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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我顺利抵达了约谈地点。
本来就古香古色,再加上咒符咒绳咒碑随处可见,整个氛围阴间得很。
也不知道他们天天在这里瘆不瘆得慌也怪不得能想出那么多歪点子,他们要是天天在明媚阳光下开会估计都能正常点。
两个一级押送着我进入了厅堂后就离开了,厅堂围了一圈咒镜屏风,大概背后坐着那些老家伙,而中心则站着个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
这是我高情商的说法。
低情商的说法就是被压迫的中年社畜。
他嘴唇泛白,额角汗珠细密,回避了几秒我的目光后又同我对视。
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担重任的家伙。
我有些困惑,但还是抬手打了声招呼,保持礼貌“你好,我是五条真真子,你可以叫我真真子。”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向我点头又顿住。
下一秒,他生硬地扬起下巴,眯着眼看向我,苍白的唇瓣翕合几下,吐出一句极轻蔑的“区区咒灵也配姓五条”
我“啊”
实话说,太生硬了,导致我甚至没有觉得被冒犯,反而想指导一下他的演技。
起码手指不要抠着口袋哆嗦吧
但我不想引起冲突,毕竟这群家伙可有一百种方式让我身处险境,我这个人很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该低头还是得低头。
于是我把声音放得更轻了,整个人尽可能温柔和善“那我姓四条或者三条实在不行一、二条总该配了吧或者你要给我办身份我也可以和你姓呀,对了,怎么称呼你”
屏风后面忽然传来一声厉呵“大胆咒灵,竟敢放肆”
不仅是我,连那个中年社畜都吓得哆嗦了一下,他看了我一眼,表情是更加浮夸的、虚张声势的嚣张傲慢“以为傍附五条就能苟延残喘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
啊这,狗仗人势他真的不是在说自己吗
我心想被压迫人何必为难被压迫人,但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我一向非常聪明且敏锐,于是迅速发现了问题所在。
说了多少遍了,我明明是猫派啊
我决定和他们讲道理“你们知道对于人来说,猫和狗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猫系和犬系明明非常好区分,所以做出指猫为狗这种事,他们明摆着是存心想气我,但这种幼稚的激怒手段并不会让我上当。
我竖起一根手指“比起听话的狗,绝大部分猫只能半驯化。”
所以不认可主人存在的猫系根本不存在“仗人势”的说法,它们只是自由妄为,如果喜欢你或者有求于你的话,自然会和你贴贴。
社畜“啊”
看起来他完全没懂我的意思。
实话说,我最讨厌这种不会自主思考的学生了,但好在我非常有耐心和师德,不会轻易嘲笑戏弄学生。
这里点名批评五条悟。
“举个例子就算是家养的猫猫,它们也依旧会保持着基因里的自我与个性。比如玩弄小鸟小老鼠的,啊对了你和猫猫的游戏本质是捕猎训练哦。”
我毫无停顿地又摆出了一些好像很科学的数据以作支撑虽然我根本想不起我是从哪看到的数据。
但说完我就觉得有些偏题了,不知道从何开始解释的我拍了拍脑袋,有些苦恼,觉得教学真是一件困难的事,要是有脑机可以直接灌输知识点就好了。
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笨蛋了。
我看着因为听不懂知识点而颤抖哆嗦的社畜先生,陷入长久的思考。
我要怎么才能让他们意识到我是猫派呢
或许需要更接地气一点的说法比如说什么犬系是没头脑,猫系是不高兴
等等,可是我既聪明又高兴啊,这要怎么算
没法对号入座的我更加苦恼了。
灯光晦暗,厅堂里的氛围极其压抑。
世界上最煎熬痛苦的事情大概就是等待必至的死亡,身处厅堂中间的平野泰智即是处于这样一种状态他是一位从事情报工作的诅咒师中介,虽然没有术式,但却是个精明的商人,引导了好几件恶性诅咒师案件。
他两天前失手被捕,一直关押在咒术死牢中。
体系独立的咒术界并非不允许诅咒师团体的出现,相反,他们会放任“达成协议”的诅咒师团体作恶,以强调咒术师的重要性,获得更多的权力与地位。
因此他们惯于排除异己,他们判定善恶不通过法规与道德,而通过自身利益。
比如他被捕后活了两天,并不是因为他罪不至死,而是这群家伙想用他吊大鱼,结果他的上头完完全全抛弃了他,让这群家伙的计划落空了。
而现在他站在这里,也并不是被招安,而是以自己的性命换家人一条生路。
咒术界掌管超乎表世界法律的生杀大权,他的父母若被执行秘密死刑,没有任何人能替他们伸冤。
他唯一能救他们的方式,就是被当成诱饵,极尽全力去挑衅一只特级受肉咒灵,使它本性毕露地将他残忍杀害,然后他们就能迫使五条悟“执法”亲手杀死那只由他庇护的受肉咒灵。
他们不想真的激怒五条悟,但又无法容忍他的肆意妄为。他们害怕他、恐惧他,但又挖空心思地想给他点教训。
不过受肉咒灵并不如平野泰智所想的丑陋,反而是完整的人形,甚至还挺漂亮。
不过她走进厅堂时面无表情,在绰约的烛影下,整个人呈现出一股诡吊的阴郁状态。再加上她周身浓郁的咒灵气息,让人一眼便分辨得出她非人类。
这就是即将杀死他的咒灵,他只希望它给他个痛快。
身为咒术界高层之一的高木雅志被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
被推出去的诱饵在一轮一轮的挑衅下快被吓得精神崩溃几近昏厥了,那只咒灵居然一点动手的迹象都没有,只是一直在说着些逻辑乱飘又暗藏威胁的言论,简直和五条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举个例子就是你说东,它偏说西,说西就说西,还非要隐喻一个上西天。
学什么不好,偏学五条悟的气人功夫。
高木雅志可不信它毫无杀念,只觉得这咒灵是在故意恐吓,就像它自己说的“玩弄小鸟小老鼠的捕猎训练”,果然是咒灵,本性真是坏透了。
虽然不愿承认,但他莫名觉得自己就像是猫爪下的老鼠,被翻来覆去地逗弄可明明他们才该是掌管生杀的掠食者。
高木雅志气急败坏,和身边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心下已有主意。
五条悟早上临时被外派出差,至少得两天才能回来。
两天之内,必须想个办法把这家伙搞定,如果没法抓到确切的证据让五条悟亲手处决,那就先下手为强。
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它不敢动手,那让“猎物”和咒灵独处一室,他不信它还能装下去。
咒术界里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玩不起啊
我颇为无语。
眼见社畜都要被我说服了,那群老家伙一拍板,把我和社畜关进了一间死牢中,说要研判我的罪行。
我能有什么罪顶多说我拉踩猫狗吧。
他们要是用这个罪名给我定罪,然后执行什么秘密死刑,我到时候无论是下地狱还是上天堂都很丢脸诶。
判官或者上帝问我“你为什么而死”
我说“因为我喜欢猫。”
就真的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这么不喜欢猫派建议他们直接颁布一项反猫法令啊。怎么活这么大岁数了还不懂得求同存异、尊重性癖
等我出去了绝对要在这咒术界核心区域画只猫猫头。
当然,我知道他们想弄死我,但用猫狗之争这种理由弄死我也太掉份,比“你用左脚先进门”这种理由还掉份。
我叹了口气,看向角落目光无神的社畜“喂,你喜欢猫还是喜欢狗”
还在因为关进牢而伤心的社畜看了我一眼,小声“猫”
我大为欣慰。
这证明我二十分钟的努力没白费,这世界上又多了个猫派,猫猫必然统治世界,这是不是也能算我的遗志
“可惜了。”我摇摇头,“你应该说你喜欢狗的。”
这样他就不会被我连累到坐大牢了。
社畜忙睁大眼说“狗狗我喜欢狗”
我“”
“你现在说有什么用”
他缩到更角落了。
这社畜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笨蛋是会传染的,我决定不和他说话。至于我的命运,现在焦虑也完全没用,走一步看一步是人间真理,毕竟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随机选择天堂模式嘛。
而且如果真到那一步,我绝对会拖下水几个垫背的,就当给五条悟减轻来自高层的压力,也算是还清债务了。
我幻想我悲壮奔赴刑场然后大开杀戒的场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苏爽感。
漂亮少女傲然立于敌阵之中,她身负重伤脊梁却依然挺拔,面对愚昧封建的咒术届,她不屈不饶奋然对抗,将这刑场染成一片赤红。
烈日、赤土,她在无数尸骸上仰起头颅,在利刃贯穿心脏的那一瞬,扬起手臂,看向姗姗来迟的五条悟,传递下她将如星火燎原般引起天翻地覆改革的遗愿“所以不要停下来啊”
不得不说,简直太酷了。
等等,好像混进去了什么不太对劲的世界名画。
不过抛开世界名画不谈,这台词好像在这个情况下不够帅气,于是我开始认真思索到底在最后说什么台词会比较震撼。
到时候的表情和动作也需要好好打磨一下。
在精心打磨了一个小时后,我整个人都有些迫不及待。不过首先得找个观众彩排一下,于是我雀跃地看向一旁的社畜。
咦,睡过去了
心真大啊。
所以才说上帝偏爱笨小孩呢,他这被关进死牢里都能睡着,这强大的心理素质和粗神经令我有些羡慕。
我摇摇头,刚准备站起身活动一下,死牢的门便被打开了。
一抬眼,发现鱼贯而入了二老年三中年的五个咒术师,其中领头的是那个玩电子的潮流老头,京都校校长乐岩寺嘉伸。
我忽然有了一种登台演出前的紧张感,一紧张就忘词。
还好这群咒术师没和我玩什么对峙,一个中年男人直截了当地就亮出了咒具“大胆咒灵,傍附五条悟,目无法纪,杀害辅助监督,行径恶劣,咒灵之身,即为原罪,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现”
“啊”我抬手打断,“等等杀害辅助监督”
我看了一眼角落里呼吸浅淡但平稳的社畜,他虽然面色苍白、身体蜷缩,但无论怎么看都是活人吧
他们要是想用这个理由征讨我,这个社畜岂不是真的要死
我抬眼,果然看到一个咒术师正隐藏在乐岩寺嘉伸身后,隐约是在结印。
我还在紧张忘台词的心蓦地沉了下去。
虽然我和社畜交情不深,但他好歹听过我的课,更何况还有一起坐牢的友谊在其实也能算是朋友吧
我绝不会让朋友因我而死。
恍惚间,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包裹住我的思维,幻觉侵袭般地,我的世界模糊朦胧起来,那五个人似乎穿着白色长袍,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唇瓣开合。
像是从水里聆听,他们的声音时大时小,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一把扭住了结印者的胳膊,将他锁喉压在墙上,反掰着他的手腕缓慢施力,我看到他极力睁大的眼睛、感受到他痛苦的颤抖。
我一字一顿地问他“你刚才想干什么”
“救救命”他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剧烈地挣扎着,我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恐惧和绝望,感受到人类脆弱的生命掌握在我的掌心。
只需要我轻轻一用力,这条生命就会在我掌心瞬间消逝。
前后不过三秒钟,我失控的神智才逐渐冷静下来。我看着被我徒手制住的、经验老道的绝望中年咒术师,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这又是什么品种的体验挂
还是强制发动款的,连商量都不和我商量一下,直接把我送上了最终幕的舞台,可我忘掉的台词还没想起来呢,怎么演
剩下的四个咒术师已然是备战状态,一副我敢动一下就要把我炮轰成渣的模样。
不过他们碍于我上报的术式“无为转变”,根本不敢乱动,生怕我激情之下把他们的伙伴重新捏个形状。
一定意义上也是一种歪打正着,我这一强制体验挂,算是坐实了攻击“无辜”咒术师的恶灵之名,只不过场景和我幻想的是天差地别,既不帅气也没有死亡美学的张力。
我轻叹了一口气,心想果然白给的挂害死人,还不如让我自由发挥呢。
起码死之前得画个猫猫头来扬我猫派之威吧毕竟我可是因为猫狗之争死的。
得搞个画笔来。
我开始检索脑内和绘画有关的名台词。神笔马良算么
“放开他”乐岩寺嘉伸厉声呵斥我,以一种傲慢的口味与姿态试图与我做交易,“现在放开他,还能给你留条生路。”
这老头的语气非常的令我不爽。
反正现况已经被那个廉价挂搞糟了,我本来就没打算活着,但我需要给自己争取时间,于是我打算先假意迂回,然后帅气拒绝。
等等“拒绝”
刻进我dna里的那句“daga、kotoaru”蓦地在我脑海中响起。
这不就巧了岸边露伴不就是漫画家么
我对如何搞到笔有了主意。
于是我非常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只只要我把这家伙松开你你真的会会饶我一命吗”
或许是我精湛的演技迷惑了他,乐岩寺嘉伸果然神色舒展开“当然。”
笨正中我下怀。
我唇角难以抑制地扬起,扬手便是一个岸边露伴的jojo立“但我拒绝我真真子最喜欢做的事之一,就是向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说no”2
实话说,我本来只是想要一支笔的。
而现在的我,手握钢笔,看着六个脸像是书页一样翻开的人,陷入沉思。
这是岸边露伴的能力可以将人的过去与未来具象化变成可视书,而人体就是这本可供他、修改的书。
简单来说就是中了他能力的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没有秘密,并且会服从他写下的每一条指令,哪怕这条指令超乎人体极限。
虽然这不是我的本意,但都到这种地步了,我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太亏
我摸摸下巴。
好耶我可以在这群犬派的脸上画猫猫头了
是猫派的大胜利。,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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