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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西海基地撤离, 就像一夜之间在这块地面上消失了一样,席兼之不会放弃对他们的搜查,但也不会逼得太紧。
沈宴见到席归渊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他站在通明的灯火前,似乎已经在夜风里站了很久,沈宴看着他, 快步走上前去, 想要将席兼之的事情简单向他传达一下,毕竟那是他的大哥。
他走上前来,却一言不发,沈宴被他一手揽进了怀里, 呆愣了一瞬,便感觉到他的掌心紧贴在后背,轻抚了一下“没事吧。”
“没事。”
“没事就好。”
他并未在众人面前失态,轻轻抱了一下便放开了手, 抬眼看向前方开始向丁俊北和其他几位负责人询问物质和基地转移的问题。
后方是态度殷勤的新基地负责人,席归渊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短短一天就把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见他们来了犹如迎接天神一般, 将他们往基地里带。
深夜他们还要转移一次, 基地调动了原本用来运送贵重物资的悬浮车, 这种悬浮车不会被飞行器勘测到, 下一个基地能很好的藏匿他们的行踪和痕迹,这样行军的节奏众人也适应得非常快,只有队伍里的几个oga需要特殊照顾。
言叶蜷在丁俊北怀里, 手上还抱着他的宝宝, 毛茸茸的尾巴从他怀里拖出来, 他不适应行军,睡得也不安宁,丁俊北搂着他,眼睫向下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言叶,睡得不安稳了便摸摸他的头发,将人又哄睡着。
单身aha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不是申请去其他车的,就是闭着眼睛当看不见的,其他的oga分到了一张薄毯,在狭窄的座位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没睡着。
席归渊和沈宴在最前面,两人看着前方的夜色都没有说话,西海沙漠的星辰比帝星更清晰,像是天幕将垂倒映在车窗玻璃上。
席归渊侧眸看了沈宴一眼,他变得更冷漠了,侧脸看着前方并不说话也带着淡淡凉意,那双漂亮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睡一会吧。”
沈宴摇了摇头,看着远处黑暗中大片的星辰,神情越发冷漠,在帝星的时候他是指挥长。
指挥长对他而言不仅仅只是只是一个职位,是对沈白职责的一个继承,现在他不需要继承这个职责了,本该效忠的对象是当年那场事故的元凶,让他过去的十多年像个笑话。
沈宴想得入神,强烈的信息素笼罩迫近的一瞬都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唇上一热,双唇便被噙住允吸着,沈宴被迫仰起了头,席归渊的手已经揽住他的后颈,紧紧托住了他的后脑勺。
一吻结束之后,席归渊拉开距离,沈宴能感受到他炙热的呼吸洒落在鼻尖,微微偏开了头。
沈宴本以为席归渊会说什么的,他却始终沉默着,抓着他后颈的手松开向下,从肩颈到小臂,然后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他掌心干燥,在这样的夜十分温暖。
光脑传来滴滴声响,沈宴看了一眼,是通讯兵发来的消息,侧眸看了一眼席归渊抬手便接通了。
通讯兵的声音很快响起“有帝星的通讯系统一直在试图联系我们,代码xxxxjh897,连接还是拒绝,请下达指示。”
沈宴目光落在那串代码上“连接。”
很快,陌生的消息从光脑上飞快弹出,一条又一条。
指挥长,您还好吗。
指挥长,千万不要回来。
指挥长,我留在这里,做您的眼睛。
指挥长,我很想您。
只有一行行的字和那个没有名字的陌生代码,但不用说出名字沈宴也知道这是谁。
席归渊笑了一声,有些嗤之以鼻的冷意“你的下属还挺有意思。”
沈宴没有管他的冷言冷语,回复了对面三个字。
辛苦了。
之后他又输入了两个字。
席归渊脸上的嘲讽消失,看着光脑屏幕上的两个字,眼神越发冰冷。
沈宴说。
等我。
虚拟屏很快被关闭,那两个字也消失在了眼前,席归渊手臂收紧,将人狠狠搂进怀里,有些咬牙切齿“好好睡觉。”
众人在天亮之前抵达了新基地,打算在新基地休整两天后继续出发,这一站之后,他们在双子星中的计划便开始走上了正轨。
抵达新基地的第一天,沈宴除了规划后续布局,整理批阅各种文件,空闲的时间都在和那个陌生代码交谈。
席归渊中午到他的临时办公室来送饭的时候,正撞见虚拟屏展开在面前,上面长篇大论一条又一条,不知道两人到底聊了多久。
席归渊下颌微微紧绷,目光落在沈宴脸上,打量他的神色,将饭放在他桌上的时候,沈宴才抬起眼来看了他一眼“下次让家务机器人送过来就好。”
席归渊看了他一眼“我来送信息素。”
沈宴批阅文件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席归渊,他的身躯将光线挡住了大半,脸上的表情让人揣摩不出情绪,只有一双冰冷的眼睛,眼眸漆黑微垂在看着他。
“你需要隔三天补充一次信息素。”
“晚上吧。”沈宴再次垂眼,将视线落回了文件上。
席归渊看着沈宴,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能看见他挺拔笔直的鼻梁,和微微紧抿的唇瓣。
“好,那不打扰你了。”
席归渊能感觉得到,沈宴还是在抗拒自己,他的精神世界是纯白的柏拉图,但他的身体和一切相悖。
傍晚七点,太阳才刚沉下,席归渊便推开了沈宴的房门,沈宴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手上拿着的东西上。
蓝莓味的补充剂。
“我事还没处理完。”沈宴别开视线,手指仓促的点在各个文档指尖。
“慢慢处理。”席归渊在沈宴的办公桌后坐下,那里有一张藤编椅,桌上空置着玻璃杯,将补充剂打开倒进了杯子里。
沈宴看不见席归渊在做什么,只是感受到他的视线在身后,有些如芒在背。
公务一直处理到八点,沈宴微微向后一靠,一道呼吸擦过耳廓。
是席归渊。
沈宴慌张侧头,席归渊已经将手搭上了他的椅背,微微俯身在身后靠近了过来,目光看着他面前的虚拟屏。
“遇到难题了”
沈宴抿了抿唇“还好。”便觉得侧脸一痒,席归渊的手从身后抚了上来,右手揽住他的腰肢,微微收紧将他抱入怀中。
“还好怎么处理了这么久。”
“”
沈宴没有辩解的理由,席归渊也不在乎他是不是打算辩解,温热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席归渊并未将他抱起来,而是就这样一下一下吻着他,从脸颊到下颌线到侧颈。
沈宴闭紧双眼,睫羽被细微的战栗带得微微颤抖着。
院落外有个小花园,浮动的风将响起丝丝缕缕带了进来。
片刻后他侧过头,向来冷淡的双唇微张,迎接了席归渊炙热的呼吸与吻。
“穿浴衣吗。”席归渊俯瞰着,轻声问。
“不用。”
沈宴不想探讨纠缠在这个问题上,抬手抓住他肌肉紧绷的小臂。
“凌晨前结束,明天要去新的基地了。”
“指挥长,这很难”
窗外下起了滴滴点点的雨,小园中一片润泽,水光粼粼。
这雨下得缠绵。
一夜未停。
席归渊对于周无虞的存在无动于衷,只每固定三天会来沈宴的房间一趟,直到翌日天大亮才离开,工作时间对待他一如过往一般的同事关系一样。
但休息时他偶尔也会为沈宴做一些小甜品,布丁或者小果冻之类的东西让家务机器人送到沈宴房间,方便他傍晚看资料时食用。
但若是他在那三天中和周无虞联系过了,之后的那一晚便会格外漫长。
皇宫中,摔碎的琉璃花盏躺在地上。
“还没有找到他你们连他一个影子都没有见到,帝国养你们是做什么用的”
青年饱含怒气的斥责让座下的几位将士都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们隶属于军机所,实际上却只听命于皇室,席归渊叛逃的那一晚,他们听见消息的一瞬便动了截杀的念头,哪怕触怒席元帅,他们却能得到皇室授予的无上荣耀。
但那天晚上的情况就像他们在双子星搜查沈宴一样,他们连人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他们赶往军机所想要截杀席归渊,去到的时候看见的只有半壁废墟和席归渊已经离开了的消息,之后他们冲向皇宫保护陛下,席归渊已经带着沈宴消失在了皇宫里。
他们还在揣测他会逃向哪里,还是借席元帅的庇护躲在席家的时候,他已经决绝离开了帝星,前往了双子星。
尽管他们将双子星的人马都调动了起来,让席兼之前去搜查之外还派遣了不少亲兵,依然没见到沈宴和席归渊的一点衣角,这个事实让他们在殿下面前不能抬起头颅。
顾清贺看着下面半跪着一排低垂的头颅,愤然闭上了双眼,沈宴离开他的时间越久,他的心就越不可自遏的焦躁。
那是他的沈宴,他孩子的o父,是他的皇后
“去找,把他找出来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他就在双子星难道还能消失不见吗”
顾清贺温和的面具犹如出现裂痕,他呼吸起伏着,脑海里响起的是他和沈宴的点点滴滴,就连童年时的摩擦和少年时的记恨,都在记忆中带上了一层靡丽的命运感。
因为分化后的沈宴每个冷漠又艳丽的眼神,都牢牢的刻在了他的心里。
皇帝重病在床,他执掌朝政,没有多久皇帝就会死去,他现在行使着皇帝的权利,之后也会登上皇帝之位,他做到了一切,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却连沈宴的一点身影都寻觅不到。
无力感笼罩在他的身上,他抬了抬手。
“下去吧。”
教堂送来的圣母泪大片大片簇拥着皇宫,顾清贺压制着心里的烦躁,让自己的神情平静下来。
大神官将新的花朵替换进花瓶中,圣母泪淡淡的馨香弥漫在殿内。
“西里亚呢,他怎么没来。”
大神官恭敬的垂下头“大祭司最近在忙着准备祭神典礼,家园需要重建,民众内心惴惴不安,大祭司希望能通过这场典礼让大家得到安宁。”
顾清贺点了点头,他对西里亚做的这些无聊的事不感兴趣,但民众喜欢这些东西,这也让西里亚在民众之中似乎成了仁慈的代名词,恐慌中的依恋让教堂的声势大涨了一波,他们生长在太平年间,读了足够多的书,可脆弱的灵魂还是不明白为何这些灾难和惶恐像浪潮一样一波又一波永不平息,只能投向神的怀抱,寄词于命运和无法逃脱早已注定的因果。
“下去吧。”顾清贺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教堂中,西里亚已经结束了一次祷告的洗礼,安抚着受惊的oga,他们比aha更担心自己的命运,一旦战争开始,她们不止需要担心的命运,还得担心自己丈夫的命运,毕竟aha都得上战场,而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们也会失去在和平中享受的很多权利,这让她们各方面都开始前途莫测起来。
不少未婚oga甚至将视线放在了教堂中来往的神官身上,更多的视线落在西里亚身上,此刻神职人员给人的安全感如此深厚,这些aha温和,圣洁,还不用上战场
可惜西里亚温柔微笑,却没有将视线多停留在他们中某一个人身上多一秒。
结束洗礼之后西里亚走向教堂后教堂内部人员的休息处,让神官再送了一盏圣水进来。
洗礼结束之后将事情处理完,空隙间他会在房间里休息一会,这已经是一种惯例。
房间宽阔而穹顶极高,书架前陈列着全套的萃取滤色装备,另一面的置物架上陈列着许多试管和玻璃瓶,里放着不少矿物和晒干后的植物。
西里亚垂下手指,用圣水将之前萃取的颜色化开,掀开巨大的画布,吸饱了色彩的毫毛笔尖细细落在画布上。
这是一个受洗中的青年,他单膝蹲地,手臂自然的下垂搭在膝盖上,制服袖口处露出白皙的腕关节和漂亮修长的手。
青年睫羽低垂,却微微抬起头,像在承接额头上的那一滴深水。
但那滴水还没落下。
西里亚几次都没能落笔,最终放下了画笔,指尖轻轻落在了画布上,落在青年的眉间。
迷茫的痛苦取代了温柔的微笑,他轻声呢喃。
“我宽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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