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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超人脑子也被炸了吗”沙赞喊出的那句话让奥利弗反胃得很, 哈尔给他们播放的那个沉浸了民众和妻子死亡之中的超人还历历在目，明日之子的身影曾经有多让旁人心碎，现在他说出“炸掉哥谭”的命令时就多让人厌恶。
一个人要经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使用着曾经摧毁他的东西来摧毁别人。这就是让奥利弗难受的理由。他无法接受明日之子的超人也选择对无辜的民众动手, 这可和他认识的那个堪萨斯农夫是两个人。
奥利弗认识的那个克拉克是即使让导弹在他身上炸开，也绝不会移动钢铁之躯的男人。他会在危险到来是第一个冲出去, 而不是在会议室里面坐在高位上轻松地决定整座城市的生死。
哈尔回答了他的问题“哥谭是蝙蝠侠带领的反抗军的大本营, 那里聚集着反抗超人最多的人, 超人是想一劳永逸。”
他顿了一下“他以前的做法虽然也越来越过分，但是那天的这条命令实在是出乎我们的意料。在他发布命令之前, 我们一点端倪也没看出来。”
布鲁斯的眉头早在“炸掉哥谭”那几个字出来的时候就被紧锁住了, 他同样没想到平行世界的超人有一天会走到这步，甚至可以称得上不择手段了。但黑暗骑士依然保持着冷静，他不相信另一个世界和超人作对多年的蝙蝠侠没有什么手段来应对这件事情。
抛下心底因为哥谭升起的杂念, 布鲁斯追问道“按照你之前说的话，你怀疑是狂笑蝙蝠侠在教唆超人”
“对。”哈尔毫不犹豫地承认道, 但是在说出接下来的话时他又停顿了好几下。他们之中耐心最差的康纳早就受够哈尔在关键时刻闭嘴的举动，他直接开口道“你的证据呢超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别人说服的人。”
哈尔摇了摇头“这点你倒是对了一半。准确来讲, 我们的超人更愿意听他想听的话。他曾经就听信过塞尼斯托的建议。”
塞尼斯托那是哈尔的宿敌。奥利弗心里豁然开朗“你就是那时候使用的黄灯戒。”
哈尔并不想提起关于黄灯军团和塞尼斯托的事情, 他语焉不详“绿灯戒在关键时刻离开了我, 而黄灯戒恰好可以在那时给予我力量。”
所以他握住了那枚象征着恐惧、意味着哈尔乔丹彻底背叛了绿灯军团的戒指。
超人既然连塞尼斯托的投靠都能接受, 那么哈尔所说的他如今正在听信狂笑蝙蝠侠的话也并非空穴来风了。狂笑蝙蝠侠是个疯子，但不能否认他的狡诈和聪明, 起码在布鲁斯看来一个只会听信谗言的超人是会睁着眼踏进他的陷阱的。
“你现在是在指责我吗，比利”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哈尔记忆中的那幕也在继续着。超人站在台阶之上，好似这样高的位置才能让他在和自己的朋友交流时感到安心, 他俯视着沙赞，称呼着这位超级英雄的原名。
“是的。”沙赞，同时也是那个曾经会用憧憬的目光看着超人并羞涩地请求他来参观学校的男孩如今成为了会议是第一个敢对超人说不的人。他站在那里，并没有因为站在下方气势就变小，恰恰相反，站的笔直的沙赞看上去比微微弯腰靠近他的超人看上去更加高大。
“我不会这样做的，超人。”沙赞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超人微眯起的浅蓝色瞳孔，“我们选择追随你是因为不想再让大都会的悲剧发生，而不是成为下一个悲剧的凶手。”
“这与大都会无关”超人像一个被针刺中的孩子那样低吼道，他厌恶所有在他面前提起那场爆炸的人，“炸掉哥谭是为了蝙蝠侠还有他的反抗军，这都是为了我们的统治。”
“是我们还是你”沙赞逼问道。他身后的戴安娜皱起了眉头，她的手已经移到了剑柄上，而闪电侠也冲上前小幅度地拉住沙赞，试图让这个同样被忍耐已久的情绪左右的人停下他的动作。
但沙赞一把甩开了闪电侠，电流滋滋地在他身上此起披伏，他胸口前金黄的闪电像着这里唯一存活的光亮，在黑暗中摇曳着。沙赞“无关你的身份，超人。当你想要炸掉哥谭的时候，你和当初炸掉大都会的小丑没什么区别”
“沙赞”一旁的戴安娜再也听不下去了，她的剑朝沙赞的喉咙处靠近，在距离他只有几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我希望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她有些后悔让沙赞继续说下去了，她应该在一开始就阻拦沙赞的。
那剑被闪电侠移开了，戴安娜看过来的时候闪电侠的手还捏着她的剑，他说“没必要对比利这样，戴安娜。”他的话提醒了戴安娜她用剑指的人还没超过20岁，沙赞是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加入正义联盟的英雄。
戴安娜还未有什么新的举动，身体因为愤怒克制不住地抖动起来的超人已经一把提起了沙赞的衣领。超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有一天会被人那么误解，他憎恨着小丑，可如今，在他的朋友眼里他也成为了和小丑一样的人。
不，沙赞失望的脸近在咫尺，超人提起他衣领的手像被他胸前的闪电劈到一样开始抽痛，或许他们之间早就不是朋友了。他习惯了去命令他们，却忽视了那些曾也被他珍视的感情在一句句冰冷的命令中消耗殆尽的样子。
超人的胸口像是被人用重锤锤了一下，他重重地将沙赞甩到另一边的墙壁上，扭过脸不去看被黄灯侠扶起的脚步有些踉跄的沙赞，他说“这是最后一次了，比利。”
“如果你下次还在用这种方式对我说话的话，可不是今天那么简单。”既然已经无法再做朋友，那就让他们做个听话的下属就够了，超人逃避似地想。可沙赞的那几句话却还是如同乌云般在他内心飘荡着。
那几条闪电打在他的心脏上，时刻提醒着他，他马上要做的事情和小丑并无两样。超人喘了一口气，他捂住额头，手掌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哥谭的事情之后再议，你们可以离开了。”
闪电侠原本想要留下来继续劝说超人，却比黄灯侠一把抓住了肩膀，他低声说道“先走吧。超人现在已经够烦了。”
戴安娜的冷光也恰好朝他们的方向投来，黄灯侠和戴安娜对视了一眼，最终，他和闪电侠与沙赞一起先离开了会议室。
走在瞭望塔的走廊上，沙赞看向两人“你们不会真的任由超人那么做吧”
“当然不会，比利。”闪电侠拍了拍沙赞的后背，他鼓励道，“你做的很棒。超人明显已经在重新思考这个决定了。”他朝沙赞输了一个大拇指。
黄灯侠也适时地插入到他们两个的对话之中，他夸赞道“比利，所罗门的智慧看起来还是能在关键时候发挥作用的。只要提起大都会和小丑，超人果然就会改变主意。”
沙赞有些尴尬地掸了掸灰尘身上沾上的灰尘“其实我没想那么多。”他压根没想到要用大都会和小丑让超人恢复理智。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他的话让闪电侠和黄灯侠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最后还是闪电侠最先开的口“你说得对，比利。超人已经变得和原来不一样，他从很久以前就变了，只是我们一直不肯承认”
“声音小点，这里可是瞭望塔，他都听得到。”黄灯侠警告道，他看向四周，却在看到那个从隔间从出来的人时不爽地吼道，“你在那里偷听我们讲话，狂笑”
“不要那么紧张嘛，我的朋友们。”狂笑蝙蝠侠合上隔间的门，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不用担心，经过你们刚刚对超人说的话，他现在暂时没有那个心情用超级听力来追踪你们的对话。”
黄灯侠愣了一下，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你刚刚也在那里。”
“猜对了。”狂笑蝙蝠侠笑眯眯地看着沙赞，“我正好要去找超人，没想到你们在开会，顺便听了一点。”
“你可真厉害，小比利。”狂笑蝙蝠侠慢慢靠近沙赞，他眼睛上那一圈铁锥差点就刺到了沙赞的身上，“居然能意外用到小丑这招。”
“另外，我也有一个问题。”他的过于夸张的笑和话语里的恶意让沙赞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他忍住在狂笑面前后退的冲动，直面了那股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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