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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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川久弥沙是作好了应付疯狂的琴酒的打算的。

    但她事到临头, 她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到底低估了他疯狂的程度。

    她的身体已经处在极度缺水的情况下,哭干了泪水的眼眶涣散红肿。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颗被扔进了沙漠的种子,在风沙的掠夺下, 一次次被榨取着体内的水分, 直至完全枯竭。

    她不由去揽住琴酒的脖颈, 仰着头想从他的唇间汲取水分, 却再度被他视作回应与索取,于是一切更为疯狂。

    她有些无力招架,但她也确实需要他疯狂。

    喉咙已经干哑地不成样子,出口间只剩气音“水”

    她攥着他湿透皱巴的衣领, 已经被过剩的烧灼消磨了意识。

    好在处于极度疯狂中的琴酒还是听取了她的请求, 他伸手一揽, 直接就着现状将她抱起来, 走到了桌边。

    她整个人缩在他的怀中,小小的、绵软的一团,已经提不起丝毫的力气, 也根本无法掌控自己极度痉挛与瘫软的身体。

    整个水壶的水都被她喝得见了底,她倒在桌上,冰凉的桌面稍稍唤回了她被焚烧的神智,意识朦胧地最后, 她看着他, 伸手去描摹他凌厉的眉眼。

    “019”

    强撑着说完这最后一句台词, 她终于放任自己昏了过去。

    这一觉没有了系统的帮助,古川久弥沙睡得十分折磨。

    连梦里都是琴酒如跗骨之蛆般纠缠的身影。

    他赋予她的极乐混杂着无法令人窒息的痛苦, 赠予的绝望却又掺杂着冰冷可怖的表面下偶尔泄露的一缕温情。

    在此之前, 她一直不明白琴酒的想法, 她曾试图去剖析,却最终发现无法去对一个疯子感同身受。

    直到那一天,降谷零的话点醒了她。

    琴酒想要活捉她,而且这个行为,似乎无关憎恨。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极端的情绪会让人疯狂愤怒到极致的憎恨,和扭曲到极致的爱恋。

    她见过琴酒的憎恨,在无数次他处决卧底的时候,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于是她从那一刻起突然意识到,琴酒或许是后者。

    因扭曲的爱恋而生成的占有与征服欲,最终压制了他心中对所有叛徒的斩草除根的本能,他要把她捉回来。

    囚在身边,拔去利齿爪牙,调教成身心独属一人的模样,成为眼中只有他的乖顺人偶。

    第一步,活捉,第二步,驯化。

    他在活捉那一步就费尽心机,甚至为了不打草惊蛇,放任了早已被他确定为卧底的波本继续行动,只为了制造接近她窃取动向的机会,更在最后放走了这么多年视如宿敌的赤井秀一。

    他的目的只有她。

    为了这个目的,他不择手段,甚至几次违背了自己的原则。

    她顺水推舟给了他这个机会,如今猎物入彀,到了驯化的阶段。

    一切如她所想,只可惜半路还是出了点插曲。

    没有了系统的帮助,她只能孤注一掷了。

    囚笼已成,结局各凭本事。

    她嘶吼着从噩梦中醒来,感知到了身旁蓦地沉重的气息。

    在睁眼的两秒内,她已经把目前的处境打量了一遍。

    她已经离开了颠簸的飞机,这是一处陌生的卧室,多半是琴酒的地盘。

    房内窗帘紧闭,透不进一丝光线,无法判断是白天还是夜晚。

    整个屋子里也没有时钟,这是在刻意模糊房中人的时间概念。

    但没关系,系统虽然强制关了机,无法再给予她帮助,更无法再给她兑换物品,但好在一些基本功能还留着。

    比如先前她兑换后存储在系统空间中的物品,又比如,系统自带的时钟。

    离那一晚已经过去了四天。

    对基本情况有了个判断,她开始入戏。

    这对已被噩梦困扰许久的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她蓦地弹起身,却被身旁的人反应迅速地压住。

    是琴酒。

    她的双瞳是刚从梦魇之中转醒的无神,她的眼神凶狠地彷如要滴出血来,“为什么”

    琴酒压制着她的四肢,看着她无意识的质问,皱了皱眉,“醒醒。”

    她似乎仍沉浸在梦中,听不见现实中的任何话“为什么”凶狠的语调转为泣血的质问,“为什么我那么爱你”

    她的“梦呓”还没说完,听完这句话的琴酒便顷刻倾了身,含住了她的唇。

    古川久弥沙淦为什么不按套路接戏

    她在令人窒息的亲吻中渐渐“清醒”过来,神思回笼的一瞬间,看清了身上的人影。

    古川久弥沙骤然发难,伸手狠狠推开琴酒,出乎意料地,琴酒没有限制她,只是冷眼看着她翻身下床,然后“咚”地一声摔倒在地。

    那一晚疯狂的体力透支加上长时间注射的药物,让她几乎在下地的那一刻便脱力倒地,再怎么挣扎也无法向前挪动一步。

    琴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倒在地上无力瘫软的模样,弯下腰,将她重新抱回了床上。

    她伸手想打他,最终落到他身上的力道甚至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为什么不杀了我”她连质问一句话都气息不稳。

    琴酒的语调波澜不惊,让她几乎觉得那一晚身上疯狂的人只是自己一个人的错觉。

    “你没有机会寻死。”他平静地给她陈述事实,“你的体力不足以支撑你踏出这间房门半步,绝食绝水也无济于事,葡萄糖足以维持你现在身体运转需要的营养。”

    他俯下身,凑在她的耳边轻轻啄了一口,“如果让我发现你有咬舌自尽的倾向我不介意后半辈子都和一个哑巴生活在一起。”

    她的目中露出不敢置信,还没等她说什么,琴酒再度开口了。

    “现在的注射剂只是松弛你的全身肌肉,但如果你不乖的话”

    他的指尖拂过她的手腕,语调与动作都轻柔地仿佛恋人间的爱抚,出口的话却残忍异常。

    “我会挑断你手部与足部所有的肌腱但到了那时候,你至少拥有选购心仪款式轮椅的权利。”

    古川久弥沙已经气得口出恶言“那你不如直接去奸尸”

    琴酒却蓦地一笑,绿瞳中染上某种扭曲疯狂的神色“在你死后,我会的。”

    古川久弥沙一口气梗在心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琴酒从她身上离开,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了窗。

    “嗤”的火柴滑动声在耳边响起,古川久弥沙侧头,看到了站在窗边抽烟的他。

    她决定先沉默着缓一缓,趁机将系统现在还能用的功能搜刮一遍,再将先前兑换的道具清点一遍,开始重新制定策略。

    她将物品清单过了一遍,目光突然在某个道具药品上停留。

    那是一个她曾经觉得狗血无厘头的道具,但此刻用起来,仿佛刚刚好。

    她思忖片刻,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看着他的背影,幽幽哽了一声,“你到底想怎样”

    琴酒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将一根烟抽完,待烟味散尽,关上了窗户。

    没有了新鲜空气的流动,室内再度陷入窒息的沉默。

    他终于开了口,“现在这样。”

    现在这样,就好。

    他已经得到了她,她终于被关入了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囚笼中。

    剩下的,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去慢慢获得。

    她声音颤抖“我不是你的宠物。”

    琴酒走到了床边,伸手解开了上衣的纽扣。

    他的指尖修长凌厉,让古川久弥沙不由地想起它们穿梭在自己感官中的感觉。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微微俯身,金发顺着他的动作垂落,落入了她的颊侧。

    “看来,你已经休息好了。”

    这四天的时间里,她就这么静静躺在他的旁边,几乎一度让琴酒回到了她给他挡枪昏迷后的那一段时间。

    那种仿佛流沙逝于指尖,无法掌控,只能眼睁睁失去的感觉。

    他喜欢真实的她,恸哭也好,憎恶也罢。

    他也喜欢鲜活的她。

    而能让两者在她身上结合绽放的方式,只有一种。

    他不加掩饰的意思让古川久弥沙嫌恶地皱眉,身体往旁边避了避,却被他卡住。

    “你是发情的疯狗吗”她咒骂。

    琴酒笑了一下,“那你觉得,自己是什么”

    一向牙尖嘴利的古川久弥沙难得哽了一下,却反应飞快地开口“受害者。”

    琴酒没有说话,只是沉下了身。

    她在这方面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轻易地掌控着她每一丝呼吸,每一分感官,占尽主导的自己永远可以轻易地将她逼成想要的模样。

    他享受于此,从前是享受那份破碎的美感,现在,是享受这样驯化调教的过程。

    似乎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对自己的感情。

    她这几日的梦中呓语琴酒都看在眼里,她连梦中都满是自己的身影。

    哪怕是憎恶,也没有关系。

    他终究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她无可救药地在意着他。

    终有一日,他会将她的这份在意转化成依赖,酿成她再也离不开他的本能。

    从那天开始,古川久弥沙试遍了各种逃离反抗的方法,折腾了整整一个多星期,每一次都以迎接琴酒疯狂的掠夺为终点。

    离那一夜她落入他的手中,已经快过去了两个多星期。

    她把握着情绪发泄的度,从一开始的勉强冷静到后来的歇斯底里,又在一次次的失败中绝望疯狂。

    与之相反的,是她在他怀中渐渐沉沦的模样。

    他越来越熟悉她,熟悉她躯干的每一寸,用那般深入灵魂的颤栗潮涌一分分侵蚀着她的神智。

    她在逃跑上的反抗越来越激烈,在其他事情上的抗拒却愈发不堪一击。

    有一晚她贴着冰冷的墙面,身后是他炙热的呼吸。

    他音调含笑,却是与身体温度截然不同的凉意“你越来越迫切逃走,究竟是想逃开我,还是”

    他炽热的呼吸拂在她的耳畔“你想逃开自己”

    逃开逐渐被征服的自己,逃避着终有一天会被彻底驯化的可能。

    她在他的怀中越来越驯服,几乎已经说不出牙尖嘴利的话,但听到这句话后,她知道转折的时机到了。

    在那之后的一天,她似乎没有了干劲,一整天都没有闹腾,等到琴酒晚上回来的时候,只看到她沉默着坐在床上。

    这半个月内他并没有时时陪在她身边,他毕竟还有自己的正事要办。

    而对于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房子周围的警卫足矣。

    他提前将房间内所有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替换收起,连用饭的碗筷都是塑料的,镜子玻璃等易碎品更是毫无踪迹。

    唯一可以用作武器的,只有沉重的家具,以及可以作为勒绳的被单布料

    。

    但现在的她没有那个力气。

    每晚她晕过去后,他都会缚着她,一针一针地给她注射足量肌肉松弛剂。

    她的力道越来越弱,到现在已经只剩下寻常吃饭用餐的力气。

    琴酒脱下外套,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他坐到床边,将呆愣的她揽入了怀中。

    他身上还有些淡淡的血腥味,古川久弥沙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下,并非是他的伤口。

    琴酒似乎很喜欢在回家后抱她一会儿,无论是最开始挣扎着不肯就范的她,还是近几日了无生气的她。

    “你今天没有好好吃饭。”

    每日三餐都有专人送来,她吃了多少也自然有人给他汇报。

    古川久弥沙不回答,琴酒掰过她的下颚,强迫她直视着自己。

    “想让我喂”

    听到他这句话,怀中无力的身躯下意识抖了一下她不愿意回想曾经被他强迫“喂食”的体验。

    琴酒很满意她的颤栗,伸手拂开了她额边凌乱的鬓发,重新将她揉入怀中。

    “我叫人送一份夜宵,吃光它。”

    说着他放开她,起身去打电话。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直呆滞又温顺的古川久弥沙骤然暴起,手中有细微的银光闪过,对着他的脖子狠狠刺去

    她爆发出来的力道与她这个星期以来表现出来的力道截然不同,虽然仍比不上巅峰时期,但却足以打轻视的人一个措手不及。

    但琴酒从未轻视过她。

    他几乎瞬间便反制了回去,扭住她的手腕,手中那根凶器也“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

    琴酒定睛一看,是一段微微弯曲的钢丝。

    就在他下意识思索她是从哪里得到这东西时,古川久弥沙一直藏在身侧的左手动了在右手上的钢丝被他缴械后,她露出了左手上的钢丝。

    也是一截钢丝,却比刚刚那一截更为锋利,她将手一扭,毫无犹豫地向自己的脖颈扎去。

    不是面前的琴酒,是自己的脖颈。

    琴酒本平淡无波的双目骤然一戾,狠狠伸手,握住了那根锋利的钢丝。

    尖锐的那一头瞬间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涌出,顺着钢丝滴落到古川久弥沙的手上。

    她再度一颤。

    琴酒眸中的戾色比先前任何一次自己被她偷袭都骇人,他蓦地别过她的两只手腕,牢牢制在她的身后。

    她的身体被迫向前一冲,跌入了他的怀中。

    “我说过如果你寻死,你知道会面临什么后果。”

    古川久弥沙却陡然尖叫出声“还有什么后果是我不能承受的吗”

    她在他的怀中挣扎着,没有再掩饰自己真正的力道,几乎要和他鱼死网破。

    “比起被你驯化成一条时时刻刻承受你发情的狗,我还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吗”

    琴酒看着歇斯底里的古川久弥沙,突然意识到,她抵抗的意志力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甚至在无意识中承认了,自己不愿意面对的并非是他,而是被他驯化的自己。

    这一点认知,让他的怒火渐渐消下。

    这似乎已经是她最后一搏。

    他于是放开了她,任由力竭的她倒入自己怀中。

    他将她抱上床,盖好被子她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地上赤脚站了许久,现在浑身都冷得发抖。

    “我不养宠物。”

    她怔了怔。

    他隔着被子,将她整个人抱入怀中,“我不要宠物。”

    他要的,从来都是她的人。

    是这个世界上独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没有任何词语可以去形容概括的存在。

    但她却时时刻刻都想着逃离自己身边,甚至不惜以死亡为代价。

    琴酒从来不介意她对他下手,他知道她心中一直存着当年自己那一枪的阴影,他愿意在最大程度上承受她的报复与怒气。

    但她不能对自己下手。

    她的生命是他唯一的底线,他不会再承受一次失去她的可能。

    他可以用尽一切办法,只为了将她留在身边驯化只是手段,并不是目的。

    如果用驯化宠物的方法可以将她留下,他不会手软。

    如果不行,或者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他也有足够的耐性慢慢和她耗。

    古川久弥沙的身体仍然在颤抖,被窝不足以温暖她,这让琴酒想要起身,去将暖气打热。

    但她却轻轻开了口“你终有一天会杀了我。”

    这句话让琴酒一顿。

    她闷在被子里,语调颤抖地接了一句“你已经杀过我一次了”

    他突然明白了她在顾忌什么。

    她一切心结与憎恨,都来源于自己曾经杀过他一次。

    所以她也想杀他,想伤害他,为当年的自己报仇。

    也所以她不敢承认自己的在意,不敢承认自己对他的感情,更不敢就此死心塌地地待在他的身边。

    她在惧怕再一次面临那样的结局。

    琴酒沉默了一下,将她从被子里抱起来,让她看着他。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你留在身边”他沉声开口。

    古川久弥沙的目光有些迷茫。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一如很多年前的那一晚,她倒在血泊中的颜色。

    他伸手在她的颊边揉了两下,这才显出了微微血色。

    她没有躲避他的触碰,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他突然开口,语调迅速,仿佛脱口而出“我后悔了。”

    她蓦地瞪大眼睛。

    那是绝对不可能从琴酒口中听到的词语。

    她觉得不敢置信,甚至觉得有些荒谬,荒谬到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但他确实说了,明明表白地说出了口。

    “所以,没有第二次。”

    他的语调很严肃,却不是平日里那般发号施令的冰冷,是从琴酒口中鲜少出现过的、仿若誓言一般的宣告。

    “我向你保证。”那些他从前从来不会说出口的话,突然间一句接一句地蹦了出来。

    “不会有下一次。”

    古川久弥沙已经彻底愣住了,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在无言的沉默中,颊边有凉意倾泻而下。

    模糊的视线间,她竟产生了琴酒居然也有如此温柔神色的错觉。

    那是琴酒第二次在床笫以外的地方见到她哭。

    第一次她和他坦明身份,在他的怀中哭得声嘶力竭。

    这一次她听到了他从不轻言的誓约,泪水陡然倾泻。

    琴酒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任由她的泪水再度染湿衣襟。

    她的哭泣仍是无声的,只是一抽一抽地在他怀中落泪,让他想起了平日里她被他逼迫到极致的泪水。

    是一样的都是在他狂风骤雨般不留余地的攻势下,丢盔卸甲、溃不成军后的泪水。

    等他们的宵夜送来时,她已经再度哭得意识模糊。

    她从不轻易哭泣,但每次哭都似乎要将积压的一切倾泻干净一样,总能将自己哭得头脑昏沉。

    在他们都在屋中时,警卫和家政人员是不允许进入屋子的,琴酒起身出门去拿宵夜,回来后就见她仍然裹着被子恹恹地坐在床上。

    他本想把她叫过来,但最终还是端着饭食走到了床边,在她身边坐下。

    她看着他伸过来的勺子,下意识摇了摇头。

    琴酒脸色微沉。

    她抽噎了两声,轻轻解释道“我、我真的没胃口不是绝食”

    长久地缺乏运动确实会导致食欲骤减,但琴酒还是坚持将勺子递到了她唇边。

    “吃两口。”

    平时送来的餐食都是精心配制的营养餐,这半个月来琴酒在她的衣食住行上确实费尽功夫。

    细心到让她觉得都已经不像他了。

    她缩了缩头,最终还是凑了上去,就着他喂的勺子,勉强吃了两口。

    “呕”

    刚咽下第三口,她突然推开了面前的碗勺,捂着胸口狠狠地干呕起来。

    她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就算是反胃也吐无可吐,只是干呕了两声,便平缓了下来。

    她躺在床上不适地喘息着,琴酒已经拿了水杯走到她旁边。

    她坐起来勉强喝了两口,将杯子递回给他。

    抬头,就见琴酒的脸上是前所未见的复杂神色。

    “什么时候开始的”

    古川久弥沙愣了“什么”

    “反胃。”

    她仍旧无知无觉,下意识答道“昨天吧”

    昨天,是她跟着他回来后的第二周,离他们在飞机上的第一次,也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月。,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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