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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云霁与苏娆的大婚(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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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君一席言,胜阅十年书。”

    婚房外,竹林间亭中,未有再替新郎官挡酒的两人,他们对坐铺着垫子的石桌前,瞧来婚房这边闹喜。

    夜色寒烈,寒风呼刮,亭中有炉火燃的旺盛,坐着此间饮酒,寒风袭入也不觉冷着,暹毅迟韶饮尽盏中喜酒,一双清寒瑞凤眼直落豪迈女儿家身上,于那些男儿中,她豪气万丈。

    “诸位哥哥们心心念念,此番闹喜无论输赢与否,我与夫君都寻得一闲暇际,必叫诸位哥哥们志满意得。”

    放下此一言,苏娆也不用酒盏来,直接拿过已搁置喜桌上的一坛酒。

    “至于今夜,柳家大哥哥,娆儿的洞房花烛之夜你们可是搅扰不了的。”

    新娘子若是被灌醉,确实是会搅扰了洞房花烛夜,可苏娆这位新娘子,想要灌醉她,除非她自个想醉了。

    一坛酒,酒入腹,一口下去如饮白水一般,瞧来柳家兄长和军中那些子弟们眼中,惊愕之余顿觉振奋。

    他们并不觉苏娆此番不注重女儿家身份的行径言语会有失女儿家的体统,为女子者怎可如此不系声名。

    一来,苏娆在琅京之时纨绔乖张之名早已三国皆晓,二来,军中子弟并不如世家子弟迂腐,这样豪气干云的苏家女儿,更叫他们欣赏着。

    “娆儿妹妹竟是如此豪迈,我等岂可弱了去。”

    一个个手中的碗一下放了喜桌上,也直接上了坛来,他们堂堂军中男儿,岂可叫女儿家给小瞧了去着。

    一时之间,酒气弥漫了整个婚房之内。

    后面那些世家子弟,更个个瞠目结舌,手中那拿的酒盏都有些拿不住的当啷掉了地上,内心一致惊骇一声

    “苏家人,恐怖如斯。”

    本还想着赢来了趣事好听君一席言,可此刻,他们一个个只咽着口水。

    显然,霁月世子和苏家小姐的洞房非他们这些文臣世家子弟可轻易闹着的。

    一个个默默捡起酒盏各自倒一盏酒,象征性的饮下,而后放下酒坛直接认输的离开着,世子妃已有豪言,他们还是乖乖认输得了,免不得真醉了酒闹出糗来,丢了家族声名。

    世家子弟,纷纷认输的溜溜离开,出了婚房内,被他们阻挡的视线也就更加开阔,那外室中已一坛酒入腹却半点醉意都未爬上那娇媚脸颊的新娘子,即便而今所着非他在戈壁关关府中所见一袭夺目耀眼之红,乃独属于霁月世子的月华之色,可她自身之璀璨光芒并不会被遮掩。

    “小妹与霁月走到今日,其实还为诸暹皇放手潇洒,我敬诸暹皇一杯。”

    暹毅迟韶之神情,寒眸之内并不遮掩他的情意,但此刻更多是祝福。

    坦荡的祝福。

    举杯,一盏酒,苏二不知是真道谢暹毅迟韶,还是爱而不得,感同身受,他体会暹毅迟韶此刻的心情,虽真心祝福,可心底的情意也将永远留着自己心中,任谁都替代不了。

    “澹梁皇呢,那日宴席间与澹梁皇言谈一场,澹梁皇与云琅皇关系应不浅,本皇却觉疏离如同陌路人,这一盏喜酒还是本皇敬着澹梁皇。”

    不知暹毅迟韶是何用意,如此道出这么一番言语,三国天下,三国之皇之间无论哪两国有猫腻,于另一国来说,都是不可不防备之国事。

    若为心思浅显之辈,暹毅迟韶之一席话,如何听来都是这么个意思,可入苏二耳中,是暹毅迟韶瞧明了他对云穆靖的那份臆想心思。

    “澹梁皇,为男儿者,更为骁勇男儿,心有旁动确非自己可把控住,但心知无何结果,当该放下执着。

    今你为澹梁皇,得澹梁一国天地,当该以你之能耐,于青史留名一笔,才不枉霁月世子将澹梁交付你手。”

    暹毅迟韶欣赏苏二,苏二一身骁勇,为另一男儿所困,着实可惜着。

    “呵”

    低低自嘲一声,苏二猛一口饮尽盏中酒。

    那一双漠感寡淡之眸,其内里之漩涡内带有着笑出,却半点不达底。

    苏二的这一声嘲,是嘲他自己也希望他放下,他何尝想自己变作现在这般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之徒,可他放不下,他说服不了自己放下。

    笑罢,凝视暹毅迟韶,才喃呢着了一声

    “青史留名”

    于他言及这一番话,诸暹皇是何意

    “今三国皆新皇登基,再得休养生息之平和时,我等三国皇无一人有想一统天下之心,在我等手中天下不会再乱起,青史之上自留下一笔,何须刻意表现才不枉霁月托付。”

    似乎是有些不明暹毅迟韶可是打了什么心思,苏二便也作不曾察觉,察觉暹毅迟韶这是有何心思在着。

    “澹梁皇,苏家二公子,苏老将军亲自教出的孙儿,年岁轻轻已为云琅军一军之将帅,若苏家未出那一番变故,苏家二子未曾含冤而亡,只须十年,苏家二子之威名必乃第二位云琅大将军王,承苏老将军衣钵。”

    暹毅迟韶也饮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来,他之此一番赞叹,非夸大其词。

    清寒瑞凤眼,注目苏二,坦荡了他之心思。

    他之言是何意。

    “今虽已非一军之将帅,可得澹梁一国,难道澹梁皇就不想再进一步,不再是三国天下,乃一国天下。”

    就这么道明了他之心思。

    “澹梁皇,本王在未曾识得阿娆之前,一生唯系有皇兄与长乐两位亲人,皇位与本王而言从来只为皇兄所逐鹿,识得阿娆后,多了她一人。

    至而今,本王皇兄驾崩,长乐身死,阿娆亦为他人妻,本王此生不知是否会再喜悦旁的女子,我澹梁皇室一脉或许至暹毅迟韶这一生断绝。”

    自称本王,不是已然登基的诸暹皇,暹毅迟韶究竟什么心思,苏二一时有些听明白,却一时又不明白。

    “诸暹国,皇兄将其交付与我手,我为诸暹皇室一脉毅亲王,即便不愿不想也必须登基,必须担起这份职责。

    我已为皇,亦放下了阿娆,那当该娶后纳妃,好传承我诸暹皇室一脉不绝。

    然则我终无法说服自己这么浑浑噩噩一生,将自己束缚,若为皇兄泉下有知,他必亦悔,悔将一国压与我肩。”

    拿过酒盏,暹毅迟韶再倒一盏酒,敬苏二。

    “澹梁皇,心有苏家之人正直不屈,骁勇之志,霁月世子将澹梁一国交付,暹毅迟韶亦想将我诸暹一国交付苏家二子之手,不知苏兄可应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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