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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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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 小蝴蝶

    这人真是,暧昧昵称张口就来。

    “陆,陆宴臣”

    姜予眠紧张得咽口水, 连话都说不清了。

    头一次触摸到陌生的那团,温热的,还会变幻形态,烫得姜予眠手心发痒。

    那种触电般的感觉从指尖连接心脏,吓得她要退离,却被陆宴臣逮住,不许她逃走。

    盛菲菲说他温柔是真的,但姜予眠知道, 强势也是真的。

    在某些事情上, 他会循序渐进地引导,但绝对不许你中途退缩。

    陆宴臣也会询问感受“害怕”

    男人低沉磁性和炙热呼吸一起洒下, 姜予眠一阵耳热, 小声道“不,不是。”

    “那是什么感觉,告诉我。”陆宴臣教她正视这种事, 是情人之间的特别交流方式。

    姜予眠好学, 认真回答“怪怪的”

    心有小鹿乱跳,害羞又充满刺激的探求欲, 很奇妙。

    陆宴臣唇角勾起“熟悉熟悉就好了。”

    姜予眠信了他的话,刚开始充满干劲, 到后面累得趴在他怀里喘气, “你怎么还没好”

    “快了。”男人嘴上说着,手却没停。

    结束之后,姜予眠的能力受到质疑“你不是每周都在锻炼, 锻炼到哪里去了”

    说的是她一会儿就软在怀里的事。

    “这跟我,锻炼有什么关系”姜予眠又羞又气,红着脸脖子跟他争执,“这个跟跑步又不一样。”

    跑步还能自由呼吸,跟他待在一起回回憋得慌。

    陆宴臣单手活动骨结“那你可要注意了。”

    姜予眠缩在床头歇气,主要是手酸,“注意什么”

    陆宴臣抬起手,转手腕“等它恢复,我可要来真的了。”

    姜予眠攥紧被毯,嘴里不禁嘀咕“什么嘛,难道之前都是假的吗”

    “当然不是。”陆宴臣弯腰,靠在她耳边,嘴角上扬,“不过下次更真实。”

    跟陆宴臣和盛菲菲混久了,姜予眠几乎是瞬间理解到这话得真实含义。

    盛菲菲总是问她上没上。

    上了,但没完全上。

    陆宴臣受伤修养的时间里,两人在别墅度过了最甜蜜的一星期。

    这天,姜予眠正捧着一份文件念给陆宴臣听,忽然接到电话,抬手示意“陆爷爷给我打电话了。”

    原来是赵家陆老爷子大寿,发来请帖邀人参加,陆老爷子本打算带陆习去,也不知道陆习最近是怎么了,每天见不到人影。

    小孙子不靠谱,陆老爷子就想带姜予眠去,女孩子乖巧讨喜,带出去也倍儿有面子。

    赵家就是曾经喜欢陆宴臣的赵漫兮那家人,说起来,她高中时还因为演讲比赛作文跟赵家产生过矛盾,不过长大后发现,人情往来就得能屈能伸。

    赵漫兮曾经是她最忌惮的人,也是她渴望成为的那种成熟女人,直到后来陆宴臣告诉她,应该成为最好的自己。

    所以她现在,已经走到了比赵漫兮更好的未来里。

    姜予眠答应陪陆老爷子一同前往。

    挂了电话,姜予眠扭头说“爷爷让我陪他去参加赵爷爷的寿宴,应该会见到漫兮姐,她最近好像上了什么杂志,你知道吗”

    女朋友当着自己的面提起曾经喜欢自己的人

    陆宴臣顿时警惕,故意不回答问题,卷起怀里的文件,慵懒地敲着膝盖“小眠眠,你不会还在吃醋吧”

    姜予眠坐回去,摇头笑“漫兮姐孩子出生了,我吃什么醋。”

    而且她跟赵漫兮,早已不是情敌关系。

    “不过,我们的事要怎么跟爷爷说呢”在一起有段时间了,没有刻意隐瞒谁,也没有特意通知谁。

    其他人倒也无所谓,最拿捏不准的就是陆老爷子。还记得当初陆老爷子总希望她跟陆宴臣保持距离,或许是因为那时的确年龄小才会有所顾虑吧。

    但总归,陆老爷子跟陆宴臣之间不如寻常爷孙那样亲切,也不知他听到这个消息,会开心祝福还是

    见她顶着一副忧思的面孔,陆宴臣展开文件,缓声问“你怕吗”

    姜予眠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当然不怕。”

    陆宴臣笑问道“如果爷爷不同意,你打算怎么办”

    “就,努力说服呀。”她重新坐回椅子上,就跟陆宴臣面对面,摸摸手背问“倒是你,你以前最听陆爷爷的话,你想怎么办”

    陆宴臣摊开文件,声线平淡却不容置疑“他做不了我的主。”

    他“听话”从来不是因为听话,只是在他容忍范围内,补偿对爷爷早年丧子的愧疚罢了。

    赵老爷子大寿那天,姜予眠陪陆老爷子出席,其中还有人认出她,优秀的年轻人走到哪里都让长辈骄傲。

    姜予眠见到了赵漫兮,她怀里抱着一个六月大的宝宝,一见姜予眠就笑。

    “看来他很喜欢你。”赵漫兮抱着儿子,满脸母性光辉。

    她结婚生孩子之后并没有放弃自己的事业,依然是个成熟又漂亮的女人,甚至比曾经更有韵味。

    “他好可爱。”姜予眠仔细看,小宝宝的两只眼睛跟黑葡萄似的,又大又亮。

    两人坐在一起,小宝宝被逗笑,一个劲儿想往姜予眠怀里爬,赵漫兮拦不住,干脆递给她抱。

    姜予眠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孩子,小心翼翼的,生怕小家伙不舒服。

    赵漫兮端起杯饮料慢慢品“你现在在天誉,跟陆宴臣怎么样了”

    姜予眠顿了几秒,眼里起笑“我们,在一起了。”

    赵漫兮轻叹一声,真诚祝福“恭喜你啊,得偿所愿。”

    姜予眠轻轻握着小宝宝软乎乎的手指“你也很幸运。”

    虽然一开始是家族联姻,但后来赵漫兮跟现在的丈夫真心相爱,孕育一子,也算圆满。

    姜予眠想起往事,真诚地望着赵漫兮说了句“漫兮姐,谢谢你,要不是你当初那些话,我可能还要多难过一阵。”

    当初赵漫兮举办婚礼,也是她陪陆爷爷参加的。

    赵漫兮坐在化妆间,说要单独跟她见一面,本以为赵漫兮会暗讽或说些不中听的话,结果却出乎意料。

    赵漫兮坐在化妆镜前,背对着她,说“我结婚了,你最大的威胁就没了。”

    那时她们还是互相看不顺眼的情敌关系,姜予眠也不甘示弱“他不喜欢你,你不是威胁。”

    “也对。”赵漫兮缓缓转身,看着这个不施粉黛的,模样还稚嫩的客人,“他喜欢你,你才是赢面最大的那个。”

    “他也不喜欢我。”时至今日,她俩都是输家。

    赵漫兮抬手轻扶头顶皇冠“你以为我为什么追了那么多年,却在他走后答应联姻嫁人”

    “其实陆宴臣出国前,我找过他坦白自己的心意,他却告诉我,以后不必再联系。”

    “他就是那么无情,不说的时候可以装糊涂,他不会主动打破,一旦说了,他就不会再留余地。”

    一番话打乱了姜予眠的思绪,“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赵漫兮侧身坐着,一会儿打量镜子里的自己,一会儿又打量旁边的姜予眠,说“因为我好奇。”

    姜予眠不解地问“好奇什么”

    赵漫兮拿起桌上的耳环,“我很好奇,如果他知道你的心意,又会是什么反应。”

    陆宴臣做事太狠绝,所以身边很干净,没有什么逢场作戏的莺莺燕燕。这样就更显出某些人的特别,尽管她们并不清楚,这份特别属于什么关系。

    “如果有那一天,记得告诉我。”赵漫兮戴上耳环,几颗明亮的珍珠在耳边晃荡发光。

    她拨弄着漂亮的首饰,却听见背后传来姜予眠的声音“有。”

    赵漫兮动作一顿,听她继续说道“很巧,在他出国之前,我也坦白过心意。”

    但陆宴臣放不下她,这就是答案。

    能赢的人,从来不是因为自身手段,而是因为对方,从始至终都偏爱她。

    寿宴结束后,陆家司机要送他们回家,陆老爷子这才想起嘉景公寓被毁后,姜予眠的住宿问题“对了眠眠,你现在住哪儿”

    姜予眠犹豫了一下,回道“青山别墅。”

    陆老爷子知道陆宴臣最近一直在修养,下意识以为,姜予眠又是为了照顾,提醒道“毕竟你们都大了,孤男寡女同居,说出去到底不好听”

    随着陆老爷子话音落下,他们已经走到路边,接人的司机早已在这里等候。

    除了陆家的车子,还有陆宴臣出行常开的那辆。

    赵老爷子透过窗户一看,车门从里面被人推开。

    后座迈出一双被西装裤包裹的大长腿,陆宴臣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推开车门,径直走到姜予眠身旁。

    两个仪表不凡的年轻人挨在一起,那瞬间让陆老爷子产生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陆老爷子从那奇异的思绪中抽离,见两人都在这,说话也直白“你来得正好,我才跟眠眠说,她一个女孩子住在你别墅不方便。”

    陆宴慢条斯理地问道“怎么不方便”

    陆老爷子皱眉。

    都二十几岁的人了,竟还能问出这种问题

    然而下一秒,陆宴臣直接用行动解答了陆老爷子的疑惑。

    他同样用那只没受伤的左手,牵住了姜予眠“差点忘了告诉爷爷,我跟眠眠在一起了。”

    姜予眠没出声,却不动声色回握住陆宴臣的手。

    见两人交握的手,陆老爷子当场变了脸。

    这天晚上,陆家佣人纷纷避开前厅,他们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只晓得陆老爷子发了很大的火。

    他不赞成陆宴臣跟姜予眠在一起,两人却不肯分开。

    他更接受不了,往日乖顺的姜予眠因为陆宴臣而站在他的对立面。

    “眠眠,爷爷对你不好吗我待你像亲孙女一样,你要为了他,跟爷爷翻脸作对”

    陆老爷子打出感情牌,姜予眠心里难受,“陆爷爷,你对我很好,我也很感激你,但这跟我喜欢陆宴臣有什么关系呢”

    陆老爷子声色俱厉“当然有关系你们可是兄妹,怎么能在一起”

    姜予眠摇头反驳“我们没有血缘,也没有任何法律上的关系,成年人自由选择恋爱对象,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

    “你十八岁就来陆家,那时你才多大,现在你跟陆宴臣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那些话陆老爷子说不出口,总归不是什么好词。

    “陆爷爷,陆宴臣在国外三年,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我只是陆家故交的血脉,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姜予眠反问,“别人从小相识就是一段佳话,我们成年后才相遇,时至今日才走到一起,怎么就不正常了呢”

    她撇开头,有句憋了很久的话终于忍不住“一切不过是您对陆宴臣的偏见罢了。”

    “胡说”陆老爷子怒而拍桌,被勒令站在外面的陆宴臣终于忍不住破门而入。

    陆老爷子艴然不悦,扬声质问“还有没有点规矩”

    陆宴臣神情清冷“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当他想做事的时候,什么规矩都拦不住。

    他平时温和带笑,真冷淡下来,连陆老爷子都不敢与之对视。

    陆老爷子拄着拐杖敲地“你们两个如果非要在一起,那就不要认我这个爷爷”

    姜予眠还要说什么,被陆宴臣按下“既然爷爷这么看不惯,我跟眠眠就不在你面前碍眼。”

    他撇头看姜予眠,姜予眠义无反顾握紧他的手。

    两人就要离开,陆老爷子忽然横出拐杖“站住。”

    “你忤逆长辈,不听忠告,要想走出陆家,先受陆家家法”他就不信,他敲不碎两个年轻人的硬骨头。

    那时间,整个空间都安静下来。

    老人气吁吁的愤怒,男人沉稳的呼吸,还有女孩加速的心跳,都愈演愈烈。

    陆宴臣缓缓回头“我接受。”

    姜予眠瞬间皱眉,急忙道“我们没有做错。”

    陆宴臣却冲她笑“不是认错,是感谢。”

    他最后一次用那样的眼神望着自己的亲爷爷,一字一句,声声泣血“就当感谢爷爷一时善心,让我找到你。”

    认识姜予眠之初是因为陆老爷子,所以现在,他愿意承受陆老爷子的怒火,以此了断一切。

    姜予眠瞬间懂了陆宴臣的想法。

    为亲情、为手足情,他忍了这么多年,早已濒临绷断边缘。

    如今他拥有了第三份感情,恰好成为斩断他对陆家留恋的最后一把刀。

    他本已麻木,不再奢求任何,直到现在,他终于找到值得自己守护的存在。

    拿他当工具一样利用的家人,和一个勇敢奔向他的女孩,他很清楚该怎么选。

    姜予眠懂他,却还是不舍“不可以,你本就受伤了。”

    她越过陆宴臣,用自己较小的身体挡在前面“陆爷爷,我替他受罚。”

    “有些了断只能我来做。”陆宴臣牵她走到门口“在外面等我。”

    抬手摸她头,哄道“再等一会儿,就带你回家。”

    姜予眠连连摇头,拉着他不肯放手。

    陆宴臣低声对她说“眠眠,这么多年,我真的很累。”

    姜予眠的眼泪一下子滚了出来,她慢慢的,松开了手。

    “乖啊,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了。”陆宴臣温柔地替她拭去眼泪,义无反顾走进那扇门。

    陆老爷子面色铁青。

    本没真想上家法,只是想叫年轻人服软,哪知道陆宴臣性格那么烈、那么绝,现在他下不来台,只能硬着上。

    长棍落下那刻,姜予眠死死捂住嘴,屋里发出一声惨叫,她猛地推开门“陆爷爷,你太狠心了。”

    姜予眠好多话没说出,却见趴在地上的人翻了个面,赫然是陆习。

    谁也没料到,陆习会突然冲出来替陆宴臣当下那一棍,他疼得龇牙咧嘴,陆宴臣因为被他推那一下碰到伤口,脸色也不太好看。

    “你跑出来干什么”见陆习痛得打滚,陆老爷子连忙扔了手里的棍。

    陆习摸着发烫的后背,咬牙道“爷爷,是我们对不起大哥。”

    一个两个三个都跟他作对,老爷子摔杯发泄“都走都走”

    姜予眠扶着陆宴臣,看了眼坐在地上的陆习,犹豫片刻,头也不回离去。

    出了门,姜予眠还在哼声“他还算有点良知。”

    陆宴臣觉得诧异“这倒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按照姜予眠的性格,即使陆习不高兴见他俩也在一起,也不会这个态度才对。

    “因为我”姜予眠迟疑片刻,选择坦白,“旧手机里面有个录音,我听到了,当初是陆习缠着你许愿。”

    “你替他受了这么多年的罪,一棍怎么还得清。”

    潇潇洒洒、无忧无虑在哥哥的庇佑下活了这么多年,替哥哥挨一棍家法,实在太轻。

    “我也偏心,我只希望我喜欢的人过得最好。”姜予眠靠近距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你就是我最喜欢的人。”

    所以陆宴臣,我最偏心你。

    这一次,他们终于彻彻底底自由,不再顾及任何人。

    陆家

    茶杯在地上滚了几圈,水滴洒出来,陆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火急火燎地把家庭医生叫来给陆习治疗。

    长这么大,陆习还是第一次挨打,背上一杠红,陆老爷子又气又心疼“你冲出来干什么”

    “爷爷真舍得对大哥下手。”陆习再一次意识到爷爷对自己的偏心,如果不是他出来挡这一下,棍子就要落到陆宴臣身上。

    听出他话里的不满,陆老爷子浑身是刺“都是他自找的”

    陆宴臣一而再再而三挑起他的怒火,如今连姜予眠都为他变得叛逆,陆老爷子无法接受这样的落差,只能用长辈的气焰去压制,以掩饰自己的挫败感。

    医生往背上搽药,陆习咬牙,忍耐到结束,让他出去。

    房间只剩他跟老人,陆习大口喘气“爷爷,你因为当年爸妈飞机失事的事情一直埋怨大哥,所以才处处挑刺,看他不顺眼,是吗”

    这些天他过得浑浑噩噩,一开始把自己关在家里,后来又天天往外跑,漫无目的瞎晃。

    突如其来的真相压得他喘不过气,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他跟陆宴臣都长大了,受到的伤害无法挽回,付出的感情无法替换,他亏欠陆宴臣的数也数不清。

    后来,他决定回到陆家,找谈婶问清楚,直面这些年,陆宴臣替他遭受的一切。

    原来,大哥搬出陆家不是因为他想独立,而是爷爷不愿见他。

    原来,大哥年少成才,不是因为他想掌控陆家,而是当时的陆家岌岌可危,他必须强迫自己迅速长大。

    回想自己年年生日欢声笑语,美酒佳肴作伴,而大哥跪在清冷孤寂的祠堂,一天一夜。

    甚至,连除夕都无法回家团圆。

    这一切,本该是他承受的。

    陆习想通了,所以回到陆家,没想到撞见大哥跟爷爷对峙的场面。这些年,他总是调皮捣蛋跟爷爷作对,爷爷每次说要打他罚他,最后都不会下手。

    他在赌,赌爷爷对大哥也是嘴硬心软。

    结果是他太天真,那么厚一棍子,爷爷是真下得去手。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一幕,他替陆宴臣挨棍子,爷爷在旁边焦急又心疼。陆习觉得讽刺,可他也没有资格责怪老人偏心。

    “你瞎说什么。”老爷子甚至不承认自己偏心。

    陆习低着头,几乎不愿面对,却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当年打给爸妈的电话,大哥并没有叫他们回来,真正缠着爸妈回家的是我。”

    那通电话里,大哥体谅爸妈工作辛苦,哄他不要闹。

    是他得了玩具又反悔,央求大哥许愿,陆宴臣才会说出那句话。

    小孩无知,谁也无法预料飞机会出事,然而两则碰撞在一起,就变成了错。

    他们没办法责怪死去的人,只能把责任推在活着的人身上,这样才能让心里好受些。

    所以年仅十二岁的陆宴臣在一夜之间“众叛亲离”,被迫独自长大。

    “无理取闹的是我,害死爸妈的是我。”陆习重复着这两句话,不管陆老爷子震惊又疑惑的目光,继续谴责“爷爷,你错了,我也错了,我们都对不起大哥。”

    “你在,胡说些什么”陆老爷子无法接受这一事实,拄着拐杖的手在颤抖。

    陆习摸着肩膀,当了这么多年废物,总该清醒了。

    那天之后,陆家的气氛变得十分古怪。

    家里再也听不到陆习跟陆老爷子斗气的声音,不明真相的佣人们战战兢兢,生怕触主人家霉头。

    陆家的现状,是姜予眠从谈婶口中听到的。

    谈婶曾在无意间发现了陆习喜欢姜予眠的秘密,她看出姜予眠不喜欢陆习,却没看出姜予眠跟陆宴臣之间的情谊。

    如今知晓他俩走到一起,谈婶也持祝福态度。

    “宴臣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呀,真的是吃了很多苦。”谈婶心慈,却也无法插手别人家事,这些年能帮且帮,干涉不了太多。

    “那天陆习跑来问我,宴臣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我估计啊,他是心疼大哥了。”

    姜予眠深知,是那通电话录音起了作用,陆习对陆宴臣产生了愧疚,才会去追查陆宴臣年少离家的真相。

    聊天接近尾声,姜予眠想起一个事“谈婶,可以麻烦你帮我个忙吗”

    “你说,你说。”对方十分乐意。

    姜予眠告诉她“我之前住的房间,梳妆台下面的抽屉放着两个盒子”

    根据她的描述,谈婶很快找到两个巴掌大的盒子,一个红色,一个粉色,“我找到了,是一条手链和一条项链”

    “对的,谢谢谈婶。”姜予眠暂时不方便去陆家,只能麻烦谈婶把存放在那儿的东西拿出来。

    两人在距离陆家不远的地方碰面,谈婶委婉地让姜予眠回陆家看看,姜予眠抬头遥望,缓缓摇头“暂时不去了。”

    拿到东西,姜予眠直接回了青山别墅。

    陆宴臣一眼发现她跟出门时的不同。

    “平安扣”陆宴臣发现了她手腕上的生肖红绳。

    姜予眠晃晃手腕,脸上扬起笑“对啊,我拿回来了。”

    说着,又从衣领里掏出项链“还有这个,你送我的19岁生日礼物。”

    陆宴臣眉头一挑“这么厉害”

    “我有先见之明。”没把这两样带去公寓,否则也要葬身火海。

    陆宴臣朝她招手“过来我看看。”

    姜予眠凑近了给他看,结果那人耍赖,低头就在她唇边亲了口。

    姜予眠第一反应是害羞的,又觉得,自己凭什么怕一个“伤患”,这么帅的男朋友不亲白不亲,站在沙发上对着他的脸嘬了几下。

    陆宴臣很是意外,那个表情落在姜予眠眼里,像是她太厉害,把陆宴臣都给震住了。

    她得意洋洋地叉起腰“亲亲男朋友怎么了”

    她终于体验到占上风的好处,然而没嚣张到三秒,就被更无耻的人打败。

    “下次教你别的”

    陆宴臣拉着她,在她耳畔低语几句,羞得姜予眠直躲。

    “你正经点,该去复查你的胳膊了。”

    这段时间,陆宴臣的胳膊消肿,表面伤痕也在逐渐恢复,医生当着两人的面说“恢复不错。”

    姜予眠终于放下心来,离开医院时,走路都在飘“太好了,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养回来。”

    陆宴臣始终噙着笑意,没告诉她,医生私下提醒他的那句话“你手臂神经遭受创伤,很可能是永久性,即使表面恢复了,也承受不了重量。”

    任何一个健康人听到这一消息都无法平淡接受,陆宴臣当时怎么回答的呢

    陆宴臣面不改色摸住那只手臂,“不影响日常生活就好。”

    只要他掩藏得好,姜予眠永远不会发现这个秘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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