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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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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庆四年的春, 杜绵绵在知道大儿媳怀孕,这于司徒家当然是好事。可在这一年的夏,却是出两桩的大事。

    夏。

    杜绵绵接到军中的来信。此是丈夫寄回来的书信。司徒弘光如今管着大军的后勤。他在军中忙碌, 当然不在家中。

    杜绵绵一回到来信后, 她便是打开详看。这一看后,杜绵绵愣在当场。杜绵绵捏着书信, 她是看了良久。许久后, 杜绵绵合上书信。

    “嬷嬷。”杜绵绵唤来奶娘。

    “太太, 您有什么吩咐。奴婢听候吩咐。”奶娘杜嬷嬷是等着上头的吩咐。杜绵绵的脸上没有半分喜色, 她说道“给王府送上贴子,我想进府探望世子妃。”

    奶娘应下话。

    宁王府, 世子妃司徒滢滢听着娘家母亲想进府一探的消息。世子妃司徒滢滢去向宁王妃求话。宁王妃对于亲家母想进王府的消息,她当然没有阻拦的意思。

    “既然司徒家太太想进府, 她是你生母。此事不需得禀明我。你应下就是。”宁王妃对大儿媳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世子妃司徒滢滢是赶紧的应下来。

    待得司徒家得到消息时,已经是次日。第三日, 杜绵绵便是登门宁王府。她先去给宁王妃请安后,才是到女儿司徒滢滢所在的东院。

    “娘。”司徒滢滢见到亲娘, 她是唤一声。在亲娘要福一礼时, 司徒滢滢拦住亲娘。司徒滢滢是拉住亲娘的手。母女二人一起从东院的大门处,一起往屋里去。

    在屋中落坐后。丫鬟送上茶果点心后,司徒滢滢挥手, 她让屋中的侍候的仆人全部告退。屋中剩下母女二人。

    司徒滢滢叹息一声, 她说道“女儿也知道了最新的消息。想必娘也是得知淇弟的事。”

    杜绵绵点点头。

    “王爷遇刺, 自是宁藩大事。好在吉人自有天佑。王爷平安无事, 宁藩几无大难。可”杜绵绵话到这儿, 她是停了下来。司徒滢滢瞧着母亲脸上的担忧之色。

    司徒滢滢说道“世子来信, 淇弟为保护父王, 淇弟身中刺箭。军中有良医,箭虽拔出,可箭上有毒。”

    “军中大医想法子拔毒,目前尚无一个明确的结果传来。”这是司徒滢滢从世子司马睦那儿知道的最新消息。

    杜绵绵知道的,只是从丈夫司徒弘光那儿得来的便是儿子救驾有功。可儿子也是身受重伤。这对于杜绵绵而言,也非喜事。

    “淇儿还中毒了”杜绵绵心头更担忧。原来重伤就够杜绵绵心头难安。现在知道儿子中毒,杜绵绵心底的一潭湖人,更是难安生。

    “此事当求王妃,司徒宅里,我也会交待下去。一定不敢让文娘知道淇儿重伤一事。文娘怀着身孕,她入秋就要生了。”杜绵绵心中还是在意大儿媳腹中的孩子。

    大儿媳司马文娘怀着身孕,可不能受到大的刺激。

    “娘放心,此事女儿与你一起求母妃。必要把消息瞒着文娘姐姐。”司徒滢滢点点头。她的眼中,此事必然是要瞒着的。

    这一日,从宁王府出来。杜绵绵就闹清楚着大儿子目前的真正情况,实是堪忧。好歹在宁王府那一边宁王妃帮忙一起封锁消息。

    司徒家里,哪怕是一直做主管家,在怀孕后,也是把两个小姑子司徒澄澄、司徒汶汶培养起来后。司马文娘就是揽个总,真正办差的成了两个小姑子。

    这等情况下,就是揽着总,也是管着家务。在有宁王妃的配合下。宁王妃给使人传的消息。司马文娘身边人,人人得到王府的吩咐。

    于是,关于司徒佑淇受伤的消息,司徒家的主子们,甭管是司徒家的主子,还是借居的朱家人,全给瞒住。

    除着杜绵绵这一个知晓真相的,还得装着万事不知晓。

    又过半旬。

    杜绵绵在家中实在按耐不住。她还是再进宁王府。杜绵绵想跟大女儿司徒滢滢问一问长子的近况。

    再见亲娘。司徒滢滢是满脸的为难之色。瞧着女儿的神色,杜绵绵这还有什么不懂的。此一定是没有一个好消息。

    “说吧。滢儿,为娘听着什么消息,为娘都是受得住。”杜绵绵活到现在,也是人生阅历不浅。似她这一般的没什么受不住的道理。

    当然,在杜绵绵的心中,她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司徒滢滢沉默片刻后,她方是讲出知晓最新消息。她说道“军中还没有传回最新的消息。女儿是按到青州的消息。”

    “青州出什么事情了。”杜绵绵听着军中没消息。对于杜绵绵而言,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杜绵绵宁可报着一点念想。

    可青州二字一提醒,杜绵绵想到小儿子。小儿子司徒佑沣化名朱沣。如今当然不可能联络家中。杜绵绵当初和丈夫司徒弘光想法子给儿子改换户籍,为的便是给司徒家留一条退路。

    当初让小儿子离开时,已经与儿子交代过。非是司徒家的亲人去亲寻,朱沣就当自己一直是朱家儿郎。一定不能漏了馅儿。

    朱沣离家前,也是发过誓言的。如今听着女儿一提青州,杜绵绵的心也是拧起来。她不知道小儿子的近况,要说不担忧,那是假的。

    “女儿一直管着自己的嫁妆。这些年里,因着珠场那一边的收益好。下头管着两支商队。全是女儿自己的添补银子。可谓是天下十三州,除着西边和西南边那些最穷困的地方没涉足。旁的富裕的州城,也是有关系往来。”司徒滢滢说着自己的生意,那是做的非常大。

    因为有背后,有后台。在各地时,司徒滢滢从没想吃独食。从来都是在当地扶持合作伙伴。一时间这生意越做越大。

    “青州、翼州一下子被抓了不少人。女儿的商队也被牵联其中。为着给宁藩传消息,沣弟那儿身份出问题。女儿知道后,也使人去营救。可最新的消息,沣弟那些被抓的人,原来在北征耿大帅的探番营中扣押。可现下回转的最新消息,女儿使人打点花销,想捞人,可到底没能挥成功。现下京都派的绣衣卫已经把人全部提走了。”

    司徒滢滢的神色不好看。

    绣衣卫那是皇帝的探子,还是摆明面上的。这些人一旦拿下的人,从来就没有放出来的先例。对于沣弟的担忧,司徒滢滢是非常大的。

    可司徒滢滢再担忧,使人花银子打点想捞人。这也是鞭长莫及。

    杜绵绵一听着女儿的话,她本来拿在手中的茶盏,一下子就是摔在地上。杜绵绵再三确认,得着女儿司徒滢滢的肯定答案。

    杜绵绵觉得浑身乏力。若非坐在椅子上,她整个人都要瘫了。她嘴里还在呢喃着话,道“何必如此。当初明明叮嘱过沣儿,万事不可插手。他如何就不听话。”

    “不会的,不会的”杜绵绵在此时,她是真不敢相信的。

    这一日,从宁王府离开。杜绵绵带着满腹的愁绪。一归家后,杜绵绵是吃饭,饭不香。她是就寝,寝难安。

    杜绵绵最后连一个述说的人,她也没有。她不知道小儿子出事的消息,她能跟谁讲。丈夫司徒弘光在军中,这等时候,一定不能被分心。

    小儿子出事,大儿子还中毒重伤,如今生死不知。二儿子、三儿子也在军中拼命,是真的拿命在挣前程。

    这等情况下,司徒宅中,全是女眷。除开杜绵绵自个儿撑着。她不可能把这等坏消息告知怀孕的大儿媳司马文娘。又或者得告知二女儿司徒澄澄、三女儿司徒汶汶。女儿们太小,在杜绵绵的眼中还经不住事情。

    杜绵绵能做的还是得打起精神来。她得更加的花心思,那是经营好家中的情况。一切得装着若无其事。

    也勉得引起大儿媳妇的关注。越是如此,杜绵绵的心情越是沉重。

    一直到夏末时。

    杜绵绵接到丈夫的最新书信。这一回,杜绵绵在打开书信后,她一看完,整个人就是瘫在桌上哭起来。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的流着泪。

    那一封收信上,是司徒弘光告知的最新消息。中毒的司徒佑淇最后的情况非常不好。到底是没有熬过去。

    司马佑淇是中毒的同时,身体重伤未痊愈而逝。

    失去大儿子,小儿子如今情况也不明。杜绵绵一时间慌了手脚。她能做的,就是自己偷偷的哭一场。然后打起精神来,整个司徒家还不能垮掉。

    过了夏,迎来秋。

    永庆四年,九月初一日。司徒宅,司马文娘一早起来时,刚用过饭食。待得在院中散步的消消食。

    司马文娘就是捂着肚子,她道“我肚子疼。”司马文娘身边的丫鬟人人都是有本事的。这等时候关于司马文娘可能要生了的情况。

    司徒家有产婆,这是早早请来家中的。此时产婆被请来。大夫也差人去请,自然是稍后才会到。

    产婆瞧过情况后,禀了话,道“郡主是要生了。”给司马文娘接生的有两个产婆,全是宁王府备上的。

    对此杜绵绵是愿意按受的。好歹也给自己省一回事儿。

    司马文娘进产房,她是生着自己头胎。

    守在司马文娘屋中的,除着她的陪嫁丫鬟和奶娘外,便是杜绵绵这一个婆母。杜绵绵没像旁的婆母那一般,一般是守在屋外。杜绵绵是在屋中,她要见着司徒家的第三代的出生。

    对此,其余人自然没反对。主要是杜绵绵是生产过的妇人。对于生产的事情,杜绵绵是过来人,她不惧怕什么。

    在司马文娘的阵痛越来越利害,开十指时。杜绵绵瞧着嘴里咬着锦帕的大儿媳。杜绵绵能做的不多,她就是守在旁边,给儿媳加油鼓劲儿。

    产婆在旁边指导着司马文娘调整呼吸以及用力。用力得用对地儿。杜绵绵也是担忧着。杜绵绵如今盼着的,便是大儿媳腹中的孩子是一个儿子。

    杜绵绵不是重男轻女。而是这是司徒佑淇这一个长子唯一的孩子。只有儿子才能顶门立户。

    更甚者说,若是司马文娘这一位大郡主就只生下一个女儿。让这一位膝下一女的大郡主替儿子守寡这不现实。

    宁王、宁王妃这一对疼女儿的夫妻,可一定会心疼坏了。

    杜绵绵也没想过,在儿子去逝的情况下。就一定要儿媳守寡。毕竟朱家大房的大嫂程氏,还能让儿媳守孝三年后,便是再改嫁。

    杜绵绵盼着大儿媳生下一个长孙,纯粹就是希望大儿司徒佑淇将来坟前有香火。四时年节的,有子子孙孙的后辈给祭祀。

    杜绵绵一直守在大儿媳的近前。她在鼓励这一位生产中的妇人。

    一直的等待着。等待了许久后。等到杜绵绵自己都是忽视了时间时。杜绵绵等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哇哇哇”这在杜绵绵的眼中,这是最好听的声音。她这般想到。

    产婆给小婴儿处理好,剪掉脐带,一切都是妥当后。产婆抱着小婴儿,她是抱到司马文娘的榻前。

    杜绵绵守在这儿,她也是瞧见这一个孙辈。

    “恭喜太太,恭喜大奶奶,贵家添丁,添了一位小郎君。”产婆说着好话。此时屋中的众人全是恭喜。

    杜绵绵也是高兴的。她是接过产婆手中的小婴儿,她抱着,抱的仔细与小心。她是把小婴儿放到儿媳的枕边。

    “辛苦你了,淇儿媳妇。你给司徒家添丁,你是司徒家的功臣。”杜绵绵说了这话后。她又道“淇儿不在家。这一回,就是让淇儿媳妇你多吃苦头。等淇儿”

    杜绵绵声音里有哽咽,她说道“等淇儿归来,一定得让他瞧瞧,瞧瞧你这一个大功臣给他添一子。司徒家后继有人。”

    杜绵绵忍不住的抹一把眼泪。她说道“我这是太高兴,太高兴的喜极而泣。”杜绵绵此时是又欢喜又悲伤。

    欢喜着儿子后继有人。又是悲伤着,儿子没瞧着大孙子,这便是人去逝。父子不能相见一面,实是人伦悲剧。

    “娘,我给夫君生下一子,咱家有后了。”司马文娘笑得开心。

    “娘,我有些冷。”司马文娘突然提一话。杜绵绵一听这话,她是神色变了。她说道“产婆,产婆快给瞧瞧。”

    此时,两个产婆是凑到生产后的司马文娘近前。二位产婆在瞧着最新的情况。

    “大夫,大夫可请来家了。”杜绵绵又跟身边的嬷嬷问了话。

    “太太,大夫在外头。”嬷嬷赶紧回一话。

    “太太,不好了,大奶奶出血太严重。”两个产婆你一言,我一语,这时候两个产婆也是慌张起来。

    “请大夫进屋。”杜绵绵跟奶娘吩咐一话。

    这等时候,一切自然要杜绵绵拿主意。至于什么狗屁的礼仪,杜绵绵顾不得。杜绵绵要大儿媳平安无事。

    大夫最后还是进屋来。大夫给司马文娘诊过脉,也是跟产婆问了详细的情况。

    “产妇是大出血。快,得赶紧的施针,拿药”大夫满脸的着急,也不敢担搁的样子。丈夫是一位头发胡子发白的老人。他对杜绵绵着急的说道“此事太急,老朽也没有多少把握。唉。”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请大夫施针。”杜绵绵拿定主意。不施针,大夫说把握更小。此时,杜绵绵只一个念想,就是大儿媳一定得平平安安。

    药熬好,端进来时。

    司马文娘整个人跟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她脸色苍白的没血色。她声音细若坟蝇。司马文娘的目光里有眷念。她望着儿子,她说道“娘,替夫君和儿媳照顾好孩子。拜托给娘”

    “儿媳要去陪夫君。”司马文娘最后的目光,还是望着儿子。至于那一碗熬好的药,她到底没来得及喝下。

    司马文娘产后逝于血崩。

    大夫尽力,也没能力挽狂澜。杜绵绵整个人是失落。她是强打起精神,她的目光是扫过儿媳的陪嫁丫鬟和奶娘。杜绵绵问道“大郡主早知道大爷去逝的消息。”

    这不是问话,不是疑惑的语气。杜绵绵是肯定的问一话。从儿媳司马文娘的话语里,杜绵绵已经听出一切。

    司马文娘的陪嫁全部跪下来。

    “回太太,郡主自己猜测到的。奴婢们无能。”陪嫁奶娘是先开口回的话。她一五一十的把情况交待出来。

    杜绵绵此时整个人很无力。从陪嫁奶娘的嘴里,杜绵绵自己拼出全部真相。显然宁王府和司徒家打配合。想瞒过怀孕的司马文娘。

    可司马文娘才是管家的那一人。哪可能瞒得住。司马文娘知道后,也知晓长辈们不想她担忧与操心。

    司马文娘腹中有子嗣。这是为救父王,而重伤中毒去逝的夫君的唯一子嗣。在这等情况下,司马文娘便是顺着长辈们的意思。她装着一切无事,装着岁月静好。

    满腹的忧虑,司马文娘通通装作不知道。

    明明养胎期间,她无饮食的。吃了吐,那就吐了再吃。因为一人吃,两人饱。

    司马文娘的养胎,在陪嫁们的眼中真的是一种残忍的刑罚。她罚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至于请来家的大夫,一直给长辈们也是报喜不报忧。

    因为大夫得着司马文娘的吩咐,依着司马文娘的答案回禀着话。

    一切如司马文娘的安排,一切就是这般表面平静的过去。

    “淇儿媳妇”

    “文娘如何就是这般的苦了自个儿。”杜绵绵忍不住的落泪。这时候,司马文娘枕边的小婴儿也是哭出来。他是“哇哇哇”的大哭,哭得好不伤心。

    杜绵绵抱起孙儿,她心头冰凉一片。她不知道应该怪谁好像谁也怪不到,却又是心头堵得慌。

    司马文娘生下一子,司马文娘产后血崩过逝。这等没消息,当然得差人禀报宁王府。杜绵绵差去报信的,便是司马文娘的陪嫁奶娘。

    “嬷嬷,你且回一趟王府。把消息一五一十的禀明王妃娘娘。待你归来后,我家大孙儿身边,还得有一个妥帖人做教养嬷嬷。想必嬷嬷就很好。我那可怜的大儿媳”话到这儿,杜绵绵又是抹了眼泪。

    “文娘一定也放心,把我家大孙儿托给你照看。”杜绵绵觉得大孙子身边,一定得安排妥善的人。那么,儿媳的奶娘照顾着大孙儿。这一位奶娘必是会尽心尽力。

    司马文娘的陪嫁奶娘应下话。她是当着杜绵绵的面,也是立誓,必是一辈子保护好小主子。

    宁王府。

    忙碌着的宁王妃,在得知司徒宅的事情后。宁王妃就是捂着心口,她心痛。对于添一个大外孙,宁王妃本来应该高兴。

    可一想到女儿产后血崩而逝。宁王妃更伤心。听着奶娘汇报女儿怀孕后,初时那一份高兴。夫君死后,为怕长辈们担忧,一切照着依旧时的压仰与悲伤。

    宁王妃更是心疼起女儿来。

    可这一切又能怎么办

    在整个宁藩前途未明的情况下,再是心疼女儿的过逝。宁王妃还得打起精神来,把宁藩放在更前面。女儿过逝,也得放到后头。

    大郡主司马文娘的身后事,司徒家没有大操大办。在如今宁藩打起“清君侧”大旗的情况下。司徒家只想低调做人做事。

    永庆四年。

    宁王带兵南下,情况并不是特别好。先有遇刺,后有与耿大帅的大军相互抵力割据而对持。对于朝廷而言,这般情况不错。

    朝廷体量大,底蕴厚实。拖下去,也能把小小的宁藩拖垮掉。

    在这等情况下,宁藩的大军就得动起来。

    对于宁王而言,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退路。没退路的人,当然得一往向前。可做为宁藩的藩主,那是没有退路。做为一个打仗的将军与统帅。可不能打死仗,打呆仗。

    优势兵力在朝廷。宁王是以小搏大。这就注定宁王如走在钢丝上的人。他得付出更多的心力,以及拿着自己浅薄的本钱一路的赌搏。如此宁藩才有翻盘的机会。

    于是从永庆四年,春。拿着宁藩的兵力,带着裹胁至宋藩、魏藩的兵力。宁王一路大小战役无算。

    宁藩的兵力动起,不跟朝廷大军打呆仗。

    也是这一年的秋。

    宁王两路分击,个个击破。最后成功汇帅,坏掉耿大帅的大军粮草。在野战中,大败耿大帅的主力大军。

    这一仗的胜利,可谓是让宁藩大军打的漂亮。同时,也让耿大帅在永庆帝跟前失分。

    宁王发动暗中的人脉与势力。在朝堂上,那是点了好几把火。结果也是喜人的。大军临战,永庆帝发来圣旨,阵前换帅。

    耿大帅被永庆帝夺掉帅印。新一任的大帅姓李,这一位李大帅出身武勋。

    要说李大帅有多少功劳,不存在的。这一位就是继承祖宗的余荫。武勋出身,还没在乾元帝的清洗中落了门第。依然享受朝廷的富贵,武勋人家可谓是代代与同休。

    这一位李大帅自然是继承先祖的遗风。那是最会看形式。至于打仗的本事,这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临阵换帅。对于朝廷大军的影响可谓是颇大。

    就在新帅刚上位,朝廷大军的军心不太稳的时候。宁王果断出击。选择对自己最有的时候进行决战。

    然后,李大帅辜负永庆帝的期望,华丽丽的输了。

    好在李大帅比耿大帅优势的地方,就是李大帅背后有人。朝廷上可没多少人说李大帅的坏等方面。比起耿大帅,李大帅更会做人。

    对于在永庆帝身边说得上话的人。李大帅大加贿赂。总之,哪怕是败了,对于李大帅而言那叫战略性的转进。

    从永庆四年一直至永庆五年。

    宁藩一直在南下大汇战。战果喜人。可这一切不是宁王想要的。哪怕打胜仗又如何宁藩的兵力有限。宁王不可能再继续这般与朝廷大军对持下去。

    宁藩就是以一当五,朝廷也是亏得起。

    于是永庆四过去。迎来永庆五年。

    一开春。李大帅的战略转进之策,还是没有忽悠住永庆帝。前线一直输,宁王一直赢。永庆帝不是傻子。绣衣卫、暗卫等等的是朝廷耳目不是聋子,瞎子。

    最后,永庆帝罢免李大帅。当然,因为李大帅的人脉广,又舍得花钱。所以,永庆帝的身边不缺说好话的人。最后,李大帅与耿大帅不同。

    耿大帅是下牢问罪。李大帅是拍拍屁股,让第三任的大帅上位。李大帅本人是低调回京都,去武勋的地盘五军都督府里当差。可谓是外头转一圈,没被削官,算得平安着陆。

    永庆五年。

    宁王在一开春后,准备化被动为主动。这一回,宁王是以一搏百、搏千、搏万搏一个地覆天翻。

    宁王挥大军南下,还是直下京都。没有管后路,没有管那朝廷第三任的大帅上任后,准备如何大决战。

    宁王挥大军直下京都。那就是拿出搏命的勇气。若是胜,则是龙归大海。若是败,自然是死无葬身之地,还顺带把一家老小,加之下头的下属们,个个一起跟着领盒饭。

    总之,宁王是搏命。还是带着与他一道起兵之人,一起豁出性命去。

    永庆五年。夏。

    宁藩,州城。

    这一年的夏,天最炎热之时。杜绵绵接到了最新的消息。

    “普天同庆。”杜绵绵也是满脸喜色。她当然要高兴,因为整个宁藩都在欢呼。京都被攻克,被宁藩的大军拿下。

    整个州城,整个宁藩,整个天下知道此事的人都在传。宁王要当天子。

    杜绵绵带着大孙儿,那是去宁王府一趟。杜绵绵去给宁王妃贺喜。同时,她也见到女儿司徒滢滢。

    “娘,王府大喜。父王大喜。母妃大喜。您的女婿,您的女儿也是沾上光彩。”司徒滢滢是真的高兴。

    “是啊,宁藩大喜。王爷大喜,王妃娘娘大喜。”杜绵绵回着女儿的话。

    杜绵绵又不傻。在这等时候,宁王当新天子。围绕着整个宁王府,何尝不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滢儿,你得镇静。暻哥儿的将来如何,还要看着你这一位亲娘在世子的心中地位。”杜绵绵趁着屋中无外人,她是小声的叮嘱一话道。

    至亲至疏是夫妻。于皇家的儿媳而言,皇家的尊贵太显赫。这皇家的儿媳妇就不好当。

    “娘,女儿明白。往后父王成为父皇后,世子爷的地位将会不同。女儿已经有心理准备。女儿一定能当好皇家的宗妇。”司徒滢滢咬着词儿。不是皇家儿媳妇,而是皇家宗妇。

    这一宗的宗子,自然便是族长的继承人。

    对于司马家族而言,他们是皇族。这族长自然就是皇帝。那么宗子,便是继承人。而宗妇,那是宗族的族长媳妇。

    司徒滢滢自然是一颗红心向夫君。对于世子司马睦而言,他爹当皇帝,他这一个世子若不能成为太子,岂还有未来

    而对于司徒滢滢而言,若是丈夫没前途。她和儿子也是没活路的。

    杜绵绵听懂女儿的话中深意。

    “你且放心,只要世子爷不犯错。有王妃娘娘,有宗族礼法在。你和暻哥儿这一位世孙的将来就不会出问题。”杜绵绵对于女儿的担忧,她也懂。

    谁让自古以来,皇帝位置不好当。皇后的位置更不好当。

    至于太子妃的位置,那妥妥是高危。毕竟太子妃成功晋位成皇后的,那人数有限。从太子妃晋位皇后,再是晋位太后的,那更是稀罕的。

    杜绵绵也理解女儿的未来,可谓是步步都得筹谋,都是得经营。

    “滢儿,你立身正,娘最懂你。你必是不会犯得错误。”杜绵绵最后能说的,便是这样的场面话。

    司徒滢滢听后,她笑了,她说道“女儿不出错,女儿就能坐稳世子妃的位置。有暻哥儿在,女儿熬得住。不为自个儿,便是为了孩子。女儿也一定得守好女儿的家。”

    司徒滢滢没有将来的大富贵冲昏头脑。

    富贵虽好,却是步步为难。

    一路而来,不知道经历多少陷井,才能搏到枝头成为最耀眼的那一朵,才能与众不同。

    永庆五年,秋。

    杜绵绵随着宁王府一道,那是一道南行。宁王妃要去京都,要去见新天子。

    京都。

    再踏上京都时,杜绵绵愰如隔世。她在京都见到丈夫,见到次子、见到三子。就是没有见到小儿子。

    杜绵绵早写书信,让丈夫与儿子们查找小儿子的下落。可一直以来,她就没得回信。

    来到京都,杜绵绵见到丈夫司徒弘光时。她发现,丈夫瘦了,瘦得似乎只剩下骨头架子。杜绵绵忍不住就落泪。

    她拿出帕子擦了眼泪。杜绵绵问道“四郎,你如何就没有照顾好自己。”

    “无妨的。后头养一养,都说老年难得一回瘦。瘦一些好,人的手脚更活络。”司徒弘光捡着好话讲。他不会说,那些宁藩大军作战时,后勤的上的麻烦。那是本份内的差事,司徒弘光不会讲的。

    “咱们一家人许久未见。且进屋里坐着慢慢说。”司徒弘光对着妻子如此说话。他的目光也是扫一眼在场的小辈。

    “对,且进屋讲。”杜绵绵手中拉着大孙儿。

    初见面时,一家人见过礼。

    在进屋后,一一落坐后。司徒弘光打量着儿女和大孙儿。司徒弘光招招手,把大孙儿抱到膝前。

    永庆四年秋出生的大孙儿。这一个司徒佑淇的独子。如今一岁的小儿。杜绵绵是疼爱若宝。小孩儿太小。

    这会子司马弘光抱住孩子,孩子不哭不闹,他就是眨着大眼睛的望着面前的陌生人。他的目光还是盯着祖母。

    杜绵绵伸手,她是抚一抚孩子的头顶。杜绵绵说道“大哥儿不怕,这是祖父。祖父最是心疼大哥儿。”

    有祖母的安慰,大哥儿不哭不闹。他让祖父抱在怀中。

    司徒弘光抱着大孙儿,他解下腰间的玉佩,他让大孙儿拿着把玩。然后,他的目光是望着次子、望着三子,还有望着女儿。

    “家中一切,也是辛苦澄儿、汶儿,你们照顾好你们大侄儿。”司徒弘光夸了女儿。

    司徒澄澄、司徒汶汶起身,二人不敢受领下父亲的话。当然,许久未见父亲,两个女儿也想爹。这会子是凑过去,说是逗一逗大侄儿。

    可更多的,何尝不是两个做女儿的想得着父亲的多多关爱。

    与女儿谈几句后。司徒弘光的目光是望着次子司徒佑泓、司徒佑浦。司徒弘光说道“泓儿、浦儿,你们这一回也是在立功名单上。其中未尝不是有你们大哥的余荫”话到这儿,司徒弘光有一份感伤。屋中的气氛也是一变。

    哪怕是不知事儿的大哥儿,此时也是抬起头。他瞧着祖父,他是伸手把玉佩搁到祖父的手中。他似乎在安慰长辈。

    瞧着稚子的模样,司徒弘光一时间是老泪纵横。他觉得自己老了,真是受不住的便是丧子之痛。

    “爹,孩儿知道。一切皆有大哥余荫。”

    “爹,家中应该由着大侄儿继承的,孩儿和二哥必不敢与大侄儿相争。孩儿和二哥商量过,功名但从马上取。新天子是一位马上君王。未来必然有武臣们的立功机会。孩儿和二哥必是能挣得一番自己的家业来。”

    两个儿子的表态。司徒弘光一听后,他是抱着怀中的大孙儿。他的目光却是盯着两个儿子瞧了许久后。

    “坐下吧。”司徒弘光让两个站起身回话的儿子又坐下。

    “四郎,咱们家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坏心眼儿的。”杜绵绵劝一话。司徒弘光听着妻子的话后,司徒弘光说道“一家人在一起,我也讲真话。大哥儿是大郡主,是大公子生下的子嗣。他身上流着皇家的血脉。”

    “大哥儿在,不管东宫将来如何事宜,只要大哥儿平平安安的。司徒家总有一份安稳在。往后泓儿、浦儿,你去军中打拼。若要去,依你们之意便去挣着军功,去挣着前程。我不阻拦。唯让你们记着一条。”司徒弘光的眼神变了。

    “咱家是忠臣,只忠天子。”司徒弘光是过来人。夺嫡之争啊,忠勇侯府吃过的亏。司徒家可不能再吃一回。

    哪怕会让大女儿司徒滢滢心头不高兴。可司徒弘光给儿子们立一个规距。是家训,也是立身根本。

    只忠天子。

    东宫的储君,只是储君,而不是君父。

    司徒弘光的话中深意,司徒佑泓、司徒佑浦又如何听不懂。他们二人的目光是瞧着亲娘。杜绵绵此时不说话。杜绵绵也懂得夫君的担忧。

    新天子上位。

    东宫属意谁按说应该是世子晋封太子。可当初宁王府的二公子,如今的二皇子殿下可是偶尔里提一话。

    提的什么话

    新天子出征前,或许是酒后之语。可那时候的宁王确实是说过。为父与尔享天下。

    对于二皇子而言,他在大军南下时,一直在军中撕杀。立有战功。

    而太子呢

    太子是镇守后方。这对于二皇子而言,他不甘心。或者说新天子上位后,那一位千古明君的一场夺宫门之变。最后嫡次子上位,囚父弑兄。

    前车之鉴,后世之师。

    二皇子把那一位传唱千古明君的光逃事绩,那是当真了。那是当成自己的心中典范。他觉得,他能行。

    世子司马睦与二弟没打小在一起长大。一个养在京都,一个长在宁藩。

    现在宁王成新天子。一场夺嫡之争,自然免不了。特别是司马睦这一个世子爷的性子,那真不像宁王。

    倒是二皇子最像着宁王这一个亲爹。

    就是这等情况下。

    新天子登基大典正式举行。新皇后的册封大典在新君登位的次日。

    杜绵绵是官眷,她自然也是进宫给皇后磕头。免不得的许多官位在杜绵绵之人的官眷们,那待杜绵绵时也是客气几分。

    还有一些人来巴结杜绵绵。对于这些人的目的若何杜绵绵心头一清二楚。

    有人想顺便结一个善缘。有人想投一份机,毕竟,杜绵绵的女儿未来可能会成为太子妃,成为皇后。

    当然,只是可能。,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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