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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入高中的时候,江望舒刚15岁,他个子娇小,和学校里的孩子格格不入,在班上排座位,用的是分数排座位,因此江望舒能坐在第一排。
其实在小学初中的时候,江望舒和段修泽还是同班的,是段珑安排的,江望舒即使不愿意,也得保证段修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不过上高中的时候,按成绩分,段修泽中考有些发挥失常,所以两人没在一起,不过只要他想,其实还是能和江望舒在一个班,但那样也太刻意了,所以这三年两个人都没在一个班里。
这无疑让江望舒松了一口气。
段修泽性格其实是有些恶劣的,又因为身高差距,总是空无遮拦的逗弄江望舒,让江望舒心里十分不爽。
然而不在一个班,他们距离得也近,相差了三个班,一头一尾,虽然是价格昂贵的私立学校,但一层也就一个厕所,还在段修泽教室旁边,江望舒去上厕所就总是会撞见段修泽和一众朋友靠在阳台边上聊天。
这时候江望舒总是会避免眼神接触,其实也知道这反而会让段修泽在意,但要让他看段修泽,他也不爽。
人总是有嫉妒心的,他也难免,同一个岁数,他身高才一米六,但是段修泽已经有一米八几了,身材已经初见雏形,肩膀又宽又厚实,人高腿长,又长着一张十分帅气的脸,十分招惹桃花,很多高二高三的学姐都会特地过来看他。
而江望舒,个子小,虽然长相精致,但太像个初中生了,和段修泽完全没法比。
江望舒觉得自己对段修泽有嫉妒也很正常,没有男生不在意身高,就连他也不例外。
不过他垂着眼不看,也确实会让段修泽在意,像这次,他走过段修泽身边,其实都已经贴墙走了,但段修泽人高马大,一步距离,脚就已经到了江望舒身边,一只手揪住了江望舒的领口,对他哼笑道:“你躲我啊?看见我都不叫我一声。”
江望舒被他揪得喉头紧绷,不爽地瞪他,“松手。”
段修泽说:“不松,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松手。”
哥哥,江望舒想翻白眼,事实上段修泽甚至比他还小几个月,对他来说,让他叫哥哥纯粹是一种戏弄羞辱了,江望舒伸脚就踩了段修泽雪白的球鞋一下,那黑乎乎的鞋印让段修泽“操”了一声,“玩不起呢?”
段修泽松开了江望舒的衣领,江望舒加快脚步远离了他,一头钻进了厕所。
旁边的朋友对他说:“你这个小保姆胆子还挺大啊,都敢踩你,你不跟他立立规矩?”
段修泽盯着鞋有点纠结,要不要擦呢?听见朋友的话,他漫不经心地说:“立什么规矩,多好玩啊。”
江望舒去厕所,他也跟着过去,这会儿离上课还有点时间,男厕所没什么人,段修泽半拉裤子,站在江望舒身边放水。
江望舒:“……”
江望舒感觉浑身都难受,像是有蚂蚁在身上爬,他警惕地抬眼看了一眼段修泽,这人果然瞅着他手里看,江望舒伸手挡了一下,段修泽在旁边笑出声,“挡什么,我都看见了。”
啊,好烦,江望舒面无表情地想。
段修泽抖了抖,取出纸巾擦了擦,对江望舒说:“不用自卑,挺大的。”
江望舒:“……”
江望舒至始至终都没理他,段修泽也不觉得没趣,他站在洗手池洗了手,又瞅了江望舒一眼,吹了一个口哨,出去了。
其实江望舒也不是一开始就对段修泽这样的,起码小学的时候他还有几分小心翼翼,但后面实在是忍无可忍,偶尔也会做出让段修泽不爽的事情。
在段修泽发育出现第二性征后,也进入了青春期,那充沛旺盛的精力像是没地方使一样,对江望舒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段修泽时而有一种从内而外的亢奋感,因为他很高,身材厚重健壮,作为男性他已经具备了完全可以威慑他人的力量,会自然而然的偏爱柔弱的东西,同时带上了那种不知名的亢奋。
有些人会表现在极尽痴迷的蹂、躏玩偶,或者是在自己宠物身上发泄,即使是抚摸,也可能带上了点亢奋的力道。
而段修泽则表现在忍不住逗弄江望舒。
正好江望舒个子小,很可爱,脸又很漂亮,胳膊手臂小腿都是细细的,走路的时候,摇晃的手肘都能让段修泽手痒得很,时常控制不住就捏了上去,力道还有点重,能轻易地捏出红色的痕迹,段修泽就瞅着那手印子愣神。
江望舒不喜欢和段修泽的肢体接触,段修泽伸手过来,他就猛地甩开,瞪他。
这时候江望舒视力还很不错,没有像未来那样带着点近视似的微微眯着眼,那一双丹凤眼还真的挺圆润的,眼缝又长,睫毛浓密,看着真的像女孩子一样有一种特别清澈清新的秀气。
只是个子矮,脸小,瞪人也没什么气势,段修泽也肆无忌惮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嗯,这时候江望舒还有婴儿肥,脸颊肉一捏就鼓起来一大团。
段修泽看着哈哈哈笑了起来,“这是什么,这不是仓鼠吗?江望舒你吃东西会藏在脸颊里吗?”
江望舒:“……”
江望舒抓住段修泽的手,重重地在段修泽的手背上咬了一口,虽然没咬出血,但也咬出了红红的牙印,江望舒有一双虎牙,藏得很深,段修泽要不是被咬,都发现不了他有一对虎牙。
段修泽疼得嗷了一声,但也没把手抽出来,任由江望舒咬完。
等江望舒松开手,冷言冷语地说:“不要再碰我。”
段修泽看了一眼有两个格外深的牙印,嘶了一声,说:“我不,谁让你长得矮,我想怎么碰就怎么碰。”
江望舒:“……”
没话说,这时候是真的挺讨厌段修泽的,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对付他,他也不怕疼,像是听不懂人话——其实说到底也是因为两人地位不平等,所以他从不把自己的话当一回事。
想到这里,江望舒心里很郁闷。
回去的时候,司机来接他们,江望舒倒是想自己骑自行车上下学,减少跟段修泽在一块儿的时间,但段珑一句话就给他堵死了,只能继续跟段修泽一起上学。
在车里,段修泽也是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扯江望舒的书包带子,然而没扯几下,就看见江望舒手腕上有一根扎头发的皮圈,段修泽眼睛一眯,直接问江望舒:“这是什么?”
江望舒本来看窗外的眼睛看过来,顺着段修泽的目光看到了手腕上的皮圈,有点不情愿地回答:“皮圈。”
段修泽说:“我知道是皮圈,你早恋了?”
段修泽这会儿又没了嬉皮笑脸的表情,盯着江望舒看的时候,嘴唇抿得有点紧,不爽都要从眼底溢出来。
江望舒皱了一下眉,“什么早恋,你不要胡说。”
段修泽伸手扯长皮圈,又松手,皮圈弹到江望舒手腕上,力道不重,连红痕都没有出现,“没有早恋,哪来的女孩子的头绳,你不要瞒我,这么小你能跟女孩子谈恋爱吗?”
段修泽这话有点一语双关,给江望舒整得火大,“关你什么事?”
段修泽也不爽地说:“我关心你懂么?别被人骗了还给别人数钱,你看我这么久我谈过恋爱吗?我都没谈,你敢谈??”
“快说,这皮圈哪里来的?你要是敢谈恋爱,我就告诉我妈。”
江望舒反感透了段修泽一副是他主子的做派,嘴硬不说,段修泽就伸手要薅他手上的皮圈,江望舒推他,“滚开。”
“我不滚,除非你回答我,你到底早恋没。”段修泽牢牢地捏住了江望舒的手腕,半边身子都压在江望舒身上。
江望舒有点绝望的发现,明明是年纪差不多,但力量悬殊到这种地步,他居然完全没办法撼动段修泽分毫。
手都被段修泽抓住,江望舒气恼之下,直接用头撞向了段修泽的鼻子。
“啪嗒”,段修泽高挺的鼻子里流出了鲜血,滴在了江望舒脸颊上,段修泽也愣住了,伸手摸了摸,看见是血,两只手都放开了江望舒,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江望舒看了一眼落下了遮挡板,司机是看不见发生的一切,但是要是段修泽说出来,司机就知道了,到时候恐怕也会让段珑知道。
江望舒有些紧张,心跳跳得很快,用很轻的声音说:“我跟你说了,不要碰我。”
有些不敢看段修泽,但余光里能看见段修泽一直在旁边默默擦鼻血,他也不说话,就是一直试图解决流鼻血这个问题,只是擦完一张又一张,还一直流。
江望舒有点看不下去了,伸手过去,捏住了段修泽鼻子,“仰头。”
段修泽说:“这种方法是错误的。”
他话音刚落,盯着江望舒看,伸出手,江望舒吓了一跳,要退开,被段修泽抓着肩膀说:“别动,你脸上有。”
段修泽用手指揩掉了江望舒脸颊上的一点鼻血,又嫌不够干
净,抽了张纸巾给江望舒擦了擦。
江望舒不自在地撇了撇头,说:“你自己捏。”
说罢,就松开了手。
气氛比起之前反倒有点缓和,段修泽也心平气和地问他:“皮圈到底是谁给你的?”
江望舒更不自在了,他看向窗外,轻声说:“捡到的。”
段修泽说:“你捡这个干吗?”
江望舒说:“可以捆卷子,不行吗?”
段修泽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他错愕了,过了好久才说:“你不会骗我吧?”
江望舒不悦地说:“有必要骗你吗?我骗你有钱拿吗?”
段修泽想了想,说:“也对,像你这样的,哪有女孩子会喜欢。”
这话很不中听,江望舒用膝盖撞开段修泽的腿,“闭嘴。”
段修泽被撞得有点痛,有点恍惚地想,江望舒腿好像没什么肉啊,连膝盖都是硬邦邦的,去瞅江望舒的脸,明明脸上还有婴儿肥,浑身却还是细瘦的。
不过,江望舒的回答还是让段修泽高兴起来了,他唇角翘起,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得意和欣喜,用一种霸道的口吻对江望舒说:“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敢早恋,你看我不修理你。”
江望舒翻了个白眼,真的懒得理他。
段修泽说:“我告诉你啊,就你长得跟初中生一样,那些女孩子对你好,那也是母爱,母爱知道吗?”
江望舒:“……”
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在说什么。
不过身高的确是他的痛,偏偏段修泽还总是提,烦人。
对身高的困扰没过多久,江望舒快高三的时候身高蹿上来了,因为蹿得太快,膝盖上覆上了一些生长纹,因为本身皮肤就很白,所以也不是很明显,但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学校夏季的时候是短裤校裤,江望舒对这个设计不是很喜欢,因为会露出他光洁的小腿,有时候就能逮到段修泽盯着他小腿看,这种时候就很不自在,总觉得段修泽又在心里编排他。
但是江望舒等了很久,都没听到他拿他不长腿毛这点取笑他,还困惑了一段时间,还有点遗憾————要是段修泽拿这个来调侃他,他会往他头上扔直尺。
他们的关系到现在已经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了,纵使身份有别,江望舒也敢对段修泽动手。
当然对于段修泽来说是不痛不痒的,这也是江望舒表示自己情绪的一个手段。
可惜段修泽从来都不会长教训,该被打的还是被打,这也让两人的关系处于一种是敌非友的状态。
有时候江望舒也会想,这算是什么呢?只是想半天也想不出来,若是要明确一个态度,他对段修泽当然是讨厌的,但是……也没有那么讨厌。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段修泽凑过来,在离他耳朵很近的距离问他:“江望舒,我问你一个问题。”
江望舒写着卷子,余光里瞥了他一眼,看见他表情很正经,便“嗯”了一声。
段修泽问他:“你自己手冲过吗?多长时间?”
“啪”的一声,江望舒手里的自动铅笔断了。
段修泽苦恼地说:“我有点慢,浪费时间,所以我找人代冲了,一次十块钱。”
江望舒:“……”
段修泽说:“你要是快的话,这个工作也可以交给你来做,这样你也有钱赚,你觉得如何。”
江望舒:“……我觉得不如何。”
他在想,这种事情,他倒好意思一脸纯真的说出来。
又想,他果然还是很讨厌段修泽。
傻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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