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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赤西一把画师找来时, 就有人向他汇报黑川切平不见的消息,而消失前与他见面的人,恰好又是富冈纯夏。
招呼都不打声就将人直接带走,说不生气那是假的, 可如今这个关头也容不得赤西一先把人要回来, 毕竟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鬼王。
“快快川端先生, 这边这边。”
川端陆斗是日本国内有名的模拟画像师, 主要工作就是专门协助警方破解难案, 赤西一是直接开车到人家里把他带过来的。
“富冈,你就如实说你看到的样子,川端先生是可以描摹出来的。”赤西一别提有多积极了,又是给人端凳子又是给人摆画架,火速准备就绪, 就差某人开口。
富冈纯夏
见他这般急切, 富冈纯夏只好走过去站在他找来的画师身后, 望着眼前一片朦胧的白纸, 慢慢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场景。
“眼睛,他的眼睛是蓝色的。”这是她只能记住的一点了。
川端陆斗年纪已过半百,或许是从事这项工作多年的原因,无论富冈纯夏怎样简单模糊述说,他都能耐心的画出不同。
“富冈小姐,你看这样有些像吗”
他第一次落笔画出的是一双普通人的眼睛,毫无其他特征,富冈纯夏立马摇头否决“不, 他眼睛蛮大的。”
川端陆斗很快跟着变换眼型“这样呢”
“不是。”
“好的, 那这样呢”
他语气十分温和且平静, 被这样一句又一句反复问着, 富冈纯夏也没觉得不耐烦,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三个多小时,一张帽掩半脸的全身画像才算完成。
模拟画像师并不能根据受害者只言片语的口头信息,就将嫌疑人全部模样复刻完毕,他们能做的只是拼出大致面容,描摹出较为客观的画像后,让警方自行对比侦查。
送走川端陆斗,看着留下来的画像,赤西一的眉毛从头到尾就没松开过“这身行头,怎么看着像个普通上班族啊”
村田良介瞅过来“可我觉得他的职务更像是什么一个公司的社长诶,感觉很有排面的样子。”
“狗屁,要是真的是社长能常年不出来见人吗”
“晚上啊。”
“他见鬼吗都下班了。”
与他们互相争论不同,幸村目不转睛看着画像,却迟迟不语。
在场唯一见过两任鬼王的富冈纯夏好心解释道“无惨也像这样。”
以前炭治郎说过他在街上见到无惨时,那家伙身边还有妻女。
“那搞不好他真就是这样在社会上活动真恶心,明明都成鬼了居然又跑回来装人,但就算装成人类那也是见不得太阳的假人有田”赤西一朝门外大吼。
房门被人急忙推开,一位带着方框眼镜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模样局促的看着屋里四人“在”
“去,把这张画发出去然后联系新闻部,务必在今晚让全警署都知道这号杀人犯然后给我往死里查”
有田站着笔直行礼道“遵命”
他走进屋,从赤西一手下拿过画像,然后小跑出去,可光这小半截路,他都不知偷摸看了多少眼坐在病床上的女生,那眼底是肉眼可见的兴奋。
啊啊啊啊啊,富冈大人,富冈大人,他居然能离大人这么近啊啊啊啊喂喂喂,这个人怎么回事,挡什么挡啊快闪开啊都看不到了喂
u17训练基地一战,“富冈纯夏”这个名字可算彻底出了名,别说二组的人早已跪地膜拜已久,就连一组和各大警署外加部分,都征服了不少人,有些甚至每次出任务前心里都得拜拜这尊大神,祈愿平安。
三战上弦,并且还能把藏匿不知多少年的鬼王逼出来,这对于其他人来说简直闻所未闻,换作以前,甚至可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可如今就有人做到了,而且对方还是一位在读的女国中生。
从有田进屋起,幸村就感受到了对方传递过来的火热视线,而且这个方向居然还是一直对着自己女朋友
右脚一跨,幸村面无表情将床上病人挡得严严实实,被阻挡住视线的男人脸上闪过一丝遗憾,关门前甚至又不死心的偷瞄了几眼才肯离去。
幸村
“喂,幸村快把那家伙放回去”
人刚走完,赤西一就开始兴师问罪了“他现在极度危险,绝不不可能还让他像之前那样自由活动你知不知道他醒来差点”
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赤西一脸色阴沉的看着他们“我不管那死人和你说了什么,总之现在就是不行”
“他说他还能撑十天。”
富冈纯夏感到眼睛又有些痒,用力眨了好几下,才忍住没去揉它,不过她也不用担心再痒了,因为很快幸村就拿起冰袋给她冷敷了。
黑川切平之所以被关进监狱,远不止畏光这么简单,在他毒发醒来后的第一时间,差点失智把临床护士给咬伤了,这才是赤西一为何反对他们将人带走的原因。
“十天”赤西一不由得嗤笑,“他都找多久了再给他十天就能成了真是笑话”
村田良介知道他要发飙了,连忙上来劝架“赤西前辈,你就相信师傅吧,师傅还能看走眼吗”
赤西一瞪了他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真出事这后果谁来承担死的也是你队友知不知道”
“我承担。”
富冈纯夏把敷在眼睛上的冰袋拿下,虽然现在她的视线比刚醒时好多了,但看人的目光依旧还是有些涣散,可即便如此,赤西一还从她眼中看到了以往的坚定。
“啧。”
他咂嘴有些生气的扭开头,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后“老子事情多得很管你们的出事你就自己担着吧”
没好气甩了个白眼,赤西一大步流星离开了病房。
“诶诶诶前辈”
夜里时间也不早了,村田良介也不好再打扰,于是也只能跟在他后面离开了,病房内又只剩下了富冈纯夏和幸村两人。
眼皮上传来的冰冰凉凉,让富冈纯夏舒服得嘴角微扬,幸村见她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坐在旁边忍不住叹了声气“你啊你,就不怕吗”
每次遇袭,无论对手是谁、实力如何,她都会义无反顾挡在前面,有时危险得幸村都忍不住直打颤栗,结果这家伙还能像没事一样对上去,倘若倘若真就出事了怎么办前世的她就是因此丢掉性命的
想到这儿,幸村眼神蓦然发暗,无形的阴鸷从他心头蔓延。
看不到他表情的富冈纯夏表情一愣“怕为什么要怕”
幸村回过神,手指轻柔的继续给她慢慢按压眼睛“那可是鬼王,你不是说无惨很强吗”
“可他是假的啊,而且无惨已经死了,他比不上无惨。”
“就算他是假的,可也养出了这么多吃人的家伙,即便他被你刺穿了心脏,但他有三枚,相当于有三条命,你呢你只有一条啊。”
富冈纯夏不开心了,十分固执的回道“我知道啊,但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一定要杀了他”
如果不把他解决,富冈纯夏真不知道为何上苍再给了她一次活着的机会。
“你”
幸村张开的嘴又慢慢合拢了,他知道自家女朋友实力很强,但这并不代表每次他都能放心。
房间内突然陷入异样安静,富冈纯夏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认真思考片刻,想明白怎么回事的她悄悄咬着下唇“我,我没事的。”
“夏夏。”
幸村将冰袋放下,和那双幽深蓝眸对视,他脸上浮现出鲜少的倔强认真“你的家人,难道会一直放心让你留在鬼杀队吗”
幸村终于问了自己想问已久的问题。
即便那日透过无镜听到了她与村田川的对话,知晓到了部分她前世的情况,但由于之后她情绪特别不稳定,所以幸村一直压着这些疑问,打算等人想开后自己解开心结的,但如今看样子,他倒是先按捺不住的那位了。
确实,他这突击一问,成功把富冈纯夏给问懵了。
家人,她的家人就剩下了她和义勇了,而且现在也就只剩下她了,她早就没家了。
霎那间,富冈纯夏眼眶都红了。
这一红,让幸村顿时丢盔弃甲,再多疑惑都往边上靠了。
他立马搂住女生,不停朝人道歉到“对不起夏夏,我不该问这些事的,对不起。”
是他心急了,因为鬼王的出现,是他慌张了。
“你讨厌。”埋在他怀里,透过衣服富冈纯夏的声音有些低闷,“你真讨厌。”
幸村将人搂得更紧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两人不知抱了多久,最后还是富冈纯夏感觉快透不过气了,才开始支手挣扎“放,放开啦。”
呼吸到新鲜空气,富冈纯夏搓了搓自己鼻子,嘟囔道“搂这么紧干嘛。”
幸村垂下头,扶着她脑袋让两人额头对额头,蓝紫色的眼眸中满是柔情“对不起,夏夏。”
被他这么看着的富冈纯夏她男朋友真的吼吼看。
或许是被眼前的美颜暴击安抚住了,富冈纯夏慢吞吞说道“义勇也在鬼杀队。”
听到她谈及这个名字,幸村问出了自己心中已久的猜想“义勇,那是你哥哥吗”
“嗯,还有茑子姐姐。”
“你家是三兄妹。”
富冈纯夏点头“嗯,是姐姐把我和义勇带大的。”
那为什么最后只有她和义勇进了鬼杀队
这个答案,不言而喻。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指,一股难以言齿的酸涩回荡在幸村整个胸腔,望着仅隔不到几厘米的眼睛,幸村轻轻又将人送入了怀里。
他坐在床边,从背后搂住躺在床上的富冈纯夏,两人侧脸紧贴,彼此呼吸近得交织。
“你和哥哥是同胞而生吗”
“嗯,义勇比我早一秒,他最坏了,老欺负我。”像是有了倾诉对象,富冈纯夏告状到,“他老抢我饭吃”
幸村“萝卜鲑鱼”
“嗯”富冈纯夏脑袋点头超用力,“他是不是很坏嘛”
经常把咲良欺负哭的某人,脸不红心不跳的附和道“确实,怎么可以抢妹妹的东西呢,应该让给她。”
“对对对对就该给我”
“对,就该是你的。”
富冈纯夏被哄舒坦了,她慢慢将整个身子蜷缩在男生怀里,蔚蓝眼眸上浮现出一层飘渺纱雾,她伸出手,给人扳指头“可义勇死了,他才二十五岁,二十五岁。”
可你比他更早就去世了啊。
鼻尖的发堵让幸村声音有些哑涩“可他杀了无惨救了好多好多人,他是英雄,你也是英雄,你们都是英雄,英雄是会永传于世的,是不朽的。”
“”
富冈纯夏眼眶不知不觉又红了,她望着男生线条分明的下颚线,抽了抽鼻子“可他媳妇都没娶个就死了诶,音柱那家伙都有三个老婆”
幸村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老老婆三,三个”
说到这儿富冈纯夏坐直了身子,表情认真无比“对啊,义勇是不是可怜嘛,别人都可以娶三个老婆,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嫁给他,唉,也对,毕竟狗都嫌。”
妹妹因为哥哥未婚而死这件事,一直心里都有些耿耿于怀,尤其是在和隔壁娶了三个老婆的音柱有对比下,显得自家老哥更惨了。
幸村企图为自己那位只问其名不见人的大舅挽留点“尊严”“夏夏,那是哥哥。”
富冈纯夏表情懵懂“我知道他是我哥哥啊怎么了”
这下反倒是把幸村问得不会了。
明明前一秒还因为讨论生死而陷入悲伤,结果下一秒就被人强行拉到了狗嫌这个问题上,就就很离谱,但如果这个说话对象是自己女朋友后,幸村又觉得一切合情合理
他只好在心底如此自我安慰到。
“夏夏,你们鬼杀队到底是什么样啊”幸村赶忙从这个话题转移出来。
富冈纯夏简言意骇答道“就是主公大人带我们杀鬼啊。”
“噢那你们主公应该很厉害了。”
“嗯,主公大人超厉害的他最温柔了,他和姐姐一样温柔。”
“呵呵,那我听到村田先生说水柱,这又是什么鬼杀队还分级别吗”
富冈纯夏又给他扳手指“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葵,噢,还有柱。”
“柱,最高那夏夏是什么等级呀”
富冈纯夏想了想“甲吧。”
幸村眉头一挑“你都才甲那柱有多厉害”
“岩柱很厉害。”
“岩柱柱都有代号吗”
“嗯,你学什么呼吸法就是什么柱。”
幸村唤义勇的称呼很熟悉“那哥哥是水柱”
富冈纯夏摇头“不是。”
“可村田先生说过”
“他不配。”富冈纯夏表情严肃,“锖兔更厉害。”
“锖兔”
又一个陌生的名字出现了,幸村追问到“他是谁”
“他”富冈纯夏没由得迟疑了,但最后还是如实和幸村说了自己的故事。
“他是我和义勇的朋友,我们几人都是鳞泷师傅的徒弟,还有真菰,他们比我俩早习呼吸法”
窗外夜色涟漪,今日的弦月挂在半空,明亮似镜,懒洋洋散发着自己浅色银辉,临近深夜,屋内还有人在连夜彻谈,好似在述说着一部永远都说不完的故事,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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