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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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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深宫之中的存在。”

    祁祯的话在玲珑耳畔来回的响, 玲珑面色苍白得厉害,立在那石阶上摇摇欲坠。

    真是可笑,这便是祁祯所谓的安排吗这便是他为她选的路吗

    抹去她的身份名姓, 抹去她的存在,抹去关于沈玲珑的一切。

    让世人眼中, 再无沈玲珑。

    玲珑抬眸瞧着那紧闭的书房房门, 有那么一瞬,甚至想冲进去问一问祁祯,问一问他究竟有没有心

    若是有心, 怎么就能做到冷情狠绝至此

    若是无心,从前的种种温情, 当真未有半分可信吗

    玲珑眸色中弥漫种种复杂情绪, 缓缓抬步往书房走去, 待行至书房门槛处时,望着那紧闭的房门, 却突然止了步子。

    她想,何必呢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何必再自取其辱呢。

    玲珑眸色中的复杂情绪此刻只余下空洞, 她从书房门上收回视线, 攥紧了掌心,压抑着情绪, 低眸回身,往书房门外的台阶下走去。

    里头的祁祯和宁安侯的话音始终未止,一字一句,在她心头划着刀痕, 一下比一下更重。

    玲珑本就身子虚弱, 祁祯的每一句话都如万仞利刺, 伤的她整个人是摇摇欲坠,下台阶时,竟失足踏空,跌了下去。

    那日马车上,玲珑膝头摔的乌青还未好全,这回一跌,直接从阶上跌下,狠狠砸在了石阶和院中石板地的交界处。

    新旧伤一道,玲珑腿上痛的几无力气起身。

    她人从阶上摔下去的动静,也惊动了书房内室的祁祯和沈峦。

    “什么人在外面”祁祯冷声问道。

    “姑娘姑娘怎么摔了”几乎是同一时间,婢女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那婢女远远瞧见玲珑跌倒后,扬声喊了句,便急急往玲珑这边赶。

    婢女扬声喊的这声“姑娘”,也透过书房紧闭的房门,传入了内室。

    这处主院里,如今会被唤作“姑娘”的,除却玲珑,再无旁人。

    祁祯听到这句唤声时,意识到玲珑在书房外,当即便从书房桌案前起身,疾步推开了房门。

    书房紧闭的房门被推开,祁祯立在门槛处,一垂眼便瞧见了跌在石阶下的玲珑。

    石阶本就坚硬,与下头石砖地连接处更是还有不少的凸起卵石。

    玲珑此刻正撑着手掌在石砖上,想从石砖地上起身。

    她动作之时,那砖上已隐约能瞧见些血色。

    玲珑这一跌,不仅是伤了腿,她手也被狠狠砸在了石砖地上,砖石坚硬,皮肉娇嫩,这一砸,伤的皮肉破损,血色渗出。

    那几滴血色落在石砖上,虽不算多浓重,祁祯却还是一眼便瞧了出来。

    这点子血色,与祁祯素来见惯的血腥相比,着实不算什么,可在玲珑的身上,便让他觉得格外碍眼。

    沈玲珑,合该被费心照料养护,半点血色也不该沾。

    祁祯最瞧不得玲珑身上染血,她身上但凡有半点血色,祁祯瞧见,都不自觉的心慌。

    那股子慌乱没有缘由,却无端让他忧虑。

    祁祯将视线从那血色上离开,唇瓣紧抿,逼着自己平息情绪。

    他疾步到玲珑跟前,将人抱了起来,口中道“怎的这般不小心。”说这话时,祁祯眉心也紧拧着。

    玲珑低眸瞧了眼自己掌心血色,未曾答话。

    后头的沈峦也跟着出了书房,瞧见外头的玲珑,怔了一怔。

    沈峦望着玲珑掌心的血色,眸中情绪难明。

    玲珑眼下跌在书房外头,沈峦自然猜得出,她应是听到方才书房内的谈话。

    沈峦想,祁祯那样不顾惜玲珑的安排,和他口中那伤人万分的言语,自己这小女儿,如何能受的住啊

    如此想着,再见玲珑掌心血色,自是难免喉头微涩。

    沈峦心头轻叹,将视线从玲珑掌心移开,又落在玲珑眉眼。

    玲珑上次去宁安侯府时,其实并未过去多久时日,可这样短短的一段时日,玲珑的眉眼却变化了太多太多。

    沈峦如今再瞧见她眉眼,竟觉眼眶微酸。

    实在是变化太大了。

    沈峦记得自己这小女儿,最是爱笑,眉眼间无论何时都明媚至极。

    可眼下,他无法从玲珑身上瞧出半分明媚笑意。

    若是祁祯当真铁了心要如他话中所言那般,要玲珑此生困于深宫,不见天日,沈峦不敢想象,到那时,他这个小女儿,会在深宫之中,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沈峦喉头酸涩,轻声唤了声“玲珑”

    玲珑在祁祯怀中听的沈峦这声轻唤,抬眼望了过去。

    她眼眶红红,积着水意,却未曾落泪,只是嗓音哑哑着,应了沈峦。

    唤了声“爹爹。”

    玲珑的眼睛,最像她的母亲,她打小爱哭,每每惹事时,但凡掉几滴泪,沈峦便不舍得罚她。

    那时沈峦总想着,若是这小女儿往后长大了,也这般爱哭,怕是夫家指不定要被她泪水淹了去。

    玲珑少时,沈峦也常盼着,哪一日这小娘子长大了,能不爱掉泪珠儿了便好了。

    可如今瞧着玲珑这明明难受痛苦至极,却始终忍着不肯将泪落下的模样,沈峦心中情绪却分外复杂。

    到底是最为愧对的女儿,到底是一心盼着她喜乐平安的小闺女,即便沈峦这个父亲再如何负心薄幸,总也会心疼女儿。

    沈峦心头酸涩,想着祁祯的言语,攥了攥手掌,终是开口道“殿下,若真依您所言,日后您身边不会有玲珑立足之地的,既是殿下心意已决,玲珑注定无名无份,不如就让臣将小女带回家中照料。臣家中不会养不起一个小娘子,臣也不会为玲珑另择郎君。”

    沈峦想着,祁祯既是连个妾的名份都不肯给玲珑,想必也算不得喜欢,不肯放人,大抵只是为着他的颜面,不欲让东宫的女人日后另嫁罢了。

    既是如此,他不为玲珑另选夫婿就是,宁安侯府再如何,总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小娘子。

    可沈峦这番话落,抱着玲珑的祁祯身子猛地一僵,落在沈峦身上的眸光也阴翳冷寒。

    “宁安侯慎言。”祁祯话音极寒。

    不待沈峦回话,便紧接着吩咐下人道,“送侯爷回去。”

    这句话落,祁祯便抱着玲珑,回身往正房去了。

    他脚步疾疾,沈峦有心拦他,口中唤着“殿下”,往祁祯这边追了两步,还欲再劝。

    可他不过刚一抬步开口,东宫的奴才便上前拦了他。

    “侯爷停步,殿下既有吩咐,侯爷还是照办的好,莫要触怒了殿下。”

    玲珑被祁祯抱在怀中,回首望向沈峦,只觉满心的无助。

    原来,即便是爹爹开口了,也无法改变什么。

    是啊,从来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宁安侯纵使有心为女儿做些什么,又如何能拗的过祁祯呢

    何况,他即便有心为女儿做些什么,也绝越不过他对祁祯的忠心,对侯府荣华的看重。

    祁祯铁了心要做的事,也容不得沈峦置喙。

    撇下身后的沈峦和院落里的这些奴才,祁祯脚步疾疾,很快便迈入了主院门槛。

    沈峦的身影也消逝在玲珑眼前,玲珑瞧着自己掌心的血色,眸光空洞黯淡。

    玲珑想不明白,祁祯为什么不肯放了她,又为什么偏要如此折辱她。

    他明明不喜欢她,一别两宽,各自生欢不好吗为什么他偏要将她困在这里。

    玲珑满心绝望,却寻不得任何法子挣脱祁祯。

    逃吗祁祯在东宫布下的人手不知多少,她连主院的院门都出不去,能往哪处逃去况且,祁祯吃死了她在乎宁安侯府满门的性命荣辱,他捏着宁安侯府满门,玲珑如何敢逃。

    从前动了逃的念头,是以为祁祯再如何不会对宁安侯府无关的人动手,如今才知道,祁祯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不会顾忌宁安侯的。

    若是他当真对宁安侯府动手,玲珑纵使逃了出去,也毕生难从愧疚中走出。

    此时的玲珑走投无路,满心无助。

    她想,难道真的无论如何都挣不脱祁祯吗

    难道真的,就要被困死在这里吗

    难道真的,要毕生不见天日做个隐形人吗

    玲珑无法甘心。

    抱着她踏入正房的祁祯,将玲珑放在床榻上,垂眼瞧着玲珑眸中汹涌复杂的情绪,抬手遮了她眉眼。

    祁祯不敢深看玲珑眸中此时的情绪,他怕在其中读到浓烈的厌恶。

    “玲珑,无论你听到了什么,都不需记得。”祁祯低叹了声。在玲珑耳畔缓声道。

    玲珑听了祁祯这句话,只觉讽刺。

    不需记得她听的清清楚楚,那一言一语,好如利刃在她心头脑海,刻下道道痕迹,祁祯如今告诉她,不需记得。

    可是,沈玲珑,要如何才能忘记啊。

    玲珑唇畔浮起冷笑,笑着笑着,眸中水意再难蓄住,从祁祯指缝淌出。

    她问“为什么吗祁祯,为什么我不用记得我在你眼中,只是你的提线木偶,不配也不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记忆吗”

    祁祯掌心满是玲珑的泪水湿意,那湿意从他掌心指腹,蔓延至心头,激得祁祯心底酸涩。

    “玲珑”他只是唤着她的名字,甚至都想不出什么话来答她。

    玲珑抬手握着祁祯手指,用力将他手掌从自己眼前拂落。

    而后抬眼,眸光灼灼望向祁祯。

    同他道“祁祯,我原本不想问你的,我原想着,这些言语,问了句也不过是自取欺辱,可我实在是不甘心。祁祯,你为什么如此对我我在你眼中,低贱卑微到不配有名姓,不配存在于世人眼中吗我的存在,是你与心爱之人卷鲽情深的污点吗”

    玲珑话语未尽,祁祯便被她眸光中的怨怼不甘,望的满心颤颤。

    “不是,玲珑,从来都不是如此。”祁祯急急道。

    可玲珑不敢信他口中言语。

    “那是为什么呢你告诉我为什么啊祁祯你说不是,那你总该告诉我缘由。我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对我因为我伤了你的手吗因为我伤了你的眼睛吗那你还回来,你在我身上还回来,还回来够吗”玲珑情绪汹涌,猛地推开了祁祯,这一推,用尽了玲珑力气,祁祯不防备,被推了一尺远。

    玲珑将祁祯推开后,眸光狠绝,抬手砸落了屋内的瓷器摆件。

    碎片四溅,玲珑赤手握住一个溅起在空中的碎片,猛地在自己方才砸在地上的那只手划去。

    “我还给你,还给你够吗”这一划,掌心血色蔓延,玲珑握着那瓷器碎片,又对着了自己的眼睛。

    瓷片逼近玲珑眼眸,玲珑是真的绝望到想伤了自己的眼睛。

    祁祯也是在这一刻,真正意识到,玲珑不是在跟他闹什么性子,她是当真,想要刺了自己的眼睛。

    瓷片瞬时便要落下,祁祯猛地近前,扣住了玲珑手腕。

    他手上力道极大,扣着玲珑腕上关节,迫她将瓷片脱手。

    瓷片落地,祁祯悬着心方才落下,他看着玲珑那水红的眼眸,后怕极了。

    方才他的动作但凡晚上一瞬,那瓷片可就当真,刺在了玲珑眼睛上。

    祁祯紧扣着玲珑手腕,将人揽在怀中,心头仍颤着。

    “来人,将这屋子里的瓷器利刃,都扔出去。但凡是能伤人的,一件都不许留。”

    候在外头的奴才早在听到瓷器砸碎的声音时,便提起了心,待祁祯这句吩咐传来,奴才们忙垂着首到内室收拾。

    瞧着一地的瓷器碎片,奴才们暗暗心惊,也没胆子抬头去看上头两位主子的神色,只按着祁祯的吩咐,将屋内的危险物件,一一收拾了出去。

    奴才们一一收拾完毕后,又将内室房门阖上,退了出去。

    房中重又恢复寂静,祁祯紧揽着玲珑,喉间溢出叹息。

    玲珑被他困在怀中,无法动作,耳畔正抵在他心口处。

    祁祯心头不住响着,那一下下的跳动也清晰的传入玲珑耳中,玲珑听着这清晰无比的心跳声,眸色空洞。

    原来他是有心的啊,真是讽刺。

    “玲珑,许多事,孤不得不考量,深宫之中朝廷内外,不是你以为的那般轻易。沈沁柳的身份,最合适后位,有些事,孤即便同你解释,你也无法明白。”祁祯话音尽量轻缓,以期平复玲珑心绪。

    他顾忌的,一是玲珑的出身和她的性子,二是,那场梦。

    沈玲珑和梦中女子太像了。

    祁祯怕极了她如梦中女子那般死在两军阵前。

    倘若来日依旧如前世那般生乱,他不愿让任何人知晓沈玲珑的存在。

    可这些缘于荒唐梦境的顾忌,无法与玲珑言明。

    祁祯总是如此,用他以为的一切揣度玲珑,从来不曾有那么一次,设身处地的真正为玲珑想过。

    他是在为她考虑不假,可他未曾设身处地的想过,玲珑愿不愿意。

    玲珑听着耳畔祁祯的言语,抬眸紧望着祁祯的眼眸。

    他说,沈沁柳的身份,最适合后位。

    言语之间,早有考量盘算。

    原来,这些年来,字字句句,果真无一字真言。

    玲珑低眸冷笑,逼着自己冷静。

    “原来如此,玲珑明白了。殿下,既是如此,何必将玲珑带入宫中呢你送玲珑回侯府也好,去庵堂也罢,总好过在深宫之中碍您的眼。”她话语轻缓,逼着自己不要歇斯底里,逼着自己压下满心的不甘,缓声低语。

    祁祯垂眸瞧着玲珑,听着她轻缓的话语,却觉眼前这个看似柔和的她,比方才那个歇斯底里的沈玲珑,更加遥远,更加难以握住。

    他喉头微动,抬手抚了抚玲珑鬓边碎发,眸光柔柔,落在玲珑眉眼间,温声道“玲珑,别再闹脾气了,离了孤,你能去哪里呢你以为你回到宁安侯能如未嫁前那般过日子吗流言蜚语有多可怕,你知晓吗说什么去庵堂待着,你以为庵堂的日子,便如你想的那般清净吗青灯古佛的一生,你当真受的住吗”

    “听话,别再任性了,明日,东宫里的一应物件,便会搬入皇宫,你不是最喜欢夜里望月嘛,宫中的观月楼已然收拾了出来,你就安心住在观月楼内,这外头的纷纷扰扰,与你无关,你也不必去看。”

    如今皇帝重伤,仍在扬州,御医费心救治,皇帝却依着昏着,意识不清。

    国不可无君,朝中祁祯的亲信已然在为祁祯登位做准备。

    祁祯原本仍在犹豫,毕竟皇帝并未驾崩,他身为太子,监国是责,登基却是僭越。

    直到昨日收到了西北边关的密报,方才做了决断。

    战事等不得了,祁祯想,皇帝如今在扬州出事,或许也是老天给自己的一个机会。

    毕竟若是父皇不曾出事,来日开战,皇帝软弱,定是会带来麻烦,祁祯纵使领兵在外,也难免掣肘。

    可若是祁祯登基了,这皇帝亲征,与太子领兵,却是大大的不同。

    因着这般考量,祁祯昨日便已然命亲信大臣,在朝中做了准备,明日,便会搬入宫城,以事出紧急之由先行即位,待日后再行登基大典。

    他要入宫,自然不可能在将玲珑留在东宫。

    那宫中的观月楼,是多年前的一位皇帝为宠妃在帝王寝殿旁所建。

    皇宫之中不比东宫,宫贵森严,纵使是祁祯,也不能肆意妄为。

    帝王寝殿向来住不得宫中女子,玲珑自然也不能如东宫时在主院住着那般,同祁祯住在帝王寝殿。

    祁祯不可能不顾朝臣的议论,也不愿让玲珑担祸君的骂名。

    这距离帝王寝殿最近的观月楼,也就成了玲珑最好的住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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