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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哭是什么时候川端末子完全不记得了。
或许在她的记忆里, 她从未这样哭过。
xunx和斯库瓦罗就更不可能记得,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瓦里安的其他人也很稀奇。
“boss的妹妹居然是这样子的吗”
“跟老大说的不一样啊。”
“嘻嘻嘻,王子还以为是个啊副队长谋杀属下了”
最后,在女孩子的眼泪下, 瓦里安全员溃败心理和物理双重意义上。
与之头疼相对应的, 彭格列几个中学生反而意外的镇定。
互视一眼后, 沢田纲吉举手试探“不如、让我来试试”
xunx“”
山本武友情提示“哭久了,眼睛会肿的吧。”
斯库瓦罗“”
狱寺隼人暴躁开口“你们瓦里安就是这么对待她”
xunx也暴躁起来, 将斯库瓦罗砸到墙上“十分钟,不行, 就都去死吧。”
“混蛋boss”
得到允许后, 沢田纲吉出乎意料地果断。
他没有丝毫犹豫,就轻轻柔柔将女孩子的额头贴着自己的额头,有一搭没一搭抚弄着对方的辫子,学着妈妈以前做的,一边用手帕擦着她的眼泪,一边小声安慰着。
“哭出来就好了, 末子最乖了对不对,我我们都在这里呢。”
川端末子愣了一下神。
温暖源源不断从额头上传来, 与熟悉的动作一起抚慰着哭泣后空荡荡的内心。
不知何时,一只手被塞进一个棒球,然后被另一只手有力地握住;
另一只手则是被按照一定的节奏按着手心的不同位置末子一下子就“听”出来是布格缪勒的安慰,可以说是非常简明粗暴的安慰方式了。
这自然不会是她那两个黑手党之范的兄长会做的。
“阿纲”
川端末子犹豫片刻“还有阿武同学和狱寺同学”
沢田纲吉贴贴她鼻尖, 应了一声。
他的动作很温柔,有几分青涩, 但更多的是少年的鼓舞。
正如同手上的温度。
被一群少年安慰了
意识到这点之后, 川端末子有点磕巴“你、你们都在啊”
reborn跳到她怀里, 舒舒服服找了个位置躺着,顺便表明自己也在。
川端末子想象不出来,现在到底有多少人在场。
她想想自己刚刚做的什么,还有控制不了的脸部表情,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发烫。
刚刚故意揶揄斯库瓦罗的结果,最终完完本本回到了自己身上。而少年人和熟悉的长辈的气息都像是滚烫的食物在舌尖翻滚,不好吐出来又吞咽不下去。
川端末子在想,装哭累了晕过去被发现的可能性有多大。
reborn十分理解她的想法,在她身上写了个百分百。
川端末子“”
川端末子眼睛睁圆,湿漉漉的眼睫毛忽闪忽闪,一副不死心就要晕过去的样子。
正视着她表情的少年忍不住红着脸笑出声。
距离太近了,川端末子怎么感觉不出来
幼稚而明亮的皂香萦绕着,分明告诉着她过去的小哭包和小狗狗正在看着你哭、看你眼圈红红的样子忍不住笑呢
川端末子真的要晕过去了。
但是不行。
即使是她也是有着被叫了这么久姐姐的尊严的。
少女抿了抿浅樱色的唇,若无其事开口“恭弥没来吗”
他要是来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围着
十代目后补明明白白告诉她云雀同学在并盛。
甚至还“好心”提醒他似乎很生气。
又补充还有惠君,问我好几次末子姐在哪里哦。
川端末子“”
额头的温度忽然显得格外碍眼,川端末子稍微后退一点,额头的触感和手心的钢琴曲都停止了,只有棒球还在手心,被人若无其事地依旧用力握着。
她也知道现在不能真的装哑巴“有什么大事吗”
能让瓦里安首领和十代目后补聚在一起。
十代目后补言简意赅来接末子姐。
川端末子愣了片刻,脸颊上原本快要降下去的热度又要升腾起来。
“怎么这样”
她有些不知所措,难为情地小小声嗫嚅着“好像我很重要”
十代目后补肯定是很重要。
“”
阿纲怎么变得这么促狭了
末子眼睛湿漉漉的,一时语塞“那、那现在回去”
接下来的话题就不是现在的沢田纲吉参与进来的了。
xunx把人捞回怀里,有一搭没一搭掐着女孩子脸上的软肉,命令斯库瓦罗转写“还要等等,见两个人,就让沢田纲吉带你回并盛。”
这就是在说正事了。
川端末子逐渐平静下来“和我来东京的原因有关”
尽管她来东京是为了琴酒,但这只是系统的引导和安排。
但这个世界并不是围着系统运转的。
她留在东京,是系统的引导,也是彭格列的安排不然reborn大人怎么可能会让那几个警校学生带走她。
只不过是没人告诉末子,末子也习惯了被安排没有问而已。
xunx避而不答“你接触过琴酒了吗”
“”
川端末子顿了顿,露出茫然之色“您指什么”
她接触过两次。
但显然那两次都不是彭格列会安排的。
所以,不能说。
xunx“没接触就不要接触了,不过要是碰见这个人也不用怕。那家伙算是你在东京的安全负责人,有什么问题也直接找他就行。”
兄长说的是琴酒
川端末子是真的茫然了。
而斯库瓦罗嫌xunx说的太简略,还补充那个人我见过,头发跟我差不多长,你有事直接拽就行。
川端末子“”
斯库瓦罗尤觉不够,干脆把自己的头发给她抓着玩,让她更具体明白。
又特意写对那种家伙不用客气。
川端末子忍不住在脑海问系统琴酒得罪彭格列了吗
也不完全是琴酒得罪,倒不如说是黑衣组织全部得罪了彭格列。
知道全部内情的系统噤声,不敢回答。
幸好川端末子也没指望它回答xunx又让斯库瓦罗问她“青沼宁瑠,认识吗”
这下末子很干脆地点了头“是我朋友。”
xunx倒也没在乎她们怎么认识的,只是解释“有件事需要和那个人商量。”
“”
川端末子纠结了下,犹豫着开口“青沼宁瑠是很好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保护好她。
xunx意外也不意外,只是说“青沼宁瑠是瓦里安的朋友。”
reborn也让斯库瓦罗补充“也是彭格列的朋友。”
末子这才松了一口。
她自觉没有自己的事了,接下来只用安静就好,又忽然想起刚刚斯库瓦罗写的。
川端末子忍不住问“我回并盛”
xunx没开口,斯库瓦罗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回答你要待在彭格列十代目身边。
他刚写完,xunx猩红的瞳微跳,脸上的疤也稍微扩大了些许。
斯库瓦罗挡住他的拳头,啧了一声。
两人瞬间交手几招,没有交流,倒也没有波及别人。
自然除了顶着两个看死人视线,还要时刻准备接招的十代目。
沢田纲吉噫呜呜呜
看他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就算是reborn也觉得有点碍眼。
川端末子被带去休息后,瓦里安也走后,reborn看着沢田纲吉一副纠结的样子,难得好心提醒了一句“下次再做那种样子,我也救不了你。”
沢田纲吉一头雾水“什么”
“”
“你刚刚啧了一声吧绝对是啧了一声非常不耐烦吧好痛”
reborn收回列恩变得垂直,喝了口咖啡消消气“狱寺,你来解释。”
狱寺隼人看了眼山本武,皱皱眉,一副要赶人的表情。
山本武笑眯眯的坐着“这是要和阿纲说什么秘密我不能听吗小婴儿”
reborn当然不会破坏守护者之间的“团结”。
“你是蠢纲的雨守,自然可以听。”
狱寺隼人“”
他少有的没有说什么,只是解释“这本来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她要待在彭格列十代目身边,也就是说,末子身边的人,就是未来的彭格列十代目如果别人拥有她,那就是说那个人想要得到彭格列,或者和整个彭格列为敌。”
沢田纲吉隐约理解“是之前说的那个称呼的原因吗”
十代目的玛菲亚。
狱寺隼人点点头“十代目您也知道,玛菲亚就是afia,一般人不能随便叫这种名字,和黑手党有关的更不能,会被所有的组织视为挑衅。但是末子那家伙在九代目名下的名字,就叫玛菲亚。”
并不知道这回事的沢田纲吉“咳为、为什么呢九代目爷爷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十代目英明”狱寺隼人照例夸了句自家首领,又解释,“这的确不是九代目做的,是xunx。”
山本武“一点也不让人感到意外呢。”
沢田纲吉也用力点点头。
狱寺隼人叹了口气,继续道“当年,斯库瓦罗在黑手党学校捡到末子的事情,并不是秘密,不少人都知道。因为末子的容貌,还有她的特殊性,很多黑手党都想和他做交易把末子买走。”
沢田纲吉无法接受这种事“买卖这种事”
但又意识到什么“特殊性那个时候末子姐已经看不见也听不见了吗”
他知道川端末子的残障是后天的。
狱寺隼人点头“不止,一开始还不会开口。”
“因为这些总之,不少黑手党想要和斯库瓦罗做交易,也有不少人觉得末子是个突破点,想要借此招揽或者杀了末子。经过几次后,斯库瓦罗就干脆带着末子上学了。”
这件事在当时的黑手党内部发生后,无疑是一件不小的谈资。
越来越多的关注被放在小末子身上后,小末子的特殊性所惹来的变态也越来越多,斯库瓦罗再厉害,也只能将末子随身带着,收到了不少非议和没品的侮辱。
其中有一点就是关于小末子的叫法。
斯库瓦罗没有给小末子取名字。
他想等她能开口后,自己说出自己的名字至于之后是报仇还是找到原本的家人,这当然另说。
总之,小末子一开始是没有名字的,其他看斯库瓦罗不顺眼的,就会挑一些故意恶心他的称呼。斯库瓦罗当面能打过去,但是背后却阻止不了,只能耳不听为净。
这件事情一直延续到他决定追随xunx后。
因为九代目的怜悯,小末子接受了来自彭格列的治疗,慢慢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也渐渐学会手语,能接受来自外部的文字交流。
但小末子只愿意和斯库瓦罗和xunx说话。
有人就说斯库瓦罗为了投诚,把小末子送给了xunx,还问xunx要叫小末子叫什么。
原话自然是侮辱意味很重的。
xunx把人打了个半死不活后,非常随意又任性地定下了“玛菲亚”这个名字。
他的话出来之后,自然惹来了不少幸灾乐祸。
有人等着xunx被好好教训,也有人等待着xunx和彭格列九代目吵起来毕竟这件事说大也不大,但真要追究起来说小绝对不小。
但令人意外的是,最后彭格列九代目不仅没有惩罚xunx,还收养了小末子,正式取名为玛菲亚。
“再之后,xunx就直接说她是十代目的玛菲亚。”
狱寺隼人解释“因为是九代目出面,所以众人默认这代表着九代目的态度,从黑手党整体的事件变成了彭格列的家事,也就没有再改名,确定就是玛菲亚了。”
“”
山本武的笑容也收敛了“还有这种事情吗,听起来好讨厌啊。”
reborn听差不多了,便开口。
“因为玛菲亚的名字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那之后玛菲亚的关注度就被降到了最低,也处于一个平衡的状态大家默认她身边的就是未来的十代目,所以不会惹她,但也没人尊重玛菲亚。”
“摇篮事件后,九代目为了不让玛菲亚伤心,就干脆把她送到沢田家休养了。”
沢田纲吉沉默地攥紧手指。
他的表情过于难堪了。
狱寺隼人担忧“十代目你怎么了”
沢田纲吉艰难地开着口“小时候,我很喜欢住在隔壁的末子姐姐。”
狱寺隼人不理解,理所当然道“很正常吧十代目,末子她从小就又漂亮又温柔,不喜欢才很难吧”
“但我喜欢的理由,不仅仅是那样。”
沢田纲吉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他自己觉得卑劣“而是因为,末子姐看不见我的成绩,听不见我哭。”
“她不会觉得我是废柴纲,她只会抱着我说谢谢你阿纲。”
“我和那些人,其实没有区别。”
沢田纲吉很难过。
狱寺隼人更不理解了“您怎么可能和那些人一样呢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沢田纲吉摇摇头。
这不是可以用言语说清楚的,非要形容的话当他们都因为川端末子的残障而感到庆幸的时候,已经是对人的极大伤害了。
他伤害了他的末子姐。
山本武倒是看出来一点,他想了想,也没劝什么,只是拍拍沢田纲吉的肩膀“实在觉得不舒服,就直接找她说出来吧这是她之前给我的建议。”
“再说吧。”
沢田纲吉仍然是摇摇头。
比起现在这件事,他更关注的一点是“reborn,末子姐到底为什么要留在东京啊”
reborn“治病。”
“诶末子姐生病了吗彭格列不能治好吗”沢田纲吉后知后觉意识到他说的病是什么,差点咬到舌头,“你、你是说”
reborn点点头,表情也认真了些许“找到突破口了。”
事关重大,他也不卖关子“现在的线索有两个,一个是她朋友那边,相关科技似乎有了进展;另一个则是从源头出发。”
科技这个词,让沢田纲吉一下子想到某些不太好的人。
他甩甩头,追问“源头”
“这个的话”
reborn一脸严肃。
沢田纲吉屏着呼吸认真听。
狱寺隼人不比他轻松,山本武也一脸认真。
reborn却突然面无表情卖了个萌“等你真正继承彭格列后再说吧”
“reborn”
川端末子又在东京待了两天。
这两天她倒是没有见其他人,只是抱着reborn看他写故事,顺便熟悉瓦里安新的守护者。也就是陪他们一起玩。
末子在的话xunx脾气会好很多,甚至可以参与到下属们的无聊赌注当中。
当然,输了的话还是末子脸上贴纸条。
这让川端末子忍不住想起之前。
川端末子实在很少见过警校学生们那样的人,待在一起的话哪怕只是短短几天,也会觉得自己被一种日常而温暖的秩序包围着。
不能多想。
末子控制着自己的念头,专心致志陪瓦里安的守护者们玩。
她长得看着实在顺眼,又安静又乖巧,无声无息就浸润在空气中,哪怕只是看着也会很舒服。
放在xunx身边像是给他的脾气安了一个开关。
陪着瓦里安一群人,倒很融洽。
至于彭格列那几个少年
“他们也不能算是孩子了。”reborn难得说了句公道话,随即又恢复日常,“所以跟人打交道这点小事也该放他们处理一下了。”
川端末子还不知道他们要和谁打交道,只以为是处理一般的家族内务。
但之后去蛋中世界,她守护着蛋中少女的时候,青沼宁瑠忽然发来通讯。
末子已经很习惯边跑边讲话了。
“青沼,怎么了”
青沼宁瑠的声音有些关心“彭格列他们还好吧”
“你说阿纲他们吗”
川端末子带着蛋中少女躲过敌人的攻击,一边安抚地朝女孩子笑笑,一边回答“说是出去和人打交道了,不知道回没回来。你今天见到他们了吗”
青沼宁瑠回复“嗯。他们情绪可能不太好。”
“是很难相处的人”
“很难。”青沼宁瑠冷静地回答,“而且和我有点不对付,所以似乎迁怒了他们。”
“不过那个人是个天才,我们现在用的通讯器就是他发明的。”
蛋中世界和现实世界并不在一个时空,其他人怎么进来的川端末子不知道,但她自己被小虫子在黑暗中带路的时候,每次走的路都不一样,也不固定。
两个世界相连接的空间也很短很短,只够放两台扭蛋机。
也只够见一个人。
青沼宁瑠第一次听说她来的方式的时候,还以为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现实中她居然找到了有关川端末子的信息虽然很少很少就是了。
如果不是现在使用的通讯器,她想要和其他蛋中少女加深了解都很困难,更别提成为朋友。
末子之前还以为这是青沼公司发明的。
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川端末子点点头,又想起来那边看不见“我知道了。不过现在的彭格列的确需要锻炼,这样说不定正好。”
青沼宁瑠告知了需要告知的,其他的打算等更有把握一点再说。
她还需要战斗,就挂断了通讯。
只是挂断前补充了一句“你最近进来的次数太少了。”
川端末子忍不住笑。
她一旁,被身后的敌人穷追不舍的少女大声控诉。
“你还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
川端末子发丝扬在耳后,漂亮的金绿宝石看着她熠熠生辉,同样大声回答“可是我的朋友在让我跟她多聊聊天呀”
她大大方方笑起来“你不是也在画画吗”
少女脸颊泛红,抱着自己的速写本,声音压低“我和她约好了要画完的。”
川端末子找到钢琴之后,弹了一首很欢快的曲子。
敌人在快乐的曲子里落荒而逃,最终变成碎片消失在空中。
川端末子不管看几次都觉得神奇,而少女盯着她,似乎透过她看谁,发起了呆。
川端“不画了吗”
少女摇摇头,有些沮丧“画不完了,我要消失了。”
“那就等你被朋友复活再继续画吧。”
川端末子虽然不好奇,但静静等着她消失也觉得不好“你为什么自\\杀”
来到这里的蛋中少女都是自\\杀死掉的,她们变成蛋中少女,只要在铃声响起之前从敌人手中逃脱,就可以化作雕像,等待着想要复活自己的人不断守护其他的蛋中少女,最后复活她们。
当然也有没有逃脱的,或者好不容易逃脱了,却没有等到想要复活自己的人的。
但川端末子觉得眼前的少女应该可以等到。
少女说出了理由,是很寻常的冲动寻死。
“你会觉得很可笑吗”
川端摇摇头“我什么都不觉得活着的人不应该评价死去的人,这是我的观点。”
“真积极啊。”
少女意外地感叹着“话说,你在现实中也应该很受欢迎吧”
川端敏锐地发现关键词“你好像很喜欢我”
“没办法不喜欢,靠近你就后悔死啦,”少女发自内心地说,“你看起来真的好像活着的人我是说太像了。”
川端明白的“因为我还活着啊。”
她看她还没有消失,就多聊了几句“我在现实中是聋盲人,看不见也听不见,所以在这里最像活着。”
少女思索了片刻,释然“其实我现在也是吧。”
川端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少女快要消失了,消失前还有些感慨“不过明明你的眼睛这么漂亮,声音也这么好听,真可惜”
真可惜吗
川端末子摸了摸自己跳动的心脏,表情温柔。
不可惜的。
川端末子想打开下一个扭蛋,保护下一个蛋中少女。
但小虫子突然出现“今天就到这里吧。”
川端末子吓了一跳,立刻检查自己“我刚刚没受伤吧”
蛋中世界受的伤会还原到现实,在蛋中却不明显。
小虫子盯着她手里的蛋“没有受伤,但是你手里的蛋很特殊,建议你没事的时候再打开。”
“特殊是指什么”
“那个人是很难保护的人哦非常硬的骨头,很难啃。”
“她失败过一次之后还能回到蛋里”
小虫子只是说“她没出来过。”
川端看了一会儿手中的蛋“是吗”
“那就不开了吧。”
她跟着小虫子走出一步一步往外走,像是火车过隧道的一瞬间,眼前全部黑漆漆一片后,川端才恋恋不舍地闭上眼睛。
再睁开的时候,川端末子从床上摸索着起身。
第一件事是摸盲杖。
摸到盲杖,确定位置没有变化,醒来之后依旧在原地之后,她这才完全站起来。
然后是“看”时间。
确定白昼后,摸着时针分针确定大致时间,然后开始做应该做的。
着装、洗漱、梳发做好这些后,才佩戴饰品。
以上都属于“起床”。
而起床之后,并不是崭新一天的开端,而是等待。
等待早餐,或者命令;
等待服务人员,或者家人朋友。
来的是物品还是人,是人还是事,都需要在黑漆漆的无声世界里等待。
能选择的只有等待的方式。
坐着或者站立,在床上或者窗边,望着亮一点的地方或者暗一点的地方,拿着花枝或者书本这些常常决定了“川端末子”这一天给人的印象。
比如是文静还是忧郁,是积极还是焦灼。
通常只是一个动作、一个道具的差别而已,给人的印象却天差地别。
对一个难以接受信息,同样也难以传递信息的残障少女来说,这样最无法判断的外表,却是绝大多数人想要判断什么的重要条件。
川端末子一直都很庆幸自己有一个良好的外表。
至少从外表来看,她的生活悠扬向上,富有生机和魅力。
但如果要从她内心的世界来写一本书,那一定是重复到打哈欠,且无趣到厌恶的地步。
就像是那个少女说“真可惜啊。”
但川端末子想,不可惜的。
空气中的细小物质浮动,带来气味和光线的变化,长卷发纤弱少女似有所感,转回一侧妍妍绝伦的脸颊,像是花朵层层盛开,柔软又光灿灿
“早上好。”
漂亮的少女含笑着开口,合上书页,精致的金绿色眼瞳光泽浓郁。
“今天天气很好,对吧,琴酒先生。”
“”
一头银色长发的男人扶着礼帽帽檐,走动带起的风衣摆像是尘埃落地一样垂下,只剩下白玫瑰和杜松子酒融合的烈烈香气,还有难以抹去的硝烟味骄傲地打着招呼。
即使琴酒不发一言,冷淡如刃。
他垂下的长发和风衣,他抱住的白玫瑰束,以及他下意识带上的杜松子酒和被要求带上的早餐,都在无人听到得低低回应着。
“早上好。”
好感度上升95
少女唇边浮动的笑意,像是愈发浓郁的白玫瑰香气。
“”
“你上次问的那个女孩子,原来是彭格列的那个小丫头啊。”
“贝尔摩德,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贝尔摩德随意地将情报交给他,眉眼染上兴味,“只是boss让我转告你,这个小丫头可以争取争取哦,她应该会蛮喜欢你这款的。”
“喏,她只亲近的两个,一个动不动开枪的暴躁首领,一个跟你一样的白色长头发”
琴酒无视她的调侃,接过情报快速翻了翻。
“只有这些”
贝尔摩德没好气道“你以为彭格列的情报很好拿到手吗有这些还不知道是不是人家可以让我们知道的。我们在意大利的人手可是一直都处于紧缺状态。”
“你在涨他人威风”
琴酒倒也没生气,只是警告了下,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点在文件上,漫不经心开口“意大利再怎么密不透风我管不着,但这里是哪里”
“藏了再多老鼠,”男人露出的笑容有些轻蔑,“也是我们的地盘。”
贝尔摩德话都被他堵完了。
“行了行了,”她无奈地收回原本懈怠的想法,“再给我半个月。”
琴酒冷淡瞥了她一样“别讨价还价。”
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忽然笑了“这么急,看来你不是一般的上心啊。”
琴酒不为所动“你知道她的价值对组织来说有多大。”
“我当然知道,”贝尔摩德笑容不变,带着些蛊惑,“所以你才更要争取啊明天是约好的检查的日子,带上白玫瑰花,去会会那位珍贵的玛菲亚小姐吧。”
黑手党的亲吻。
白玫瑰花束。
两个词忽然在琴酒心中一闪而过地交融。
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揉了揉眉心“几点在哪里”
是得会会。琴酒想。
得看看那家伙在彭格列的地位和价值到底有多少。
真的到了连饮食都不上心的程度的话,更不用说其他,还不如直接把人带回组织进行研究。
抱着这样的想法,琴酒见到了曦光目光明亮中的少女。
灼灼的金绿色,在他眼睛里流动着。
“我本来以为您不会来的。”
少女喃喃自语般细细开口,语音上扬“兄长跟我说,不用害怕一个和他头发一样长的男性。我一下子就想到您了。”
她的表情含着笑意,笑意中又有些小得意。
“不过,我本来就不怕的”
“早上好。”
系统震惊宿主你干了什么啊怎么突然就升这么多好感了
不知道哦。
川端末子歪歪脑袋,语气几分纳闷几分高兴,又漫不经心建议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感觉琴酒先生的好感度不可能再增加了,请问,可以换一个攻略对象吗
攻略不可以同时进行,还必须一个一个按顺序,这样的前提下,怎么攻略都攻略不下的情况,就不得不考虑放弃了。
系统只要好感达到八十就是有效的,但是达到一百会有特殊的奖励,真的要放弃吗
本来它没有想过满值的。
误打误撞到了八十之后系统已经在想要不要让宿主放弃了。
但再次“误打误撞”到95的时候,系统无法不去想象突然就蹦到100的场景。
川端末子轻轻反问可为什么到95我们都不知道呀,总不能守株待兔,一直等吧
系统想想也是那就放弃
川端末子弯着眸子,在琴酒的注视下安静地吃着早餐,没有丝毫拘束。
就仿佛知道这是自己地盘,她甚至主动邀请起琴酒,以主人的姿态“琴酒先生,要来一份吗”
琴酒没有回答,她也不气馁。
系统正在进行第一次清算
攻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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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端末子只觉得脑袋忽然有点涨,眼前就忽然白光一闪。
嗡嗡的,有点吵。
这是末子晕过去之前最后的想法。,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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