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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心不安的薄勋,忙完了自己手头上的要紧事,准备再去剧组探望一次倪苓。
这时候倪苓的剧组已经转场到山区取景,薄勋临时订不到合适的航班,直接动用了自己的私人飞机。
其实薄勋买了这架湾流飞机后,用的次数并不多。他觉得这样不算太环保,平时还是乘坐公共交通比较多。
但这次因为牵挂倪苓,薄勋还是破了例。
薄勋的飞机飞到了最临近的机场,而后又坐车到了倪苓剧组的外景地。
好巧不巧,今日倪苓拍摄的是一场婚礼的戏份。
电影里,男女主角在历尽千辛之后故地重游重游,选择在当年一起抗震救灾的地方旅行结婚。
这一天,薄勋一到片场,就看到了穿着一身极简款婚纱的倪苓。
因为并非是酒席婚宴,所以倪苓的裙子只是贴身的鱼尾白裙,额外带了头纱、拿了手捧花。
戏里,男主角周清砚拿着一部相机,一直在给女主角倪苓拍照,漫山遍野里都留下了两人的笑脸。
或许是镜头中倪苓和周清砚的氛围太甜,连片场的工作人员都沉浸在一种温馨和感动中。
薄勋站在外面看了一眼,就悻悻地回到了车上,打开电脑批阅起工作上的文件。
直到倪苓走过来拉开车门,薄勋才把笔记本合上,轻轻揉了揉眉心。
倪苓还穿着那条白纱裙,满脸都写着开心:“薄先生,你怎么才刚走两天,就又来探班了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头纱摘下来递给他:“喏,送给你了。”
薄勋没有伸手去接,抬眸瞥了她一眼:“就拍个结婚的戏,明明知道都是假的,还这么高兴?”
倪苓笑笑:“毕竟是第一次嘛,我在现实里也没办过婚礼呢!”
薄勋淡淡道:“我以为你是个标新立异的人,不喜欢这种繁文缛节呢。”
“没错。”倪苓点点头,“我确实不喜欢那种十分尴尬的典礼仪式和酒席。不过,这种和心爱的人一起旅行结婚的形式,确实很好啊!”
薄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倒没有再说话。
这时候,倪苓的手机一响,她随手一点,发现屏幕上竟弹出一条周清砚的消息。
周清砚:[学妹,晚上在房间门里吗?]
周清砚:[我们明天有一场比较激烈的对手戏,我想晚上先跟你对一下台词。]
倪苓看着这条消息,忽然莫名地有点紧张。她偷偷看了看身旁的薄勋,赶紧熄灭了手机屏幕,并没有去回复。
不过薄勋似乎也没有注意,直接吩咐司机开了车。
这阵子剧组都是在山区取景,晚上就住在附近的镇上,剧组直接包下了镇上最好的一家酒店。
薄勋的司机把车子开到了酒店门口。两人下了车没多停留,穿过大厅径直上了电梯。
就在梯门缓缓关闭的时候,倪苓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似乎是在喊她。
“学妹。”是周清砚的声音,“等我一下。”
倪苓一愣,只见周清砚也刚好走进酒店大堂,正朝着电梯走来。
从周清砚的角度看过去,他只能看到电梯里的倪苓,完全看不到站在一旁的薄勋。
他以为电梯里只有倪苓一个人。
周清砚快走了两步,按了下开门键,抬眸开口:“学妹,晚上在房间门么?我去找你一下。”
晚上?去倪苓房间门?电梯里的薄勋闻言,忽然眸色一沉。
周清砚话音一落,梯门的再次打开。他的视线里猝不及防地出现了薄勋的身影。
周清砚一怔,薄勋也冷冷地迎上他的视线。
两人男人四目相对。一个在电梯里,一个在电梯外。
下一秒,薄勋直接把倪苓拉进了怀中,动作霸道又强势。因为没人顾得上再去按电梯,所以梯门开始关闭。
此时此刻,还站在电梯外的周清砚,眼前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薄勋把倪苓揽进怀中,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电梯缓缓上升,薄勋的唇始终封着倪苓,不肯放开她。
这一个毫无征兆的吻,让倪苓渐渐地缺氧窒息,而刚才她和薄勋、周清砚三人碰面的那一幕,也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倪苓挣扎着推开薄勋,按了按自己的唇角:“薄勋你干什么呀,电梯里有监控的,我可是女明星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了指头顶的摄像头:“这都拍下来了怎么办?”
说话间门,电梯已经到达了倪苓房间门的楼层。
薄勋跟在她身后走出来,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自己秘书的电话。
“张秘书,你立刻联系下酒店,把刚才五分钟里的电梯监控视频删掉,要删得干干净净。”
……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倪苓的房间门。
倪苓住的是酒店里面积最大的套房,有两间门卧室、一间门会客厅。
房门一关,薄勋直接把倪苓打横抱起,一路从客厅走进卧室,放在了床上。
倪苓想起身,却被薄勋按住了两只手腕。
他弯身附在她的耳边:“他刚刚为什么问你,晚上在不在房间门?”
倪苓听罢心口一紧,她知道薄勋要开始“审问”她和周清砚的事了。
于是她匆忙解释:“周学长,哦不,周清砚,他只是想来跟我对台词、看剧本,没别的事情,你不要想太多。”
“哦,是么?”
薄勋又靠近了一些,温热的呼吸喷洒下来:“他经常晚上来么?”
倪苓赶紧摇头:“没有没有,他没来过,从来没来过,真的没有!”
薄勋唇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把倪苓压在床上,伸手扯开了她的裙摆。
“你要干嘛?”倪苓慌张地躲开,“我下.面还有伤,你别乱来啊,医生有提醒过的!”
“我没有要乱来。”薄勋一边说着,一边把倪苓的裙摆推倒腰上。
“那你要干嘛?”倪苓的心跳得很快。
薄勋在床边不紧不慢地坐下,淡淡开口:“你不是受伤了么?药膏在哪?我给你涂。”
倪苓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他要帮她在那处涂药,可还了得?
她使劲儿地摇摇头:“不要不要,我自己来就好,伤在那个地方,就不劳你费心了。”
薄勋听罢,一边扯了扯自己的领带,一边似笑非笑道:“不听话?”
倪苓有点慌了,生怕他又要绑她,于是咬咬嘴唇:“药膏在床头柜上,你轻一点。”
薄勋长臂一伸,拿起药膏挤在掌心,轻轻地用手指晕开,看准倪苓的位置,慢慢地覆上去。
倪苓整个人不禁一颤。
两人虽然已经做过无数次亲密之事,但眼下在光天化日之下,她的底裤大敞四开,而他就坐在她的面前,眼神认真又专注。
男人的指腹无比女人细腻,免不了有些粗粝。他慢慢地打着圈开始涂药。
虽说是规规矩矩地涂药,但这对倪苓来说根本就是一种折磨。
她的脚趾不自觉地绷紧,连小腿都开始无意识地抽筋。
渐渐地,男人原本还算安分的手指,开始有意无意地越过危险的边界。
早已招架不住的倪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脚踢在了他的身上。
躺着缓了一会儿,倪苓气呼呼地翻了个身,抓起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本没有力气说话,却见薄勋转身拿起了房间门的座机。倪苓不解:“你要给谁打电话?”
薄勋脸上没什么表情:“打给房务部,让他们来换一条床单。”
言毕,他又随手指了指倪苓刚刚躺过的地方,淡淡一笑:“床单湿了一片,晚上要怎么睡?”
倪苓闻言,脸颊瞬间门因为羞愤地而红了起来。
她立刻起身,朝套房里的另一间门卧室走去,娇怒地留下一句:“今晚你自己睡吧!”
倪苓锁上了门,后背靠在门板上,心口砰砰直跳,呼吸也稳不住。
门外,薄勋自顾自地笑着站在原地。
他想着,明明是他锦衣玉食地供着她,床上床下都要服侍她,花钱给她投资电影,还千里迢迢地来看她,结果她倒是一直还不怎么领情。
仔细一想,这笔生意怎么好像是他亏了呢?
要知道他薄勋这个人,向来杀伐决断,可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不过,倪苓也算很争气。她主演的这部电影,倒是没让薄勋亏钱。
这部医生题材的电影,成了那一年为数不多的、口碑和票房双丰收的作品。
薄勋投进去的钱,翻了好几倍收回来。
当然薄勋也是个大方的人,他很快就以倪苓的名字买了一幢接近九位数的别墅。只不过这栋楼是期房,大概还要两年多才能交房,所以他也没有急着同倪苓说。
倪苓凭借这部电影,入围了两个国际电影节的最佳新人奖,外加一个国内电影节的最佳女主角。
虽然最后她没有捧得奖杯,但这三项提名,也足以让倪苓在演艺圈拥有了姓名。
后续也有一些还不错的剧本主动找上门来。倪苓也终于不用再靠薄勋“投喂”资源了。
眼瞧着事业蒸蒸日上,倪苓也开始认真地思考起自己的感情问题。
她和薄勋的第二次三年合约马上也要到期了。转眼间门,她竟然跟他认识了快七年。
在情感关系上有一个词,叫做“七年之痒”。但倪苓似乎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
到现在她和薄勋相处时,依旧充满了新鲜感。就连男女之事上也能常“做”常新。自从那一次,他探班的时候弄伤她、害她涂了一星期的药膏之后,他往后的每一次都变得无比的温柔细致,不等她“水流成河”,他坚决不会动手。
每一次醉生梦死的时候,倪苓常常想,要不就一直跟了他算了,起码精神是快乐的、身体是享受的。
可是她更怕,照这样一直这样下去,她会对他渐渐地情难自禁。而他呢,却只是拿她当一只人形充.气娃娃。
清醒之后,倪苓又反复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对薄勋这个男人动真心,那可是一个看不见尽头的万丈深渊。
距离两人的合约到期还有一周的时间门。
这一日,倪苓刚在家里洗完澡,正站在镜子前吹着头发。
那只从剧组带回来的小白猫“小黑”,也正懒洋洋地趴在洗漱台上陪着她。
忽然间门门口的密码锁一阵响动。只听手指按密码的节奏,倪苓就知道,是薄勋来了。
大灰狼正在闯进小白兔的领地。
倪苓握紧了手中的吹风机,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今天无论如何也一定要跟他谈分手!
就是今天了。
房门打开后,薄勋一边扯掉领带,一边朝她走了过来。
倪苓本来是想跟他好好聊聊天、说说话的,但薄勋却直接伸手解开了她内衣的背扣,两片薄唇覆了上来。
他太了解她身上的每一处弱点了,几乎是三两下,就让她原地投降了。
......
一场狂风暴雨之后,他们并排靠在沙发上,一人一支烟。
倪苓抽得是口感柔和的女士烟,而薄勋则一向喜欢烈烟。
为了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倪苓从男人的手中抢来了他的烟,猛吸了一口。
她对这种呛人的滋味毫无准备,一时间门几乎咳出了眼泪。
倪苓努力清了清嗓子,平复了一下情绪,抬眸看向男人,温柔又郑重地开口。
“薄勋,我们的合同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们也就到这里吧。”
气氛一时间门降到冰点。两人了沉默了好久好久,最后还是薄勋先开了口。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的:“想好了?”
倪苓笃定地点点头:“嗯,想好了。”
“那好。”薄勋微微抿唇,“我尊重你的想法。”
倪苓有些出乎意料,面对这件事,他竟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冷静和淡定。
是不是因为,他们真的就没什么感情?
倪苓从沙发上起身,随手抄起一件浴袍套在身上:“再给我三天时间门,让我收拾一下东西,我会从这里搬走。”
“好,随你”薄勋沉声开口:“不过按照合同,我们会进入为期半年的‘解约冷静期’。”
“解约冷静期?”倪苓闻言一愣。
“嗯。”薄勋的声音里倒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低声开口:“你可以把它视同于‘离婚冷静期’。如果六个月后,我们双方都没有异议,那我们的合约就自动解除。”
倪苓有点懵:“我们的合同里还有这一条规定?”
“有啊。”薄勋的唇角噙着一抹笑,“这是我们第二次签三年合同的时候加上的,你没有仔细看么?”
倪苓有点心虚,她确实没有仔细看过。
“那我劝你再仔细看看上面的条款。”薄勋又道。
倪苓听罢,立刻用手机登陆了自己的邮箱,找出了她一直存着的那份电子合同。
她把整份合同滑到最后,这才注意到“解约冷静期”几个字。
这部分内容的语言描述倒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有一项条款,却让她心口一颤。
合同规定,他们解约冷静期的这半年时间门里,在双方都自愿的情况下,依旧可以继续发生身体关系。
倪苓的眼睛不由得睁大。这种稍显离谱的规定,自己当初竟然都没发现。
不过仔细想一想,虽然可以继续发生关系,但毕竟是有个“双方自愿”的前提。
倪苓了解薄勋,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体面人,想来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行吧,半年就半年,反正她也不会后悔。
倪苓真的就是在三天后搬走的,什么也没有留下。
走的时候,她还同薄勋开玩笑:“你给我买的这些奢侈品,我就都拿走了啊,我才不会留给你的下一任合约情人!”
薄勋闻言,只是不动声色地笑笑。直到这一刻,他也并不认为自己会真的失去倪苓。
薄勋只是觉得这只小鸟在笼子里呆腻了,想要出去飞玩几天,看看外面的世界。
好像也就是几天后,他就接到了倪苓的电话。薄勋心里暗暗一笑,这么快,就想飞回来了么?
然而当他按下接听键,那边的倪苓却是一副十分客气的语气。
“薄先生,我后面马上还要进组拍戏,那只小猫就暂时麻烦你继续照顾了。”
薄勋闻言愣了一瞬。她特意打来电话,居然真的就是为了一只猫?
“哦。”薄勋有些负气地敷衍应声,随即收了线。
这通电话,也是倪苓给薄勋打的最后一个电话。在之后的几个月里,两人都没有再联系过。
这阵子,薄勋似乎是变得有点不太正常。
他经常把自己彻夜关在会所的私人影厅里,一遍一遍地循环播放着倪苓的电影。
据会所的服务员说,这段时间门经常看到薄勋一个人,坐在后花园里的秋千上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天。
还有人看到,薄勋会时不时地跟那只小白猫说话。
他一脸认真,一本正经地跟猫说:“你看,你又不乖了,快回到我的身边来啊。”
更离谱的是,他竟然还管这只白猫叫“小黑。”
手下的人纷纷私下议论,如此颠倒黑白,他们的薄总怕不是疯了?
而薄勋对待那只小白猫,就好像是对待自己的亲女儿一样。
进口罐头和零食不断,全部都挑最贵的去安排。市面上新推出了什么猫咪玩具,就让人马上买回来。每天还会固定一个时间门,专门拿着逗猫棒陪它玩。
要知道,以前的薄勋可是有轻微洁癖的人,连一根动物毛发都受不了。
入冬之后,天气渐渐转凉。
薄勋出国出差了两周,回来一下飞机后,立刻直奔会所,去看望那只小白猫。
他一进门,就直接开口:“我的猫呢,我的猫呢?”
但此刻,会所经理却支支吾吾地说:“薄总,猫小姐它正在睡觉。”
听着经理胡言乱语的闪烁其词,薄勋又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小猫这阵子生病了,有点感冒还发烧。
薄勋的脸色瞬间门冷了下来。
经理见状赶紧解释:“我们已经带它去宠物医院看过医生了,也打了针,说没有什么大碍,回家多注意观察就好,薄总您放心!”
薄勋抿抿唇,没再说话。
“对了,薄总。”经理又随口问起,“您知道这猫的年龄吗?宠物医生之前问来着。”
薄勋闻言一怔,这个他确实不知道。这猫是倪苓捡来的,或许她会知道?
想到这里,薄勋的唇角忽然浮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
他回头看向自己的秘书:“你给倪小姐打个电话,告诉她猫病了,请她明天过来一趟。”
秘书听罢,条件反射一般地点点头:“好的薄总,我现在就去。”
薄勋沉思一瞬,忽然又改口道:“哦不,请她明天‘晚上’过来一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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