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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独自生活的第四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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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原来的东西开个铺子,也不一定非要卖火锅卖豆腐粉丝煲,要的兴许只是状元煲这个招牌。

    火锅店的熟客都知新科状元沈羲和曾在这儿吃过饭,还因为这个招揽了不少客人。倘若打着这个旗号揽客,甭管卖什么,只要味道过得去,生意都不会差。

    并且人家一没说谎,二没偷师,姜棠就算有理的也成没理的。

    毕竟沈羲和的确在这儿吃过饭。

    姜棠记着锦棠居两间门铺子,第一间门到期直接续了一年,房租没涨。当然,这里面有陆锦瑶是永宁侯府儿媳又是平阳侯府的姑奶奶的缘故。

    而顾见山离开侯府,姜棠跟他定亲,和永宁侯府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更何况顾见山现在不在盛京。

    他离开侯府,不止是离开侯府那么简单。

    姜棠心道,本来开铺子就没用顾见山帮忙,如今有事,自己也能解决。

    不能因为定亲,就想着靠他。

    要未雨绸缪,她能想到的有两个法子,一是看房东那边是不是真的要在这儿开铺子,若是开了再和那边交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过这个法子收效甚微,既然敢开铺子,哪还在乎理不理的。

    第二个法子就是再请沈状元过来吃一顿,沈羲和是活字招牌。

    御朝人崇尚读书,可自放榜之后,沈羲和再没来过。

    应是家人进京,在家中用饭了。

    若是家人进京,那就更好说了,听说沈羲和有一个未过门的妻子,幼时定亲,感情极好。她和沈羲和说话不方便,但可以见见沈羲和的未婚妻,想法子让她带着沈羲和来这儿吃一顿。

    姜棠把想法说给陆锦瑶听,“若是实在请不来,我再想别的法子。”

    当初让考生来这吃饭,就是为了铺子的招牌,沈羲和中了状元,她目的也达到了。就算他未婚妻不来,也在情理之中,不能以此为要挟。

    陆锦瑶叹了口气道“怎么处处都有眼红之人,也忒不要脸了。白薇消息灵通,你托她打听打听沈状元未婚妻的喜好。”

    偏偏这种不要脸的,最是拿他没办法。

    姜棠笑了笑,“嗯,我再试试看新菜,全靠那几样时间门久了也吃腻了。还有铺子那边,让帮工说新铺子的位置,再在门口贴张告示。先准备着,总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陆锦瑶道“若是需要我帮忙的地方直说。”

    有时权势并非无往不利,这会儿朝中动荡,任何人都小心谨慎着,陆锦瑶也不好出面。

    别人卖你面子那是卖的,有求于你和上门求人是不同的。

    好在锦棠居的点心一般人模仿不来,仗着姜棠去年提前告诉囤的冰,今年可是赚了不少银子。不过明年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估计人人都想着多屯点冰用。

    姜棠“我肯定不会跟陆姐姐客气。对了,姐姐来时说有事和我说,是什么事”

    陆锦瑶沉吟片刻道“夫人前阵子病了,这事儿你也知道。现在侯府,是我管家。”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最开始只是韩氏侍疾,没有空闲,就只能去正院找韩氏,然后郑氏发话,府中管事遇事都来找她了。

    后来郑

    氏身子偶尔好上一阵子,宴几堂清静两日,郑氏就又病了,再等她病好,管事遇事了依旧来宴几堂。

    对此正院那边没有说头,是默认的意思,陆锦瑶琢磨着,既然婆婆准许,她也不是没野心,顺势就把府中的权利揽了过来。

    她想做一件事可以做的很好,她管家之后府中井井有条,人情走动更是井然有序,许多不需要走动的全省了,不知不觉间门就把韩氏的管家之权给架空了。

    到手的权力有些烫手,但正院那边不说什么,陆锦瑶管家就管的理直气壮。

    毕竟这么多天了,就算郑氏一直病着,陆锦瑶也不信她什么都不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默许,所以,陆锦瑶觉得郑氏这病来的也蹊跷。

    这阵子天是冷,可去年郑氏身子慢慢养好了,怎么可能就突然生病了。

    若说是因为顾见舟顾见山离京心念幼子,生的心病,那也不对,毕竟姜棠顾见山六月份定的亲,顾见山六月底走的,而顾见舟离开盛京都半年多了,也不至于拖到这会儿生病。

    这样病几日好几日,只拖着韩氏照顾侍疾,有意放任把管家权交给她虽然这样想有些不孝,但陆锦瑶觉得,这病像是装的。

    可为了什么呢。

    陆锦瑶想不通,顾见风立了世子,而韩氏是未来的侯夫人,她管家是理所应当的。到底做了什么事,让郑氏绕这么一个圈子把她的管家之权夺了。

    所以她想问问姜棠。

    姜棠愣了愣,轻声问道“你一人管家”

    陆锦瑶道“对,二房不理事,房那边刚生了孩子,这会儿正坐月子,府上大大小小的事都得问我,前阵子连对牌也送到我这儿了。过阵子四爷回来,府上正准备家宴,家宴也是我来筹备的。你说究竟是怎么了”

    只是这事儿关系甚多,她没法和丫鬟说,也不能和娘家人说,更不能和她手帕交说,陆锦瑶能想到的只有姜棠。

    既因为到手的权利而心动,又因为这样的反常而害怕。

    姜棠道“那会不会是长房做错了事”

    她能说的只有这么多,她和顾见山定亲时提醒了一次,可那时陆锦瑶并没有听明白。

    陆锦瑶神情微征,带着点反应不过来的不解和些许不敢相信。

    长房做错了事好像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清楚。

    可是究竟是什么事,让婆婆装病把韩氏留在府里,慢慢夺了她的管家之权呢。刹那之间门,陆锦瑶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陆锦瑶看着姜棠,慢慢喘了两口气才道“我也不清楚,若是真的,肯定不是小事”

    姜棠先安慰道“姐姐先别担心,看这样子夫人应是知道的,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的顶着,夫人和侯爷都没慌,你也别急。”

    陆锦瑶在心里把韩氏和顾见风骂了好几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她就说顾见风升官这事不简单,还有那阵子韩氏衣着打扮都和以前不同,若是早点发现是不是还有转机

    高个子的真能顶住吗,如今这境地,陆锦瑶也不会想着为何不早点分家,一家人绑在一条船上,白白招惹这等祸事,只能想法子多做打算。

    陆锦瑶正了正神色,认真道“棠儿,我得求你件事。”

    姜棠“姐姐折煞我了,你我之间门何必用求这字,你说吧,我答应。”

    陆锦瑶恳求道“若有一日侯府出了事,你帮我照看昭哥儿,还有房的盛哥儿。”

    顾宁盛十月初四的生辰,和郑氏差了两天,现在还没满月呢。

    那么小的孩子,到时真出了事,去牢狱里走一遭,恐怕也难活命。

    云氏盼这孩子盼了许久。

    还有顾宁昭,是她的心头肉,还没满周岁,现在已经会说几句简单的话了。

    陆锦瑶舍不得孩子。

    若真出了什么事,她会想法子把孩子送到姜棠这儿来。

    两个孩子,应该不会有什么,若她出了什么事,还有姜棠在。

    陆锦瑶只是做最坏的打算,她紧张地看着姜棠,“我知这事难办,也冒险”

    姜棠道“陆姐姐,我会尽我所能,护着两个孩子。”

    若事情严重,她会想法子保下宴几堂的丫鬟们。

    陆锦瑶眼中有泪,心里一阵一阵地跳,不知是激动的还是恼怒的,她现在只想回去看看昭哥儿。

    陆锦瑶跟姜棠辞行,姜棠把人送到门口,想来书里不仅有陆锦瑶站得住脚,还有两位老人力挽狂澜,暗中护着侯府,这样也好。

    姜棠以为还要再晚一点长房才会卷入党派之争,看样子早就卷进去了。

    看着顾家其他人升官让韩氏坐不住。

    唯一能让她放心的是,除了时间门不同,这里和书中走向大致相同。放不下心的是,这都变了,未来究竟还有多少事在变。

    十月份,冷风萧瑟,看天色,怕是要下雪了。

    永宁侯府的事姜棠管不了,哪怕是顾见山在,也管不了。她能体会到无力感,又觉得对此感触最深的恐怕是永宁侯和郑氏。

    姜棠能做的太少了,就连永宁侯和郑氏,能做的也微乎其微。

    做官并非走路,脚往前迈出去一步,就很难再收回来。

    姜棠看天色不好,又写了几个字就出去和木匠师傅说“看着要下雪了,大家抓紧点做,好早些回去。”

    几个师傅笑呵呵地应了,在这儿干活挺舒服的,姜棠脾气好,也好说话。

    过了一会儿姜棠提了一壶热水过来,又拿了几个碗,没说什么放下就回屋了。

    她回屋收拾了几

    样东西,准备一会儿就回家。

    她不能总住这边,点金和乌金还在杼原街,得回去看看。

    走的时候师傅们也干完活了,姜棠把门窗都关好,搭了辆车回去。

    到家之后点金乌金热乎乎地扑上来,对着她又是嗅又是舔。

    两只狗都一岁多了,威风凛凛,突然扑过来姜棠还架不住。她不在的时候就托刘大嫂喂,刘大嫂照顾的精细,一来二去的隔壁有动静了点金乌金还会叫几声。

    姜棠领着点金乌金进屋,在家里前前后后看了一遍,又检查检查院墙和锁在屋里的聘礼,这才放心去热饭。

    次日,姜棠去了火锅店,刚到没一会儿,就有两个做杂活的帮工过来,说家中有事,以后都干不了了。

    两人都是四十岁的婶子,一个偏瘦,另一个微胖,干活虽有偷懒的时候,但大体上还算利落。

    铺子里做粗活的就两人,偶尔一人请假另一人能顶上。

    这下两人都走了,虽然算不上太大的事,但要请两个人,连个顶着的都没有,到底是麻烦。

    姜棠看了两人一眼,道“可想好了文书上规定,走人得提前一个月说,得给我找新人的时间门,你们这样突然不干了,要另扣一个月的工钱。”

    一天十二文,一个月按天算,满打满算干二十六天,总共是百一十二文。

    微胖点的说道“这不是家里有急事吗,谁也不想有急事是不是,东家,你就通融通融,这月工钱我们不要了就是。”

    瘦一些也道“东家您心地好,我们赚点钱也不容易”

    这月还没过去一半,今儿刚十一。

    姜棠没应话,反而道“我倒是忘了问,家里出了什么事别怪我冒昧,我是想问问要不要帮忙,若是有人生病我可以帮着请大夫。若是缺银子,这儿也能先打借条,省着去外面借要利息。”

    这俩人支支吾吾地摆手说不用。

    姜棠神色稍冷,“既然不用就扣银子吧,田掌柜,你带着两人把这月的月钱结了。”

    姜棠是因为不想买人才请的人,工钱给的也多。白纸黑字上写的,随随便便就走,那她以后还怎么管人。

    两人还想再说什么,田掌柜便道“二位还是请吧,东家和善,可和善不该被欺,现在走还能全了情分,可别最后闹到官府去。”

    十月底铺子到日子,还有不到二十日。

    这俩人既不要钱,也不要大夫,说话又支支吾吾的,田掌柜实在想不出是有什么急事儿。

    有句话叫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且祝她们二位前程似锦吧。

    等结了银钱,田掌柜过来道“我再去找找新人,东家,说实话,还是买人合适些。”

    哪怕对人好些,攥着卖身契,人在自己手里,都比找人强,也不用担心人不干了去别处了。

    可姜棠不愿意,做过下人,她没法子去买人,心里实在过不去那道坎儿。

    就算如田掌柜说的对人好,可以后呢,会不会觉得理所应当,然后去使唤。

    再说,雇人可以辞,买了人让她再卖,她更做不到。

    好在姜棠觉得这俩人没到去做吃食的地步,一直做的是帮工的活儿。

    虽然出入厨房,但估计也学不到什么。

    看样子她们家里是没什么急事,那八成是被人“挖”走的,挖去做什么,兴许是大厨。

    管他是什么,跟她也没关系了。

    姜棠道“还是找人吧,找到人后仔细看看。掌柜的说的我也想过,只是还是觉得请人来好。”

    田掌柜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独自去了码头。

    姜棠这样做的也不错。

    靠着文书和人情维系比卖身契更得人心,看铺子里的厨娘和掌柜的,就是一心往一处使。

    厨娘们也是从帮工做上来的,记着恩情,估计也被私下问过,但厨娘们就没走。这世上忘恩负义的人有,知恩图报的人也有。

    这厢田掌柜又请了两个帮工,虽然是紧赶着,可还是耽误了一天。

    刷碗刷锅的活都是厨娘们在做。

    姜棠想不能再拖了,就托白薇打听一下沈羲和的未婚妻。

    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她好登门去拜访。

    这下着雪,打听消息又花费两日,十一月十五,白薇才打听清楚,“沈大人的未婚妻姓顾,说是自幼定亲,其实是买来的童养媳。家在明阳街的巷子里,那位顾小娘子是会做生意的,是位手艺人,在盛京还开了间门铺子,铺子在隔壁两条街,是卖小物件的,在盛京城还挺有名气。”

    夫人小娘子爱去,因为做的东西精致。

    白薇还去铺子看了看,卖的东西有折扇油纸伞,还有各种饰品,还有瓷器,的确非同凡响。

    姜棠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故而不清楚,

    她道“那我明儿去看看。”

    次日,姜棠去了白薇说的铺子。

    顾小娘子不在这儿,她看铺子里东西不少,一看过去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后头的柜子上还有不少瓷器,心道,这古代技艺并不输现代,这些瓷器配菜肴就极好。

    光摆着就觉得赏心悦目。

    去新铺子可以换一波碗盘。

    姜棠在里面转了一圈,却也没问什么,转头就走了。

    次日又来了一趟,问了问掌柜的瓷器怎么卖,却没买,等第日,姜棠终于见到了顾家小娘子。

    顾家小娘子相貌很好看,整个人透着一股灵气劲儿,大约是因为做这些手艺,身上还有股难言的书卷气。

    不能说文静,因为行动间门和她见过的贵女不一样。看着很灵透,所以忍不住让人心生欢喜。

    姜棠想,有这样的未婚妻,一定感情极好。

    顾小娘子见姜棠笑了笑,“客人要看什么这边摆着的,楼上也有。”

    姜棠道“我想问问这儿能不能定瓷器,我做吃食生意的,想着来一套好看点的瓷器,最好在上面印上我们铺子的名字,还得雅致一点。”

    顾小娘子颔首问“这个没问题,小娘子想订多少套”

    姜棠算着新铺子的地方,光一楼就四十多张桌子,有二人桌也有四人桌。

    吃饭要一碗一勺一盘,筷子就用竹筷好了。

    再算上楼上的,这些客人不会同时过来吃饭,要一百套就差不多了。

    姜棠道“先要一百套,什么时候能做好”

    顾小娘子道“得付定金,然后看样本,若是满意就直接烧了,一个月以内能做好。”

    一个月差不多。

    姜棠点了点头,跟顾小娘子说了说要求,她没想到这儿也有做这种活的,看铺子里摆着的瓷器都很好看,给她做的应该差不了。

    订金是五两银子,最后烧好再另算。

    姜棠不忘来意,签了文书后对顾小娘子道“这事儿多亏了你,不然我真不知道找谁好了。过阵子我新铺子开业,想请你和家里人吃个饭,不知有没有空闲。”

    姜棠的来意很明显,刚刚交谈她对顾小娘子心生好感,得知她单名一个筱字。

    姜棠也自报家门了,更说了状元煲的由来。

    姜棠不知自己这个生意算多大的,也不知顾小娘子会不会去。

    但很快,她就知道答案。顾筱道“那开业那日我去捧场,不过得晚上了,我这儿生意忙,我未婚夫那边下职晚。”

    姜棠松了口气道“我家铺子打烊也晚,你们什么时候来都行的。”

    顾筱客气道“还未谢过当日让我未婚夫吃饭之情。”

    客套了两句,姜棠才从铺子离开。

    离开的时候被风吹都不觉得冷,只觉得神清气爽,头脑清明。这下把招牌的事解决,就算旧铺子那儿再卖个一模一样的,她也不怕了。

    招牌是死的,人是活的。

    一个地方还能比得上沈羲和这个人只有状元郎加上粉丝豆腐煲才叫粉丝煲。

    新铺子还在装潢,姜棠又要等新的瓷器。

    到月底这几天,铺子东家每日都差人来问,问这边什么时候搬走。

    田掌柜客客气气道“放心好了,这边只用搬锅碗瓢盆,其他的东西该拆的拆,绝对收拾的干干净净。”

    铺子后院还有姜棠找人搭的面包窑。

    搭窑的不是别人,是永宁侯府的师傅。

    永宁侯府的师傅自然不会给别人搭面包窑,所以整个盛京城,也只有宴几堂、锦棠居、火锅店、姜家有。

    来的人脸色不大好,态度愈发差了,“那可得收拾干净点,还有桌椅,墙面,我都得看过的。”

    田掌柜依旧客气,“放心吧,这都是应该的。”

    转眼到了十月底,十月最后一天的上午,田掌柜带着铺子里的帮工、跑堂和师傅们一块儿把锅碗瓢盆搬到了新铺子。

    觉得东西不多,但真搬的时候足足拉了四趟。

    天冷,路上还有没化的雪,瓷器又是精贵东西,得小心着。

    拉完一趟就出了一身汗。

    院子里的面包窑也砸了,搬空之后又给收拾了一遍,连着桌椅都仔细检查了,任谁都挑不出错处来。

    收房之后,退了二十两银子的押金。

    新铺子那边还得等等,瓷器还得几天,装潢还有点尾巴没收。

    铺子没事,姜棠给人放了两天假,可以回家里看看,顺便好好休息两天。

    田掌柜是不放心铺子里的事,转着转着就转到了原来的老地方,一看,已经挂上新招牌,卖上锅子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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