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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檀昙大学那会成绩不错,回家过年时曾帮家里亲戚家的孩子补过课,那种濒临崩溃边缘,控制不住想把对方脑子敲开看里面装的是不是发霉豆腐渣的冲动还历历在目,光是想着血压就已经开始升高了。
果然辅导孩子作业是世界上最有效的低血压药。
她现在年纪大了,且让她缓一日做做心理准备,明日再开始教学吧。
李檀昙不管林家人如临大敌的状态,自顾自的跳到下一个流程,“今日的黄豆收了多少了”
林更生是大哥,一般李檀昙问到家中收成粮食时都是他来回答,“咱家今年黄豆种得少,明日再有一日便能全部收回来。”
“对了娘,今日村长说,明日村中缴税,让挨家挨户去麦场呢。”
“行,我知道了。”
李檀昙给三个媳妇和女儿道,“明日你们去采药,我和他们哥三留在家中交赋税。”
说完李檀昙又看了一眼秤砣和榔头,“你两明日不能再出去疯玩,都和你娘采药去”香秀和和香月还没她腿高都知道帮家里干活,这两脏孩却整日就想着溜号去玩耍,不像话
林家虽不缺这么两个小劳力,但是万不能让他们养成这种游手好闲的性子。
缴税的地方是在村中公用的麦场,麦场地方大,凡是村中有何大小事都会在此地举行。
李檀昙带着三个儿子到麦场时已经站了许多人,她身量不高,目之所及皆是人影,半点看不见麦场中央的情况。
看不见也挤不进去,李檀昙索性放弃,在人群外头找了块大石头坐下,让三个儿子去探听消息,她先歇歇脚。
这处麦场就是当初原身丧命之处,李檀昙从苏醒后还是第一次来这处。被田氏推倒撞头的石头应就在对面,她现在视线杠杠的,甚至还能隐约看见石头上留下的血迹。
也不知道她和原身这情况,原身死后的灵魂会去哪
天堂还是地府亦或是消亡在这茫茫人世间
经历了穿越一事,李檀昙心中坚信的科学主义观还是稍微有那么一些缝隙的,经历了这么离谱的事再不信些鬼神志怪的事才是奇怪。
若世间真有生死轮回倒是好了,原身这生过得苦,但愿她下一世可以投个富贵人家的好胎,衣食无忧,一身顺遂,再不要像这世这般苦。
下次去县城时去还得想着买些黄纸和纸钱,原身的灵魂去哪处她无从得知,有没有轮回她也不知,但以防万一,还是给她烧些纸钱吧,也许原身在那边就是需要纸钱呢,不能在人世时过得苦巴巴,去了那边依旧连买身衣裳买块肉吃的钱都没有吧。
这也太可怜了,李檀昙决定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给原身烧些纸钱,争取让她在地府的那段时日过上吃喝不愁的好日子。
李檀昙思绪都要飘到了天边,一声粗噶的声音却将她硬生生拉回了现实。
“各位乡亲们,都来齐了吧”
或许田向贤也觉得被村民们淹没连个头都不出来有些掉面,所以他让几个儿子在麦场上搭了个木台子,木台子不高,但站在上面足够让他俯视下面的村民们。
居高临下的田向贤满意了,他好歹是一村之长,说话时合该就要站在高处,这般才更能显出村长的威望来。
“村长快说这税今年要怎么缴,搞完了还要回家喂猪呢”
田向贤磨磨唧唧,底下的村民早就等得不耐烦,他刚说了一句,底下一位身上还穿戴着围裙的大娘就大声催促。
田向贤眼一瞪,不是很开心,“催什么催什么你要去做什么你尽管去,让你家男人来。”
“今日召集大家,主要是为着交秋税一事而来。”
“下面我念出各家需交的粮食,你们自回去准备,下晌再运来麦场。”
林家共有20亩地,7亩上等田,10亩中等田,3亩下等田。天盛朝赋税制度是上等田十税3,中等田二十税2,下等田二十税一。
今年林家粮食收成已经出来了,上等田亩产600斤左右,中等能有500斤,下等的只有300斤,那他家的总产量是上等4200斤,中等5000斤下等900斤,共需缴税10100斤,其中上等交税1260斤,中等1000斤,下等90斤,共缴税2350斤,占了粮食产量的两成。
剩下的7750斤看起来多,但是要负担一大家子十几口人的吃喝,牲畜的吃喝,遇见了急事还要靠买粮食来应急,而且粮价还很低,可以说,忙忙碌碌一年,收获是非常低了。
村民们听到这家需要缴税的数目,唉声叹气就要走,收成本就不高,还要缴纳这么高的税,这日子可要怎么过啊
田向贤看走往回走的人群,连身上的官腔都不装了,赶紧大喊,“等等,都先别走”
“村长还有何事。”
“昨日我去了趟县城,县衙里的老爷说了,一个月后要征丁修水坝,一户人家至少出两个男丁,家中若无男丁或是只有一个男丁的,则需要交一两文银的替征钱,你们自己回去商量商量该谁去。”
所谓替征钱便是家中无男丁的人家用银子代替真人去服徭役的钱。
这话说完,村民们的脸色更苦了两分,便是李檀昙眼神也严肃了起来,修水坝可不是件容易事,这个年代没有机器水泥,修水坝全靠人力,服这么一次徭役不死也得脱层皮,不知道能不能用银钱抵了这次的徭役。
这边李檀昙刚想起用银钱抵徭役,那边田有贤便道,“开春雨水多,惠安县的水坝多年未修,此事事关重大,故本次徭役不得以银钱相抵。”
这就是必须得去了。
回到家中,林家三兄弟气压都很低,便是李檀昙也很头疼。
若是能用钱搞定,她还能拼一把,这必须出人,那可真难住她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话没办法形容她,毕竟这又不是她儿子,心中生不出更多了怜惜之情,她更为难的是公平问题,让谁去,不让谁去,好似对其他人都不公平。
“你们往年是怎么服的徭役。”
林更生垂着个头,“去年是三弟去的,前年是我去的,上前年是二弟去的,再往前的几年,爹还在的时候家里都是直接给的银子。”
好家伙,三兄弟一人一年,排得平平均均,她想让没去过的人先去都不行。
“谁去服徭役之事后头再说,先把粮食称了送去麦场。”想多了头疼,左右这事还有一个月,先解决眼前的事后再说。
林家的粮食在昨日李檀昙带着几个媳妇去县城时,兄弟三个就已经收回了地窖。
娘几个忙活半响,总算把交税的粮食备好送去麦场,几人到时已经来了许多人,有用独轮车推着粮食的,也有抗在肩上的,唯一的共同点那便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很高兴。
辛苦一年的成果就这么白白给出去两三成,能开心起来就怪了。
李檀昙作为一个现代女性,知道赋税对一个国家的运转有多重要的作用,也坚定的依法纳税按时交税,但是天盛朝这税也太高了些
若有那良心黑的县官再加些名目不明的苛捐杂税,老百姓哪还能有活路
如今惠安县县令上任两年,虽算不得什么勤政爱民,但也没敢这种从老百姓兜里抢食吃的恶心事,这是唯一令李檀昙稍微欣慰些的事。
一县领导中庸不怕,怕就怕没本事胃口还大的,那才是害苦了底下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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