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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盛昭的无视跟郁安易的默许下, 盛昭伤害同门师兄弟的风声愈发地大,他只要一出天山,就会迎来警惕又不耻的目光。
郁安易似乎又变回清冷高雅的仙君, 元清剑尊闭关思过崖, 偌大的一个元清峰就由郁安易来掌管,他不去管流言在私底下怎么传, 但绝不能让他听见。
一时间元清峰风声鹤唳起来。
郁安易将自江千舟重伤之后元清峰积累多月的事务都处理了个干净,忙碌多日,才翻到一沓公文, 上书欲翻新后山荒废的旧院做弟子们的演武场。
郁安易在案台上怔怔想了许久,才想起那是百年前盛昭还是江千舟的弟子时住的地方。
盛昭死了后, 他拿到灵骨就闭了关,他不在, 江千舟裴戚晏他们也觉无趣,纷纷闭了关, 那处院子自然荒废了。
一百多年的时光并没改变什么, 这处院子与郁安易闭关前看见的并无区别,一样的破烂不堪,郁安易一时有些恍惚,差一些以为自己记错了。
同样是江千舟的弟子,他要什么便有什么, 灵石灵符灵器样样不缺,反观盛昭,吃不饱穿不暖, 住的地方也如此破烂。
郁安易心疼得要命, 恨不得回到百年前将盛昭养到自己膝下, 千娇百宠养大。
他生出一丝不忿, 埋怨江千舟为何如此不公,埋怨当年自己鬼迷心窍,在盛昭孩提那年夺了盛昭的天赋,他当时是如何忍心对一个孩子下手的
郁安易抬脚跨过门槛,目光向角落一凝,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实际上却恍如昨日,当时的每一幕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身上怎么会有魔气”
“师兄,你怎么能为图修炼的捷径,而去入魔”
“师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误入歧途,我要去告诉长老会,告诉师尊。”
他的厉声逼问与少年绝望的哭喊与否认。
郁安易眼前一阵阵发黑,骤然重现当年的场景,少年在他面前呕出一口血,而自己步伐兴奋地转身离去,就差最后一步,天道之子的灵骨就是他的了。
郁安易猛地阖上眼,倒退几步,再睁眼,险些以为自己做了梦,他嗓音发涩“你怎么在这,主人。”
盛昭从小门内走出,静静道“闲来无事,寻个无人的地方打发时间。”
怎么会闲来无事郁安易回到剑宗后有打听过这一世的盛昭在剑宗五年内的经历,同门师兄师长没一个不喜欢他的,成日不是在修行练剑就是同师兄们打趣,怎么会闲来无事。
莫不是因那些闲言碎语,已无人敢靠近盛昭了。
当日没有处置那五人的愧疚心再一次爆发而出,明明此事因他而起,祸却全烧到了盛昭身上,他真是无能,这种时候了
郁安易深吸了一口气,还躲在主人的背后心安理得的养伤,做出一副漠视的态度。
郁安易深深看了眼盛昭。
他漠视他的神,让他受尽一切委屈,最后理所应当地指责神为何不怜悯他,为何不只看他。
本就是他强求,本就是他强求,本就是他强求郁安易在心中念了一遍又一遍,喉中弥漫起苦涩,本就是他强求盛昭要原谅他,本就是他强求要做盛昭身边的一条狗,本就是他强求要留在盛昭身边
所以盛昭无论对他做什么都是应当的,他凭什么就因心中嫉愤去视而不见,对主人下手
郁安易垂下眸,竟不敢再跟盛昭清澈透明的黑眸对视,他低声道“对不起,那日回元清峰后我放了那些人。”
盛昭不语,静静地瞧着郁安易。
郁安易竟觉得那道纯澈的目光下看出了他一切卑陋不堪,百年前的一桩桩一件件又浮现在眼前,他嘶哑着嗓音“对不起”
他佝偻下腰,满目痛楚,小心翼翼地抱住了盛昭,一句又一句地重复那三个字,环住盛昭的手臂收得愈发地紧,勒得人骨头都疼,“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盛昭一直都无动于衷地任郁安易发疯,直到郁安易声音愈发哽咽,嗓子嘶哑地说不出话后,他才云淡风轻问“只有对不起吗”
盛昭微微侧过脸,贴在郁安易的耳边轻声道“仙君,你知晓的,我不养没用的宠物。”
他微微勾起唇,“你想让我原谅你吗”
郁安易眼中血红一片,心魔又生,“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不求你能原谅我。”
盛昭弯起眉眼,徐徐善诱“那你想求什么”
郁安易整幅心神都被蛊惑住“我想跟无妄一样,永远都能留在你身边。”
盛昭笑了下“好啊,那仙君就展现出能不让我抛弃你的用处。”
“抛弃”二字霎时让郁安易瞳孔紧缩,一双竖瞳宛如兽眸,他骤然抬头紧紧盯着盛昭,“求你,不要抛弃我。”
他会竭尽所能。
盛昭轻拍了拍郁安易的脸“那样我就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你扔掉了。”
盛昭任由郁安易抱着他直到心魔压下,他看得出来,郁安易的心魔已然彻底扎根,再多来几次可就彻底压不下了,到那时,修真界就再也没有郁仙君了。
临走前,盛昭跟郁安易道“他说想见我,走了。”
郁安易张了张唇,静静看着盛昭离开。
明明他们才见面没多久,明明他也想见盛昭。
他也想拥有盛昭对无妄的这份特殊,郁安易狠狠闭了眸,他要怎么做才能比无妄对盛昭更有用
再睁开眼,他瞳孔中多了一抹猩红。
“师尊”
雪中静立的白裳人微微侧头,邬钰抬眸看去。
盛昭凑到邬钰身侧,仰脸看他,动作自然地用指尖拈了下邬钰眼睑处沾着的雪絮。
他的动作很轻,划过邬钰眼前,就是极轻地抚摸,带着极轻得暧昧才有的痒意。
盛昭似乎还没意识到,笑嘻嘻地问“师尊怎么在这傻站着”
确实是傻站,灵体也不开,任由雪絮落到身上,眼睑都快结了冰。
邬钰阖了阖眼,嗓音些微地哑“怎么去了这么久”
盛昭以为邬钰的嗓音是寒风吹哑的,没做他想,反而打趣道“所以师尊是因为我那一句去去就回,就一直在这等我吗”
“嗯。”邬钰握住盛昭的指尖,用灵力拭去上面的水迹,他眼微微垂下,专注认真“是在等你。”
盛昭下意识缩回手,却被攥了回去。
邬钰“急什么,还没弄干净。”
有些不对劲,盛昭没数清他被邬钰握了多久才被松开,他脸有些发烫。
很不对劲。
盛昭面色一正“师尊。”
邬钰眉眼并不锋利,瞳色却很深,他静静垂下眸看人时,猝不及防间,轻描淡写地就将人锁进了眼里,“嗯”
盛昭深吸一口气“我跟他的事很快就会结束。”
他顿了一会儿,邬钰也没出声,周遭安静得有些寂寥,大雪簌簌落下,盛昭吸了口寒气,眼里闪过决然,“届时,我与师尊这场戏便演到底了。”
盛昭是个利落的人,当断则断,更别说他已经察觉出了不对。
“我与师尊还是师徒。”
邬钰明白盛昭的意思。
他们仅是师徒。,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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