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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晋·江唯一正·版-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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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 于景渡拘着人在后头折腾了大半日。

    直到午时容灼喊着饿了,他才将人放了。

    离开的时候,容灼是被他抱回去的。

    方才还喊饿的人,没等回到屋里, 就窝在于景渡怀里睡了。

    于景渡将人小心翼翼放下, 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没将人伤着这才放心。

    午后, 两人用过了午饭, 容灼便又喊着累说要睡觉。

    于景渡知道他的心思,故意把玩着桌上的木盒, “还有这么多呢就累了”

    “你”容灼面色一变,着急道“不行,我会死的”

    于景渡挑眉看着他, 也不说话。

    容灼怕他胡来, 忙道“反正咱们都成婚了, 你不是也说了吗来日方长, 不急于这一时”

    “这倒是。”于景渡赞同地点了点头,问他“那你觉得,这些什么时候合适呢”

    “今年今年还有这么长呢”容灼道。

    “行。”于景渡数了数桌上的盒子, “一共还有六个盒子, 差不多每个月一个。”

    容灼听他这么说, 生怕他变卦, 忙将剩下的木盒都收进了柜子里。

    于景渡目光在他身上一扫,“方才是谁说没力气了我看你这会儿还挺利索。”

    容灼也顾不上心虚, 忙将柜子锁好, 又把钥匙藏起来, 这才松了口气。

    “你今日要回宫吗”容灼问他。

    “怕你坐马车太久不舒服。”于景渡道, “过两日再回去。”

    “你可以先回去,我明日再”

    “成婚第二日,你就想赶我走了”于景渡佯装不满地道。

    容灼无奈道“我只是怕你耽误了朝中的事情。”

    “从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关心国事”

    “从前这些又不用你管,如今你监国,我自然要关心。”容灼道。

    于景渡闻言心中一热,“今日就回去吧,大不了马车我抱着你坐。”

    不等容灼开口询问,他又道“我不在宫里,积压的事情就要熬夜处理,那样等咱们回京之后,夜里我就不能回去找你了。”

    容灼没想到他惦记的竟然是这种事,脸上不由一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成婚后的于景渡,似乎脸皮越发厚了。

    从前还知道掩饰一二,如今在他面前当真是“原形毕露”,狐狸尾巴就没再藏过。

    好在容灼也颇为得趣,只要对方别闹得太过分,他倒也都愿意配合。

    那日午后,两人便坐马车回了京城。

    依着于景渡的意思,是打算直接让容灼住到太子府。

    但容灼比较谨慎,不想太引人注意,所以不大想搬过去。

    在于景渡的坚持下,容灼勉强答应了太子府和容府轮着住。

    后来于景渡为了让他安心,果然将段峥和宋明安、苏昀他们也一并招揽了。为了打消容灼的顾虑,于景渡还隔三差五就让人将这几个纨绔一并请到太子府小聚。

    当然,说是小聚,实际上就是他们几个玩,于景渡拉着容灼忙别的。

    一开始容灼还不大好意思,总觉得老为了自己的事情麻烦那几个朋友不大好。结果后来才得知,段峥他们不仅不介意,还乐在其中,几人恨不得能搬到太子府长住。

    他们做惯了纨绔,吃过喝过的好东西不少。

    但太子府里的东西,可不是花钱就能买得来的。

    许多东西都是御用

    的贡品,出了太子府他们可尝不到。

    于景渡也不吝啬,知会了管家不可怠慢他们,倒是让几人过足了瘾。

    不过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日子久了,总有人能看出点端倪来。

    在两人成婚后的那年除夕,由于宫人的疏忽,险些将热汤洒到了容灼身上。当时于景渡的担心和慌乱太过明显,几乎没顾得上有任何掩饰。

    在场的人中,心思稍微活络点的,自然就看出了两人之间的不寻常。

    尽管在场的季修年和五皇子都帮着打了掩护,但有心人依旧存了怀疑。

    再加上这半年多以来,于景渡和容灼本就走得近。

    诸多事情结合到一起,令人很难不多想。

    “那个宫人找人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黎锋朝于景渡道,“他在膳房时脚上不慎沾了点油渍,厅内的地滑,再加上有点紧张,所以才出了意外。”

    于景渡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但顾忌着容灼性子软,回头定要问起此事,便没重罚那个宫人,只打发了人去洒扫处,不准继续在御前伺候了。

    “京中流言传得厉害吗”于景渡问。

    “不算太厉害,都是在百官中私下议论。”黎锋道,“当日来赴宴的人都是有数的,大概他们也怕殿下追究,所以没敢大肆宣扬。”

    但事情如今没有传开,不代表着未来也不会。

    以于景渡对这帮朝臣的了解,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生出许多事端来。

    说不定会有人借题发挥,联合一帮不怕得罪他的老臣重提大婚之事。

    届时于景渡若是答应了还好,若非拒绝,那就不好说事情会怎么发展了。

    于景渡倒是不怕这些,他先前凶名在外,没少被人指责议论。

    但他当初承诺了容庆淮,不会让容灼陷入这样的境地,所以他不能食言。

    “让江继岩过来一趟。”于景渡道。

    此事必须尽快解决,不能继续发酵下去了。

    然而于景渡这边的安排尚未开始实施,事情就发生了变故。

    也不知是谁最先起的头,提起了战时黎锋在边关重伤一事,言及他险些丧命,就在九死一生之际,被商队送去的药救了性命。

    后来又有人说,太子殿下是感念商队对黎锋的救命之恩,才会对容灼等人格外厚待。这话乍一听扯得有点远,毕竟若是感激容灼,黎锋本人如何感激都正常,扯到于景渡多少有些牵强。

    但很快,事情又有了新的说法。

    据说当时敌人要杀的是于景渡,黎锋是为了救他性命才受了重伤。

    换言之,黎锋对于景渡有救命之恩,那于景渡格外在意他的性命,好像就合理了不少。

    一开始,这些话并不是很有说服力,但传得久了,信的人就渐渐多了。

    人类有一种本能,那就是传播八卦,而且很多人在参与传播的过程中,总是会忍不住根据自己的想象补充细节。这就是为什么许多谣言说得多了,就会变得越来越可信。

    因为其中所有的不合理之处,都会在传播的时候渐渐被合理化,甚至衍生出许多制造谣言的最初都想象不到的情节。

    就像这个流言,传到最后竟然扯到了于景渡和黎锋有私情一事上

    “什么”容灼惊讶道“怎么会有人这么想”

    他最初让人造势,只是想打消旁人对自己和于景渡关系的猜测,万万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们说,在戍北军时,殿下和黎将军都住一个营帐。”金豆子将

    听来的谣言朝容灼转述道“还说,当初殿下在北江一直不愿回来,就是因为黎将军。”

    “胡扯”容灼怒道“他们的营帐只是挨着,而且于景渡不回来是因为陛下不让他回来,怎么就成为了黎将军了”

    金豆子尴尬一笑,“咱们当然知道是无稽之谈,但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

    “不行”容灼道“不能让他们这么传下去,不然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容灼急得团团转,暗道该找个什么由头逆转一下舆论的风向才好呢

    另一边。

    黎锋才是最头大的人,听到流言时他整个人都傻了。

    “殿下,此事当真与属下无关,最早也不知是谁瞎传的。在边关时,属下是自己受伤的,与殿下毫无关系,可不知怎么就有人说属下是为了救殿下才受伤”黎锋嘴本来也不利索,一着急更解释不清,索性直接单膝跪地道“请殿下明察,属下冤枉”

    于景渡捏了捏眉心,“没人说是你瞎传的。”

    “可会是谁如此费心地污蔑属下与殿下呢”黎锋不解道。

    于景渡示意他起身,而后开口道“咱们在茶楼戏楼不是都有人吗”

    “殿下您忘了先前您将这些人都交邢冲了啊”黎锋恍然道“难道是容小公子他为何要让人捏造属下与殿下难道是用属下与殿下的关系,来掩护容小公子与殿下成婚一事”

    “前头的事情或许是他的手笔,后头的发展估计他也始料未及。”于景渡叹了口气,“是孤做得不够好,这种事情本不该让他来操心的。”

    黎锋也跟着叹了口气,“那接下来怎么办”

    于景渡看向黎锋,“你前些日子告假去见常将军,结果如何”

    黎锋闻言一怔,脸登时红了。

    他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又朝于景渡跪下了。

    于景渡起身走到书柜旁,从底层的暗格里取出了一个木匣。

    他将木匣递给黎锋,开口道“提前给你吧,贺礼。”

    黎锋打开木匣一看,见里头一对玉指环。

    他倒是记得,他们殿下与容小公子成婚时,两人便在婚礼上交换了一对玉指环。

    “上回找人去做的时候,正好有余料,就让人多制了一对。”于景渡道“不过指环里头雕的纹样与我们那一对是不同的。”

    “殿下这”黎锋寿礼拿着木匣,眼眶略有些泛红。

    他跟在于景渡身边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对方的清冷性子,还是第一次从对方这里收到银子之外的赏赐。

    又或者说,这不是赏赐,而是礼物。

    “不过这东西可不是白送你,有条件的。”于景渡笑道。

    黎锋闻言忙吸了吸鼻子,当即摆出了一副任君差遣的架势。

    当日,于景渡便大摇大摆地带着黎锋去了容府。

    容灼总觉得自己好像闯了祸,一听说于景渡来了,心虚得要死。

    自从除夕宫宴之后,他为了避嫌就没敢再去王府,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于景渡竟找上了门。

    “你怎么来了”容灼心虚道。

    “我是你的夫君,你猜我为什么来”于景渡挑眉反问道。

    容灼怕他不高兴,拉住他的手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原是想着能帮帮你,没想到弄巧成拙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想法子补救。”

    于景渡原本还想逗他,闻言顿时有些心疼。

    “傻不傻,要怪也该怪我,是我那日太

    着急才露了端倪,这种事情本不该让你烦恼。”于景渡回握住他的手,“你不必再操心了,事情很快就会解决。”

    容灼一怔,“你要怎么解决”

    “黎锋。”于景渡道。

    黎锋闻言忙取出一样东西双手递给了容灼。

    容灼接过来一看,发觉竟是一封大婚请柬,只不过上头没有标注日期。

    “你要让黎锋假成婚来化解流言”容灼拧眉朝于景渡道。

    “容小公子”黎锋难得露出了几分不大好意思的神情,“不是假成婚,是真的。”

    容灼闻言忙看向于景渡,从对方那里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是常将军给黎锋介绍了一个自家的侄女。

    据说那侄女原是一直仰慕于景渡的,少女情窦初开,在京城听闻了许多太子殿下在边关的英勇事迹,所以便芳心暗许。没想到对方回程那日,她挤在人群中,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于景渡,而是黎锋。

    黎锋虽不及于景渡英俊,但也长得周正英武,一身武服称得人十分潇洒。

    更重要的是,他比清冷的太子殿下看着更有烟火气,也更温柔。

    常将军这位侄女并没有恋慕权势的心思,此前对于景渡的仰慕也多是出于臆想。因为她所知的戍北军,只有自家叔父和太子殿下两个人是她实实在在能想象得到的。

    她想去仰慕旁人,也不认识。

    实际上她此前也不知道于景渡是圆是扁,那种仰慕更像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寄托。

    直到那日见到了马上的黎锋之后,她心中才算是有了一个实实在在的人。

    常将军这侄女是个直爽性子,再加上本朝对女子并没有那么多过分的束缚,所以此前她仰慕太子一事家里人都知道。常将军听闻此事后,正发愁呢,他知道于景渡与容灼的关系,自然不可能让小丫头去蹚浑水。

    没想到不久后他回京,这丫头就转了性子,竟是看上了黎锋。

    常将军生怕她继续变卦,当日就着人去朝于景渡通了个气。

    于景渡不愿给黎锋包办婚姻,便说让两人先寻机见上一面,看对眼了再说。

    没想到黎锋只在常府远远看了人家姑娘一眼,当日就陷进去了。

    “我从前说对你一见倾心,你总不信。”于景渡朝容灼道“你看黎锋和人家常姑娘,不都是一见倾心吗”

    “你上回说的也不是对我一见倾心,只说埋了一颗种子而已。”容灼道。

    “那我这个种子发芽快不行吗”于景渡凑到他唇边亲了亲。

    容灼与他交换了一个吻,这才开口道“你是打算用黎锋成婚的事情来化解流言”

    “嗯,顺便还有点小小的私心。”于景渡说着从领口扯出来一根红绳,上头系着他和容灼成婚时的信物,那枚玉指环。

    “黎锋如今在京城风头正盛,娶的又是常将军的侄女,所以我打算让他将婚礼大办。”于景渡道“届时京城的勋贵,去祝贺的人定然不少。”

    容灼闻言眼睛一亮,伸手摸了摸于景渡的指环,“我想起来了,你此前说过也要送他一副玉指环,到时候让他们在大婚之礼上交换这个信物,届时京城便会掀起一股风潮”

    “一对不够,我表哥与小糖也要成婚了,届时让他们也这么弄”容灼说着兴奋地在屋里转了好几圈,“回头再弄个噱头推广一下,搞一间只卖指环的铺子,就说黎将军和我表哥都是在这里买的不止指环,铺子里还应该卖定情和成婚用的信物,而且只卖这个。”

    虽然别的玉器铺子肯定会有样

    学样,但京城那些勋贵子弟,必然会选最有噱头的一家铺子买。到时候容灼只挣他们的银子,都能捞上一大笔。

    “我要发了”容灼冲于景渡傻笑道。

    于景渡伸手在他脑门上轻轻一弹,手里捏着那指环,佯装不高兴地道“我让黎锋弄这个,是想着将来戴的人多了,我与你便可以不用这么藏着掖着,也能光明正大地戴。你倒好,只想着挣钱”

    “我把铺子做起来了,就能让我爹放心,往后商队的事情我就可以少管一些。”容灼抱着他的腰,将脑袋抵在他颈窝处,撒娇道“这样我才能有更多点时间留在京城陪你啊。”

    于景渡宠溺一笑,明知道他这话是在哄自己高兴,但心中还是熨帖不已。

    由于婚礼的筹备要耗费些时日。

    所以黎锋与常姑娘先定了亲。

    此事传开后,先前那些流言的势头很快得到了逆转。

    一开始还有人觉得此事是太子殿下为了遮掩自己的私情而设的局。

    但很快有人指出,与黎锋定亲的女子是常将军的亲侄女。

    常将军对于景渡有知遇之恩,于景渡若当真是找人遮掩,断不可能找常姑娘和黎锋成亲。就算他开得了口,常将军也不可能答应啊

    更重要的是,若真是找人遮掩,太子殿下直接应了百官的提议娶个太子妃,岂不是更好

    不仅堵了悠悠众口,还顺便解决了子嗣的问题。

    有了这些猜测之后,那流言便渐渐没人信了。

    一场风波,总算是就此止息。

    谁也没想到,其中获益最大的人,竟是容灼。

    他的商队早已颇具规模,如今又在京城开了商铺。

    随着开春后黎锋和段峥相继大婚,这定情信物的市场算是彻底打开了。

    就在这之后不久,皇帝身边也传来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据说,经过这么久的休养和恢复,皇帝一只手慢慢训练出了点力气,能勉强写字了。

    于景渡听说此事后,倒是很平静。

    大概是因为与容灼婚后过得很是舒心,让他有了很大的底气。

    不过在看到皇帝写的字时,他多少还是有些意外。

    只见那张纸上,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勉强能认出的字禅位。,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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