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 其他小说 > 装上恋爱脑滤镜后竟然! > 第5章1章 铁盒

第5章1章 铁盒

聪明人一秒记住 笔搜屋 www.bisowu.com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m.bisowu.com

    一秒记住【笔搜屋 www.BISOWU.COM】,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51

    次日又是暴雨天。

    最近的气候很反常, 按照往年来说,暴雨一般都集中在夏季,现在都快入冬了, 寒风呼啸, 直接把一群措手不及的都市人们吹了个正着,感冒发烧门诊人流量暴增。

    郑轩正在翻煎包呢, 见梁又木出来先打了个大哈欠,稀奇道:“昨晚没睡好”

    “嗯。”梁又木到两点多才睡的。

    主要是她一直在想楚弦说的那句话。这就算表白了她觉得不是, 哪有人表白是这么表的啊, 找打吗。

    睡也睡不着,干脆别强求了,梁又木失眠的时候就会去翻朋友圈,看到袁莎莎发了个校庆预热的动态, 说是请了个乐队到时候表演, 王凯耀在下面悬崖勒马:

    王凯耀:这不是重金属乐队到时候别把校长假发震歪

    袁莎莎:安心,他们说拿了钱可以变轻金属,这都不是你该担心的事。

    王凯耀:

    梁又木差点又笑了。

    她爬起来打开电脑, 突发奇想,把也登录上去,想用电脑批量删除一下僵尸好友, 结果对话框跳了几跳, 几年前的聊天记录也跟着蹦出来, 迟缓的运作中, 梁又木终于看见了六年前楚弦到底分享了什么歌。

    孤雏, 一首粤语歌。

    她后知后觉地点开, 喑哑夜里, 女声缓缓流泄出来:

    “你的开心我会故作开心至少心声比较接近只怪自己口不对心更怕你开始过敏”

    梁又木一顿, 发现这是那时楚弦唱的那首。

    熟悉的调子,只不过他的嗓音更低更沉,咬字清晰,像在人耳边绕。

    “怎么了”郑轩利索地把煎包给翻个面,装碗里,示意梁又木去叫房间里呼唤一下她还在昏睡的娘,“这么心事重重的,难道你绩效被公司扣了”

    “爸,你觉得我除了工作之外就不能有点别的烦恼吗”

    梁又木去开门,叫了三声,姜梅一动不动似王八。她回来了,“妈不起来。”

    郑轩:“你再多叫几次。”

    “肯定也不起来。”梁又木这点还是相信遗传基因的,“她听到了,想吃自己会起来的,我也一样,叫肯定叫不动。”

    郑轩:“有道理。”

    梁又木:“嗯。”

    父女俩坐下来吃早饭,郑轩一边给她夹,一边道:“楚弦好像感冒了,早上看他脸色不大好,多半要发烧。昨天体表温度那么低,他穿几件”

    “”梁又木回忆了一下,发现这人把她包的严严实实还帮挡风淋雨,结果自己还是薄毛衣一件,最多就是个高领,“两件吧。毛衣里面加一件白t,都不厚。”

    摸着感觉就薄薄一层。

    “嗯,那估计是了。受寒总比流感好点,最近流感可严重了,一个个都烧到三十九度。”郑轩道:“我给他拿了盒胶囊先吃,估摸明天出点汗就好了。”

    梁又木一戳煎包:“爸,你不是男科医生吗”

    她还以为男科医生只会治鸡儿不会治人。

    “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懂不懂你等会记得去看他一下,小可怜脸都白了。”郑轩突然想起来,问:“所以你到底在想什么”

    梁又木:“隔壁的小可怜。”

    郑轩:“”

    楚弦,又是你小子。

    “咳。”一家三口恋爱经验都没多少,郑轩也只能硬着头皮充当知心爸爸了,“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

    梁又木也不知道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她反正话放了,但还是不解,不解在于为什么楚弦最后决定不说。她本来以为是因为自己的那句话,但昨天楚弦的语气不似作假,跟她关系不大。

    说到底,好像听起来有点自以为是,但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楚弦会那么那么看重她,就连那么一点的可能都不敢踏出去。

    郑轩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只听到梁又木问:“爸,你很早就知道了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郑轩还是马上就明白了。

    他暗叹一声。

    郑轩虽然从小看着楚弦长大,对他的品行有一定了解,知道他比他看起来成熟不少,才会答应那段时间让他帮忙照顾梁又木,但以一个父亲的角度,还是不免担心。

    所以有一天他急着回家里取东西,正好是周六的傍晚。家里的锅在炖着什么东西,好像是银耳和红枣的气味,梁又木在沙发上睡着了,秀气的眉毛皱着,楚弦在厨房里站了一会儿,慢慢走过去,在她面前沉默地蹲下。

    两个人距离太近了,郑轩刚想上去,就看见楚弦的眉峰也跟着蹙起来,他定定看着,伸手用指节把梁又木的眼泪拭掉。

    男科过去就是妇科,说句难听的,郑轩见了太多以为自己爱情感天动地的青少年了。闹着要殉情的,说着我为了你活为了你死的,当时多么轰轰烈烈,没过一年就全变成没人愿意提起的烂摊子,难堪又凄凉。

    但当时他竟然从楚弦的神情里看出了心疼。

    甚至不敢让梁又木知道的心疼,他不想再让她有任何一点压力了。

    “嗯。”郑轩哑然,半晌才道:“唉,好好对人家吧。”

    “”

    窗外的暴雨还在冲刷着地面,路边花草被打蔫了腰,楚弦仰头把胶囊顺水咽下,被奇怪味道噎的一皱眉。

    他把水杯扣放在桌上,伸手将额发往后捋。脸色确实有点苍白,但眉骨深刻清晰,神情冷凝,怎么也算不上郑轩口里小可怜的标准。

    王凯耀还在那边吱吱哇哇,发过来几条60s的长语音:

    王凯耀:张振刚他爹好像进医院了,被他儿子气的,我就说这人到哪都是祸害,坑爹坑娘坑老婆,坑完老婆坑儿子,真牛啊。刘诗好像跟她老公又在闹离婚,好戏好戏

    王凯耀:校庆那个乐队不然你叫莎莎还是想想吧。这种艺术对学生来说正好,但是对校领导来说还是有点先进了。

    王凯耀:不对啊楚弦,你小子,我看了下聊天记录,我这几天问你俩怎么样你全在那打太极,有什么东西是不能跟我说的难道又木终于发现你是个狗东西这一本质了

    楚弦:“”

    但凡再犹豫一秒没拉黑,都说明他跟王凯耀的发小情谊真的够深厚。

    他看向窗外,那儿路口停了辆不知道哪个倒霉鬼的自行车,被淋得七荤八素,前面车篮里的东西估计也遭了灾。

    对面的百叶窗被敛上了。

    楚弦勾唇笑了笑,他知道梁又木在那。

    他昨天说跟梁又木那句话关系不大,是真的。是他自己选的,也是真的。

    高中毕业后,姜梅手术做好了,他搬回来说是搬回来,楚艺声给他留的房间都落灰了。她忙着出差,和处理楚霖林的事情,基本没什么回来的机会。

    楚弦那天做的第一件事,是去改姓。

    彼时他身份证上的名字还是张楚弦,拿着身份证明去户籍管理所排队的时候,工作人员抬着眼看他,见他满身学生气,问:“改名”

    高考后确实有很多人会来改名字。觉得名字不好听,或者寓意不好,都会在大学学籍建立前改掉,这是最方便的时候,以后就是新的开始。

    “不。”楚弦说,“改姓。”

    工作人员拿着户口本的手一顿,翻开看了眼,“改姓你监护人在吗他们都同意”

    楚弦:“我已经成年了。”

    程序上确实是没问题,但往年涉及到姓的问题都容易出事,工作人员犹豫了会,见他神色不变,“改成什么随母姓刘”

    “”这个问题他想过了,楚弦平淡道:“直接去掉吧。”

    带着盖了章的证明出派出所的时候,楚弦抬眼看着阴沉到快要拧出水的天色,突然觉得一阵没来由的讽刺。

    从张改到刘,或者从刘改成张,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他这么做也没有意义,把自己的名字从姓氏里剥离出来,好像就能划清关系,经历也撇除,但这个名字不也是他们起的吗。

    可能大家都察觉到会有暴雨来临,路上行人少了很多,昏暗天际下,楚弦却突然向回家的相反方向走去。

    他知道刘诗住在哪里。她的继子很高调,看得出来家里条件不错,比张振刚好多了。

    他只是隔着一层围墙,远远眺望玻璃阳台,那儿挂着熟悉的红色外衣,是刘诗最喜欢的颜色,没注视多久,手臂就被重重一扯。

    楚弦转头,发现是刘诗,她的表情很奇怪,努力想摆出和善柔软的笑,却又克制不住真实的恐惧和憎恶,开口时话语都带着颤:“小弦啊,你在这干什么呢”

    他想说他只是突然想来看看,没有想干什么,话尚未出口,就听到刘诗的声音。

    “是不是最近生活费不够用了妈这边每个月再给你点行吗,就是你别跟人说。”刘诗从自己包里拿出钱包,皱着眉:“你后爸他不大喜欢以前的事情出现,不是针对你,就是以后还是少往这里来点。要上大学了吧,学费有着落吗妈给你介绍个工作”

    楚弦:“”

    这种感觉很怪。

    好像有很多话蓄在胸腔里,随便一句都不够好听,但没到喉咙口,又棉花一样轻飘飘落下去,觉得没意思,不说了。

    他没拿刘诗的钱,他转身回去了。

    已经开始下雨了,楚弦回到巷子里,绕过那棵大榕树,走到自己以前的房间那去。

    张振刚人跑了,租金也没付,那房主也是个良善人,自认倒霉,没来父债子偿那套,很利索的收拾了东西,丢的丢扔的扔,旧的痕迹被抹除,很快来了新房客。

    也是个幸福的一家三口,前几天正在搬家,窗子都敞开了在透气,楚弦远远看进去,小孩的房间里有尤克里里、篮球、洋娃娃,贴了很多海报,还有几张褪色的奖状,书桌上摆着全家福,她被抱着朝镜头开心地大叫,空豁豁的门牙看起来有点好笑。

    雨越下越大,他回房,没开灯。

    床收拾好了,其他的东西都维持着原样,连衣柜都是空的。楚弦的衣服放在一个行李箱里,搬到梁又木家那去就拿过去,要换衣服直接从里面拿,要走了直接一关拉链就能拉走。

    很方便,很快,很不像家。

    楚弦坐在床沿,没说话。也没人跟他说话。

    可能每个人都要有这么个瞬间,突然发现好像除了父母没人爱自己,也没人需要自己,就像突如其来的空茫占据了脑海。虽然这世界没了谁都一样转,谁都不算什么,但人免不了劣根性,总希望至少自己对某个人来说是特殊的,至少没了自己她不行,至少她会难过伤心,一个,有一个就行了。

    就是楚弦可能还要更倒霉一点,他没有爱自己的父母,他只有梁又木。

    新的开始他现在连留在她旁边的理由都没了。

    那他还算什么。

    也就在这时候,他听见门被重重敲了两下,打开门,梁又木湿淋淋站在那里,没多余解释的话,他也没问,马上去拿钥匙。雨衣是单人的,梁又木缩在他身后,扶着腰的手在抖,一路沉默,只有风雨咆哮。

    那家医院里全都是人。追尾事故波及不少,伤者众多,很多家属挨挨挤挤堆在走廊里,到处都是焦急询问的声音,不断有人被推进去,还有医护人员拿着话筒安抚的声音,混乱一片,好像一锅混杂的粥。

    他跟在梁又木后面,沉默地看着她走到前台,开始从口袋里掏被水迹濡湿的证件、银行卡,摸出来一大堆,镇定地问:“请问刚刚有进来两个叫郑轩和姜梅的患者吗郑,耳关郑,轩是气宇轩昂的轩,身份证号码是”

    医护人员低头开始帮忙查询:“嗯,有,在四楼18病房,你现在就要去”

    “我现在可以去吗”梁又木问:“还需要别的证件吗户口本和我的身份证也带了,我是他们女儿。”

    “没事,去吧,不是什么大伤,别担心。”那护士大姐看了眼梁又木,啧啧嘴。

    换她,出这大事早脑袋一片空白了,吓腿软都有可能,这小女生还记得带有效证件来问,声音都不抖一下。真的厉害。

    梁又木上楼之前,往后瞥了眼,楚弦注意到她的视线,也跟上去。

    姜梅很幸运,基本没什么事;郑轩手臂骨折,蹭到不少地方,现在刚紧急处理完,看到梁又木,吓了一跳:“怎么来了”

    “打你们电话没接。”梁又木没说自己以为他们出事了,“我就过来看看。”

    “没事啊。我们没事,真的。”姜梅看她脑袋湿漉漉的,看了眼时间,还有点遗憾:“本来今晚想出院的时候一起出去吃顿好的人真的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今天我们没办法回了,你一个人敢在家睡吗”郑轩看了眼自己还被固定着的地方,无奈地笑了两下,“实在不行让楚弦再回来和你待几天唉,也不能老这么麻烦人。”

    楚弦:“不麻烦。”

    梁又木:“没事,不用担心我。”

    郑轩看起来安心不少。

    接下来,她还是那副冷静的样子,告别,下楼,楚弦去前台把她忘记拿走的证件收回来,打算牵着她回去,走着走着,手却传来一阵阻力。

    他回头,发现梁又木站在原地不动了,呼吸声渐渐重起来。

    “”他感到有点不对,走过去,轻声道:“又木”

    像是突然把一切都卸下来般,尘埃落定,她那些极力克制的负面情绪在这瞬间全涌了出来,后怕、恐慌、乏力,堆积爆炸,楚弦能看到她额角的冷汗层层滚落,整个人细微颤抖,嘴唇苍白,是控制不住的生理反应,甚至开始往下坠。

    他马上扶她到旁边的长椅上去,只错开一眼,她的眼眶就开始蓄泪,冰凉的一滴,掉在他手背上。

    楚弦指尖蜷动,呼吸跟着一滞。

    不知所措。

    她从来没在人面前哭过,眼神直愣愣的,也没有声音,就是眼泪一直往下掉。他难受的要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受,下意识就去擦,擦也擦不完,“别哭了”

    “楚弦。”梁又木终于开口了,道:“我真的很怕。”

    她很怕,她当然怕,但她不可以表现出来,因为她是大人了,不要再给人添负担。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万一她不敢想万一,却不得不一直去想。

    持续了几个月的胆怯,因为这根导火索彻底释放,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到底哪来的委屈,又哪来的底气,直到下一瞬,那只扣着她肩头的青涩大手迟疑着微微使力,梁又木顺着力气跌进对方怀里。

    楚弦下颌顶着她的头顶,喉结滚动:“我知道。”

    “我做的很好了吧”梁又木声音很闷,“我有按时吃饭,有努力学习,高考也发挥的很稳定,没给他们添乱。”

    楚弦:“嗯。没事的。”

    梁又木:“我就是突然觉得很累。我没有随便乱哭。”

    “乱哭也没事。”楚弦也没好到哪去,只会一直重复:“没事了。别怕。别怕。”

    梁又木抽了抽鼻子。多久没哭了,一来就停不下,楚弦胸口被贴着,温热一片,他抱着人,生疏地一点一点拍她的后背,周围人来来往往,角落里只有他们。

    这么亲密地拥在一起,好像一对伴侣。

    至少只有这一刻。

    但楚弦心口那点空茫还是空着的,直到他的衣角被攥了攥,梁又木鼻音很重的声音响起来。

    “我不去国外了。”她说,“我不想离开你们。”

    楚弦以为自己听错了:“嗯”

    “我不想走了。”梁又木没抬头,还是把脸埋在他锁骨前,睫毛湿润地划过,她哭的额角通红,脸还是白的,说话都有点混乱:“如果你不在,我可能也会好好处理完事情但我会很难受。好像是这样。楚弦你觉得呢”

    他觉得什么

    “所以。”楚弦快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我是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朋友,是吗。”

    半晌,梁又木才应:“大概,是。”

    微妙的断句,但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足够填满他的那点茫然了。

    “”

    回程路上,他没再骑车。两人坐在计程车的后座上,车窗开着,湿润气息扑面而来,音乐声若隐若现,梁又木累了,在他肩上昏昏欲睡。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腕,楚弦侧眼,发现她睡着了,默默把手指扣进她指尖。

    车载屏幕上放着v,好像是新出的歌,女声在寂静的车厢内回荡。

    楚弦神色清明,前所未有的清明,他警告似的跟自己说,不要太卑劣,不要太趁人之危,她不是喜欢你,她让你不要说

    可梁又木需要他,还是第一个。

    最重要最迫切的朋友。最稳定的关系。

    这就已经是最好的信息了。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

    他近乎残忍地体会着这带着酸楚的欣喜,一次又一次。

    十指相扣,前方的司机打方向盘,跟着哼起来:

    “无人时别理亲疏二人暂借星火这分钟仿似伴侣至少并非孤独过”

    “若平伏你风波便和睦似当初你痛了先需要我”

    “到了。”她瞥了眼后视镜里两人的手,了然一笑:“小伙子,要好好对人家啊。”

    说来奇怪,人人都羡慕年轻情侣,却人人都不觉得他们会有好结局。

    楚弦也跟着笑了笑,哑道:“好。”

    梁又木是在晚上才发现那个铁盒子的。

    藏在生日礼物堆里,上面画着只简笔小拖把狗,当时楚弦让她一天拆一个,今天正好轮到最后一个。

    拆开礼物纸,熟悉的铁盒让她愣了一下。皇冠丹麦曲奇,蓝白配色,里面会装两层,小时候姜梅经常给他们带。

    饼干

    那还让她等这么久拆,都坏掉了。

    梁又木有点肉疼地掀开铁盒,一愣。

    里面不是饼干,是很多零零碎碎的熟悉小玩意,“再来一瓶”的瓶盖,楚弦代笔的保证书,不小心被掰坏的发卡,还有一个小小的挂链布偶熊。

    角落里用夹子夹了一大堆草稿纸上撕下来的小纸条,字迹熟悉:

    你别问他了,他哪里会

    那来问你

    等我过来。

    梁又木:“”

    这个,是高一的吧。

    铁盒的最底下,垫着几张信纸。最上面的一张已经泛黄变薄了,小学作文,题目是长大后你想做的事,开头就是楚弦小学那鬼神不认的大字:

    “我要建一座城堡,种很多很多玫瑰,送给我亲爱的公主”

    梁又木:“”

    公主谁

    她蹙眉,心跳开始隐隐加速,继续翻下一张。

    很具有时代感的立体贺卡,里面还嵌着个八音盒,初中那段时间风靡整个学校,精品店里没点小金库买不下来,开头又是楚弦熟悉的字:

    我的公主:

    后面是一大片空白。梁又木看了半天,发现他确实只写了开头和落款,中间摘抄了一首小诗,落款还挺中二:

    没用的骑士

    梁又木:“咳。”

    她忍不住唇角弯了一下。

    高中的抒情作文不是写的很好吗,回回都是高分,怎么那时候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第三张,是一张淡蓝色的信纸。涂涂改改的痕迹很多,看来信纸的主人把它当做草稿来用了,不知道最后为什么用笔全涂了,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他不用公主了,换成了名字,简简单单的一个“梁”字,落款也没再写,梁又木顺着视线看过去,意料之外地看到了一句没来得及被涂掉的话:

    一想到你啊,就像心上缝了朵花。

    梁又木:“”

    她深呼吸一下,把铁盒重新盖了回去。

    这些信纸本该在最炎热的每一个夏天送出,却每次都随着夏天的消逝而消弭不见,被藏在铁盒里,关在书桌里,埋在心里,不曾触动。

    就像在无数关于青春的故事里,你唯独藏起了我。,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isowu.com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