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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京派来的三千多号人要到十一月初才抵达桃阳,给他们建房子,建训练场的事情可以缓几天。
当务之急是找到江瞳。
出了老首长的办公室,苏桃就见身材修长,穿了一件黑灰色风衣,带着银边眼镜,双手插兜的顾明池。
见到她出来,扬了下下巴说“我送你。”
苏桃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在会上没聊完吗”
以至于还要在回去的路上聊
明明没有,顾明池“有。”
苏桃只好婉拒了裴冬送她,坐上了顾明池的车。
车一发动,苏桃就直勾勾的望着他,就差在脸上写上“有事快说”四个大字了。
顾明池绞尽脑汁“会上忘了问你了,沿海地区有不少海鲜特产,这次车队去,你有没有想要的”
苏桃摆手“没有没有,能带回来晶核就行,其他我无欲无求,就这事还有别的吗”
顾明池实在编不出来了,又是一路沉默的把人送回了桃阳。
望着苏桃匆匆下车离开的背影,他陷入沉思,自己的聊天技巧是不是要培养一下
苏桃根本没把这个事情放心上,回到桃阳就去见梅老,先大概说了下三千人入住桃阳,需要提前部署规划的事情,麻烦梅老先把设计图做出来。
梅老的大徒儿郑星听到又有新项目了,两只眼睛大放光彩。
梅老拍拍郑星的肩膀“你也学了一段时间了,这次的项目由你主设计,我给你做副手。”
郑星瞬间惶恐起来“还、还是您来吧。”
梅老哈哈笑两声,嘱咐徒弟几句,就把他支开了,对苏桃说道
“走吧,昨晚上小盼又给我托梦了,梦里她一边道歉说自己生的是个孽障,一边又催促我去看看那个孽障,人死都不能安生,不能安生啊”
苏桃沉默着抚着他往实验基地走去,联系上沈问程带他们走向实验室的最深处。
随着一道道沉重的安全门打开,苏桃再次见到了骨翼。
这是与上次不同的是,她这次见到的是支离破碎的骨翼。
它的身体被分成了好几个部分,一对翅膀分别被泡在不同的罐子里,其中一个翅膀甚至被切开一条伤口,里面插满了管子。
它的身体不着寸缕,背部被开了一个大洞,里面也塞了很多苏桃看不懂的仪器和管子。
另外旁边的操作台上还陈列着许许多多的骨关节,似乎都是从它身上取下来的。
骨翼闭着眼睛,神情平静的躺在蓝绿色的液体里,似乎毫无攻击力和危险性。
它五官如此类人,似乎只是一个长相俊美的青年而已。
苏桃想起江瞳,脸色微微有些变。
她问忙忙碌碌的沈问程“它还活着”
沈问程抬头看了一眼她指的骨翼,点点头说“还活着,死了就没研究价值了,一时半会儿不会让它死了。”
说完沈问程又低下头去忙,他看着手里的各个“样本”,满眼都是光。
苏桃沉默一瞬又问“那它有痛感吗”
沈问程随口道“应该是有的。”
苏桃立马止住话头,不再问任何问题了。
梅老远远的看了一眼骨翼,什么也没说,佝偻着背,拄着拐杖就走了。
苏桃跟上他。
实验基地,这里既有残忍,也有希望。
沈问程见他们要走,放下手里的活送他们出基地。
“苏老板,第二只样本的事情”沈问程迟疑又希冀的看向苏桃。
苏桃只是说“会尽快的,你安心去搞研究吧,另外过段时间长京会派不少尖端人才来支援我们,人手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还有设备和仪器也会一步到位。”
沈问程眼中光芒大亮,他忍不住一把抓住苏桃的手“苏老板,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桃阳的名字会在整个人类末世史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决定从今天开始,再减少两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尽早让那一天到来
苏桃听了他这番话,心情激动又有些许复杂。
离开实验基地,梅老拄着拐杖看向蓝天长出一口气,脸上有释然的表情
“桃丫头,我现在其实就两个愿望,一是去看看那个孽障让小盼在下面安心,再一个就是把郑星这小子带出师,如今第一个已经完成了,第二个也快了,我这里,高兴。”
他握拳敲敲自己的胸口。
苏桃也替他高兴,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愿望。
她的愿望是什么
一开始只是想逃离苏家,只是想有自己的一个小房间。
现在,有了系统,有了那么多挚友租客,有了总统先生的那番话,她的愿望不知不觉大了点她想早点结束这该死的末世。
梅老先生拄着手杖走了,夕阳拉长他的背影,有点寂寥,又有些轻松。
郑星若是能完美搞定这次的规划设计,那就是可以出师了,梅老的养老退休生活就真的开始了。
当晚,东阳那边依旧没有江瞳的任何消息,苏桃自己派出去的人也没找到任何线索。
于是只好让让翎羽展开地毯式搜索寻找,同时放出了江屿重伤垂死的消息。
不出意外的话,江瞳听到这个消息就算是不现身,也会留下点线索。
翎羽战战兢兢的开始搜索任务,但每天回来都要惊恐的叽叽歪歪好一阵
“翎羽害怕,翎羽害怕”
“她想宰了我,宰了我”
然后开始绝食。
最爱的草莓都不吃了。
它被画皮那天的眼神吓破了胆,一说找江瞳,它就会想起画皮吃鸟的目光。
苏桃实在不忍心,坚持了两天只能放弃。
她把目光转向给辣椒舔毛的黑芝麻。
黑芝麻舔毛的动作一顿,扭头就跑。
晚上苏桃把这事跟时子晋一说,他沉吟片刻道
“翎羽和黑芝麻的危险感知力很强,这个画皮的实力深不可测,你别去招惹她,找江瞳的事情交给我。”
苏桃本想说你一个死鬼能有什么用。
但转念一想,这死鬼可以在晚上到处飘,确实比较方便找人。
并且哪怕跟江瞳还有画皮对上,她们还能对个阿飘做什么打几拳就散了,白浪费力气。
苏桃很欣慰“好好干,以后每天七点,天一黑你就来我这里打卡,然后去找人。”
时子晋听着有点不对味,被她赶出门望着漆黑的夜空才后知后觉他这是被使唤着去干活了
还是夜班
深夜,某阴暗处画皮惊讶的看向江瞳,皱着眉问“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江瞳只是问“我现在去桃阳,会怎么样”
画皮冷笑一声“会被愚蠢的人类围攻,我劝你最好不要靠近桃阳那个鬼地方,据我打听到的,那里有保护罩防护罩这种东西,外面打不进去,里面不让出来的就别想逃脱。”
江瞳固执道“我得去,我哥他快死了。”
画皮愣了一下,绝美的脸上开始扭曲。
她痛骂江瞳一声“杂种”
四月的天,时阴时晴。
早上出门,闻婧瞧着有大太阳,便只着了一件黑色单层连帽卫衣,等她下午忙完事儿,从单位走到地铁站,已是乌云密布。
狂风卷刮起街道两旁的香樟落叶,冷寒彻骨。
闻婧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步履匆匆乘坐扶梯,进入地铁站。
路过自动售票机,一名身穿福字大衣的老婆婆正满脸焦灼的掏衣兜。
闻婧只是多看了一眼,那老婆婆好像感应到什么,箭步冲来拦住去路,浑浊的眼睛里饱含哀求“小姑娘,我钱包丢了,买不了票,你能不能帮帮我”
说实话,这种拦路要钱的骗子手段闻婧见多了,本该置之不理,可老婆婆接下来说的话,让她微微犹豫。
“我要去人民医院给儿子送晚饭,他前些日子摔断了腿,没人照顾。大城市一个人打拼不容易,我不给他送饭,他晚上就没得吃了”
闻婧视线往下,果见老婆婆手里提着一个不锈钢的保温桶。
老婆婆下一秒好似要落泪,哽咽道“冒昧向你借钱实在不好意思,可我确实没办法了。你留下电话,等我找到儿子,就让他把票钱还给你。”
人民医院只有五个站,票钱两块,倒也不至于还不还。
就算被骗,闻婧也认了。
她从托特挎包里取出钱包,拿了两块硬币塞给老婆婆“老人家不用还了。”
挎包里装得东西太多,闻婧取钱包不小心带出了一个黑色笔袋。笔袋啪地一声掉地上,带子松懈,滚出几只长短粗细不一的毛笔。
木制的笔杆,奶白色的山羊刷毛,看起来颇为陈旧。
那老婆婆弯腰帮闻婧将笔捡起,顺口问“小姑娘是学画画的”
闻婧笑了笑“算是吧。”
将笔袋放回挎包,闻婧便与老婆婆告别,刷卡过检,等候地铁驶来。
周末晚高峰,地铁站里挤满了人,闻婧按规矩站在黄线外等候,没有丝毫不耐。
站台冷调的灯光十分敞亮,将闻婧本来偏白的皮肤映照的如玉生光。她身边的两个打扮原宿女生窃窃私语“小姐姐皮肤真好”“不知道用的什么粉底液”“你去问问。”“我不敢,还是你去吧。”
两个女生推搡两下,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闻婧轻轻弯了弯嘴角。
这个周末她原本打算在家宅一天,但陈师傅临时说要修复一副汉代古画,她只好起了个大早,妆都没化急忙赶到单位。这会儿听见有小姑娘夸她,心底不免有些暗喜。
闻婧是一名古画文物修复师,挎包里的毛笔便是修复时用的工具。这职业乍一听很厉害,其实小众又枯燥,每个月到手的工资就那么点儿。要不是因为父母都是干的这行,闻婧大学专业鸡肋,也不会在物欲横流的21世纪选择做这个。
地铁轰隆隆的声音渐近。
站着的人群不自觉往前挤了挤,好在都遵守先下后上的秩序。闻婧顺着人流站定在角落,右手把住拉环,望着地铁外的广告牌发呆。
广告上是一位当红女星举着护肤品微笑,精修的照片让她的皮肤没有一丝瑕疵。
但不知是不是闻婧的幻觉,她看见女星放大数倍的脸庞,突然闪烁错位了一下。就像刻录好的光盘因为磨损,放不出流畅的画质,总是奇怪的卡顿。
闻婧想要仔细看清,伴随着车厢中机械的女声广播,地铁闭门启动。
广告牌不住后退,再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闻婧的脸色,却爬满了忧虑。
她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幻觉了。
早在一个月前,她就发现床前的拖鞋,总是莫名其妙的跑到客厅的沙发上;锅中煮着八宝粥,看了会儿电视过来,粥顺着灶台流了一地,锅却没有丝毫破损;窗边的盆栽仙人掌,似乎被人用刀切的七零八落自从父母失踪,这么多年,她一直独居,不可能有人跟她做这些的恶作剧。
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她认为是自己工作压力太大,这些日子刻意放缓了生活节奏。
现在看来,这并未得到改善。
是不是该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闻婧正愁眉思索,地铁便到了下一站台。兴许太拥挤,旁边一名高大的男生没有站稳,穿着一双aj的大脚毫不留情的踩在了闻婧的脚背。
闻婧还没来得及痛呼出声,那男生连忙取下头戴式的红色耳机,弯腰对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男生长得很帅气,左边戴着一枚圆形的紫水晶耳钉,精致耀眼。这会儿却因为踩了别人脚,局促无措,神色爬满尴尬。
也不是多痛,闻婧笑笑摇头,表示没事。
地铁重新启动,不知为何,闻婧望着车门外倒退的重重虚影,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连过了几个站,这种感觉始终萦绕心头挥之不去,闻婧按捺下烦躁,正想掏出手机刷下微博,地铁却猛然一晃,让地铁里本就拥挤的人群饺子似的撞成一团。
闻婧拽着拉环堪堪没有摔倒,她刚稳住身形,车厢内电灯突然迸射出火花,噼里啪啦忽闪两下,彻底熄灭。
不知哪里的电路出了问题,隧道中一片漆黑,车厢内的人群陷入恐慌,乱作一团,纷纷捂头惊叫。
“怎么回事”“撞车了”“停电了吧什么都看不见啊”
闻婧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黑暗中,乘客们的吵嚷、惊叫、小孩的哭闹瞬间消失,就像电视被按住了静音,而闻婧被隔绝在玻璃罩里。这种异常惊悚的情况也许过了一分,也许只过了几秒,霎时间,车厢中又亮堂起来,灯源完好,地铁也继续平稳的往前行驶。
仿佛刚才的黑暗停滞只是一场梦。
戴紫耳钉的帅气男生,此时整张脸都绿了。他拿着耳机的手微微颤抖,心有余悸的看向闻婧,问“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啊”
周遭乘客神色都大同小异,闻婧这才肯定自己刚才的经历不是幻觉。她朝男生摇头,“地铁故障吧,修好就没事了。”
那男生颔首“回去搜下本地论坛,肯定会给个解释。”
便在此时,备用广播中传来“叮咚”的提示音,一个含糊不清的机械女声,断断续续道“列车运行前方是楼兰。有在楼兰下车的乘客,请您提前做好准备。记住,请您提前做好准备。”电子女声就像老式唱片,时不时卡顿,最后一句话又重复两次,透着古怪和阴森。
车厢内很嘈杂,因为刚才的故障,大多数群众都没有仔细听这段站台提示音。
闻婧耳尖,她看了眼门上显示的“人民医院”站名,疑惑的看向旁边的男生,抿唇问“你刚才听见了吗地铁报站是不是说错了”
男生抓抓头发,也是大写的不解“临时改道,市政交通没贴通知吧。”旋即又低声嘀咕,“没听说咱们市有个地方叫楼兰啊。”
闻婧没说话,暗暗留了个心眼。
人民医院是个大站,列车刚停稳,乘客们便挤下了车,仿佛背后有鬼在撵。刚才那莫名其妙的黑暗,多多少少还是将人吓了一大跳。
闻婧还有三个站才下车,座位空出来不少,她便在靠车门的位置坐下。
隔着透明车窗,清晰可见站台外人来人往,有看着微信消息发笑的学生,也有一脸严肃夹着公文包的上班族,还有推婴儿车的妇女。大家表情各异,看似毫不相干,却又组成了如今这个斑斓流离的社会。
闻婧拖着一身疲倦出了站台,已是暮色四合。
昏沉的天光下,电线杆上歇着几只乌鸦,如同几点墨痕,莫名令人感到压抑。
站台旁有辆卖水果的三轮车,玻璃罐子里盐水泡着削好的菠萝,每块菠萝都插着一根一次性的筷子。
闻婧恰好口渴,走到三轮车前,问小贩菠萝怎么卖。
那小贩却丧着脸摆摆手“卖不了啦下午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妖风,把沙子吹得到处都是,你瞧,这菠萝也没法吃了”
他一提醒,闻婧才发现那盐水罐子里积了一层薄薄的黄沙。视线落在小贩的车轮上,惊觉地面也铺了一层沙,深浅不一,被行人踩出一串串奔赴东西南北的纷踏脚印。
可问题是,这附近并没有工地施工,大城市里,哪儿来的黄沙呢
小贩抖了抖外套上的沙砾,骂骂咧咧骑着三轮离开。
闻婧看了眼四周,黑云压城,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深刻。
父母留给她的房子就在不远处的清水小区。
三十六层,两室一厅,采光良好,交通便利,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闻婧今晚懒得煮饭,随便买了两包泡面回家。
奇怪的是,满地黄沙根本没有减少,甚至从地铁站台铺满到小区的景观喷泉池。
一路上,行人神色匆匆,戴口罩的捂脸的,生怕那黄沙吹进嘴里,不仅如此,街边店铺外,人们三三两两站在一起,抱怨声不绝于耳,都在骂贼老天从哪儿吹来的黄沙,搞得路面到处脏兮兮乱糟糟。
闻婧抱着泡面,乘上电梯,心想就算这大风再怎么厉害,也不会把沙子吹到她家三十六层吧
来到走廊门外,闻婧熟练的掏出钥匙,却发现怎么也插不进锁孔。
她蹙了蹙眉,弯腰一看,顿时脚底涌现一股寒气,如同毒蛇攀附着脊背,缠绕上了脖颈,令她汗毛直竖,遍体生凉。
家门的锁孔,竟然被黄沙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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