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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抬手捏了捏徐砚清肉嘟嘟的脸蛋,嗤笑一声“阿娘骗你做什么,现在坐好了,阿娘问你,你这一个月在外面是不是又干坏事了”
木瑜紧紧坠在徐羡之身后朝着自家郎君拼命眨眼睛,用以汇报军情,一时激动差点把眼睛眨抽抽了。
徐砚清收到信号瞬间秒懂,这是原身在外面做的那些个好事全都暴露了,于是他讨好地看向苏氏“阿娘,儿子肯定没有干坏事。”
那天晚上他刚刚穿过来的时候浑身难受,还没弄清楚当时的情况,就跑错房间把道长睡了。事后他对道长只能算是有贼心没贼胆,爬墙什么的都是小事。
“那你说说隔壁院子的公子是个怎么回事”苏氏紧紧盯住儿子水汪汪的大眼睛。
“快说,再不说实话就军法伺候。”武安侯冷着脸,怒目瞪着试图蒙混过关的小儿子。
老爹手下一个军棍下去估计都能要了他的一条命,徐砚清可不敢再胡吹乱扯,最后勉强挣扎了一下“阿娘,阿爹总得告诉我,要我说什么吧”
“就说说你肚子里孩子的另一个爹”武安侯这话说得咬牙切齿,盯着徐砚清肚子的目光更是难以言说的复杂。
徐砚清迷惑不解地看向他家老爹关切地问道“阿爹怕不是糊涂了吧”他一个郎君肚子里怎么可能有崽。
被小儿子用质疑的眼神看着,武安侯想要打儿子的心越来越重,最后还是苏氏拉过了徐砚清的手“阿清,阿娘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齐大夫已经来看过了,确定你怀有身孕,所以阿娘才想问清楚,你在云水院究竟干了什么事情”
徐砚清一脸茫然地望着苏氏,他家阿娘并不会也没必要在这方面唬他,瞬间徐砚清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阿娘确定我是个郎君吗”
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好好的男孩子不会穿成个女郎了吧,但是他又不傻,这幅身体明明就是个小郎君,可是小郎君为什么会有身孕,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苏氏她现在心头也是乱得很,养了十多年的儿子怀胎什么的,简直称得上惊悚。
徐砚清脑海中一片浆糊,手上微微有些颤抖,只觉得是老天爷跟自己开了个玩笑,说不定睡上一觉齐大夫就会过来,说是他老眼昏花诊错了脉。
硬是自欺欺人地把自个儿埋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徐砚清终于在清醒的状态下迎来了过府复诊的齐大夫。
咸鱼躺尸一般瘫在被窝里的徐砚清对着齐大夫有气无力地伸出手。
齐大夫一坐下,就在武安侯府一大家子的注视下,稳如泰山地将手指搭在了徐砚清的手腕上。
这一次他诊脉的效率极高,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将手从小郎君的腕部挪开“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小郎君确确实实是怀有身孕,且小郎君腹中胎儿很是康健。”
武安侯脑袋有那么一瞬间的嗡嗡作响,听着齐大夫贺喜的话,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可真是有劳齐大夫了。”
窝在床上的徐砚清脑袋已经自行死机,他可是看过无数的老饕了,一时之间曾经看过的那些男男生子文莫名涌上心头,他极力说服自己不要慌,镇定下来。
但是这实在太难了,这种事情明明应该只存在于中的,为什么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不过仔细想想他能够在猝死以后魂穿到原身身上,本来就很不正常,所以男子怀胎是不是也就不那么稀奇古怪了
一时之间徐砚清绷紧住身体,头脑僵硬,眼前眩晕,目光恍恍惚惚落在自己的肚子上,虽然他是胖了一点点儿,但是肚子还是平的,一点儿怀孕的征兆都没有。
“齐大夫,您真不是在开玩笑吗”徐羡之抓了抓脑袋,看了一眼神情恍惚的弟弟,再看看老神在在的齐大夫,忍不住怒
火中烧“郎君怎么可能怀孕生孩子,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徐羡之这一句愤怒话音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偏偏齐大夫却依旧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高人姿态“如果世子不信齐某,尽管去宫中请来御医为小郎君诊治。”
“阿爹阿娘、还有兄长,你们可以先出去一下吗”徐砚清眨了眨微微泛红的眼睛,嗓音略有些低沉,“我有些问题想单独问一下齐大夫。”
小儿子这幅模样,武安侯和苏氏哪里还敢刺激他,于是便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徐砚清的寝房。
徐砚清肉嘟嘟的脸蛋半藏在被窝里,他心头似乎想了很多,就如同走马观花一边,脑海中闪过许多争吵的画面。
一向咸鱼慵懒的他显得有些可怜脆弱,前世徐砚清的母亲是个古板严厉的老师,时常被学生们戏称为灭绝师太,但是那些学生都不知道他们这位老师对自己亲生孩子的要求更加严格。
家里的条件并不是很好,所以徐砚清的父亲常年都在外面打工,一年到头一家子都见不上几面。
于是徐砚清的母亲整天神神叨叨,怀疑自己的丈夫在外出轨,于是她对徐砚清的要求就更高,不许徐砚清在外面逗留,不许徐砚清交她所不熟识的学生做朋友,不许徐砚清成绩有一丝一毫的退步
徐砚清一直觉得母亲应该是生了病,一种控制欲极强的精神病,但是他不敢说,只想着考上心仪的大学远走高飞,逃离那个令他日日夜夜做噩梦的家。
中考那年徐砚清的父亲为了家庭,终于打算回家发展,但是他的工作太忙,即便是回了家也很少有机会陪伴妻儿,这也导致徐砚清母亲更加的疑神疑鬼。
她学会了在丈夫手机里下载定位器,学会了在家里装监控,学会了一下班就去跟踪丈夫于是这夫妻两人开始了无穷无尽的争吵。
每次吵完架,徐砚清的父亲就会摔门而去,他的母亲就在房间里摔桌子砸碗,等砸累了就窝在沙发上哭。
徐砚清从始至终都没有逃离母亲的掌控,高考那年母亲强行更改了他的志愿,并且当着所有同学的面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说他父亲是个没心没肺的畜生,而他更是个养不熟的小畜生。
徐砚清想过自杀,但是从高楼上一跃而下摔在地上肯定很疼,他最怕疼了。于是只能行尸走肉一般做母亲手中的傀儡,而他最大的一次反抗就是国庆假期没有回家。
徐砚清有些遗憾,在那仅有的一次反抗后猝死的他并没有看到母亲是个什么表现,大概就是歇斯底里的嘶吼谩骂吧,毕竟从父亲真的出轨以后她就彻彻底底的疯了。
这样的经历无时无刻不再影响着徐砚清,他并不贪心,如今能有拥有武安侯夫妇和徐羡之这样的家人,他甚至觉得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所以他已经满足了。
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娶妻生子,跟道长的那次翻云覆雨不过就是一个意外,虽然从那次意外让他彻底明白自己竟然是个深柜。
徐砚清在云水院的时候也有想过,原生家庭对他的影响太重了,这辈子他不可能都找到一个能够容忍自己的伴侣,倒不如就这样舒舒坦坦地咸鱼瘫。
只是如今腹中这个意外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徐砚清有些难堪地抬头去看齐大夫“现在他的月份还浅,能打掉吗”
徐砚清明白自己的个性,他做不了一个好父亲的角色,与其将孩子生下来再经受他曾经经受过的痛苦,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把他扼杀于未出世的情况下。
齐大夫许是早就预料到徐砚清会跟自己说什么,他带着几分慈爱拍了拍徐砚清的手“这段时间齐某一直都在翻阅古籍,男子怀孕虽然世间罕见,但是并非没有先例。只是这例子太少,齐某这边刚刚有些眉目,就急着赶了过来。”
身为大夫本
就医者父母心,再加上这位徐小郎君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原本性格是放荡不羁了些,但是如今这般可怜巴巴地躺在床榻上不免有些惹人怜惜。
不过他还是深深叹了口气“男子身体本就和女子不同,古籍之中怀有身孕的男子试过打胎,却使得身体崩溃最后落个一尸两命的下场,那日齐某给小郎君诊脉,发现小郎君脉象不同于常人,如果堕胎可能会更加危险。”
齐大夫说得已经很是委婉,但是徐砚清依旧是听了个明明白白,如今他腹中这孩子算是和他性命相连,如果真要打掉,只能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唯一的可解之法就是将孩子生下来。
模样精致的小郎君眼眶通红,神色有些难堪,齐大夫安慰了他几句,最后又给徐砚清开了安胎药放在一旁,方才起身离开。
武安侯有要事在身被下属请走了,临走的时候他将长子也一并带走,眼下门外只有苏氏守着,见到齐大夫出来,她张了张嘴想问什么。
齐大夫指了指寝房,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苏氏心领神会让木瑜在外面守着,她跟在齐大夫身侧往外走去“齐大夫,阿清他”
“夫人,小郎君身子骨比常人要特殊很多,打胎是万万不能的,只希望夫人能够劝慰小郎君,将孩子生下来,否则性命攸关”,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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