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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鸡丝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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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屋内分别占据桌案一方的皇太后人, 以及规规矩矩坐在一旁的数位男侍,再瞅瞅桌面上已经搭好的玉石麻将牌

    谢青章不禁顿住,下意识反问“阿婆, 你们来南风馆搓麻将”

    听得此言, 皇太后的面色极为从容“来南风馆不为了搓麻将, 难不成是看什么歌舞吗”

    老人家掀开眼皮子,眼底尽是指责和不敢置信“章儿,你这脑袋里的想法好龌龊,阿婆险些觉得自己认错了人”

    被倒打一耙的谢青章“”

    阿婆你的眼神不要乱飘, 是生怕他看不出来在扯谎诓他吗

    没等他再度开口,昭宁长公主立即接上皇太后的话。她掏出帕子, 假装拭去眼角不存在的泪珠, “伤心欲绝”地说道“浑小子这般不信阿娘, 阿娘好生难过。”

    而神色淡定的裴卿卿, 倒也没开口说什么, 只默默将眼刀子甩了过来,双眸写满“失望”二字。

    瞧见此景, 谢青章不由哽住。他强压住心中梗塞, 缓了片刻,随后一边叹气一边释然地笑,顺道走上前去, 嗓音很是温润。

    “都是修远的不是。方才不是说缺一若是阿婆、阿娘和姨母不嫌弃,便由修远陪你们打一会儿麻将”

    此言一出, 皇太后人心中暗喜,面色舒缓许多,赶忙拉着谢青章坐下,恨不得赶紧开始新的一圈。

    “修远, 咱们话说在前头,今个儿可是要玩银钱的”

    “不过你也无须顾虑太多,只管撒开手来打。若是你处处让着我们人,那可就没意思了。”

    谢青章很是好脾气地一一应下,末了,他才轻咳一声,佯装镇定地问道“不知桑桑去哪儿了”

    昭宁长公主与另二人对视一眼,凤眸又明亮几分“桑桑牌技太差,去给我们做吃食啦”

    “做吃食”谢青章在心底又重复了一遍对方所言,方才回过神来,忍不住摇头一笑。

    来南风馆做吃食哈,真不愧是醉心庖厨的孟大师傅啊

    “哎呀,浑小子别打岔,赶紧来掷骰子定庄”

    “这就来。”谢青章的嗓音含着笑意。

    与此同时,身处庖屋之中的孟桑,正在撕着煮好的鸡胸肉。

    待到散着肉香的鸡肉都成了细条,把它们按照相等分量拢成小团,再将之一一搁到盘中凉面的顶部,往上淋一大勺特制酱汁。如此,鸡丝凉面便算做好,可以端上桌开吃。

    做凉面所用的酱汁,其做法实则分成好几种有用麻酱调成甜口的,有用辣椒油和醋调成酸辣口的,还有用复制酱油做咸甜风味的。

    今日所能用的空暇时辰有限,来不及当场熬制复制酱油,因而孟桑只做了前头两种口味。

    其实麻酱、辣椒油等等辅料,南风馆的庖屋里也是没有的。

    不过,好在她去年就有意带着宋七娘宅子里的庖厨,教他一些常见菜式与辅料做法。此举本是为了让宋七娘吃得更舒心、顺意一些,未曾想到此时此刻也方便了她毕竟,眼下不好派人去国子监食堂和家中取酱料,否则她与阿娘她们一起来南风馆的事必会败露。

    一个时辰前,打定主意要丝凉面之后,孟桑立马就派婢子去宋七娘那儿,借来会用到的芝麻酱、花生酱等等辅料。忙活半天,到了此刻刚好做完这一道夏日小面。

    孟桑站在灶台旁,确认各个盘中的吃食没有错漏后,不紧不慢地直起身来,看向身旁目光灼灼的男侍,笑道“走吧,这个时辰,她们也该有些饿了。”

    男侍本是以超出常人的庖厨技艺,方才在这南风馆中另辟一条蹊径,靠着温柔体贴拢住不少男女客人。原先一直自得于厨艺的男侍,今日见了孟桑那游刃有余的烹饪手艺,这才得知何为人外有人。

    听到孟桑所言,他连忙招呼仆役来端盘子,面上笑意不减“可不敢误了客人的事儿快,动作麻利些,莫要让另几位贵客久等。”

    说罢,他又连连谢过孟桑“多谢贵客教奴几种酱料的做法本想奉上银钱,又恐您瞧不上奴这点家当;欲要好生侍奉您,又怕唐突女郎。奴万分感激,想要好生谢过女郎,却不知如何是好。”

    孟桑摆手,莞尔“这有什么要紧的我这也只是口述做法,究竟之后能做出什么样的成品,还得你自己亲手再试一试。”

    “况且,在日后,我也会逐一把这些酱料的方子教给更多的人,届时就称不上什么独门方子,你就不必谢了。”

    在孟桑眼中,能将食之一道发扬光大,促使天下庖厨不断想出更好的食方,能让更多的百姓品尝到各色美味吃食,不让这些美食成为高官贵胄、豪绅富商的专属,才不枉她来大雍这一遭。

    毕竟民以食为天,有什么美味吃食也当人人共享。

    故而,将食方传给更多人的想法,早就深深扎根在孟桑的心底深处。无论是开庖厨学馆,还是成婚后游历大雍各处时,与各地庖厨切磋厨艺、交流食方,都是为了促成这一事。

    当然了,孟桑绝非那等完全公正、没有任何私心的圣人。为了能让百味食肆拥有立足于长安的资本,使之继续平稳经营下去,孟桑也留了一些寻常百姓吃不起的菜式,作为百味食肆的独家食方。

    除此之外,一些需要经验老到的庖厨才能做出对人体无毒无害的酱料,譬如豆瓣酱、豆豉等等,孟桑也都把它们的方子压了下来,没有将这些酱料的做法随意教给旁人,以免酿成祸事,反倒不美。

    不过,她的这些念头暂且还未完全施行,所以男侍听了之后并未觉得心中宽慰多少,依旧对孟桑感激涕零。

    情至深处,这位相貌温柔、气质恬静的男侍抬眸,一双深情的桃花眼直勾勾望向孟桑,诚挚道“今后女郎再来馆内,一切花销都由奴来担着”

    顶着对方的一片真心,孟桑只好露出礼貌又得体的微笑,忙不迭将话题拉回来“凉面要尽快用,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是是是,女郎说的是”男侍当即先迈出一步,热情地引孟桑回去。

    庖屋离厢房并不算远,没几步路的工夫,孟桑便回到了厢房所在小院。

    甫一迈入小院,就听见里头传来的热闹动静。

    “四条”

    “七筒”

    “东风。”

    “”

    听着道女声之中,掺杂着的那道熟悉的温润男声,孟桑步子一顿,胸口莫名浮上些许不自在与淡淡心虚,忍不住轻咳两声。

    她停在原处深呼吸两口气,随后才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领着其余人往里头走。

    快要靠近屋门时,孟桑先听见里头传来裴卿卿淡定的一声“清一色,胡了”,然后才瞧见里头局势只见皇太后人加上谢青章,四人各自占据一方,面前搁着一堆麻将牌,显然打得正酣。

    裴卿卿十分从容地屈起指关节,敲了敲桌面“这局输了的银钱,拿来吧。”

    皇太后与昭宁长公主对视一眼,很是不甘心地从钱袋子里掏出相应的碎银子,后者的口中还在不停地嘀咕。

    “这几圈下来,怎么卿娘赢得次数变多了”

    “莫不是浑小子特意给你喂牌,讨好未来岳母呢真是无赖”

    裴卿卿神色自若,唇边却悄悄勾起,挑眉“怎么就喂牌了便是他没来,我赢了不少银钱。而打他来了之后,你也没少赢啊。小娘子,可别输不起呀。”

    全场输得最惨的谢青章,默默从钱袋子里掏出银钱递过去,低眉敛目,好不乖巧。

    将众人的不同神色纳入眼帘,孟桑心里头再清楚不过。

    一看谢郎君眼底的那分笃定、两分笑意,便知他刚刚必然是在悄悄摸摸给位长辈喂牌,故意输钱讨她们欢喜呢

    瞧瞧人家这熟练的递钱姿势,想来往年没少干这样的事儿

    孟桑见之,忍不住轻笑出声,惹来屋内众人的注意。

    谢青章望见心上人眉眼含笑的俏丽模样,唇角扬起的幅度更高。他一边笑着,一边冲着孟桑偏了偏头,明明不曾言语,但就这一副勾人神态,便已惹得小娘子的心跳都快了几分。

    孟桑眨巴眨巴言,心想,在外跟个雪人似的谢司业,真真是越发会撩人了。

    二人眉目含情,昭宁长公主与皇太后却没什么心思揶揄他们,满心满眼都是孟桑身后的碗盘。正逢这一圈打完,她们连声喊饿,不停催促仆役们将吃食端上来。

    闻言,孟桑自然不敢怠慢二位长辈,赶忙示意仆役奉上吃食,自己也去到谢青章与裴卿卿中间坐下。

    她朝着谢青章眨眼,语气轻快“输了多少家当呀”

    谢青章笑着叹气,当着孟桑的面抖了抖几乎全空的钱袋“技艺不精,快输光了。”

    孟桑嘿嘿一笑,瞅了一眼谢青章所坐方位,仿着街上招摇撞骗的算命道士模样,眯着眼睛高深莫测道“这位郎君,你可知为何输得精光”

    谢青章会意,摆出不耻下问的诚恳模样“求高人指点。”

    话音落下,孟桑晃晃脑袋,用手中筷子一指谢青章所坐之处,抑扬顿挫道“郎君难道没有听过坐南朝北,输到天黑你啊,哪里是故意给长辈们喂牌,分明是命中注定要输钱”

    此言一出,不仅仅是被打趣的谢青章本人,连带着旁边的皇太后等人也跟着笑。

    裴卿卿笑着摇头,轻轻戳了一下自家女儿的鬓边“快别贫嘴了,赶紧吃面,免得坨了”

    孟桑悻悻一缩脖子,讨好道“这就来,这就吃”

    凉面底下铺着碧绿的胡瓜丝、橙红的胡萝卜丝等等时蔬,像是皇太后的盘中还依据她老人家的口味多添了一份豆芽,而细面上头淋着不同酱料和一团鸡丝,不同食材整齐有序地摆在同一碗盘中,光是呈现出的不同颜色就让人不禁心生欢喜。

    拿筷子捣进里头,将它们悉数搅拌均匀之后,各色食材便都染上了同一酱色。

    细面微凉,中间还隐隐透着芯,吃在口中颇有嚼劲。手撕出来的鸡丝,薄厚将好,丝丝分明的口感与凉面区别开来。胡瓜丝极其鲜嫩,咬一下还会绽出些许汁水,而胡萝卜丝偏脆,它独有的风味丁点都没有被酱料盖去。

    若是淋了麻酱,凉面尝着的味道就偏甜口,酱汁略有些黏,每一口都泛着醇厚的香味,其中再添些红油的辣劲儿,那便太美味了;若是淋了辣椒油与酢,酸甜的风味也很不错,开胃又解乏。

    春夏之交的日子里,用上这么一碗鸡丝凉面,当真是再舒坦不过的一桩事。

    要是再往后挪上些许日子,等到了真正炎热的夏日,届时就能换成凉爽劲透的槐叶冷淘。上头无论是添上清口的时蔬,还是鳝丝、酱肉等等小菜,只要往碗中倒进少数冰块,搅拌一番,吃着都很清热解暑。

    众人各自用完鸡丝凉面,漱完口又打了两圈麻将,直至将谢青章腰间钱袋里的银钱悉数赚走,方才意犹未尽地收手,粗略收拾一番准备离开此处。

    离去时,在皇太后人的故意装瞎之下,孟桑故意落后几步,与谢青章站在一处,并肩随着众人往外走。

    孟桑觑着对方淡定的脸色,忽然促狭笑了“不问问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谢青章很是淡然,口吻也很寻常“来打麻将吧。”

    孟桑莞尔,又问“万一是来寻欢作乐,观赏歌舞呢”

    “能让你与阿婆、阿娘、姨母得几分欢喜,那我也欢喜。”谢青章神色依旧不变。

    虽然他的话是这么说,但光是从那半垂下的眼帘,以及眼中暗藏的郁闷、无可奈何,孟桑就对郎君的口是心非、故作大方,心里很是有数了。

    她眉眼弯弯,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伸手拽住对方的衣袖,顺便戳了戳他的手背,轻声道“在这儿陪阿娘她们打麻将,倒是挺热闹的。”

    “不过歌舞一事嘛,我还是对郎君的舞姿,更为心向往之。”

    孟桑抬眸望去,笑颜中藏着狡黠“不知郎君会不会胡旋舞呢能否私下里,单独跳与我观赏哎呀,好想看上一看呢”

    谢青章直直回望,眉眼间掺上一丝别样意味,意味深长道“胡旋舞,自然是会一二的。”

    “等过了下月十五,无论想看多少遍,无论往后何时想看,某都当遂了女郎的意。”

    下月十五

    那不就是她与谢青章定下的亲迎日子

    换言之,对方是将此事当成闺房之乐了

    孟桑稍微用力地戳了一下对方的手背,杏眼中神色流转,压低了声音,假意嗔道“洞房花烛当夜,我可等着郎君的胡旋舞了跳得不好,我可是不依的。”

    谢青章低低笑了一声“看来为博女郎一笑,当是要全力以赴了。”

    孟桑绷不住,也笑出声来。

    二人随着大队伍朝外走去,一路顺顺当当回到处于务本坊的孟宅。

    待下了马车,众人欲要进屋之时,便与一左一右杵在门口当镇宅石狮的孟知味、谢琼对上。

    昭宁长公主与裴卿卿“”

    觑着谢琼脸上萦绕的黑气,昭宁长公主难免有些心虚,轻咳一声没说话。

    而裴卿卿看着笑眯眯的孟知味,张口欲要说些什么,却听对方先问出声来。

    孟知味面上含笑“饮了多少”

    裴卿卿的视线飘忽了一瞬,强装镇定“不多,就两碗清酒。”

    咳咳,还是不要说她喝了足足一坛烧酒好了

    听得此言,孟知味的眸色变深一些,笑意不变,语气依旧平和“可用了吃食家中备好了暮食。”

    裴卿卿摸了摸鼻子,走上前去“只吃了点凉面,腹中还饿着,想着回来陪你一道用暮食。”

    闻言,孟知味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当着众人的面,他没有多问什么,只笑着与皇太后、昭宁长公主等人告别,顺道唤孟桑进宅子。

    一旁面色沉沉的谢琼见状,如遭雷劈一般死死盯着孟知味,失了平日里谈笑自若的风度“孟兄,这就完了”

    孟知味挑眉,笑着颔首“无妨,记得回家就好。”

    此言一出,昭宁长公主的腰板硬了些许,而谢琼一副如遭雷劈的模样。

    这天底下,当真有人觉得自家夫人去南风馆不是什么大事

    怎会如此

    一直到目送皇太后的车驾离开,谢琼与昭宁长公主一并登上马车,从被风吹起的车帘瞥见孟宅大门关上时,风度翩翩、从容自若的谢君回也没想明白孟知味这位亲家公在想些什么。

    而昭宁长公主却很有底气,清了清嗓子“我们不过是换个地方打麻将,期间饮了一些酒水助兴罢了。你若不信,可以问章儿。”

    谢琼微微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对方打断。

    昭宁长公主摆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语调扬起“且不说我们只是去打麻将,退一步而言,卿娘她夫君都没说什么哎谢君回,你不会还要纠结此事吧”

    满肚子郁闷都说不出来的谢琼“”

    他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良久,重重叹了一口气,无奈又好笑地瞥了一眼洋洋得意的昭宁长公主,将人搂到怀中,恨恨地道出不知重复多少遍的话语。

    “裴卿卿,实乃我一生之敌”

    听出对方揭过此事的意思,昭宁长公主只掩口笑个不停。

    车内的动静隐约传到外头,谢青章听见之后,想起与孟桑的新婚夜之约,唇角也不由翘了翘。

    与此同时,孟宅之中。

    孟知味牵着裴卿卿去到东厢房,接过婢子递上来的干净胡服、热水盆和帕子之后,先是让她们退下,亲手合上屋门,随后才亲自帮着裴卿卿换下一身带有酒气的衣裳。

    裴卿卿心中略有些发虚,面上却还装着镇定,任由孟知味施为。

    等到衣裳穿好,孟知味帮自家夫人系上腰间革带,然后才抬眸与之对望,笑意变淡,幽幽开口“是为夫年老色衰,没有南风馆的伎人年轻俊美”

    “还是夫人与我相伴多年,已经腻了我这无趣的性子”

    裴卿卿一哽,心中暗叹。

    果然,她家夫君方才对外只是装样子,显然打算好了憋到现在,准备在人后追责呢

    裴卿卿轻咳一声,心虚道“这不是想着桑桑要与修远成婚,加上昭宁催得紧,所以带着桑桑出去散心嘛。”

    “你放心,我们没去那些不正经的地方”

    孟知味倾身过去,语调又低了些许“是,是没去什么放诞之处,你们必然是去了竹生的馆子。”

    裴卿卿飞快眨眼,从对方话里听出一丝陈年醋味,立马撇清关系“长安城的南风馆唯有他那儿清净,可不是特意要去的”

    话音一落,孟知味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为夫晓得,比起那竹生,夫人定然是更喜欢我的。”

    纵使已经老夫老妻许多年,甚至两人女儿都已经十八岁了,裴卿卿依旧经不住孟知味私下对她才会表露出的这副模样,从脖子到耳垂,俱都泛出红意。

    然而即便她心跳如鼓,对方却依旧纠缠不停,俯身更低。他吐字时带出的一股股气,甚至会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耳垂。

    “对吧,姐姐”

    此声一出,裴卿卿立马溃不成军,羞恼地瞪向对方“老不正经”

    然而,这话却惹来一连串从孟知味喉咙深处冒出的闷笑声,她的腰肢也被对方牢牢搂住,耳边尽是自家夫君乘胜追击的低哄。

    “我在家中等你与桑桑回来,双眼盯着大门都不敢挪。明明眼下时节正好,日头正暖,整个人却仿佛在历经冬日寒霜,心中实在苦得很。”

    “他们会的那些技艺,我也都学了一些。无论夫人想看什么,我都能满足,你往后就别去南风馆了,多瞧瞧我吧夫人卿卿”

    “姐姐”这一声是含着笑的。

    “好了好了,再不去了”裴卿卿恼羞成怒,“不就是比你早生几个月,当年哄着你喊姐姐嘛偏你一直惦记着,一起坏心眼就喊这称呼,榻上也喊个没完”

    “孟知味真该让女儿瞧瞧你这不正经的样子”

    孟知味手上收得更紧一些,只搂着裴卿卿低笑出声。

    屋外,孟桑挥手示意婢子们离得更远些,自己端着手中的醒酒汤,悄无声息地离开。

    走了没几步,听见从里间传出自家阿娘的“怒喝”与阿耶的笑声,孟桑一边偷偷地憋笑,一边缩脖子抖去身上的鸡皮疙瘩。

    噫

    阿耶又在逗阿娘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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