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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诚意坐在外面楼梯间，颜汐进屋。
屋子的窗帘是拉上的，光线不太明亮，一应家具和摆设都很简单，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二十来岁女生的房间。
“你坐。”女生神色依旧有几分慌张。
“好，谢谢。”颜汐坐在一张陈旧的木椅子上。
她回忆着薛诚意搜集来的信息。
女生名叫黄溪，今年二十五岁，以前也是农院的学生，家庭条件不好，大四那年因病退学，连毕业证都没有拿到。
这些年她以打零工为生，工作断断续续，没个长久。
“不好意思，家里简陋。”黄溪局促不已，抿了下唇，望着颜汐，“你刚刚说”
“是这样的”颜汐开口，把自己的经历原原本本讲出来。
黄溪听着，神色就变了。
愤怒中带着某种近乎疯狂的恨意，“杨云哲，他就是个畜牲”
“学妹，还好你机灵，不像我”黄溪低喃，双臂紧紧抱着自己，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
颜汐轻轻抓住她的手臂，“学姐，过去的已经不能挽回，但我们可以扳倒那个道貌岸然的畜牲，所以我想问你有没有什么证据”
黄溪摇摇头，“没用的。既然你没事，就忘了这件事吧，你是斗不过他的。”
“为什么”
黄溪苦笑，神情哀恸，“你以为我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没用抵抗过么反抗了，没用，还害惨了身边的人，所以我放弃了。”
“学姐”颜汐有点着急。
要想彻底扳倒杨云哲，实打实的证据是必要的，当年的受害者们若是能够作证证据就是最好的办法。
黄溪不想再多说什么，起身送颜汐出门，“学妹，回去吧，以后避着他就行，好好念书，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
“学姐”颜汐抿唇，看着黄溪瘦削的面庞，最终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黄溪经历的苦难，她不曾经历过，所以不能只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
她从书包抽出一张纸，把自己的联系电话写上去，双手递上去，“学姐，有事可以联系这个号码，打扰你了。”
颜汐诚挚地鞠躬，和薛诚意走出居民楼。
对于见到第一个人就以失败告终，两人心情都有些沉重。
“汐姐，学姐为什么觉得我们斗不过杨云哲”
颜汐摇头，没说自己的猜测。
她在调查杨云哲的时候，发现了一点端倪。
杨云哲履历极为光鲜，但事业上的几次转折性跃进，背后似乎都有一家制药公司的影子。
跟制药扯得上关系的，她下意识就想到舒家，许是神经敏感，但她不敢大意。
再则，杨云哲是从事农学类研究的，一家制药公司为什么会给他助力
单凭一个杨云哲，应当没有那么大的能力祸害一方，他别后定然还有别的力量支撑。
她想，黄溪学姐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那咱们去下一个吧”薛诚意深吸了口气，整理好心情。
他觉得做这件事是有意义的，所以，扛得住打击。
一个下午下来，颜汐和薛诚意一共拜访了两个人。
两人都拒绝，并且劝说颜汐忘记那件事。
也就是说，基本上属于一无所获。
薛诚意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颜汐语气很轻，“其实站在她们的角度，会拒绝也是情理之中。”
“那我们怎么办”薛诚意气馁，“一天没把杨云哲绳之以法都膈应得很，想想那么多无辜女生惨遭他的毒手，真特么恶心”
颜汐安慰，“我们总会找到证据的。你继续收集信息，顺便打听下杨云哲的八卦，我抽空再去拜访两位学姐。”
两人回学校，各自分开。
颜汐去商业街的火锅店，找禾苗和徐蓓蓓。
这个时间差不多是饭点了，火锅店人满为患。
颜汐进门就吸引了不少目光，毕竟是从进校起就话题不断的风云人物，她身上的标签太多，但对于陌生人而言，漂亮永远都是第一印象。
徐蓓蓓朝她挥手，“小汐”
颜汐走过去。
“小汐你坐里面。”徐蓓蓓让出靠墙的位置，“免得那些看你的人烫火锅出现什么意外。”
禾苗很真诚地发问，“什么意外”
徐蓓蓓一本正经，“烫好的毛肚送到鼻子里。”
禾苗“”
三人点了不少菜，边吃边聊。
各自说着班上的趣事。
颜汐趁着上洗手的空当结了账。
回宿舍后，徐蓓蓓和禾苗坚持aa，颜汐收了他们的转账。
徐蓓蓓家里条件不错，但是禾苗，一顿火锅下来，差不多吃了她一个礼拜的生活费。
“对了小汐，有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徐蓓蓓准备洗漱的时候，忽然想起这茬。
“今天我看到你的同学蒲小霞，在图书馆外面被一个男生当众表白了。我还拍了照片。”徐蓓蓓说着，把手机递给颜汐。
颜汐接过，放大照片，照片上的两个人都是侧脸。
男生深情款款，小霞却是一脸抗拒。
“我看蒲小霞挺不乐意的，围观的人也不知怎么想的，看到当众表白就觉得浪漫。根本没在乎女生的想法。”徐蓓蓓边挤牙膏边说，“不过后来没事儿，她拒绝了，直接进了图书馆。”
颜汐点头，把手机放到她桌上。
这件事小霞没说，她也就没必要多过问。
三人就着这个话题聊了会儿，各自坐在自己位置上看书学习。
十一点左右。
颜汐手机嗡嗡震动，看着来电显示，她立马划了接听。
言承关切的声音传来，“小汐，睡了没”
“没有。怎么了大哥”
言承嗓音低沉，“江姝瑶病了，皮肤溃烂，送去医院，医生束手无策，查不出病因。我找靠得住的人又做了一次dna鉴定，依旧显示江姝瑶跟我们有血缘关系。”
颜汐抿唇，“是那个药引起的对吗”
“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言承担忧，“舒家研究出这种药用意险恶至极，我们目前掌握不到证据能够证明那药出自舒家，甚至，不知道他们还研究出什么，正在研究什么。”
言承情绪起伏很大。
颜汐懂他的心情，轻松安慰，“大哥你别着急，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出马脚的时候，我们肯定能找出证据，彻底扳倒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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