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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巫振锋的手指凑近了四月的右手腕。
这时, 四月开口了,小姑娘像是没有恐惧,又或者, 她将自己的恐惧掩藏得很好“巫宗主,你可以割我的左手腕吗”
“这是我拿马鞭的手。”
巫振锋顿了顿,他抬眸, 在将她绑起后, 目光第一次认真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四月却没有看他, 她转过了头, 正对自己的左手交代“对不起,这会有点疼。”
像个傻子一样。
往常这样的人,他甚至都吝啬去看一眼。
将死之人,需要什么右手呢。
巫振锋的指甲向前伸去,割破了四月的右手腕, 鲜活红润的血流了出来, 一滴一滴, 滴落在月白瓷瓶中。
像是被侵染了颜色, 瓷瓶的底端变成了艳丽的红色, 而那朵春心花的一瓣,也有了色彩。
巫振锋没有用咒法,亲兽之身的鲜血珍贵,在竹儿的事情上,他不想有任何的差错, 因而一直单膝跪地,捧着瓷瓶,等待这血液的流入。
当血液凝固时,他会再划上一下。
虽小心地控制着流量, 但是没有顾忌深浅,或者说,他甚至有意要划得深一点,四月右手腕上的伤口,深可见骨。
她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但是没有说一句求饶的话。
而巫振锋不经意地转头时,却意外地发现,自始至终,小姑娘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过她的伤口。
她一直在看着。
坚决,不屈,还有被背叛的伤心和痛楚,但是不会回避。
这双眼睛,这个眼神,像是四百年前,大火纷飞的三足赤乌族群中,竹儿站在扶桑树上,看他的眼神。
巫振锋心口刺痛,他转开了脸。
这一瞬间,他甚至都不敢看她。
瓷瓶微晃,一滴血滴在了巫振锋的手背上,只一瞬,便融了进去。
在巫振锋抬头看过去时,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并未将那点微弱的触感放在心上。
四月看到了。
但她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特别。
她也不会说。
他是敌人,是坏人,她不想再与他说话了。
当晚。
莲花池底,莲花楼,竹夫人的房间。
竹夫人蹲俯在房间中间,她似乎是很喜欢那个位置,不论发生什么,最后都会回到那里。
房间中的其他物件都是被钉死在地面上的,因为即使她发狂,也不能推倒什么。
巫振锋又来了。
他为花瓶中换上新的春心花,打扫清洁了房间,又来到了竹夫人的身边。
这一次,与以往不同,当巫振锋进屋时,竹夫人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他。
她的头,随着他的走动而转,随着他的停顿而停顿,就那么跟着,像是被什么吸引。
这样的注视,让巫振锋欣喜。
这个对外一向带着各色面具的男人,唯有在这个房间,这个时刻,才会喜形于色,好猜的就像是一张透明的纸。
“亲兽之血果然名不虚传,这么多年来,你终于肯主动看我了。”
他凑近竹夫人,眼神温柔,小心地从怀中取出一个通体鲜红的瓷瓶。
瓷瓶精致,有一掌大小,上面刻着一朵春心花,与瓷瓶同样,是艳丽的红,唯独深浅不一,像是在开放一般。
“竹儿,我终于找到了亲兽之体,这是她的血。”巫振锋见竹夫人看过来,温柔地解释道“你只要喝了她的血,就能不必依赖这雕像邪法而活了,当然,这需要几天的时间,也需要更多的血,但我们四百年都等过来了,几天而已,我们可以等的,不是吗”
“这之后,你也不必再喝那些恶心的血了,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我是不会让那些血靠近你的。但等你清醒了,你会懂的,对吗”
“来,试试这个。”
竹夫人一直都是呆呆的,她像是一只驯服的兽,在没有听到指令前,老实安静地蹲坐在那里,被那瓷瓶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那是来自于身体的吸引。
可当巫振锋将那瓶塞挪开,将瓷瓶靠近竹夫人,要喂她时,一直安静的竹夫人却抗拒起来。
她猛地后退,挣扎着要躲,可却被巫振锋禁锢住。
“乖,竹儿,这是为你好的。”
他低声温柔,虽然有一丝不忍,但仍旧没有犹豫。
唯一有一点奇怪,就是竹夫人今日的拒绝。
最初,她也是抗拒喝血的,可是在巫振锋一次次强硬灌下后,似乎知道反抗无用,她便不再反抗。
人血,兽血,只要是可用的,她都喝过。
四百年来,竹夫人唯一不喝的血,就是赤耳火尾猴的血,这会让她吐出来。
因此,宗内最初剩余的赤耳火尾猴比较多,但当巫兴谋无师自通地,想出了用火尾猴来催生和采摘株蒙果后,火尾猴的数量,才又稀少起来。
巫兴谋一向不喜欢火尾猴,对于他不喜欢的东西,他的慈悲一向都很吝啬。而他手下的第一条命,就是他四岁时杀死的火尾猴。
他对巫振锋说,火尾猴受了重伤,他不忍心他活着受苦,才杀了它。
可巫振锋知道,那被挖瞎的眼睛,被割开肚子掏空的内脏,被逼迫着踩过寒山雪融得扭曲的脚,都是他这个儿子的手笔。
株蒙果的采摘,并不是无师自通,而是始于这个开始。
但那一年,竹儿死了。
巫兴谋是他和竹儿的孩子,他不忍心责怪他。
因为,竹儿会心疼的。
可这一次,竹儿的抗拒,比对赤耳火尾猴鲜血抗拒还要严重,尖利的爪子抓破了他的衣服,在巫振锋的身上,落下无数血痕。
干枯细小的羽毛和红色杂乱的绒毛飞舞。
但她的反抗,终究无济于事。
这是亲兽之体的血,是能够唤醒竹儿,让她重新神魂清醒,脱离雕像续命控制的唯一方法。
巫振锋可以被她打,但是,他要救她。
瓷瓶渐渐由红变浅。
在竹夫人的挣扎中,四月的血,一滴不剩地,全被灌进了她的喉咙里。
她无谓地挣扎着,像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痛苦。
可是,巫振锋在她身上探查游走的灵气,却感受到雕像联系的松懈,也感受到了竹儿混乱神魂的稳定。
这血是有用的。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曾经只是一个理念,一个猜测,即使是巫振锋,也不敢确信真的有用,他经不住狂喜,就像是已经看见了自己和妻子的重逢之日。
在他精神松懈的时间,竹夫人从他的禁锢中挣扎而出。
她干呕着,想要将那血吐出来,可那血似乎融得很快,任她如何,也没有一滴吐出。
可她的干呕,却越来越厉害,就像是吃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这样子,比竹夫人第一次喝血时,比她喝了赤耳火尾猴的血时,都要更严重。
巫振锋并没有多想。
他见多了她类似的样子,只当三足赤乌一族亲呢亲兽之体,抗拒喝下对方的鲜血,过一会儿,她便会和往常一样,虽然抗拒发疯,但最终会安静下来。
他只顾着,借着刚刚的感应,去调整接下来计划到完美。
事关竹儿的性命,这一切,必须完美。
可是,这一次,竹夫人的发疯没有停止。
当发现,那血根本吐不出来时,她发出一声似鸟似兽的悲鸣,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那只瘦小干枯、红色鸟羽和杂毛的手,掏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要命一般,彻彻底底地疯狂和凶狠,抓碎了自己的喉咙。
然后,继续向下,虽然指甲很钝,但她的决心和力气实在是太大,便一路从喉咙掏到了胸口,掏到了腹部,将肠子全部掏出。
攥在手里,和成了一团红白色的泥酱。
破碎的喉咙中,只有一点点微弱的“吱吱”声,像是恐惧,像是挣扎,可又无能为力。
她的身体,和她的声音,像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个体。
一方,执着于掏干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液,哪怕扯出肠子要了性命也不为过。
一方,惧怕于这一点,恐惧于这个行为,可是逃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在绝望中,接受着这一切。
而这动静,也终于惊动了巫振锋。
他满脸的喜意,这一刻也变成了恐惧,慌忙上前,颤抖着手,不顾血腥和脏乱,抱住了竹夫人。
为她治疗的同时,储物戒中,灵药拼命地往她的口中喂去,往她的伤口中洒去。
他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一边忙着,一边喃喃而言。
冷汗浸湿了他的衣服,额发散乱,他也像是个疯子一样。
“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不会让你死的”
“竹儿你不可以死”
与此同时,春心花圃。
头有些发晕,那是失血过多的疼痛。
但是,四月并没有昏迷或是睡着。
她的鞋被踢掉,袜子被脱下,一条紫牙蛇卷着一把小指大小的匕首,在她的左脚脚底,歪歪扭扭地划着。
血迹顺着白嫩的脚丫流下,蛇操纵不变,劲力忽大忽小,痛意叫四月流出了眼泪。
爹爹从来舍不得她痛。
每次她疼,他都会帮她“吹吹,飞飞。”
巫振锋放血时,四月也疼,但她没有流泪,因为,怀玉城的人都有骨气,在敌人面前可以流血,但是不能流泪。
匕首藏在她的马鞭把手里。
这本是她最后的保护符。
现在,四月用它,来传递最后的信息。
她笨,但她知道,她要死了。
但是,怀玉城的人,从来都不是会安安静静地等死的。
她央求小蛇,在脚底帮她画画。
如果不是蛇牙剧毒,咬一口就死掉了,四月觉得,让小蛇咬出来,可能比用刀划出来,要稍微不那么疼一点。
眼前微光朦胧,四月察觉到,血迹渐渐干掉,紫牙蛇滑溜溜的身躯爬过她的脚踝,先是为她套上了袜子,然后为她穿上了鞋。
只有这样,巫振锋才不会注意到。
虽然还有些疼痛,虽然嘴唇发白,但四月还是笑了起来。
她突然有点想爹爹。
如果爹爹在,定然不会叫人这么欺负她。
她有些倦了。
眼前重叠白影中,不知何时,现出一片黑色。
像是感受到威慑,紫牙蛇尽数游走,却又忍不住回头,似在担心受伤失血的少女。
竖起的蛇眼中,那人将少女抱了起来。
少女缩在那人的怀里,虽然并不清醒,但并没有防备。
第二日。
巫振锋再次邀请温瑾和温瑜去议事厅。
同样,只有温瑾去了。
议事厅中,巫振锋提出要尽快为温瑜和巫兴谋办理合籍大典,他笑容和肃“两家声明已经发出,怀玉城送亲的队伍也已经在路上,无边台和玉简台上众说纷纭,我们也不要耽误两个孩子,就尽快为他们完婚。”
“明日,就是最好的日子,千年难遇。”巫振锋递来测算盘“我早已经发出请柬邀约,请各大宗门和相熟朋友观礼,他们明日也都能到了,时间刚刚好。”
“温城主如何看”
巫振锋看过去,他只是顺势而问,因为被他利用阵法蛊惑的人,从来都不会拒绝他的话。
他们会将他当做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对待,也会将御兽宗当做这一生最重要的宗门。
甚至于,由于这份重要有些加强和扭曲,所以,几乎他说什么,对方都会听从,不会有任何异议,哪怕损伤自身也没有关系。
曾经,巫兴谋年幼时,曾对一个门派的宗主开玩笑,说父亲巫宗主生病了,需要人的血肉做药引,那个宗主听到的当下,立刻就剜了自己的心口嫩肉。
然后,巫兴谋又不紧不慢地说“啊,宗主太过性急了,父亲并不需要宗主的血肉,他已经获得了医治。”
“我只是来告诉宗主这件事情而已。”
那个宗主当场气得颤抖,可因为巫兴谋是巫振锋的儿子,她爱屋及乌,并没有发作。
因为宗主颇有才能,尽管受到些影响,但是那个门派仍然发展得不错。
后来,整个门派被席卷到蚀滞疫风中,彻底被疫魔所吞噬。
这就是雕像的力量。
它会让人偏执执着到极点,只有在面对这一个人时,完完全全地走了极端。
极端的忍让,极端的看重,极端的顺从。
在巫振锋的眼里,任凭温瑾有再多的能耐,从他被雕像所影响的那个瞬间开始,他就已经是他的羊圈中任人宰割的一只羊了。
他问这话,得到的当然只有肯定和赞许。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温瑾的脸上时,却微微一滞,因为,他不仅没有赞许,甚至于眉头紧皱,面容严肃,颇有些荒唐地看过来,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这是在温瑾的脸上从来没有看到过的表情。
他一向温和,温和之中,又透着点矛盾的冷漠,可综合来看,都是安静离群的力量。
端方城主问道“巫宗主,你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巫振锋心中一紧。
这是质问。
难道雕像失效了
巫振锋相位差怀玉城诸般种种,这温瑾确实有些本事,他不禁有些懊悔,这对于他来说是难得的情绪。
今日见面时,不该受昨夜竹儿之事的影响,没有再度确认就太过着急的想将事情了结。如今,雕像失效,就只能拼力杀了温瑾了。
他眸中涌出杀意,笑了两声想暂时糊弄过去,右手指甲却尖利,隐有杀机,向温瑾袭去。
可指甲刚到近前,就被温瑾抓住,他像是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敏锐,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
尖利森寒的指尖,刀锋一般,毫无遮掩地被亮在两人中间。
隔着衣袖,他的手泛着凉意,眸光有些清冷,在巫振锋紧张地想要破釜沉舟的眼神中,突然一笑。
像是春暖花开,凝滞的空气为知一破,有轻柔的风,吹了过来。
“挚友我们之间,何必问什么看法呢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温瑾仍旧没有放开他的手腕,可说出来的话,看过来的眼神,却叫巫振锋松了一口气。
也是,雕像是何等伟大神秘的力量,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失手过。
温瑾怎么可能逃脱呢
定是昨夜救治竹儿太累了,一整晚耗尽灵力为她续命回血,才会有些心神不稳,错下了判断。
只是,挚友这个称呼温瑾面对重要的人,倒是比他往常要更活泛一些。
“结亲的事,巫兄安排就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巫兄刚刚说都邀请了哪些门派,我看看”
他垂眸看着桌上散出请柬的标记,又是眉头一皱“这两家结亲是大事,怎么只能邀请这么几个门派呢,那些大门大派,巫兄怎么不发请柬”
巫振锋小心地观察着温瑾的神色,他现在很确定,温瑾是中招了。
只是,他中招后的表现,与以往的人有些不同,就像是喝醉了,有一种随时一句话一个动作就叫人心跳狂跳的惊诈。
不能太过随意的对待他。因为他们还有基本的认知和理智。
巫振锋笑笑,他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可却发现温瑾握得用力,而当想要收起爪子时,却发现,温瑾的手指,稳稳地抓在了他的脉门上,阻挡了灵气的流动。
巫振锋
他忍了忍,挤出笑容“这些门派势大,宗主又多繁忙,递请柬去,他们也未必能来,巫某就不互相为难了。”
“不过,巫某倒是请了上弦宗明清峰的峰主,百目真人万广海过来,也不算辱没御兽宗和怀玉城两家。”
“这怎么行”温瑾摇头“请还是要请的,若是巫兄弟怕折了面子,我来请。我不怕丢面子,瑜儿的婚事,定要办得轰轰烈烈的才行。”
他提笔就要写请柬,巫振锋想拦,却因为被他抓住,姿势别扭不利,忙开口阻止道“且慢,不可。”
“此后御兽宗和怀玉城就是一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既然不会来,温城主还是莫要发出这些请柬。”
他顿了顿,声音加重“温城主,我希望你这么做。”
温瑾刚刚落字的笔停了。
他转过头来,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带着审视和思考,像是尚未开光的宝剑,无锋却犀利,只要出鞘,就能瞬间夺人生死般。
巫振锋心中一突,那种他脱离控制的感觉又出现了。
可温瑾却笑了。
他的嘴角近乎垂直地往上翘,虽是在笑,可笑意未达眼底,就像是被人强行画上了一张笑脸,带着点神经质的诡异“巫兄弟,你叫我什么”
巫振锋愣了愣,迎上那眼神,放软了口气“温兄弟。”
在这么多被操纵的人中,他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任何一个人,可是第一次,在对方受控之下,他感受到压制。
也是第一次,他被迫开口,称呼对方为兄弟。
温瑾这个人,绝不是善于之辈,当他失控的时候,反而被平常那个怀玉城主要更危险,更加无法预测。
温瑾的一举一动,几乎是在他的心脏上跳舞。
“这样就对了。”温瑾笑容放大,眼神温暖,露出了点曾经温城主的温柔和善,巫振锋骤然看到,竟觉得有点怀念。
他将笔随意扔下,大大的墨点氤氲在请柬上“挚友说不写,那就不写了。”
“我听你的。”
巫振锋松了一口气。
怀玉城风头正盛,御兽宗多年来虽然韬光养晦,可名声也不错,若是结亲请柬发出去,哪怕是这样时间紧急,接到请柬的,却没有一个不会来的。
甚至于,没准还会拉来一些没接到请柬的。
婚礼是一种绑定的利益最大化,是侵蚀和掌控怀玉城的砝码,同时也需要一些人来做个见证,见证万广海的罪行和覆灭。
所以,被邀请来的人,都是他能够掌控的人。
巫振锋并不想引起那些大宗门的注意。
他想得入神,却听到“咔嚓”一声,紧跟着,便觉得食指指尖一凉,有种陌生的光秃秃的感觉。
然后,有冰冷的触感,触及到了他中指的皮肤。
“你在做什么”
巫振锋想要挣脱,可手却抽不回来,明明温瑾只是个元婴初期,可她却是像有无限的灵气和力气,将他这个元婴巅峰牢牢地控制在原地。
仿佛,想要挣脱,只有砍了那只手才可以。
“我在帮巫兄弟修指甲。”
温瑾笑容温和回望,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比手臂大小的金剪子,左右张开,中间锋利的位置,正对着他中指的指甲。
温瑾仍旧在笑“巫兄弟,若非你是挚友,这样的事,温某是不会做的。”
他看过来时,手却没停。
“咔嚓”一声,又是一根指甲掉落。
“你”指甲是他仿照灵兽,自行参悟,修炼出的内生武器,每一根,都是花了不少的心血和时间培养和养护的。
锋利和力量不比天级灵宝差。
那剪子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竟然
“巫兄弟,”温瑾看过来,皱了皱眉“你不愿意吗”
“温某一向不喜欢人不讲卫生,留这样黑漆漆的长指甲,作为温某的挚友,巫兄弟应该很清楚才对。”
“还是,巫兄弟是厌倦了温某,故意为之”
巫振锋
他可算是明白了。
温瑾这个人,宽于待己,严于律人,对自己没什么标准,对这最重要的人挚友的要求却很高。
高到,连指甲都要管。
巫振锋犹豫一瞬,点了点头,眼下,摆脱眼前的情况为佳,后面温瑾的脑子不好用,再说几句糊弄他便可。
“原来,巫兄弟是不愿意当温某的挚友了吗”
果真,温瑾听到这话,他神情低落了一瞬,就连手中的剪子,都松了松。
有漏洞
巫振锋心中一喜,忙要抽身回退,同时一掌击出,可身形刚刚动了一瞬,就听到“咔嚓”一声。
比以往的更大,略微有些参差不齐。
指尖一痛,巫振锋身形一滞,灵器被毁让他气血翻涌。
他不敢置信地望过去,鲜红染血指尖的背景下,他听到了温瑾的低笑。
像是嘲弄。
“不是挚友,那就更要剪掉了呢。”,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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