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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还想挣扎, 但苏叶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当年格拉茨夫人的死, 你有参与吗”
“什么”道格拉斯目瞪口呆,随即面色慌乱起来。
苏叶微微一笑,“你和玛丽夫人并没有说实话呢,隐瞒了更重要的真相。当时你们确实相爱, 而格拉茨心猿意马对年轻漂亮又有活力的玛丽产生好感。但他其实并非喜欢用权势压人的人, 在知道你们其实相恋后就收回了心思。是玛丽父亲想要攀高枝, 逼自己女儿主动勾引他。”
“当时的玛丽确实单纯, 并与你热恋中, 当然不肯, 于是你们头脑一热, 就私奔了。可当时你们本就在旅途中,并没有带多少钱, 离开家后刚开始日子过的还不错。可随着钱越来越少,不得不想办法赚钱,一直生活无忧的少爷小姐,终于体会到了人间疾苦,赚钱有多辛苦, 没钱就有多狼狈。”
“渐渐的激情褪去,都开始生出别的心思, 爱意消退后, 你被外面的姑娘吸引, 而她也被认识的朋友带去纸醉金迷的上流社会,见识了真正的有钱人是什么样子。你们开始频繁发生争吵,感情也在吵架中, 渐渐消弭,你们都后悔了,却拉不下面子承认,自己其实吃不得苦。”
“恰好这时,玛丽父亲的生意出了问题,和他是商业合作伙伴的你家也受了影响,眼见要破产了,自然而然想到当初格拉茨喜欢玛丽的事,这一次,玛丽没有拒绝,而你帮她演了一场不得已的戏码,让格拉茨认为,她依旧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姑娘,只是为了家族,不得不妥协。”
“这也是为什么,玛丽父亲赚钱后,要资助你一大笔,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封口。成了情人,跟在格拉茨身边,玛丽可算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上流社会,什么叫挥金如土,金尊玉贵。毫无疑问,格拉茨家族相当有钱,而格拉茨心疼为家族牺牲,只能委屈当自己情人的玛丽,对她格外大方。”
“是的,情人她的定位一直是情人,格拉茨从未想过娶她,毕竟他和夫人是家族联姻,是保障他一步步往上爬的坚实后盾。而格拉茨夫人也不太在乎丈夫是否有情人,只要情人不影响自己一系的利益。而玛丽明显影响不了,毕竟格拉茨的仕途需要夫人娘家扶持。”
“可玛丽不甘心啊,聪明的她意识到,男人的爱情只是镜花水月,热恋时都无法为她百分百付出,等到感情退却,她还剩下什么而格拉茨是她能攀上最好的男人了,因此她必须尽快让自己成为真正的格拉茨夫人。”
“机会很快来了,格拉茨夫人怀孕生产,无论什么时候,女人生孩子都是一只脚踏入鬼门关,要是再有不怀好意的人做手脚的话,那基本就是九死一生。玛丽找到机会,收买了助产士。”
说到这里,苏叶话语停下,似笑非笑看着他,“我记得,你在这前后回过瓦杜兹,对吗”
道格拉斯脸刷的一下白了,“不,我什么都没做。”
“你是没做,你只是帮忙处理善后而已,那名助产士在拿了玛丽的钱害死格拉茨夫人后,留在瓦杜兹始终是个祸患,于是她向你求助,并又给了你一大笔钱。而你帮忙把人弄出列支敦士登。”
“你猜我的人在哪里找到她”苏叶微笑看向他。
道格拉斯只觉心里一寒,当即反驳,“我怎么知道”
“当然是你房间隔壁啊,”苏叶看向门口,根那出现在那里,冲着她点头。
刚刚上来时,她翻阅入住记录,发现道格拉斯隔壁的人几乎和他同时入住,听侍应生说,那位女士好似身体不适,一直待在房间不出来,有一个身材魁梧的女仆照顾她。
但却没听说有医生上门,或者出去就医。
这哪里是照顾,分明是监视啊。
再结合根那调查出的,当年格拉茨夫人难产死亡的内容,苏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怀疑。
因此她前来敲道格拉斯门后,就让根那去审问隔壁的人。
果然,她的猜测并没有错,那位被看管的生病女人,就是当年的助产士。
她应该是生了重病没钱治疗,就想以当初的事作要挟,而这和道格拉斯不谋而合。
他自称在英国做生意赚了钱,生活富足。
实际上,卡列宁又不是在英国没有帮手,发个电报过去,很快调查清楚,他基本处于破产的边缘,就连岳父留下的庄园都快保不住了。
所以他也想向玛丽夫人敲一笔钱,于是带着助产士回来了。
“她已经承认了,”苏叶摊手。
道格拉斯也看到门口这一幕,脸色极度难看,“你,你们”
“那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钱不找玛丽夫人,而是尼克劳斯侯爵夫人”苏叶想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才造成现在的悲剧。
道格拉斯脸色惨白,“她没钱了。”
是的,玛丽夫人成为格拉茨夫人后,反倒没那么有钱了。
原因很简单,格拉茨需要前夫人娘家支持,而他们又只有一个女儿,为了获取这一份政治资本,他在妻子死后,把大部分资产都转移到女儿名下,而他只有女儿成年前代管的权利。
且双方还签订了协议,如果玛丽夫人有了孩子,那么他必须再割让一半资产给尼克劳斯侯爵夫人。
格拉茨当然不愿意,他需要这笔钱帮助自己往上爬,因此玛丽夫人一直不能生育。
等到尼克劳斯夫人结婚后,资产统统被尼克劳斯侯爵接手,格拉茨夫妇的生活一下子拮据起来。
玛丽夫人早已习惯大手大脚的生活,从未想过节俭,有多少花多少。
此时格拉茨已经爬到一定的位置,已经不需要金钱开路了,因对玛丽的愧疚,把剩余资金都给她,任由她挥霍。
而玛丽也觉得,自己没孩子,这些钱以后还是要留给前妻生的女儿,而对方是害她不能生育的罪魁祸首,干脆有多少花多少。
这就导致了,道格拉斯威胁她时,一分钱拿不出来。
两人纠缠了一段时间,道格拉斯实在等不了了,于是给尼克劳斯夫人去了一封似是而非的信,没错,就是送到首相手上那封。
信里的内容大致说的是你想知道你母亲难产的真相吗愿意花多少钱购买消息
尼克劳斯夫人一分钱也不想花,她从小就是上位者,已经习惯了利用强权。
而她父亲是首相,丈夫是侯爵,还有可能成为列支敦士登的亲王,有什么理由受人威胁
于是她直接把信送到父亲面前,然后两父女一起,找到道格拉斯面前。
“我想,你见识了首相的威仪后,不敢再耍花招,把真相说了,但并没有供出隔壁的助产士,这是你的筹码。你觉得他们父女要报仇,需要证人,那么就需要给你钱,所以你才迟迟没离开。”
道格拉斯此时已经面无血色,嘴巴张张合合,说不出一个字。
苏叶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你觉得,以他们父女的身份,会放过你吗”
道格拉斯脑海轰得一声爆炸,是啊,虽说他没有帮忙杀人,但却隐瞒了真相。
“现在首相也死了,玛丽夫人杀的,你会成为帮凶之一,”苏叶微笑,“审判这件事的法官,和首相私交莫逆,你,逃不掉了。”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善后,什么也没做,”道格拉斯急忙辩解。
“但你是导火索,造成他被玛丽夫人谋杀的诱因”苏叶眸色沉沉,“你不妨猜一猜,失去父母的尼克劳斯夫人会不会恨死你”
说到尼克劳斯夫人,苏叶觉得奇怪,知道母亲被谋杀的真相,父亲又被杀,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莫非出事了
让根那安排人把道格拉斯和那个生病的助产士送到警察署,她则赶往尼克劳斯侯爵府邸。
然而敲门说明来意后,管家竟然说,“夫人身体不好,去马耳他休养了。”
“她是什么时候去的大概什么时候回来”苏叶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简单。
“离开已经五天了,回来时间不定,”管家道。
苏叶心底发沉,这些搞政治的,果然心黑手狠,丝毫不把亲情放在心上啊。
估计那天父女二人在道格拉斯处得知真相后,格拉茨作为首相,并不愿意私生活的丑闻被揭露出来,因此安抚住女儿,自己去处理这件事。
理由也很好找,如今尼克劳斯侯爵正处于争夺王位的关键时期,要是他们家出了这样大一桩丑闻,对名声是极为不利的。
已经去世二十几年母亲的仇恨,哪里比得上即将到手的利益,那可是王后之位
不说她自己,就是外祖家知道,也会劝她暂时忍下来,等事情尘埃落定再说。
届时他们想怎么处理玛丽夫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因此尼克劳斯夫人回家了,而首相则回去质问妻子,可即便生气,也是克制的。
只是他们谁也没想不到,玛丽夫人竟然如此果断且丧心病狂,发现丈夫知道真相后,直接下了死手。
那么她应该也不会放过知情人尼克劳斯侯爵夫人才对。
而这位女士,回家后应该把事情真相告诉了丈夫,紧接着就发生了首相被杀,乔治大公成为嫌疑人的事。
这于尼克劳斯侯爵有利,如果乔治大公的嫌疑洗不清,那么王位继承人自然而然落到他身上。
为防妻子闹出来,趁着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夜把人送走。
估计这会儿尼克劳斯侯爵夫人被软禁在某处,直到事情尘埃落地,才会被放出来。
怎么说呢,政客的心果然是黑的。
苏叶没有多做纠缠,让根那安排人探查尼克劳斯侯爵夫人的下落,自己则赶去了城南。
这一代算是劳工集中地,凡外地来务工的,贫穷的话就会暂时居住在这一代,一来房租便宜,二来有一群工头会在附近招人。
因此这里三教九流都有,管理也比较困难,环境不太好,到处都是乱糟糟脏兮兮的。
玛莎是本地人,有一栋老房子,家里兄弟姐妹六七个,生活普普通通。
苏叶找过来时,男主人在外面工作,几个大点的孩子都不在,只剩下她母亲格林夫人和两个八九岁的弟弟妹妹。
格林夫人带着两个孩子接了洗衣服的活,蹲在小小的院子中央,一遍遍搓洗满是灰尘的衣物,周围是晾晒起来的各种衣服。
苏叶一眼就看到角落晒着一块纯灰色地毯,波斯工艺,原本中间应该有图案,但被拆掉了。
没弄错的话,那就是原本卧室里那块,稍微偏移点角落,看到上面有一团墨迹。
虽然鲜血已经清洗掉了,但还是留下了印记。
“这位夫人,我看你那块地毯的手艺不错,这年头很难找到这么正宗的波斯地毯了,卖吗”苏叶笑着道。
格林夫人惊慌的抬起头,看到眼前一少年一青年穿着富贵体面,一看就是有钱人,顿时吓了一跳,慌乱道,“不不不,那是客户交给我清洗的,不是我的。”
“真的不卖吗我可以出300马克,”苏叶故作遗憾道。
格林夫人有点心动,但想到女儿的交代,咬咬牙,“真不能卖,不是我们的。”
“这样啊,”苏叶遗憾摇头,对根那道,“走吧,我们再去寻一寻,五六十年前的工艺确实不多,那会儿波斯经历动荡,出产比较少,但想必还是能找到别的。”
“我建议提一提价,兴许500马克人家就肯卖了呢,”根那一边转身一边道。
苏叶又看了眼,“算了,中间好似被破坏过,又留下那么大一滩污渍,400顶天了,不值那个价。”
说着两人继续往前走,几步之后,身后传来怯懦的声音,“那个,400马克我卖。”
苏叶和根那对视一眼,这才回身,“你确定,客户不会生气吗”
格林夫人忙摇头,“那是我女儿带回来的,她主家不要的,说是弄脏了,不过我给洗干净了,绝对不脏,您看”
苏叶示意根那把钱给她,把地毯收起来后,两人离开了这家,在路口找个位置坐下来。
一小时后,格林家男主人回来,身上穿着和格拉茨死亡时,一模一样的西装。
只不过那衣服左侧下摆破了一个大大的口子,用针线粗糙缝起来,和昂贵的面料相比,那手艺简直没眼看。
显然,这样一件衣服,格林先生是穿不起的。
估计是玛莎拿回来,打算处理掉的,但不管是那地毯,还是衣服,都是极为昂贵值钱的。
这夫妻二人舍不得,于是阴奉阳违,不仅没处理,还大咧咧穿出来。
这足以证明玛莎是帮凶
警察署的人接到通知,很快就来人把格林夫妇带走问话。
事情正如苏叶猜测的那样,他们承认了。
前天晚上,玛莎匆匆回来,要求点燃壁炉,烧掉这两件东西。
格林夫妇觉得很可惜,两夫妻耍了个滑头,一个说帮忙烧,一个拉住女儿说话,转移注意力。
但实际扔到炉灶里的,是不值钱的衣服。
玛莎不可能把玛丽夫人和自己做的事告诉父母,因此他们不知道这其实是物证,自作主张留了下来。
而玛莎也没想到父母竟然搞一出偷梁换柱,在主家一直精神紧绷的她,回到自己家中松懈下来,虽然有些话仍然不能和父母说,但还是放松下来,没有去厨房确认一遍,听到炉灶噼啪燃烧的声音,和闻到布料烧焦的味道,就信以为真。
而这也方便了苏叶,很快查到真相。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警察署迟迟没查清楚,是他们不上心而已。
那天,首相回到家中,第一时间去质问妻子,玛丽发现自己害人的消息泄露,惊慌不已,连声否认。
但格拉茨哪里还肯信她,直接表明要和她离婚,并把她送上法庭。
两人争吵无果,格拉茨自顾自做下决定就不再理她,回去书房。
当时格拉茨在书房写的就是离婚协议,玛丽夫人眼见美梦即将破碎,自己一无所有不说,还要被送入监狱,当即敲响连的那扇门哀声求情。
她的动作有点大,首相生怕丑闻泄露出去,打开门阻止。
玛丽夫人一把抱住他,软声求情,希望他能放自己一马。
格拉茨不是年轻的时候了,不可能因为感情而妥协,何况这件事女儿也知道,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糊弄过去,因此无论玛丽夫人怎么求情,都无动于衷。
玛丽夫人顿时瘫软在地,把首相也拽倒了,木仓从口袋里跌出来。
他没注意到,径直爬起来,居高临下看着这个曾经呵护备至的女人,“我很抱歉,你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
玛丽夫人愤怒又无力,眼角余光看到地毯上的木仓,恶向胆边生,捡起来直接冲着首相开了一木仓。
且阴差阳错的,正好和首相砸向门板的巨响同时发生。
首相此举是知道玛丽夫人轻易不肯罢休,未免外面的管家听出不对劲,干脆以发脾气的方式,把重物砸向门板,赶他离开,没想到正好掩盖了木仓声。
首相倒在厚厚的地毯上,一半身子被玛丽夫人接住,以至于没发出什么声响。
之后管家来敲卧室的人,尸体也被床挡住,因此他并不知道,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一桩谋杀案。
杀了人,玛丽夫人自然惊慌,可随即听到管家敲门,不得不伪装好自己,装作若无其事出去,配合管家敲书房的门。
之后又以借口打发他离开,说自己会劝说丈夫。
管家离开后,她立刻把首相尸体搬到书房,毕竟死在卧室,一看就知道是她干的。
但她错估了自己的体力,她一个人完全无法做到搬运且处理现场。
于是悄悄找来贴身女仆,给钱收买了她,让她帮忙搬运尸体,挂在书房门口衣架上,并在卧室处理血迹。
而她自己则换上丈夫的衣服,打扮成丈夫模样。
玛莎在成为格拉茨夫人后,喜欢上演戏,经常去剧院客串,渐渐也学会一些本事,化妆和模仿都会一些。
如果是和首相熟悉的人,或许很快能看出破绽,但乔治与他不过几面之缘,完全被糊弄过去。
卧室里,玛莎把能擦干净的血迹擦掉,地毯翻过来,暂时遮掩痕迹,悄悄从走廊另一边离开,去到楼下厨房,伪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剩下的工作,由玛丽夫人一人完成。
她找理由回到书房,并在书房门口演了一出现场被木仓杀的假象,其实就是手藏在门板后,开了空木仓。
所谓血迹也不过是番茄酱而已,之后书房门关上,她立刻把尸体拖在门后,自己回到卧室,并用磁铁把插销恢复原位。
而关于磁铁,奥德列夫调查出,玛莎夫人曾购买过一块大磁力的,一段时间,她曾怀疑过丈夫出轨,于是偷偷用磁铁打开书房,进去翻找线索。
因此用这个方法开门关门,简直是轻车熟路。
另外,他还找到了玛莎购置新西装的证据。
如此形成了一个完美闭环
之后警察署的人来把乔治大公带走,说是封了书房,其实压根没有仔细检查过卧室。
趁着这机会,玛丽夫人换了房间地毯,并让玛莎晚上悄悄带回家销毁证据。
她并不知道尼克劳斯侯爵夫人也知道了此事,首相当时并没有提及,所以安稳的待在家里,还以为有乔治大公顶罪,自己就万事大吉了。
同时,她还悄悄找了道格拉斯,表示丈夫死了,自己可以继承一半遗传,拿到后就会给他钱,让他暂时什么都不要说。
道格拉斯心虚,不敢对她说实话,又心动想要钱,干脆咬牙继续等。
真相大白,乔治大公在一天后被放了出来,激动极了,抱着基拉诉说自己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些天基拉也是忧心忡忡,害怕他出事,也担心自己的未来。
好在,两人总算迎来曙光。
乔治再次向思赛克主教提出请求,想要和基拉结婚,为此他愿意放弃王位继承。
思赛克主教在他苦苦哀求下,终于答应下来,表示只要两周公示时间一过,没人反对,就可以结婚。
从他们到瓦杜兹算起,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三天过去,也就说,到明天中午为止,如果无人反对,一切就成了定局。
乔治毫不犹疑,表示结婚日子就定在明天12点前,他也不要什么隆重婚礼,只要有牧师主持,有见证人即可。
基拉对此没有异议,婚礼以后可以再补,还是把程序走完比较要紧。
如此,在离开监狱的第二天,乔治和基拉去了教堂。
虽然没有婚礼,但他们穿着婚服,也购买了戒指,见证人有好几位,简单而浪漫。
时间一点点过去,到上午11点半,身为主婚人的思赛克主教宣读完圣经。
“你们愿意以承诺的方式,坚守婚姻的誓言,无论贫穷或富贵,健康或疾病,都彼此支持和照顾吗”
“我们愿意”
“你们愿意和对方分享责任与决策,以平等的态度尊重彼此吗”
“我们愿意”
“那么,对于这段婚姻,是否有人提出异议好的,让我们祝福这对新人,愿上帝眷顾”
“等等我反对”此时,教堂门被推开,一个女人出现,满脸严肃走进来,“我反对,他们不能结合,乔治大公有自己必须履行的义务,这婚约不合法”
思赛克主教微不可见的皱眉,“乔治亚娜王后哪里不合法”
“乔治大公是王位继承人,他不能娶平民姑娘,”乔治亚娜王后看了眼满脸怒气的乔治,毫不在意道。
乔治是真的生气了,临门一脚啊,就差最后时刻,这女人好端端跑来干什么
“乔治大公已经放弃了王位继承,”思赛克主教道。
“他没有资格放弃,”乔治亚娜王后立刻接口,“如果他放弃了,王位没人继承,列支敦士登是他的责任”
“怎么会没人继承尼克劳斯侯爵”思赛克主教反驳。
“我代表奥地利国王表达不满,不希望那位仇视奥地利的侯爵先生上位,难道你们要无视奥地利的意见吗”王后脸高高昂起,一脸骄傲道。
“那么奥地利不反对乔治大公上位吗”思赛克主教脸上怒气一闪而逝。
“他是正统继承人,奥地利尊重列支敦士登的法律。”
好家伙,真话反话被她一个人说完了。
乔治终于忍不住,“还有安东尼乌斯伯爵,他是大公亲自培养的继承人”
人选有这么多,干嘛非拉着他不放
“他是私生子,没有继承权”
石破天惊,所有人齐齐震惊
“你说什么”什么私生子,谁的私生子
乔治亚娜王后嗤笑,“自然是罗纳那个女人为弗朗茨大公生的私生子,不然呢,真以为是前安东尼乌斯伯爵的继承人啊,你舅舅可没有那么心胸宽广,养别人的孩子。他自私自利,连你这个亲外甥都不放在心上,会喜欢情人的儿子”
也正是意识到,如果乔治大公和尼克劳斯侯爵都失去继承权,安东尼乌斯伯爵很可能在那两人的操作下,掩盖事实成为王位继承人,她才迫不及待跑回来,阻止这一切。
好在终于赶上了,没有让乔治这个蠢货放弃搓手可得的权利地位。
乔治深吸口气,原先想不通的点,现在总算通了。
怪不得弗朗茨大公不愿意他在列支敦士登多待,并一直挑起列支敦士登民众对俄国的仇视情绪,完全无视当年伊丽莎白公主作出的牺牲,原来都是为了给私生子铺路啊
他有些不甘心,想到母亲年纪轻轻就去世,死前一直惦念着列支敦士登,就为她感到不值。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乔治询问。
“早就知道了,他威胁我,如果说出去,就控告我杀人,我不得不妥协,”乔治亚娜顿了顿,选择撒谎。
实际上,她也是刚知道不久,有人寄了一些证据给她,她才恍然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忙回来阻止那对母子获益。
她可不想到头来,却便宜了罗纳那个女人和她的私生子。
而等她回来,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一件足以送那对母子去死的大好事哈哈哈
“那也无所谓,除了我们三人,还有别的继承人可选,”乔治平复情绪,见基拉担忧的望向自己,仍然坚持之前的想法。
“不,如果你不站出来,列支敦士登就要落到私生子手里了,届时这块土地将不得安宁,甚至重燃战火,这是你乐意看到的吗”乔治亚娜没想到自己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仍然执迷不悟。
“不会,既然你有他是私生子的证据”
“但他母子控制了弗朗茨大公,”乔治亚娜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道,“如此强行上位,到时候他坐不稳王位,列支敦士登会陷入内耗和无尽的麻烦中。”
“什么”众人皆惊,“怎么可能呢”
“为何不可能”乔治亚娜反问,“要是不相信,你们现在就和我进宫,把那个医生和宫廷总管抓起来审问就知道了,他们不仅控制了列支敦士登城堡,还对弗朗茨大公下药,让他一直躺在床上醒不来。”
乔治犹豫,现在离开,那他的婚礼就完不成了,而且看现在的事态发展,很可能他在也没机会娶基拉了。
可乔治亚娜哪里会管他怎么想,“我已经通知了副首相等人,你们也跟我一起去吧,还是说,乔治大公你要不顾亲舅舅的安危和国家责任,只想结婚”
这顶帽子扣下来,乔治大公哪里还能犹豫,只能拉着基拉跟在她身后往外走,手紧紧握着,生怕一松开,身边的女人就彻底失去了。
其他人在这种情况下,也没心思参加婚礼,当即跟着往外走。
苏叶和卡列宁落到最后,压低声音询问,“你给乔治亚娜王后送的消息”
“沙皇陛下希望乔治大公继承列支敦士登,”卡列宁道。
苏叶挑眉,“那看来我得重新为基拉物色人选。”
“不必,”卡列宁顿了顿,轻嗤了一声,“好戏还在后头。”
苏叶见他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顿时起了兴趣,“沙皇做了什么,让奥地利国王默认支持乔治大公”
不然哪怕尼克劳斯侯爵是个愤青,也更愿意支持他,而不是身份天然敌对的乔治大公。
“和捷克的战争不插手,”卡列宁道。
这算什么交易俄国和捷克本来就隔着好几个国家,想插手也没有理由啊。
何况捷克不是他们奥匈帝国的联盟吗什么时候闹翻了
“年前,捷克因不满利益分配,以及边境问题,隐隐有和他们闹翻的趋势,但因为军事实力有限,只能隐忍不发,加上他们内部问题,起义不断。沙皇打着支援斯拉夫人的名义,给捷克内部的斯拉夫民族送去一批物资,其中包括武器在内,最后都流落到边境守卫军手里。有了武器,战争升级,能不能打起来,就看捷克掌握的武器够不够多。”
两人同坐一辆车,赶车的是根那,卡列宁不担心被听到,给苏叶解释。
这原本是政府内部的消息,一般不往外透露,但他却毫不犹豫告诉了苏叶。
“而多少的决定权掌握在沙皇手里,”苏叶恍然,“两国边境不稳,是俄国在搞事”
卡列宁摇摇头,“不,匈牙利,斯洛伐克,德国,波兰,法国都掺了一脚,我们也只是煽动起义而已。”
奥匈帝国的联盟,对俄国是威胁,对周边其他国家就不是吗
奥地利和匈牙利占据主导,其他几个小国加入,但因为奥地利的强势,更多利益向它倾斜,匈牙利必然是不满的,因此偷偷煽动小国情绪,想要在随后的波动中,取而代之,成为主导者。
而其他国家更不想他们的联盟牢不可破,现在又不是战时,组个军事联盟到底是为了防谁
欧洲这片土地上,国家太多,各国实力不均衡,资源分配也极度不平均,加上意识形态的不同,很难形成一个统一的欧洲,而他们自己也不想统一,各自为政就很好,实力上来了,就吞并周围地盘,看到别人联盟,也害怕被吞并,势必想方设法打破联盟。
“这么说来,即便俄国不支援武器,其他国家也能吧”苏叶道。
“是的,所以奥地利需要用一个个利益交换,达成和各方协议,”卡列宁道。
说白了,他们联合起来搞了一波事,拿到利益才会撤退,而俄国要的利益,是乔治成为列支敦士登的大公,好控制这块地盘。
换作之前,奥利地不可能答应,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但此一时彼一时,还是解决和捷克的争端比较重要,反正乔治本也是继承人,即便他们插手,也少了名正言顺,现在只不过是互换不插手而已。
而乔治亚娜王后虽然是奥地利人,和奥地利国王的利益并非一致,她要的是阻止情敌母子上位,在奥地利放弃尼克劳斯侯爵的前提下,最好的选择当然是乔治大公。
“好吧,你这两天不在,就是代沙皇去谈判了”
卡列宁微微颔首,这只是一件小事罢了,解决起来很容易。
苏叶默默竖起大拇指,好一个四两拨千斤,国家之间的利益交换,就被他这么轻松拿捏了,真不愧俄国最年轻的政治家,不服不行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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