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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苏绾卿飞机失事已经过去两月,各方势力都没放弃搜寻,甚至于汉江蕉岭全被风控,每天都有人在那里进行搜索。
因为绾绾出事悲痛欲绝的人不止顾言洲,还有把她看做自己亲人的林安。
顾言洲差点血洗京都周家,而林安竭尽全力,不眠不休找了赵玉半月,终于在上安佟珊目的找到人。
初夏的上安天气宜人,微风不燥。
再度回到这里,赵玉眼底多几分情绪涌动。他知道林安迟会找到自己,而他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要躲避。
青尧带着人在外面围住,林安独自一人走进亩地。
此时正值傍晚,赵玉坐在墓碑旁,双手交握,左手手肘撑在膝盖,眺望着天边最后一抹余阳。
听到声响,他没回头,仍旧眺望着远方,开口,“如果那晚飞机没出事,现在我应该带着绾绾在韩悌里面生活。”
痛恨害死绾绾而现在还提及她名字的赵玉,林安没做犹豫,快步过去手枪直抵赵玉额间,“是你害死的绾绾,如果不是你,她不会乘坐飞机要前往京都周家”
赵玉仰眸,平淡视线迎上林安满是怒火的眼眸,没为自己解释,“绾绾体内暴动因子彻底催化这件事众人皆知。很多当初不看好血缘试验的人在看到绾绾杀死萧正权以及候元在木室地下的视频都开始觊觎这股力量。”
“你来这,应该也知道我这些年一直在研究血缘试验,也在找能抑制暴动因子的方法。我之所以告诉白叶枫那些,让周来和顾秀河在汉庭救绾绾只是想要把她引去京都,我只是想要帮帮她。”
言语说得无比动容,到后面话间赵玉眼中出现泪光。他移开眼,低下头无比自责,“确实是我的错,我只想到让她去京都,却忘记这一路上有多少人盯着她,多少人想要拿她继续做实验。”
赵玉此举并非引得林安同情,相反她更为愤怒。她不相信赵玉,不相信他做哪些事情是真的为绾绾好。如果他真的为绾绾好,为什么不直接出面
林安忍着怒火上膛,而后再次抵住赵玉额间,“不是觉得抱歉吗,那你下去给绾绾道歉吧。”
赵玉没动,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直至,枪声迟迟未响起。
林安放下枪,眸光落向赵玉身侧的照片。赵玉再次仰头,见林安视线顺着看过去,拿起那些照片递给她,“这是绾绾从1岁到她21岁的照片。我第一次见她,是在一个简易实验室。那会儿佟语已经死亡,她和候元作为试验本体被带着前往,途中因为暴雪封路,所以研究团队随意找当地的一个实验室留宿。”
“她很乖,任谁抱都不会哭。许是因为那一阵从她身上抽走的血太多,她看起来情况不太好,很多时候都在睡觉。那次,我们在实验室里呆了一个月,因为条件不足,所以没办法进行实验,绾绾情况也就逐渐好起来。”
“可她再怎么天真可爱,在团队研究人员眼里,她只是试验本体,他们可以逗她笑,但不会放过她。后来,我因为京都周家的原因被召回,也就跟她绾绾分开。”
林安放下手枪坐他身边,一张张翻阅,细细看着从前绾绾的样子,眼底是不舍和心疼。
“再见她,她已经十几岁,身手敏捷,智力过人。我亲眼看着她独自一人扫平中周家那些手下,看着她从韩悌爬出来,也看着她开枪打伤我手臂。我觉得是缘分,是缘分让我们再次相遇。我决定帮帮她,也算是回报佟珊对我的帮助。”
从那个时候开始,赵玉就在暗中调查血缘试验。期间,他找在沙门组织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傅恒帮忙。
毕竟所属组织不同,他们也会得到不相同的线索。傅恒这些年一边和赵玉保持联系,一边也自己在找实验数据。发现顾秀河也曾参加血缘试验且没被屠杀的也是他,知道这件事后他联系赵玉,二者前往北荒大明寺。
顾秀河起初不太愿意掺和这件事,当初她为躲过屠杀,不惜自毁容颜而后整容,用另外的名字苟活十几年。直到哪位本该死却还活着的黄埔峮出现,她才意识到,这件事她没办法再躲避。
说服她的过程不易,所幸结果都如他们所愿。顾秀河愿意帮忙,赵玉和傅恒就开始着手准备其他的事情。可事情哪有这么容易,加上这期间绾绾身边一直有事情发生,很多都是他们未曾料想到的。
造成今天这个局面,追究谁对谁错已经没任何意义。不管谁,他们都不想绾绾出事,仅此而已。
“傅恒曾经和绾绾在沙门相互依靠,他对绾绾,除却喜爱更多的是疼惜,心疼她所经历的一切。傅恒是不可能害绾绾的,他和鹰俊在一起,应该是发现了什么。”赵玉替傅恒解释。
顾言洲做的那些事情已经传开,所有人也都知道他把傅恒揍得半死,两人一起进的医院。
话间,赵玉转头去看那本相片集,见照片上那张绾绾高考报名照时眼底浮现笑意,“林安,抑制暴动因子的方法我没找到,不过顾秀河应该能找到真正的办法。保护好顾秀河,如果,”他稍作停顿,几秒又继续,“如果绾绾还活着,带她去找顾秀河。”
几乎是一瞬间,就在话音落下那瞬,鲜血溅在林安身上,脸上,还有她手中的照片集上。
恰是此时风吹动,翻到最后一页。
我所藏有的血缘试验的数据已经销毁,现在存在几大家族手里的录像,实验数据都是假的,是我和傅恒替换过的。如果绾绾确认遇难,请替我在事故发生地献上一束向日葵。如果她还活着,请转告她,我从未憎恨她,在我心里我一直把她当做自己女儿。离别那晚说的那些话,是逼迫她离开周家,离开周耀,离开周家老爷子。告诉她,我一直爱她。
这一天,林安在墓地呆到夜幕降临。
赵玉被她埋在佟珊墓地旁,连带着那本有绾绾所有照片的相片集。
林安离开上安前,已经提前回来的陈校来找人。
他隔着车窗跟林安对视,好久后把手中照片递给林安。
那是绾绾炸掉周家宫殿返回d国,她们在实验基地相拥的画面。陈校偷偷拍下的,他想,林安或许会需要。
“保重,有空来找我玩儿。”陈校跟她摆手。
强忍着两月的林安握紧那张照片,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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