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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日本机场。
fbi的飞机从天而降。
赤井秀一有着自己的考虑,所以这次送他回来的依旧是朱蒂和卡迈尔。
“下次再见,平岛警官。”看着被日本警方接下飞机的平岛阳, 朱蒂挥挥手,“希望你下次来美国不要坐轮椅了,美国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坐轮椅是体验不了的。”
经过一周在美国的“治疗”,日本警方终于可以对外宣称平岛阳的伤势减缓,由重度骨裂变为轻度骨裂。
只是轮椅这个东西却还是摆脱不了的。
坐在轮椅上, 平岛阳几乎要抓狂。
他在美国呆了一周,一周都在坐轮椅, 虽然有赤井秀一给他推轮椅, 但是让赤井秀一推轮椅, 就代表着他逃不掉那按照早中晚时间一天三顿的补汤。
“我我尽量”看着自从赤井秀一恢复正常后就一直高高兴兴的朱蒂, 平岛阳抽抽嘴角。
只要赤井秀一一天不放弃给他做补汤的想法, 他就一天不会考虑去美国的。
但很可惜,朱蒂并不知道平岛阳再想什么。
她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表,“那我们就回去了,平岛警官。”
平岛阳点点头。
几分钟后,飞机舱门缓缓闭合,fbi的飞机从地面起飞。
见状, 平岛阳连忙从轮椅上起身。
“平岛警官”原本推着轮椅要走的高木涉眼神迷茫。
“我走走, 一会儿出去再坐回去。”平岛阳摆摆手, “我坐轮椅太久了, 想动动。”
哪知听闻此话, 高木涉却摆出了震惊脸。
平岛阳:“”
平岛阳:“。”
他一巴掌拍上了高木涉的后脑勺, “我以为我只是不爱活动, 而不是完全不想动”
高木涉委委屈屈,“可前辈你不是一直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嘛。”
“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平岛阳叹了口气,“总而言之,现在的机场没有人,让我走一会儿。”
随后他迈开腿。
机场上风景其实也还不错,清场后空旷、安静,头顶有繁星闪烁。平岛阳走了一圈后不走了,就站在那儿,抬头盯着夜空。
只是还没等他看几分钟时间,他就被一只手拉住,然后强行扯回轮椅上。
那只手一手就包住了他整个肩,温度灼热,平岛阳顺着这只手向上看,发现是脸上还带着易容的伊达航。
而伊达航后面还跟着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小心你的伤。”伊达航的表情写满了不赞同,“你的骨裂不是真治好了。”
伤筋动骨向来不是三两天就能好的事情,再怎么宣称自己治好了,平岛阳的轻度骨裂还在那儿摆着。
“我只是走走。”哪怕这样说着,平岛阳也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回轮椅上,将萩原递过来的毯子展开,在腿上铺好。“坐轮椅也是个苦差事啊。”
接手推轮椅工作的松田阵平横他一眼,“对你这种体质来说什么不是苦差事伤好了之后继续跑步,懂”
平岛阳捂住耳朵,当自己没有听见。
“好啦,先别说这个啦。”萩原研二笑笑,“我们是先去警视厅,还是先回家整顿整顿”
但他们没有时间去警视厅,也没时间回家整顿了。
就在他们踏出大门那一刻,平岛阳装在衣兜的手机震动。
轮椅停下,他从衣兜掏出手机,屏幕上的来电人显示着公安厅风见警官。
这个男人接通电话,“您好。
”
“那个,是平岛警官吗”电话那头的风见裕也哭丧着脸,“请问你们回到日本了吗”
没听过这么悲伤的语气,平岛阳心里一突。
他语气凝重,“我们到日本了。”
能打电话找到他,别是还在公安厅里的降谷零他们出事了。
“是这样的,”电话那头,风见擦了擦汗,整理一下语言。“我们刚刚没有联系上伊达警官他们,但我们这边儿需要他们来一下公安厅,配合工作。”
说着说着,他瞥一眼黑云压顶的降谷零,还有刚把伤口包扎好,现在正昏睡的诸伏景光,“降谷先生他们的状况不太好”
后半截话平岛阳没听清。
因为伊达航抢走了他的手机。
“你说什么”伊达航握住轮椅把手的手青筋暴起,将椅子捏出吱嘎声,“降谷他们怎么了”
*
半小时后,公安厅监禁室。
降谷零正坐在监禁室的椅子上,而旁边的床上躺着还在昏睡的诸伏景光。
基尔早就被cia接了回去,有关解除洗脑的指令词他们会自己去问fbi,犯不上麻烦日本警方,所以现在监禁室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只是哪怕解除了洗脑,日本警方也没有选择解开他们身上的束缚。甚至对他们的看守比起之前更严格,二十四小时都有警察在监禁室看护怕他们两个无法接受现状选择自尽。
“降谷先生,这不是你的错。”风见无措的站在监禁室里,抿了抿嘴上的死皮,咽了一口口水浸润冒烟的嗓子,开始了今天第无数次的劝说,“那都是黑衣组织的错,你们也都是受害者,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可降谷零只是仰起头,沉默的盯着头顶的灯。
硕大的白炽灯正挂着那儿,光芒苍白刺眼,刺的降谷零泪流满面。
平岛阳他们急匆匆赶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风见,”跟着过来的公安推开监禁室大门,对着里面手忙脚乱的风见招招手,“不要打扰他们,咱们该离开这儿了。”
风见连忙回头。
在看见进来的伊达航等人后,这个男人松了一口气,把手帕装回自己的衣兜,擦擦自己额头上被降谷零眼泪逼出来的汗,弯腰鞠了一躬,“那就麻烦你们了。”
随后他脚步虚浮地跟着公安一起离开。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监禁室里只剩下他们六个。
平岛阳自觉这里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儿,随意找个角落一呆。
而伊达航他们看着椅子上的降谷零。
那张从警校就没怎么变的娃娃脸短短几天时间就清减了不少,如今眼下青黑,眼里充满血丝,嘴唇干裂。
“零。”伊达航放缓了语气,“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你就不想和我们说些什么吗就比如说好久不见之类的”
听着同期好友的话,降谷零胸口堵的发慌。
他几乎逃避般的低下头,未擦干的眼泪随着重力落在腿上,砸出深色的水痕。
而在他身后,那双原本就握得很紧的双手再次猛然一握,从指缝间溢出一抹红色。
实际上在决定作为“安室透”进入组织卧底的时候,他就清楚的知道在黑衣组织里,哪怕作为情报人员也免不了要出任务,无论如何都免不了手染鲜血。
可他明明已经在出发前就做好了心理建设
却无法预料到这样的发展和结果。
回忆里那些鲜红的血液在一刻不停的灼烧着,就像诅咒,而诅咒的内容是伴随着他枪响倒下的无辜民众、高官政要、富翁富豪甚至于警界同僚。
下一刻,降谷零手上的红色滴落,和眼泪一起砸在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随后这样的声响变得越发大且密。
这个男人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哭的这么狼狈。他低垂着头,金发凌乱无比,肩膀不住抖动。
“我、我不是别叫我的名字”降谷零语无伦次,“我杀了那么多人,呜,他们都是我咳”
降谷零话未说完,松田阵平的拳头就已经锤了上来,锤出他一声呛咳。
而看着降谷零鼻子下那道血,松田面无表情的擦了擦拳头。
这个卷毛男人扔下沾血的纸巾,语气平平:“把你的眼泪憋回去,金毛混蛋。”
“现在是该哭的时候吗”他愤怒的扯着降谷零的衣领,力道大的几乎要把他从椅子上薅起来。
“我问你,你的事情做完了吗”
于是降谷零沉默下来,与松田阵平对视。
半晌,这个金发男人率先别过头,脸上眼泪和血混在一起。
“我知道我的事情还没做完,”他说。“我只是我只是放不下。”
大义、未来、权衡利弊、正确的、错误的、有价值的、没有价值的、牺牲小部分保住大多数
那些大道理翻来覆去的讲,讲了十几年二十几年几乎要讲烂了,可谁又能轻易放下那么多条人命
而平岛阳只是在一旁静默的看着。
下一刻,他的手机再次震动。
平岛阳低下头,拿出手机。
平岛先生,我检测到了您的情绪波动,您在不开心吗
诺亚方舟发来的短信正躺在屏幕上,平岛阳扫了一眼,并不回答,只是转眼看向一旁床上躺着的诸伏景光。
这个猫眼男人和他的黑皮同期一样,眼下一片青黑,哪怕睡着也不安稳,甚至额头上包裹着一圈纱布,上面渗着血痕。
而监禁室中央的椅子上,形式一片混乱。
“小阵平,你先放开小降谷。”萩原研二拉住松田阵平的胳膊使劲往下压,试图让松田阵平先松开手,“小降谷就是一时想不开,很快就会好了。”
说着说着,他也落下泪,“毕竟小降谷那么敬业,对吧,我们再给他一点时间。”
于是整个监禁室都静了下来,人们只能听见眼泪砸在地上的声响。
将这些尽收眼底,平岛阳收回目光按着手机,我只是突然发现了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我和威雀之间未来注定一个人会死。
他的指尖敲击在屏幕上,有些微声响。
威雀和时川透也是完全不一样的,停留在过去没有意义,我必须抓住他或者杀了他。
随后这个男人似乎还想再按点儿什么,只是还没等他按下去,他今天晚上没有停歇过的手机就再次响起。
看了一眼号码,平岛阳接起电话。
“喂,老大。”他压低声线,“我们现在在公安厅。”
“我知道你们在公安厅。”目暮十三不多废话,“你先从公安厅回来,那边儿留伊达他们就行。这边儿有个案子需要你去查。”
而后目暮十三顿了顿,像是做了相当大的心里建设,“水谷翔太那个孩子死了,死在精神病院里。”
谁死了
怀疑自己听错了,平岛阳揉揉耳朵,“老大,你再说一遍,谁死在精神病院里了”
“水谷翔太。”目暮十三翻着因报警人惊慌失措而显得颠三倒四的笔录,一目十行的扫过去,最后停留在了现场描述上。“报警的说”
“在那孩子住的房间里,写满了你的名字。”,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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