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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金船香知子作为偶像出道以来的第一场演唱会, 我记忆里只听她哼唱过一些缓慢的歌曲,轻柔而不成曲调。
在我缺席她的偶像生涯的日子里,她已经出了一首名为蓝莓cyberia的单曲。
这首歌的流行传唱程度令我感到意外。无论是热门短视频的配乐, 还是排行榜的名次,都无疑是完全热趋势的。
我在音乐软件上听到的时候,才发现,从我跟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已经作好了词,
那些我初次听起来不屑甚至于无厘头的念白,配合着音乐念出来的时候竟有着令人感动的忧伤感。
我甚至不太能够想象得出来她在录音棚里唱歌的样子。
这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我也并不多了解她。
金船香知子, 正朝着她设定好的路线,加速地成为超级偶像。
街头上到处都是香知子“朝元气幸运演唱会”超画幅的海报,地铁、大屏幕, 甚至于限定的纪念衬衫。
当我回到公司的时候,发现部门不少部下都递交了请假申请书。
我不是喜欢追究员工申请理由的上司, 当看到“去看香知子的演唱会”的字迹的时候, 仍旧忍不住微挑眉目,叹着气盖了批准的闲章。
可能是平常催眠自己不去留意。
下班的时候,甚至在路上还看到有粉丝跪在地上在哭泣,仰着手机说着“我没有抢到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如果看不到香知子的微笑,那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这样夸张的言论。
虽然早就已经料到超人气偶像的规模, 但这样的偶像狂热在我的印象中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受众群之间因为性别、年龄、口味取向的不同, 对于偶像的追捧类型也千差万别。
但对于这个社会来说, 网络世界的几乎全关注, 甚至达到了扭曲的广泛地步。
我和香知子的关系, 也因为这段空白的分别变得非常地微妙起来。
就像是吵架后冷战很久修复关系的恋人,对于态度如旧的香知子,我总是怀抱着裂隙般隔阂的愧疚感,无论是说话,还是对她饮食的揣测,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我希望她分开的这段时间里仍旧快乐、随心所欲。
我也听说了公司给她配备了新的助理,但我在心底,仍旧因为她似乎没有什么改变那样地闲适而伤心。
无论有没有我,她都是这样的吗
对于我来说,没有她的日子只剩下无尽的工作,回到家中就是孤寂的用餐和睡眠。
而香知子,在这段时间则释放出我从未见过的活力,代言中岛集团旗下各种果汁的广告,拍摄了内原anb航空的宣传短片,甚至成为了南极企鹅可乐的宣传大使。
从夏威夷到南极。
她回到家里的时候那位宛如透明人一般的助理带了三大箱的照片,我甚至看到了她和一堆企鹅群的合影。
企鹅簇拥着她,自然地围成一个圈。香知子则穿着把脸庞都包裹住的充气羽绒服,对着镜头比出一个“耶”的手势。
我很难描述我复杂的心情,因为我只帮她拍摄过游乐园不算开心的照片,洗出来也不到这些照片的五分之一。
没有我的日子也过得很好
本以为已经释怀了,但看的时候还是会难受吗。
跪在地上整理照片的我看着光滑的亚克力板后香知子淡笑的表情,无奈又释然地把它们一一放好,如同那些我手里留下的画面,一同小心珍惜地对待。
无论如何,这都是她感到开心过的象征。
我已经没有理由再这样自私地任性。
演唱会那天下着雨。
“台子好高,闪闪发光了起来。”
“谢谢你,香知子,你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看到你每次求死都被救下来,依然这样耀眼地活着,死亡太可耻了。”
人们这样说着。
中岛敦看着站在舞台上耀眼的少女,有些恍惚。
闪耀的花火如同迸溅的火树银花,从最低处狂啸着喷溅到最高处,整个场馆被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周围是几乎要掀开屋顶的喧嚣和尖叫,人们哭泣着、拥抱着,恍若rebornk里走出电影院的观众。
大屏幕上少女的特写被焕彩的灯光勾勒出几乎迷幻的轮廓,如同被淹没在了海里。
我根本不能够理解的她,此刻的绚烂是真心的吗中岛敦想。
那样灿烂的笑容,甚至于陌生的,在眼膜上形成一重无法聚焦的模糊重影。
中岛敦发现自己这个时候仍旧以那个忧郁的、痛苦的形象揣测眼前光芒万丈的偶像。
就好像自己在这个热闹的场合里格格不入的沉默,投影到偶像脚下的影子里一般。
原来自己也是这样自私的人。
就算是见到了她的笑颜,因为几乎没有拥有过,所以认为这是“不可能存在的”。
这样自大地把想法加之在金船香知子身上的他,也阴暗而缄默地寂寞着、悲伤着。
甚至连真相是否跟自己的下意识的揣测相符都不太想追究。
只是黯淡地裸露开空洞的内心,清醒又无感情地剖析着自己,像一樽古怪又无人想要深究的雕塑。
我的香知子是这样的吗
或者说,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是我的吗
被我拥有的时候
他甚至说不好拥有的定义,只能在思绪的半道改成“留在身边的时候”。
过去的日子尽管就像读一本完全读不懂文字的书,我仍旧是如此地幸福,如同描摹枯燥的纸页,在指腹摩挲到发皴,也留恋于它墨香书韵的质感。
如果是这样的话,被幸福衬托的悲伤应该更强烈才对。
可是在我身边的她当死亡降临时,我心下的悲痛竟没有现下注视着她的时刻深刻绝望。
中岛敦安静地看着演出,如一束冰冷的火焰,枯萎的热情像一株藤蔓,把自己烧得浑身冰凉。
于是他不禁想。
如果她现在是幸福的呢。
对于我来说陌生的金船香知子,此刻不需要担忧突如而来的死亡,不需要思考其他渺茫微末的事情,更不用几乎无病呻吟一般写下梧桐树和绣球花的悲歌,如捧家珍一般地递给我看。
只要写歌,演唱出来就好了。
本身就是如此光辉的存在。
不就是在吹捧她的幸运,远离死亡的幸运吗
可是有人知道她的痛苦吗
连我都不能理解的感情,使我痛苦百倍的源泉,此刻却被这样地吹捧着。
这样想的我。
也是无数观众中一员。
*
中岛敦手里拿着工作人员特地递来的荧光棒,安静地看着演出,本以为会感动地流下泪水的自己,却出奇地平静,如同置身在外的单独灵魂。
偶像演唱会特有的随机提问环节,身边突然凑来惊讶的主持人,他像闻到一块新鲜的肉的柴豹,视线停留在他的面上,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请问是中岛先生吗”他兴高采烈地道。
“嗯,”中岛敦看了他一会儿,温润地微笑。
画面被投映在偌大的巨幅屏幕上,底下的观众发出暧昧或者惊讶的尖叫。
“作为金船小姐的经纪人,这次为什么没有选择前排的席位您也应该更想跟金船小姐离得近一点吧”
中岛敦笑了笑“在这里,我也只是普通的观众而已。”
“那么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做的是对普通观众的提问,采访一下,作为三度救下香知子的人,您陪伴着她度过了非常艰难的时期,拥有巨额家产需要继承的您,却选择了当她的经纪人。
对您来说,香知子是什么样的存在呢”主持人仍旧不依不饶。
明明台上的香知子只是平淡地喝着果汁,身后的座位有粉丝突然开始无言哭泣,大叫“香知子不要跟这个人连线啊那样我不就输光了吗”之类的话。
这样距离的哀嚎仍旧被话筒良好地吸音过去,尴尬地录入整个场馆内的音响。
“我很重要的人。”他张了张唇,无奈地顺着话头,“你想得到什么答案呢。”
主持人也没再深问了,显然他自己都不确定再问会不会伤到自己的心,于是他换了个普通的话题。
“那么,在这里,您想对金船小姐说些什么呢从出道到现在,一路想必很辛苦吧。”
“是啊,很辛苦。”中岛敦低下头,浅笑着回答。
说完,他缄默了一会儿。
“中岛先生”察觉到异样的主持人提醒道。
中岛敦摇摇头,表示在听,温柔地应声抬起头来。
随着他澹然地抬眼,眼角落下一滴意味不明的泪水,在熠烨的灯光下宛如滴落的水晶,泛着凄冷的昳丽美感。
看着镜头平静的面色却让端着麦克风的主持人也心下一颤。
“香知子”他抵着话筒,顿了顿,“我很高兴,你成为了真正的偶像。”
“我很爱你,香知子。”他平淡地道,“事到如今,我依旧需要着你。如果要说对你想说的话,可能一辈子我都没有办法讲述完毕。”
台下一片哗然。
“但那都不重要了。”
“香知子,只要你幸福,一切都不重要了。”中岛敦语气没有丝毫的犹豫赧然,而是颇为冷静寂然地开口“如果只能够对偶像的你说一句话的话。”
“我想说的是。”
“香知子,我诚心地希望你可以死去。”
“是吗。”
香知子穿过无数的灯光,安静地看着他。
逐渐升高的秋千,载着万众瞩目的偶像。
“谢谢你。”
少女放开双手,像跳水般自由地。
从舞台上,一跃而下。
所有的灯光和摄像头中。
真正地记录下来的,只有中岛敦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去。
*
“首领”属下颇为为难地敲开了首领办公室的大门。
“怎么了吗这样地难以开口,”首领好脾气地转过身来,露出俊美忧郁的容貌,淡笑着示意他缓一缓。
属下却没有选择坐下,只是欲言又止地缄默片刻,“中岛干事”
“嗯,”首领示意他继续说。
“他回来了。”
“他中也他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到吧不是说还要一阵子吗”年轻的afia首领缓慢地喝了一口咖啡。
“不,我的意思是,中岛干事他回来了。”
端着咖啡的修长指节微顿。
太宰治抬起眼来,“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呢。”,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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