身后的动静，直到少女在他身后踮起了脚尖，那柔软的身躯直接贴在了他敏感的绒尾上，她还在他的耳尖缓缓地呼出一口热气，说道
“我的身体，好看吗”
“”
杀生丸的脑内闪过一阵轰鸣，直直地愣在了原地，心脏有那么一刻好像停止了跳动，就像是被电击中般酥酥麻麻的，然后，心跳重新响起的那一刻又疯狂地加速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这个女人，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吗
“害羞了”
那柔软的奇妙触
感从他身后的绒尾上移开，少女跳到了他的面前，宛若盛着秋水的眸子讶异地盯着他，眼角微微弯起，带着无尽的柔情，轻盈的笑声在林中回荡，空灵婉转，撩动着某人的心弦。
“脸红了呢，你在不好意思吗”
就算这不是因自己而起，莱伊也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将黑说成白的。
她微微弯下腰，抬眸凝视着这个脸上闪过一丝窘态的俊美青年，从耳根到脸颊再到脖颈，微微泛红的脸色和那双被水汽晕染的朦胧的妖瞳，使得杀生丸身上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几乎化为无有点可爱。
在他的视角里，女孩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浴衣，被一条黑色的腰带随意束着，领口过于宽松了，水珠沿着湿答的头发滴落到外露的精致锁骨上，逐渐往下，山峦的景色随着少女弯下腰的动作若隐若现。
杀生丸将头撇向一边，视线也移去了别处。
他这逃避般的动作，落到少女的眼中就像是他对她的“调戏”做出的反应。
莱伊玩心大起。
就像是和杀生丸杠上了般，他的视线移到哪，莱伊就移动到哪，非得把杀生丸此刻的神态盯出个洞出来。
不管杀生丸的目光移向哪，那双如明月般柔情，如星辰般耀眼，满载着盈盈笑意的眼睛总会在下一秒，直直地冲撞进他的心头。
杀生丸的呼吸有那么点絮乱了，到最后，索性放弃挣扎似的，闭上了眼睛，低沉的嗓音浑厚地像是在压抑着什么，“看够了吗”
“没有啊。”
莱伊笑盈盈地反问道:“你这么好看，怎么会看够呢”
明明一开始是男方不小心看光了女方的身子，但此刻，少女好像不当回事还有心情调戏对方的模样，倒显得杀生丸才是那个被占便宜的一方。
杀生丸身子有些发热，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内心深处的躁动就没有停止地在疯狂滋生着，而面对女孩突如其来的对他直白的夸赞时，心里又生出一种柔软的，轻飘飘的东西抚平了他的焦躁。
杀生丸感到莫名的无奈，他睁开眼睛，这一次，没再去避开了，他迎上了她的目光，什么话也不说，实际上也是不知道在这种他没经历过的场面说些什么才好。
杀生丸用着格外专注的眼神看着离他不足半米的少女，这样近的距离，连那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地颤动滴落下发光的水珠都能清楚地看到，这副被水汽晕染的柔软的美丽神韵，和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很像，但不同的是，对比最开始的那次，当下他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
心里的某种冲动让杀生丸变得不像自己了他竟然期待着，少女能向他贴的更近一点。
被那带有着侵占性的眼神注视着的时候，莱伊有种遇到被父亲驯养的那些魔兽当成猎物紧逼着的错觉，不禁缓了缓神感觉今天的杀生丸，好像有些不一样呢。
这次是真的看够了，莱伊收回了目光，强行中断了这四目相视的奇怪氛围。
她双手放在后面，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突然变得乖张了，娇柔的嗓音轻轻地好像羽毛般带给听的人一种酥软的感觉。
“你是来找我的吗”
因为西国和豹猫一族的恩怨，杀生丸并不喜欢猫这个物种，但女孩那如奶猫般娇软的模样，从喉咙发出的好似撒娇般的尾音，让杀生丸一瞬间幻视出了小猫咪在对他喵喵叫的感觉。
有点想捉入自己的领地，饲养起来。
“嗯。”
压住了又一奇怪的想法，杀生丸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想起了自己来这的目的。
“有些话，想和你说”
莱伊一愣，抬眼疑惑地望向他。
“上次，用了天生牙，伤害了你的式神”
这般暂时放低自己高傲的姿态的话，真脱口而出时似乎也没有那么的困难。
杀生丸沉声说道:
“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莱伊的瞳孔震惊地紧缩了一圈，摆在面前的事实令她一瞬间不知所措了起来。
杀生丸竟然是来找她道歉的他竟然会主动跑一趟，为的是向她承认自己过失
莱伊背在身后的一只手狠掐了另一只手的肉呜，痛，这是真的，不是她意淫出来的梦。
“不，其实，错不在你”
关于那件事，莱伊其实也有想过之后再找个时间和杀生丸好好聊聊，毕竟确实是童磨有错在先，她连怎么跪的姿势都想好了，可是想想还是作罢了，以杀生丸的性子来看，不出现在他面前碍他的眼，估计也不会再发生什么口角了
但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找上门，做了莱伊想都不敢往他身上套的事。
一时之间，莱伊不知为何脸颊在发热，她觉得有些受宠若惊，话语都变得断断续续了
“童磨，就是这样的性子，一开始，我也很讨厌但是，现在，他已经是我无法割舍的家人了，我能代替他向你说声对不起吗你能，原谅他吗”
原本因悸动而温热的心，在此刻，因为她的这些话而凉掉了半截。
杀生丸第一次听出了莱伊的语气隐藏着的某种卑微的情感。
她在恐惧天生牙能夺走她式神生命一事令她惊惧不已。
她在悲伤自己差点就要和家人永别。
她在祈求祈求天生牙的刀主不要在将刀刃对准她的家人。
杀生丸听出了很多，这些似乎能把他一起揪住的情感，皆是因为另一个男人而起的。
“很重要吗”
他很想杀掉童磨，立即，但他不能这样做，一旦做了，有些东西就会永久地从他手中溜走。
杀生丸算是体会到了，这种不能单纯用武力解决内心烦闷的现状。
“他对你，很重要吗”
“你说童磨重要，包括缘一，松阳，还有斗牙王他们都是我非常重要的伙伴。”
莱伊肯定地说道:“在契约成立的那一刻，我们就是命运共同体了，我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人出事。”
不爽对被女孩珍惜对待的四个男人，包括他的父亲，杀生丸的心里产生了非常不爽的情绪。
如果他能再坦诚一点，他就能明白，这样的心情称为嫉妒。
“而且，我也不想和你为敌。”
莱伊看向他，清晰倒映出杀生丸面容的眼睛泛起了温柔的水波，“失去重要的人会让我痛苦，为了所谓无法挽回任何东西却又不得不去做的仇恨，而将刀剑指向我不愿意对准的人，也让我很痛苦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会有和你兵刃相向的那一天，杀生丸。”
“我希望我在意的一切都能好好的。”
我也是你在意的吗
几乎要脱口而出的问题被杀生丸理智按压地收了回去。
心里那不断扩增的负面情绪因为少女那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奇妙地消失了。
“我已经不计较了。”
不过就是个死人罢了，生死有壁，任由童磨怎么造作，他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只要想通这件事，杀生丸就觉得之前因为些小动作就被童磨给激怒的自己属实是没有必要再紧追着不放。
现在，有更需要他去确认好的事。
“关于他的事，就到此为止了。而天生牙”
在少女怔愣的目光下，杀生丸郑重地给出了一个承诺。
“我不会再拿它挥向你的式神了。”
莱伊被他所说的话震撼在了原地，久久缓不过神，看着她，杀生丸又补充道:“不过，若是他们敢再来激怒我，我也会用其他的方式教训他们。”
“谢谢你，杀生丸。”
心里的悸动久久难以平静，莱伊缓缓弯起嘴角，露出没有任何阴霾的灿烂的笑容，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还是笑着的模样，看着顺眼。
杀生丸盯着她脸上的笑容，在心里如是想到，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地有所松动。
莱伊好似见到了万年冰川突然融化的神奇景象。
她好像看到，杀生丸笑了不同于平常那似是又有人要倒霉了才会出现的冷笑，也不是注视蝼蚁时的轻蔑一笑，而是平和，温柔的微笑，显露在这样妖艳的脸上，杀伤力太大了。
至少莱伊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住了，她好似闻到了寒梅盛开的芬芳。
为何又低下了头
看着少女突然低下视线不再看他，杀生丸脸上隐隐上扬的嘴角又趋于平静，没来得及想清发生了些什么，少女又抬眸看她，星光在她的眼睛里闪闪发亮。
“你来找我，原来是为了这些事的啊”
虽然不清楚杀生丸为何会有这般大的转变，但莱伊真的很开心，她笑着歪了歪头，看着杀生丸说道:“你真好。”
又是一句直白夸耀他的话。
“你对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吗”
面对杀生丸提出的问题，莱伊面露疑惑。
算了不管面对谁，这女人从来不会吝啬她的笑容。
哪怕是之前那个吹着笛子向他表露心意的女子，莱伊也在尽其所能地帮助她保护她。
她真的是喜欢他的吗
杀生丸心里产生这样的疑问，但面向少女纯真的笑靥，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斗牙王等了一段时间，才终于等到顶着身湿漉漉的头发，蹦跶着一个人回来的少女。
看上去心情很不错呢
斗牙王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尴尬地解释到刚刚突变的情况，“杀生丸来的太突然了，我来得及拦下没发生，什么事吧”
莱伊给了他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情况确实有些突然，不过算了”
本身在森林里洗澡确实也很不安全，是莱伊想泡个热水澡，斗牙王才为她寻来这片天然温泉的。
左右没什么损失，莱伊也懒得去计较了，“杀生丸是为了上回的事来找我的。”
“他好像变了很多呢。”
斗牙王竖起了耳朵，也在观察着少女的变化，她的脸颊红红的。
“变得，有些温柔了呢。”
那样一个冰山美人不自知地露出那样的微笑，真的让人难以招架呢。
温柔也就只有她会这么评价杀生丸了吧。
斗牙王失笑。
“看来你们是和好了。”
两边都是自己重视的人，他们能自己说开，斗牙王感到欣慰，看来杀生丸觉醒的很快啊。
“本身也没有吵架，只是再见会有些尴尬而已。”
莱伊踢着脚边的小石子，以往，都是莱伊充当调解的那一方，她也是没想到，这次，竟然会是杀生丸主动来破掉这个僵局。
“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莱伊不禁笑了笑，“心情感觉一下子轻松了好多呢。”
斗牙王明白这事算是彻底过去了，今天的事，若是少女不提，他也不打算在错过了一个大事件的三位式神面前提及。
想到刚刚发生的意外，斗牙王仍然不忍直视，能将一个地狱开局扭转成这样，真有你的，杀生丸。
斗牙王将灵器还给了莱伊，并对她问道:“之后要做什么呢”
莱伊将耳饰戴在左耳上，说道:“去追踪奈落吧。”
就当是为在这生活的最后三个月定下的一个小目标吧。
不知道奈落的人头能从系统换取什么样的奖励呢
邪见等啊等，终于又等回了他的主子，邪见下意识地往杀生丸身后望去，没看到其他人，杀生丸大人见到了那个女人了吗
应该见到了吧
感受到杀生丸身上散发的莫名平和的气场，邪见放松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应该是发生了些好事吧，那就行了。
“杀生丸大人，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呢”
在杀生丸离开的这段时间，邪见自己也想通了，不管杀生丸大人选择什么样的女人，他都会坚定地一直跟随在杀生丸大人的身边，并把获得杀生丸大人亲睐的女人也奉为自己的女主人。
这就是他作为家臣该做的事情，也没必要为还未发生的事杞人忧天。
杀生丸大人那么强大，就算喜欢人类又怎么样那也还是他邪见最敬畏的大人
就算大人以后和人类女子结合生出了半妖，继承杀生丸大人高贵血脉的半妖也是最强大的半妖
只要是杀生丸大人的选择，怎么样都是好的
身为杀生丸忠实的脑残粉，自我激励了一番，邪见身体流淌的血液忽然热血沸腾了起来
之前杀生丸大人问他女人会喜欢什么东西的时候，他太震惊了并未作答现在，倾尽他所有的力气，他也要为大人分忧。
不就是追女人嘛，这对强大又美丽的杀生丸大人又有什么难度呢
何况杀生丸大人身边还有他邪见一起出谋划策呢。
那女人也是中意杀生丸大人的，邪见估摸着杀生丸大人只要在勾勾手指头，就已经胜利在望了
“继续追踪奈落的行踪。”
“好的，杀生嗯，嗯”等等，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有问题吗”
杀生丸看着愣在原地的邪见，不悦地皱起眉头，“你在质疑我吗”
上回我冒犯您的时候就该用这种态度了啊
邪见尴尬地摆了摆手，“不，小的，没有任何问题”
邪见只是在心里疑惑，既然对一名异性有了好感，难道不该想着先把对方追求到手，才是最为紧要的事吗
为何杀生丸大人还是只想着要去找男人干架呢
要告诉杀生丸大人吗，现在妖界可是把莱伊和他父亲凑成了一对啊。
邪见纠结地要不要提及此事。
感觉杀生丸大人若是以后真和她走到了一块儿，在妖界又能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杀生丸不知道邪见心里的弯弯绕绕，他只是回想起了除开少女流泪的那次，她腹部开动丢了条手臂满身浴血的模样也很触目惊心，那次，是奈落想要对付她
莱伊身边的式神，纵使杀生丸心里看的不爽，但已经做出承诺的事，他断然不会去主动和他们厮杀。
不过奈落就不用顾及于此了，正好是能用来宣泄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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