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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川久弥沙是被降谷零抱到床上的。
别误会, 是很正经的那种单纯只是因为根据医嘱,她现在的身体更适合在床上静养。
所以在古川久弥沙目瞪口呆地在桌边呆愣了一会儿,降谷零发现她没有丝毫回答的意思后, 很平静地站起来,推着她回了房间。
她的房间和之前离开时没有两样,没有丝毫灰尘, 明净又整洁。
窗户半开着通风,甚至桌上还摆了几束散着清香的鲜花, 倒是别有一番心旷神怡之感。
其实在降谷零突然伸手抱住她放到床上的时候,某种隔世带来的微妙阴影让她下意识想拒绝挣扎起来。
但降谷零只是老老实实地将她放在了床上, 盖好了被子,然后就不动了。
这倒让古川久弥沙有些懵了, 她愣了愣“零”
降谷零的神色依旧很柔和, 与刚刚用那么危险瘆人的态度抛出惊天质问的模样十分不符。
“需要什么吗”
“啊”
“喝水吃东西看书电脑”他问得很贴心。
古川久弥沙下意识摇头“不太需要”
“那想出门走走吗”
古川久弥沙
等等, 这好像和她想象中的囚禁ay不太一样居然还有“出门走走”这个选项的吗
难道不是那种她但凡有任何想要离开的风吹草动,都会被对方疯狂地制止吗
然后她发现降谷零好像是真心地在问。
“你住院的时候, 每天上午和下午都会出去晒两个小时太阳, 今天需要吗”
“不、不需要了吧”
古川久弥沙还是有些发懵,降谷零却似乎有些疑惑,他真心询问“那之前你在医院的时候,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古川久弥沙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是靠和系统联机双排打游戏打发时间的。
她诚恳地说“睡觉。”
降谷零了然地点点头“那你睡吧, 我在这里陪你。”
古川久弥沙
不是, 为什么降谷零可以前一秒还在气势汹汹地质问她的几次擅作主张, 甚至摆着一副黑化进度条已经拉满的态度说出“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这种瘆人的话,下一秒就又体体贴贴地在她身边悉心照顾她
她觉得这一切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但对方看起来没有当年黑化的琴酒那样难以沟通, 于是她坦诚发问。
“零,你把我带回家想干嘛”
降谷零平静地看着她,“你是我的女朋友,你生病了,我带你回家照顾你。”
她甚至能从他疑惑的眼神中,读出他的下半句“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说的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是指”
降谷零笑了笑,下垂的眼睑微微眯起,在说道这个问题时,他才终于流露出了一点刚刚那般“黑化”的危险感。
“你想离开吗”
古川久弥沙飞速摇头“不想不想不想。”
开玩笑,她才不会在这种时候得罪一个在黑化线上蹦迪的男朋友。
降谷零笑得更温柔“那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
对于眼前这个黑化了,但没完全黑化的降谷零,古川久弥沙完全摸不着头脑,这导致她根本无法开口。
给他顺毛降低黑化值也好,解释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也罢,在她无法摸清他现在的想法前,她不敢贸然开口。
毕竟谁也不知道她下一句话是把他从黑化的边缘拉回来,还是直接拉满了整个黑化进度条。
但这个她已经完全无法摸清心思的人,似乎摸清了她的全部心思。
降谷零笑着开口“没有关系,不用着急找借口解释我之前的话。”
他微微颔首,在她的额上烙了一个轻柔的吻。
“我们来日方长。”
古川久弥沙麻麻我好害怕,这人到底算不算黑化
一直到她回到他们的住处整整一个星期后,她都没能搞清楚现在降谷零的状况。
而这对于古川久弥沙来说,是一种完全陌生的体验。
每当她觉得这人已经是完全黑化囚禁她的疯批状态时,他都表现得不能更正常。
他亲力亲为地照料她的一切,甚至让她觉得他是个比之前那名医护更专业的护工。
每天按照一日三餐定时定量地给她打电话监督她的作息,哪怕每天任务再忙,都会抽时间赶回家看她。
而每晚赶回家后也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她身边睡觉,规规矩矩从不动手动脚,连偶尔拥抱的姿势与力度都轻柔得不像话,像是生怕压到她脆弱的身体。
但每当古川久弥沙觉得这人看上去很正常,一点都没有黑化囚禁她的想法时,她又能从某些微弱的细节中感受到这人近乎变态的控制欲。
降谷零没有限制任何她在房子内的行动,甚至没有限制她的出门,只是每每在她的轮椅跨过门槛,驶向房子外的时候,她都能在瞬间收到他的来电。
“你出门了吗”
古川久弥沙似乎毫不惊讶他的电话,“嗯,去院子里晒晒太阳。”
“注意保暖,不要着凉。”
“嗯,我会的。”
而如果在两小时内她没有回家,便又会收到他的电话,委婉地询问她在哪,为什么还不回家。
古川久弥沙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在她睡着的时候在她轮椅的轮胎上装了压感器,与这栋房子门框上的感应器相结合,他能精准地知道她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家。
她曾经纠结过要不要拆了那个感应器,但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妥协留下。
包括他在她手机上装的定位与报警装置,还有整个房子的所有门窗上装的感应器。
她都知道,降谷零肯定也知道,这一切瞒不过她。
但就像他没有再进一步地监视她的电话与信息一样,他巧妙地卡住了令她心生反感的点,在那个“令她有些别扭却又愿意妥协”的范围内做着一切,让她不至于与他撕破脸。
后来古川久弥沙想想,他这与其说是“控制欲”,不如说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无声制约。
他看透了她心头微妙的愧疚,光明正大地利用她的亏欠心态,为自己谋得些许得寸进尺的便利。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降谷零这样的做法确实让她无可奈何。
他不像琴酒那样肆无忌惮地伤害她,甚至处处都透露着以她为重的想法,哪怕是已经黑化到了想要“让她永远留在身边”的地步,也不会做出让她产生反感的事。
面对琴酒她可以不择手段,更是藉由伤害对方与自己的方式,想尽一切办法逃离,甚至除掉对方。
但对于降谷零她能怎么办呢
除了心照不宣地继续和他拉扯下去,她下得去手吗
已经回到海鸥身体里的薯条抖了抖羽毛,看着她苦恼的样子,“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呢你现在又没有顾虑了。”
古川久弥沙白了它一眼“从哪里说起从我在他之前已经攻略过四个男人开始说起”
说到底她已经不敢告诉现在的降谷零所有真相了。
如果说从前没有黑化的降谷零她还曾有坦诚相待的想法的话,现在这个在黑化的边缘来回试探的降谷零,她根本不敢开口。
不然这场另类的囚禁ay绝对变成真枪实弹版本。
她现在连自己痊愈了的事都不敢说。
薯条歪了歪脑袋“为什么”
古川久弥沙叹了口气,“怕他多想我没有在最开始就告诉他我痊愈了,而是在这么长时间后才说,他难免会产生我藏了这么久是不是为了让他掉以轻心可以逃跑的想法。”
她倒在床上,苦恼地看着天花板“我看不透他薯条,我看不透他,我无法判断我的任何一句话说出来后他会是什么反应,是会缓和我们紧张的关系,还是让糟糕的现状进一步恶化。”
在无法判断后果的情况下,她只能选择龟缩不出。
她的心里总还有那么一丝期望,希望自己这长久的妥协终有一天能消磨掉降谷零心中所有的不安,等他的情绪缓和一点,整个人不再这么危险性十足后,再将一切告诉他。
但事实证明纸是包不住火的。
更何况古川久弥沙不得不承认,她从潜意识里,就从来没有对降谷零提起过任何真正的防备心。
他不是她的敌人,不是她需要整日整夜严防死守,每一分每一秒都想着怎么去拿捏利用的对象。
那一日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了中午,薯条不在房间里,大概是飞出去找吃的了。
而据她所知,今日又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有任务在身的日子。
而在这些他们白天都不在家的日子里,冰箱中都会悉心地留下她的饭菜。
她揉了揉眼睛,抓了两把凌乱的留海,打着哈欠走出了房间。
“薯条,今天中午吃什”
“嘎嘎嘎”
古川久弥沙看着客厅里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薯条说的是“外面有人别出门”
诸伏景光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已经被医生差不多判了死刑的少女,健康活力地丢掉了她的轮椅,和一个完全没事的正常人一样走出房间的时候,手中的牛奶“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厨房中的降谷零探了个头出来,在看到古川久弥沙直立行走的那一刻,除了怔了怔以外,倒是接受良好,只是神色冷了几分。
他瞥了一眼在旁边疯狂地扇着翅膀的薯条“今天中午吃烤乳鸽吧。”
薯条“嘎”
古川久弥沙试图毫不在意地笑笑,结果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我也是前几天才发现自己可以”
然后她就看到了降谷零脸上的表情。
古川久弥沙瞬间泄气“好吧,我早就好了,骗了你们这么久非常抱歉。”
降谷零把头缩回了厨房。
诸伏景光更懵逼了。
先不说一个已经在医学上被判了死刑的人是怎么奇迹般康复的,身体康复不是好事吗零为什么那副表情古川为什么又是这么心虚的表现
他是谁他在哪,他错过了什么
而在那天她的“医学奇迹”被猝不及防地暴露在两人面前后,她所面对最直接的后果就是降谷零看上去更没有安全感了。
在之后的时间里,他都没有再踏出房子一步。
表面上,他看上去一切如常,什么都没说,和从前一样地度过了平静的一天。
只不过在晚上上床后,他终于时隔这么久地拥住了她。
他的怀抱很轻,古川久弥沙没有从这个怀抱中感受到他的任何心绪降谷零现在在她面前已经伪装地炉火纯青,她再也无法从他的动作与话语中感受到他的任何情绪。
古川久弥沙动了动,想要翻身回抱住他,却被他的手臂压住,无法动弹。
但她又没有从他的动作中感受到“压迫”的情绪,他似乎真的只是单纯的不想要她的回抱而已。
古川久弥沙麻麻,这个人怎么越来越难懂了
第二天他没有出门,但古川久弥沙很肯定地听到他昨晚打电话的声音,他今天并非没有事。
但他推掉了全部的事,在家陪了她一天。
或者说“看住”她一天。
他遮掩得很好,表现得如同往常放假一样,坐在客厅里陪她看电视,甚至闲暇时看着她插插花读读书,甚至看着她打游戏,仿佛这只是一个寻常的假期。
但古川久弥沙知道,他在不安,他不安她会逃跑。
毕竟一个手脚正常的她,看上去实在太危险了。
她叹了口气,走到了他身边,轻轻抱住了他。
她察觉到自己抱上去的那一刻,降谷零陡然僵硬的身体。
古川久弥沙以为他在不习惯,不习惯时隔这么久后他们两人的亲近,于是她更深地钻入了他的怀中。
“零,不要那么紧张,我不会走的。”她想安慰他。
但口头的安慰显然不够,她试图和他讲道理“我的身体其实很早前就好了,但是在那之前我也从来没想过要离开这里,离开你,所以你不用太紧张”
她的话约莫起了一点作用,她察觉到降谷零回抱住了自己。
她总算放下了心,从他怀中抬起头,轻轻吻住了他。
双唇相贴的那一刻,她没有感受到任何他的回应,甚至比刚刚自己抱住他的时候更多了几分僵硬。
古川久弥沙有些奇怪,她撤离了他的唇,睁开眼看向他。
降谷零的脸色不太好看,看着她的目光中有几分火气与绝望“你又想干什么”
古川久弥沙怔了怔“什么”
“你这幅样子示弱、讨好、甚至献身”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有些疲惫,却仍是紧紧地盯住她。
他环在她腰际的手越来越紧,几乎勒得她喘不过气“你又想干什么”
古川久弥沙哑口无言。
“不是,我”
她想要解释,但似乎从她吻上去的那一刻,降谷零就陷入了过往那些并不美好的回忆中,他自顾自地说着。
“你又想瞒着我去做什么事”
古川久弥沙被他搂得太紧了,有些难受,便挣了挣,“不是,零,你听我说”
她微弱的挣扎似乎更刺激了他,他直接卡住了她的下巴,不管不顾地吻了下来。
那是他恢复记忆后,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
带着他压抑许久的不安与怒火,带着一些自以为又将再度失去她的绝望,他将她扣在了沙发上,近乎发泄地吻了下去。
古川久弥沙是想挣扎的,甚至如果这样冒犯她的是其他人,她会直接动手反击回去。
但现在压在她身上的是降谷零。
他的冲动是从她刚刚的无意识挣扎开始的,她不敢再乱动,只怕更激化他的情绪。
她只能仰着脖子去迎合他的深吻,试图用这个吻来平息他的不安。
但她的回应却仿佛没有带来任何正向作用,只是进一步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与渴望,他甚至已经将手伸上了她的纽扣。
古川久弥沙勉强从他的吻中解放出自己的双唇“等等零”
降谷零不依不挠,纽扣崩落的声音在客厅中响起,他的声音痛苦而压抑“你又要拒绝我吗”
古川久弥沙下意识地否认“我没有想拒绝”
于是降谷零重新压了下来。
古川久弥沙觉得事情的发展开始脱缰平心而论她确实不想,也不会拒绝降谷零,她从不抵触与自己心意相通的爱人做这种事,但不该是在这种情况下。
他们之间还没有解开任何误会,甚至有越来越加深一切误解的趋势。
但在这一刻,无论是她的拒绝还是迎合,都会给他带来更深的刺激。
“零,你冷静一点”她只能回抱住四处作乱的他,试图用语言去抚平他的内心,“这样的情况下,你真的想要吗”
他终于听进去了她这句话,却不知道又误解成了什么意思。
他从她的脖颈间抬起头,瞳中已经染上了几分殷红,“为什么不想这么多年这么久了”
他的话像是梦呓,又像是积压了两世的宣泄“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古川久弥沙不知道说什么了,她甚至有些不敢直视他目中炽烈的情谊,直愣愣地敲击在她的心上,让她心神震荡。
她叹了口气,搂住了他的脖颈“那好吧。”
结果就在古川久弥沙都服软接受他的时候,降谷零突然停了下来,看了她半晌后,从她身上坐了起来,自己停住了一切动作。
古川久弥沙又懵了“零”
他明明上一刻还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为什么在她不再拒绝后,他却反而退开了
降谷零的声音有些疲惫,更多的却是沉寂“我不答应你的交易。”
古川久弥沙
他伸手,替她拉好刚刚被他亲手扯开的衣领,将自己的外套披到了她身上。
“无论你想通过这件事达成什么目的,我都不会同意。”
他将仍然愣怔着的她扣入怀中,抱得很紧,“我不会再上你的当。”
古川久弥沙
这么多世界以来,这大概是她第一次真正对哪个男人感到“无从下手”。
无论是她的推拒还是接受,似乎都会被他解读成利用。
活脱脱一个“狼来了”的严重tsd患者。
她叹了口气,硬是从他怀中挣了出来,看着他“零,聊聊吧。”
降谷零冷着脸,再次将她扣回怀中“我说过,我不会同意。”
“我真的不是要骗你,也不是要离开,也不是唔”
降谷零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像是铁了心不让她再开口“蛊惑人心”。
古川久弥沙语调终于硬了几分,“既然你不肯相信我的话,现在又什么都不肯听我说,那把我关着又有什么用我说我不会逃走你信吗”
她的话显然又刺激了降谷零,“你要走”
古川久弥沙
她甩开了他的手,怒气冲冲地回了房间,“砰”地一声将门砸得震天响。
降谷零跟到了她房门口,似乎想要进来,但还是在门口停住了步伐,最后只是朝门内轻轻开口。
“窗户上装了传感器,你如果要离开,我会知道的。”
古川久弥沙
真是活该你母胎单身29年。
当天晚上古川久弥沙没有出来吃饭,到了饭点,只有薯条独自打开门飞了出来。
诸伏景光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又瞥了一眼薯条他多少也已经知道薯条的秘密,就直接问薯条道“古川不吃吗”
薯条摇了摇头。
“她不饿吗”
薯条又摇了摇头。
“”
降谷零端着饭碗不说话,诸伏景光一看就知道两人间又出问题了,他叹了口气,低头吃饭。
吃完收拾碗筷的时候,他对着坐在桌子上打饱嗝的薯条低了头“我们给她留了饭,我和零有事要出门一趟,你让她出来吃饭吧。”
降谷零倏地抬头“我没有”
诸伏景光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拉住了他往外拽“不,你有。”
降谷零
直到诸伏景光拉着他都走出半条街的时候,降谷零还在回头看,诸伏景光叹了口气。
“别看了,她真的铁了心要走,你拦得住吗”
降谷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还是顿住了脚步“我先回去了。”
诸伏景光
他幽幽开了口“古川之前说想吃糖炒栗子,前面超市里新摆了一个摊位,要去看看吗”
降谷零停住了脚步,然后看了看他“我先回去看看,你能买了带回来吗”
这下连诸伏景光也没辙了,他只能跟着降谷零往回走,边走边叹气。
“你们聊过吗”
他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怎么回事,但从这阶段的事情里多少也能猜出一二。
“从你虐杀皮斯克开始,我就一直担心你的情绪,在古川回来后,我以为你能渐渐好起来。”
降谷零没有反驳他那句“虐杀”,只是淡然地垂了眸“我只是在以牙还牙。”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没有接他的话,只是自顾自地往下说,“后来她不仅回来了,还奇迹般地好起来了,但你怎么越来越不对了”
降谷零知道好友是好意,但很多事他无法和诸伏景光言明,于是只能含糊道“她还会再度离开。”
他的话中甚至直接用上了陈述句。
诸伏景光很奇怪“她和你说了吗她要离开”
“没有。”降谷零顿了顿,“但她从前每次不告而别,也从来没和我说过。”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那还是那个问题,你们聊过吗”
“最开始,我确实想从她那里得到解释或者说真相。但后来我又觉得,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可能是别有所图,我被她骗了几次,无法不再用质疑的眼光去看待她的任何言语和行为。”
说到这里,降谷零垂下眸,有些话他就没法和诸伏景光说了。
其实那一天古川久弥沙回来时他的那些话,都是真心话。
他不知道对方身上还有多少神奇的能力,但他很确信,如果她能做到让整个世界的时间线重溯一次,就能做到第二次。
她会再次将自己从他的身边夺走,而他对此没有任何办法。
那天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如果那一天真的注定会到来,那在她再次离开前,他希望他们能永远在一起。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回了安全屋前,天边擦黑,月色高挂,属于她的房间里亮着暖黄色的灯,从窗外看去,能看到她在房间里和她的海鸥打闹。
鲜活的、灵动的身影,是他转世轮回,时隔经年都无法遗忘的,镌刻于灵魂深处的人。
降谷零看着窗内的剪影,突然顿住了脚步。
“走吧,去买糖炒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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