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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真相, 在岁月里尘封太久,再拿出来看,上面已经蛀虫生潮, 满是积灰。
陈遂决定揭开岁月的遮布,纵使尘埃四起,呛得人涕泗横流, 纵使下面是一片血淋淋的脏污, 他也决心揭开它, 直视它。
“因为杨老师看过我的手稿之后, 发现了宋舒云抄袭我的秘密,所以宋舒云没有救她。”
陈遂确定了这个事实。
孟菱问他“都到现在了,可以告诉我之前的事吗。”
陈遂这次没有逃避。
要从哪里回忆起呢。
九岁时父母的争吵,十岁时父母的决裂,十一岁时父亲的抛弃, 十二岁时宋舒云和她情人的身体虐待, 以及一直持续到十五岁的精神压迫他的年龄竟是记录这些痛苦的刻度标记。
他是在十四岁, 也就是初三上学期, 遇到杨老师的。
杨老师是一个很爱才的人, 而恰好陈遂从小就在文学方面展露出极大的才华,因此杨老师格外赏识他。
她遇到好书会私下给他分享,看到他写得东西会花时间来点评指导,不仅是文学,在绘画音乐上面她也会给他介绍好作品, 以培养他的文学素养和艺术鉴赏能力。
在陈遂的文章被宋舒云贬低而自我怀疑的时候,杨老师一次又一次斩钉截铁的告诉他你写得很好,你非常有才华,你要坚持。
杨老师曾经语重心长的和陈遂说过“你是我最出色的学生, 我作为你的师长,有义务让你更出色,我最怕的就是天才陨落,孩子,咬着牙,拼着劲,把你的才华发挥出来,不要做梦想的逃兵。一个人如果做了梦想的逃兵,他也一定会做生活的逃兵。”
中国的少年,有多少人是被至亲的否定害了一生
陈遂如果没遇到杨老师,恐怕也是其中一员。
陈遂一直觉得宋舒云和杨老师,就代表他梦想的两面,宋舒云推他入悬崖,而杨老师给了他一双飞出谷底的翅膀。
这二十年的人生,陈遂始终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
在他孤独寂寞的时候,阿卓和挣哥他们这帮兄弟出现了;在他爹不疼娘不爱的时候,偏偏高一飞和莫雨薇出现了;在他因为梦想而迷茫,差点放弃自己的天分时,杨老师出现了。
能遇到他们,他是幸运的。
可是他却无法斩钉截铁的感恩这一切。
都说杀不死你的会让你更强大,可是劫后余生的强大,哪比得上从未受伤的顺遂
杨老师出车祸那天,陈遂永远忘不了。
杨老师住在学校的员工宿舍里,离学校只隔了一条马路,而那天陈遂正在操场练习体育中考需要考的立定跳远。
杨老师打电话过来,那边出现了车祸时才有的声音,他下意识往校门口狂奔,还没彻底靠近,就见一片狼藉。
肇事司机和杨老师都昏迷了,而宋舒云就站在杨老师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她,没有任何反应。
他边打120边跑过去,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杨老师的手机摔在了血泊中,而他的手稿也四散落在各处,他并不敢轻易动杨老师,只一个劲儿喊她“老师,老师,你坚持住”
见他着急,宋舒云轻描淡写“别喊了,该死你喊再大声她也会死,不该死怎么都死不了。”
陈遂转脸恶狠狠问她“你为什么干看着不叫救护车。”
宋舒云的脸上有一丝松动,似是亏心了,转过脸说“手机不知怎么了关机开不开不过我又不是菩萨,谁规定人人都要救死扶伤。”
当时陈遂还以为她的异常表现,是因为没及时拨打120而自责,如今看来,是因为她想眼睁睁看着杨老师死去而心虚。
在杨老师出车祸到陈遂赶到这几分钟内,宋舒云和杨老师之间发生过什么,是一个大谜团。
而那天宋舒云是想找陈遂来配合一个电视节目访谈的,杨老师出事,访谈只能延后。
杨老师的死,让陈遂身上又落下一根稻草,于是后来在那场访谈上,他断绝了和宋舒云的母子关系。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陈遂拨动着手上的菩提“不瞒你说,我手上的这串东西,是杨老师生前送我的新年礼物。”
孟菱靠在他肩头,一言不发。
他又继续说“茶馆也是老师的梦想之一,她生前很热爱茶文化,这一点影响了我,她曾经说过,要是等有钱了就辞掉学校的工作,去开一家小茶馆。后来我帮她完成了这个心愿。”
“那酒吧呢”孟菱的声音有丝哽咽。
陈遂说“其实酒吧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挣哥李凉都有投钱,阿卓当时也想投来着,但家里不给钱就没投,但这酒吧他去的最勤。我们当时开酒吧,只是想有个能聚的地儿,只属于我们哥几个放松的地盘。”
茶馆是他心里的洁净之地,是承诺,亦是乌托邦。
酒吧是他的消遣之地,为了排解,也为了忘怀。
孟菱轻轻说“嗯。”
陈遂忽然觉得不对劲,低头一看,原来孟菱已经泪流满面。
陈遂心都揪在一起“哭什么。”
她眼泪挂在下巴上,像银河蜿蜒了一路“眼泪不听话,自己跑出来的。”
陈遂笑“你还哭,我现在高兴都来不及呢。”
他为她拭去眼泪“之前我说我不得不放下,是因为宋舒云没犯罪也没犯法,我奈何不了她,可你瞧瞧,她现在有现成的罪摆在我面前,我能让她好过”
孟菱吸吸鼻子,轻蔑地说“宋舒云不配当母亲,也不配当作家。”
文学应该是片净土,总有人以为里面能长出摇钱树,所以总是玷污它。
“放心吧,我都讨回来。”陈遂把她的泪擦干。
他长舒一口气,起身把地上的吉他拿起来,拨了拨弦,还能用。
他笑“我没做错什么,现在担惊受怕的应该是宋舒云才对。这样吧,你先回学校,我去一趟公司。”
“你直接去公司吧,我自己坐地铁回学校就好了。”
“也行,那红豆还有之前你还给我的那些礼物还方便带回去吗。”
“嗯”孟菱在考虑。
陈遂说“这样吧,我帮你叫车,不用挤地铁还能拿东西,多好。”
“好。”孟菱甜甜一笑。
事情重大,陈遂没有再耽误,帮孟菱叫了车,看她上车之后就立刻离开了。
孟菱扭头看他驶远,直到车拐到另一条路上,她都还维持着这样目送的姿势。
她的一颗心总是不踏实,回到学校之后,一分钟要看八次手机,唯恐错过什么消息。
但是她刷到的几乎全都是对陈遂的抨击。
就连她的账号里也充斥着乌烟瘴气的消息。
孟菱,麻烦你赶紧让陈遂出来解释。
姐姐,求求了赶紧让遂大出来说句话吧,别装缩头乌龟,起码给粉丝一个解释。
当然,也有人根本不用“解释”这两个字,而是直接说你赶紧让他滚出来道歉。
大家都在求她发声,她却只能沉默。
她深知舆论之中,如果要发声,需要严谨再严谨,一句话一个标点符号都至关重要,如果用词不当反倒是害了他。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齐舒婷和曲洛下课回来了,一进门就是问“我的天,陈遂这事儿真的假的”
孟菱给不了她们答案,只能说“反正我相信他。”
曲洛瘪嘴“可现在陈遂被骂惨了”
齐舒婷瞪了曲洛一眼,给她使了眼色,曲洛急刹车停住。
好在孟菱并没什么表示,只平静说“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大家心里都清楚,在法律做出最终审判之前,陈遂是少不了要经历网暴了。
孟菱虽然心疼,却不悲戚。
因为她知道陈遂没有错,真相揭露只是或早或晚而已。
她有时候都敬佩自己的好心态,笼着淡淡的愁绪,却也能低低落落睡着,醒来之后该吃吃,该喝喝,让旁人看不出半点不对劲。
顾娆说她,真不知道你是装淡定,还是真没心没肺。
孟菱只一笑了之。
第二天上午又是早八的大课,她在课堂空隙看了几次手机。
顾娆瞟她一眼,撇嘴说,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不在乎。
孟菱笑笑没说话。
陈遂这边是在中午发布的声明。
孟菱下了课之后去陈遂的教学楼等他下课,在花坛边刷手机,恰好系统通知提示他这边发微博了,她提起一口气,赶快点进去看。
严正声明上戳着大红章,大体是说一、没有抄袭;二、要求造谣者立即删帖,否则将会付出法律代价。
底下的评论全都是在说
搞什么啊,还以为会出反盘。
拜托,这年头盖个章就叫声明吗这些废话是给死人看的吗,一点公信力没有,该解释的一点没解释。
请陈遂先生做出如下回应1是否抄袭;2没抄袭的话,是否有反盘,以及该作品早于原作发表时间的证据;3你对得起粉丝和读者吗
孟菱烟眉淡蹙,久久无法从手机上移开眼。
张涓恰好发微信过来你对象那事儿我看了,可能就是太火了遭人嫉妒,别放心上啊。
孟菱回谢谢。
“小宝贝。”忽然有人拍了她肩膀一下。
她转脸,对上陈遂那玩世不恭的笑颜。
“看什么呢”他问。
孟菱高兴不起来,如实说“看你的声明。”
陈遂“害”了一声“那就是一纸废字,看它干嘛”他露出小爷般的神情,用戴菩提的那只手牵住了她,边走边说,“今天去学校外面吃吧”
“吃什么”她兴致缺缺。
“我看附近开了一家烤鱼店,挺想尝尝的。”
“好吧。”孟菱笑笑。
陈遂深深看她一眼,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件事我有我的考虑,到车上给你解释,别担心。”
孟菱忽然就安心了,即便他还没有对她解释什么。
她笑笑“我才没担心。”
“你这是”
“抄袭狗。”
陈遂刚想说什么,身边忽然路过几个人,特别轻蔑的朝陈遂丢下几句话。
孟菱转脸一看,竟还是熟悉的人他们几个是之前杨琛的舍友。
去年杨琛给她当众表白的时候,她见过他们。
他们见她望过来,哄笑说“看什么看啊,没见过男人。”
“人家身边不就站着一个。”
“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
“哈哈晚上我去广播站给他点一首算什么男人”
陈遂握紧拳,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孟菱见状,忽然踮脚,捂住了他的耳朵。
他回神,看向她。
她一笑“陈遂,捂住耳朵大步向前跑啊。”
他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没有那么的僵硬了,也褪去了要只手空拳对抗全世界的姿态。
孟菱又说“我多想替你承受,但是人生中有些痛苦是无法分担的,差评和恶评有本质区别,我希望你能明辨这一点,不要被恶意裹挟。”
陈遂定定和她对视三秒,忽然扑哧笑了,而后拿下她的手放到他的腰间,长臂一伸抱住她“干嘛复述我的话,孟大作家没有原创句吗。”
孟菱人被他箍得紧紧的,一颗心也被他箍得紧紧的“有是有,不过要你拿一顿烤鱼来换。”
他闻言怔愣两秒,又低低笑了,胸腔中发出愉悦的震颤“好。”
他松开她,牵她去找车。
转身的时候,孟菱看到有路过的学生收起了手机,心下一刺,却很快压住了。
既然选择与他相拥,就不惧被人审视,也不怕流言蜚语。
陈遂说的烤鱼店离学校车程就十分钟,他们很快就到达目的地,只是过去方便,停车困难,转了两圈也没有停车位。
他们只好把车开到马路对过的地下停车场,想着等会儿步行过去,结果刚要开出去,只见停车场入口走来一男一女。
男人一身黑衣,眉眼锋利,自带冬日料峭之凌冽,女人超短裙细吊带,露肩露腰,大波浪万种风情。
是李京州和秦枝。
佼佼者中的佼佼者,发光体中的太阳,孟菱见之不忘。
陈遂朝他们摁了下喇叭,李京州和秦枝走过来,陈遂问“你们这是要走”
李京州视线落在陈遂身上“嗯。”
“正好没停车位了,给我们腾地儿。”
“好。”
李京州酷酷的。
倒是秦枝,自来熟多了,视线落在孟菱身上就没移开,等男人们说完话,她顺势接上“嘿,小美人。”
孟菱大大方方直视过去,笑得很淡,却很真“学姐好。”
秦枝说“别叫我学姐,都把我叫老了。”她看了眼自己贴满钻的指甲,似娇似嗔。
孟菱不由泛笑,两次遇见,她都觉得这个秦枝是位持宠而娇的主,要不是知道她曾经的经历,她一定不觉得秦枝是个有痛苦底色的,坚韧的人。
孟菱想了想,笑“好的,枝枝。”
秦枝一愣,几秒后噘嘴,对陈遂说“遂哥,你女票怎么对女人也发散魅力,你管不管她。”
“好了。”李京州先出声制止秦枝,“一上来就喊人家美人,你才是连女人都撩。”
他冷冷的“等会儿再收拾你。”又对陈遂说,“你的事儿我看到了,有需要随时找我,咱们各有各自的擅长,你帮我写过文案,我也可以帮你做公关,玩舆论。”
陈遂始终噙着无所谓的笑“你放心,我能放过使唤你的机会”
“好,我去挪车。”李京州笑。
他走了,秦枝还站在陈遂车边,对孟菱说“小美人,遂哥受那么大污蔑,你打算怎么安慰他”
“我会陪着他。”孟菱觉得秦枝说话很有意思,不由和她聊起来。
“陪吃还是陪睡啊。”秦枝狡黠一笑。
“嘀嘀”
身后响起一阵喇叭声,李京州开着银色布加迪来到秦枝身边“上车。”
秦枝没看他,而是对孟菱说“好啦,不闹你了,陪着他吧,我们当朋友能做到的或许你做不到,但他最需要的我们给不起。”
说完她甜甜一笑“拜拜,我去收拾姓李的。”
她转身上了车,孟菱含笑看她离开,对陈遂说“她真好。”
“比你差点。”陈遂倒车入库。
孟菱说“看着她我忽然觉得缘分这件事真的是玄学。”
“怎么说”
“”孟菱在想怎么组织语言。
冷冽的李京州和热烈的秦枝,落拓的陈遂和恬淡的孟菱。
乍一看似乎谁和谁在一起都不违和。
可是孟菱知道,他们四个偏偏只能这样配对,无法打乱重组。
“就是觉得,我只能是你的,你也只能是我的。”
陈遂感觉心里一软,只因她很少说这种表白性质的话。
他把车停好,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靠近,他紧接着凑上去和她接了个吻“你还记得我提到过四个字吗陈遂的孟梦。”
她眨眨眼,示意记得。
他鼻尖碰上她的鼻尖,呢喃似的解释“那句话的意思不是你是我的,而是你是我的梦。”
陈遂的梦不代表所属。
不是“你是我的”,而是“你是我的梦”。
不是你是属于我的,而是你是我心向往之的。
孟菱好像总是很容易明白他的意思,这次也不例外,而她在明白过来之后,就主动攀上他的肩膀,亲了亲他的嘴巴。
谢谢你给的爱。
他回吻回去。
也谢谢你爱我。
后来两个人在车上吻了好一会儿。
接吻是比拥抱更亲密的事情,却没有拥抱有力量,可是人能和无数人拥抱,却只能和一个人接吻。
他们津液交换,在短短十分钟的时间里,相濡以沫了十个世纪。
温存过后,孟菱揽着陈遂的胳膊一起去烤鱼店。
天空中飘起了细细蒙蒙的小雨丝,打在身上很舒服,陈遂忽然想起来之前要交代孟菱的事“对了,忘了给你说律师函我是故意那么写的。”
孟菱问“为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好像忽然改了主意“告诉你之前,我很想问,如果邪能压正呢”
孟菱顿住了步子。
他这句话差点让她承受不住。
哪怕这种坏结果没有发生,但想一想有这个可能性,就觉得好难过好难过。
他偏偏还又认真问一次“我是说,如果我未来会一直在黑暗中你怎么办。”
孟菱下意识不想回答他,抬脸看天,凉凉的雨滴打在面庞,再低首,她哼一声,说“那我就离开你,和别人在一起。”
陈遂怔了怔,旋即大笑起来。
“你呀你。”
他语气宠溺,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又或是相信了也不责怪。
孟菱心理防线瞬间崩溃了,反问他“那你会怕黑暗吗”
陈遂哄孩子的模样“当然了,我不是人啊,我也会害怕啊。”
“有多怕”
“挺怕的。”陈遂的语气更像哄骗小孩了。
孟菱到底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女孩,有些话说不出口,她就掏出手机发给他别怕,你说过我眼里有星星,有我在,黑暗中就有星星。
陈遂看着手上这段话,沉默了几秒,决定还是轻松点“诶,这句是原创哦。”
孟菱很不好意思“你这人”
“你说说咱俩谈恋爱,都能写一部爱情语录出版了。”他笑。
孟菱也忍不住笑了。
“肉麻死了一天天的,不会到八十岁也这么甜吧,到时候牙掉光了,都是被甜掉的。”
“”孟菱笑得更厉害。
这种笑没有其他意义,就是一个直接的反应,单纯觉得好笑。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实话实话。”他闹够了,正经给她解释起来,“我有手稿原件,证据确凿,无论是告宋舒云抄袭,还是为我自己澄清都是很轻易的,但我看到上面杨老师的血渍,就不想给宋舒云一个痛快。”
陈遂看她一眼,捏了捏她脸颊肉“不瞒你说,昨晚上我打电话给宋舒云演了出戏,我表现的可痛苦了,让她误以为我手稿丢了,没有证据。今天中午我又放出废话连篇的声明,现在网上骂我越厉害,她越是放松警惕,我要等这件事闹到最大的时候,发布律师函。”
他说着话,已经和她来到烤鱼店。
店员上来服务,耽误了一会儿时间,等坐下来,他才继续说“我不打无准备之仗,等律师函发出去之后,势必要经历舆论战,我们公司制定公关方案需要时间,最重要的是,手稿鉴定也需要时间。”
孟菱长舒了一口气,感慨,果然是老狐狸啊。
她听他这么说,彻底放松了下来。
想了想,拿起手机发微信给他陈遂,我知道你会赢,但不知道你会不会痛。
手机在桌上振动。
陈遂拿起手机一看,挑了挑眉看她一眼“小家伙,又来这招。”
孟菱敛眸一笑,有些羞赧,总感觉有些话直白说出来太肉麻,就只好这样。
陈遂噙着坏笑,睨着手机屏幕,悠悠闲闲的打字我早说过,从那次在宋舒云家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对她就没有感情了。没感情指的是,连愤怒也没有,懂吗。
孟菱鼓鼓脸颊哦。
刚想关掉手机,却见微博一直有消息弹出来,她只好点进去看。
点进来才知道,原来果然有人拍下她和陈遂在学校相拥的场面,发到了各大社交平台上。
有许多人艾特她。
妹妹快跑,远离脏男人。
孟菱你前途大好,清醒点别和这种烂人纠缠啊,别恋爱脑,想想你的读者,我们也会难过啊。
一个被窝底下睡不出两种人,谁知道你干不干净。
不离不弃,看来感情很好。
尊重,祝福。
孟菱眼睫微颤,莫名有一股冲动,于是问陈遂“遂,我在微博说点什么的话,会对你有影响吗”
陈遂也在看手机,想必也是看到她看到的内容了,一笑“对我倒是不会有影响,只是你的小说刚连载,我怕有人去屠你评论区。”
她风轻云淡的“对你没有影响就行,我无所谓。”
想了想,她发了条微博。
陈遂迫不及待去看
她晒了他在签售会上给她写的to签,并配字我会爱你,支持你,直到最后。
如果现实太糟糕,希望你的梦特别娇,我会在现实生活里支持你,在梦里热爱你。
我会比这个世界更爱你,像相信明天那样相信你。
陈遂缓缓笑了,他的姑娘永远有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
他给她评论让我们用红豆单挑宇宙。,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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