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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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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3

    兴庆殿中, 一声一声巨响回荡。

    众人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传话的老太监被吓得瘫倒在地, 张大了嘴, 无声地尖叫,不住地后退。

    疯了

    五殿下疯了

    秦骛掐着老皇帝的脖子,狠狠地把他往地上掼。

    老皇帝的额头被一次一次砸在地上,破了一个大窟窿,淌下血来, 糊了满脸。

    秦骛双眼赤红, 嚇哧嚇哧地喘着粗气, 直到老皇帝温热的血液顺着脖子流下来,流到他的手上。

    秦骛回过神,像丢垃圾一样, 把老皇帝丢到地上。

    恶心死了。

    老皇帝像一滩烂肉, 趴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殿中烛火猛然跳跃了一下。

    老皇帝沉迷修行,兴庆殿中随处挂着灵幡,此时殿中门窗大开, 狂风席卷, 将灵幡素帘吹得纠缠在一起,如潮水翻涌。

    秦骛背对着火光,缓缓站起身。

    他像一匹已经犯了戒的野狼, 脊背慢慢地直起来,沾了血的手掌不断握紧又松开,粘稠的血液在他掌心流淌摩擦,发出黏稠含糊的声音。

    秦骛站直了, 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转过头,阴森的目光缓缓扫过殿中众人。

    传话的老太监被他吓得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生怕他下一秒就冲上来,像弄死老皇帝那样,把他也给弄死。

    站在一起的张天师与陆天师也胆战心惊,满脸惶恐,他们跪在地上,张了张口,想提醒秦骛,他们是自己人,是秦骛收买安插在老皇帝身边的自己人,别杀疯了。

    可是他们又不敢发出声音,害怕自己打破了殿中的寂静,引起秦骛的注意,秦骛直接上来杀了他们,根本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

    秦骛的属下守在门外,虽然错愕,但仍旧尽忠职守,听话地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秦骛抬起沾满鲜血的手。

    殿中几个人看见他的动作,哆嗦了一下,要下跪求饶,却像是被秦骛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发不出声音。

    下一刻,秦骛一把拽过旁边的灵幡,把手上腥臭的鲜血抹在上面。

    秦骛一言不发,眼神阴鸷却空洞,紧紧地盯着空中的某一处。

    他用灵幡把手擦干净,随着动作,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思索对策。

    扶容。

    只是摔下山崖而已,还没找着。

    扶容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他照样有办法让扶容活过来。

    去找扶容。

    去找扶容

    秦骛把手擦干净,猛地回过神,原本盯着虚空的目光重新有了焦点。

    “备马”

    秦骛大步朝外走去,一面走,一面吩咐下属,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沉稳自信,只是脚步匆匆,一直握着的拳头也没有再松开。

    秦骛低声道“知会皇室宗亲和朝中重臣,陛下突发恶疾,太子下落不明,陛下昏死过去之前,特敕封五皇子秦骛为摄政王,暂领军事朝政。”

    “异议者,杀无赦”

    秦骛自己封自己做摄政王,而不是直接做皇帝,和宫变篡位还是有点差别的。

    他已经留一手了,很仁慈了。

    “事关重大,未免朝堂动荡,敌国入侵,此事不得外扬,闭紧嘴巴。”

    “西山大营即刻进驻皇宫都城,一半随我去六安山找人,另一半死守宫门城门,所有朝臣,全部留守家中,一律不得外出。”

    “擅动者,杀无赦”

    “看好老皇帝,别让他死了。盯紧皇子所,让二皇子跟着一起去六安山搜索太子踪迹,三皇子和六皇子留守宫中。”

    三皇子和六皇子,一个温温吞吞的,另一个咋咋呼呼的,不成气候,秦骛不担心。

    二皇子有野心,没能力,秦骛能赢他,但是秦骛现在没工夫和二皇子打仗,他要去找扶容,先找根绳子牵制住二皇子就行了。

    秦骛脚步不停,大步走下台阶,回过头,厉声道“马呢”

    秦骛身后传来属下的声音“摄政王殿下,战马在此。”

    他的属下反应也很快,马上就改了口。

    秦骛回头,看见战马就跟在自己身后。

    对了,他方才是骑马进的兴庆殿,结果他忘了,直接就走出来了。

    还是属下把他的马给牵出来的。

    秦骛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雪下得越来越急了。

    秦骛带着一小队黑衣死士,先行前往六安山。

    轻骑快马,踏在雪地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像是飞过去的。

    不一会儿,秦骛派去皇子所的死士,把二皇子秦英给带过来了。

    秦骛发动宫变,只吵闹了一阵,很快就安静下去。

    秦英原本还睡得好好的,被人从床上挖起来,忽然得知父皇突发恶疾,大哥下落不明,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他还来不及反应,更来不及和自己的母家联络,就被秦骛的人带走了。

    二皇子还怔怔的。

    他张了张口,问道“秦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骛骑在马上,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反倒挥了一下马鞭,加快了脚程。

    秦骛的属下解释道“二殿下,方才我等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摄政王总领朝政,如今要去六安山寻人,让二殿下一同前往。”

    二皇子目光震惊“父皇怎么会让他做摄政王”

    属下只是复述秦骛先前的说辞,并不多做解释“此乃陛下旨意。”

    属下们说完这话,便不再回答他的问题。

    二皇子骑着马,跟上队伍。

    马匹颠簸,此时正是深夜,寒风夹杂着雪花,迎面吹来,彻骨寒冷。

    二皇子握紧了缰绳,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父皇偏帮大哥,打压其他兄弟,他一直是知道的。

    只不过,大哥仁厚,待他们这些兄弟也都不错,他也就得过且过,想着待大哥登基,自己混个藩王当当,也不错了。

    可是现在,父皇病重,大哥出事,论情论理,都应当是他这个二皇子顶上。

    父皇怎么会让毫不起眼的老五做什么摄政王更别提老五还有异族血脉。

    他皱着眉,心想,今夜父皇发病只有老五在身边,老五是不是篡改了父皇的意思

    罢了,二皇子心想,老五都带着兵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些属下,应该也是父皇的兵。

    前面的秦骛忽然勒马停驻,翻身下马,沉声道“换马。”

    属下立即牵着一匹战马上前。

    秦骛纵身上马,继续往六安山赶去。

    二皇子顿了一下,这是父皇的兵吗怎么看起来,十分效忠秦骛的模样

    罢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大哥。

    二皇子下定决心,跟上队伍。

    从都城到六安山,若是天气好,骑马半天就能赶到。

    若是天气不好,再加上并不着急,恐怕就要耗费一天。

    今夜大雪,视物不明,积雪堵塞。

    但是秦骛领路,途中换了两匹马,他们竟然在一个半时辰之内就赶到了六安山行宫。

    行宫里已经乱作一团,灯火通明,脚步杂乱。

    林意修勉强稳定局势,在正殿悬挂起一幅六安山猎场的山势图,用朱砂笔将山势划片,让侍卫们按照分区去找人。

    “快去”

    秦骛骑着马,直接上了殿。

    林意修皱眉“五殿下。”

    随后他才看见跟在后面的二皇子“二殿下。”

    秦骛骑在马上,凝眸瞧了一眼林意修画好的舆图,用马鞭打在舆图上,吩咐属下“就按照这个来搜,把烽火弹拿上来,若是找到了,就发信号。”

    属下们立即把好几十箱烽火弹卸下来,秦骛带来的死士与士兵手脚麻利,排列成行,上前来看了一眼舆图,取走两枚烽火弹,即刻启程。

    秦骛紧紧地盯着舆图,瞧着上面用朱砂笔圈出来的位置,用马鞭柄敲了敲那个位置“扶容就是从这里摔下去的”

    林意修颔首“是,殿下和扶容是在这里坠崖的。”

    秦骛淡淡地应了一声“行。”

    秦骛将山崖的位置刻在心里,收起马鞭,调转马头,亲信属下们自然跟着他走。

    临走时,秦骛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死士和士兵,无比自然地吩咐了一句“先找扶容。”

    林意修和二皇子一愣,猛地回过头“五皇子,你”

    士兵们抱拳领命“是。”

    很明显,秦骛拥有对他们十足的调动权力。

    他们只听秦骛的吩咐,即使是这么大逆不道的命令。

    二皇子想说什么,却被林意修拦住了“不妨事,太子殿下和扶容是一起摔下去的,他们应当在一块儿。”

    二皇子收回目光。

    下一刻,秦骛的属下们就把他们架走了“二殿下、林公子,这边请。”

    秦骛将扶容坠崖的位置记在心里,带着属下,迅速前往。

    得益于去年春猎,秦骛来过猎场,还来帮扶容找过那块令牌,他对这里的地形还算熟悉。

    一路上,秦骛紧绷着脸,一言不发,遇到岔路,也没有一丝犹豫。

    他自从离开皇宫,就是这副模样,面无表情,神色凌厉,眼睛微微泛着赤色,掩盖了原本的墨绿色,在夜里仍旧发着光。

    在旁人看来,他是处变不惊,和之前没有差别。

    他腰背挺直,镇定自若,只是骑着马,走在前头,属下只是远远地望一眼,便心生敬畏,也跟着镇定下来。

    其实只有秦骛自己知道,好几个时辰,缰绳已经在他的手掌上磨出了血痕,他的手脚也冻僵了,没有一点儿反应。

    只有身体上的难捱,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能让他冷静下来,去找扶容。

    这一路上,秦骛恍恍惚惚的,只觉得身体在飞快地骑马,往六安山赶,灵魂却一分为二,一半不断地想着对策

    去六安山、划片找人、烽火弹

    他连想事情都没办法连贯地想,脑子里只有一堆杂乱无章的碎片。

    他的另一半灵魂,不受控制地想到扶容。

    想到前世宫变那天,扶容来给他开宫门,今晚他站在城楼上,看见他的属下要一窝蜂地涌上来,才能用血肉之躯把宫门给打开。

    当时扶容一个人,却硬生生把宫门为他打开了。

    想到前世他登基之后,总是对扶容犯浑,扶容哭着求他说“喜欢”,他却不肯。

    想到扶容重生之后跟他吵架,眼底闪着或恨或憎的泪光,但是神色鲜活,看着就可爱。

    秦骛每次跟他吵架,都要集中十二分的精神,否则他根本听不见扶容说话,光看着扶容气鼓鼓的模样,他就高兴。

    秦骛的脑子里全都是扶容,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记得扶容的所有事情。

    比军政图记得都清楚。

    秦骛无比确信,扶容比天底下一切事情都要紧。

    扶容就是比皇位要紧,扶容就是比兵权要紧。

    不论扶容想做什么,扶容想让太子做皇帝也好,扶容想自己做皇帝也好,就算扶容想马上跟太子成婚,秦骛都会帮他办到。

    只要扶容活着。

    他只要扶容活着。

    秦骛喉间翻涌起一阵腥甜,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强行压制住了。

    到了扶容掉落的山崖上。

    秦骛翻身下马,上前查看。

    他一面看,属下一面回禀“禀摄政王,事发在昨日正午,太子与一众朝臣巡视猎场,途经此处,扶公子的马匹发狂,太子扑上前救人,两人摔下山崖。”

    秦骛站在山崖边,垂眼看着底下。

    山崖不高,但是陡峭,底下是密密的林子,因为还在冬日,满是积雪。

    折腾到这个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天边隐约透露出一点儿亮光,照在积雪上。

    属下继续道“山崖底下林子很密,有好几条岔路,还有许多山涧山洞,正在重点搜查这面。”

    秦骛转头看向林意修,踩了踩脚下的地“扶容是在这里摔下去的”

    林意修不明就里“是。”

    秦骛不耐烦道“我问你确切位置。”

    林意修想了想“还要再往左一些。”

    秦骛往左走了走“这里”

    “是。”

    “是背对着摔下去的,还是面朝着扑下去的”

    林意修又想了一会儿“背对着。”

    “行。”

    众人不知道他想做什么,都有些疑惑。

    秦骛扶了扶腰间的两枚烽火弹,确认挂稳了,又握着手腕,松了松筋骨。

    他背对着,朝山崖一步一步后退。

    众人忍不住惊呼出声“五殿下”

    话音未落,下一刻,秦骛踩到山崖边缘,步伐不停,一脚踩空,按照林意修方才描述的扶容摔下山崖的姿态,迅速滑下山崖

    如何找到落下山崖的扶容

    自己也跟着掉下去,很快就能找到了。

    天慢慢亮了。

    山洞里,扶容紧紧地抱着秦昭,两个人身上裹着秦昭的披风。

    扶容靠着秦昭的肩膀,昏昏欲睡。

    就在扶容即将睡过去的时候,他点了一下脑袋,清醒过来。

    扶容睁开眼睛,发现面前的火堆快熄灭了,连忙又往里面添了点树枝。

    火堆重新烧起来,扶容搓了搓秦昭的手臂,好让他暖和一些。

    实在是不走运。

    昨天分明是个大晴天,他和太子殿下,还有一群近臣,上山来逛逛。

    结果他的马发狂了,太子殿下为了救他,和他一起滚下山崖。

    太子殿下牢牢地把他护在怀里,他没怎么受伤,只是脚扭了一下,现在还能走路。

    太子殿下的情况比较糟糕,身上都受了伤,脑袋在石头上磕了一下,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扶容本来想扶着太子走回去,结果还没走多远,天上就下起了雪。

    没办法,扶容只能找了个山洞,先把太子殿下安置好,趁着雪还不大,赶紧出去捡一些没有沾湿的树枝回来,生火取暖。

    所幸扶容细心,出来的时候,估摸着大概要在外面吃午饭,就随身带着一点干粮和草药。

    他给太子殿下处理了一下伤口,又化了雪水,就着水,给他喂了一点干粮。

    可是太子殿下还是不免发热起来,扶容就用自己冰凉凉的手给他捂一捂额头。

    扶容知道,外面的人肯定都在找他们,他原本想在林子里点火,用浓烟把人都吸引过来,结果一直在下雪,外面根本点不起火。

    没办法,他想着在山洞里呆一夜,等天亮了,雪小一些了,他再吃点东西,就带着太子殿下出去。

    他一直守着秦昭,秦昭半夜倒是醒过一次。

    秦昭问了一声“扶容呢”

    扶容连忙应道“殿下。”

    秦昭问他有没有事,扶容摇摇头,说没事。

    得到回答之后,秦昭又昏睡过去。

    扶容钻进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帮他取暖,握着他的手哈气,守了他一夜。

    夜晚山间湿冷,两个人就这样熬了一夜。

    说实话,其实扶容很害怕。

    太子殿下前世就是摔下山崖摔死的,他帮太子殿下躲过去前世的祸事,却没能躲过现在的事情。

    他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注定的。

    是不是就算他把太子殿下救回来了,太子殿下的寿命也会有期限

    一整晚,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始终笼罩着扶容。

    但扶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太子殿下还有一口气,他要把太子殿下带出去。

    扶容望了一眼山洞外面,估摸着快天亮了,便从随身携带的小包裹里取出一小块饼,掰开一点,大块的喂给秦昭,小块的自己吃了。

    扶容抿了抿指尖,忍着饥饿,把剩下的饼收起来了。

    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去呢,得省着点吃。

    扶容把秦昭扶起来,帮他把披风裹好,架着他,准备离开山洞。

    另一边,秦骛落下山崖,半跪在雪地上。

    秦骛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从雪地上站起来,环顾四周。

    一片白茫茫里,他看见身旁的树枝上挂着一小片蓝色的布料。

    事实证明,他找对了。

    就是这个地方。

    秦骛环顾四周,竟有些犹豫。

    在来六安山的路上,他从来没有犹豫。

    可是现在,他开始犹豫了。

    他害怕自己选错了路,就和扶容错过了。

    下了一夜的雪,林中积雪深厚,秦骛轻轻地喊了一声“扶容”

    光是喊这个名字,就让他心里钝钝地发疼。

    秦骛嗅了嗅湿冷的空气,试图找到扶容的踪迹。

    秦骛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他择定方向,准备下山。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走到一处山洞前。

    天上还在下雪,他好像看到了什么,脚步一顿。

    拂开山洞前石头上的积雪,石头上的苔藓被人铲掉了,露出光秃秃的原本面目。

    石头上,有人用烧过的灰烬画了一个大大的箭头。

    秦骛眼睛一亮,找对了,他就知道。

    秦骛拉开烽火弹,立在地上,浓烟滚滚,窜上天空。

    此时天已经全亮了。

    手下士兵过来,看见这个箭头,也会顺着去找。

    秦骛却也没有站在原地等人,他喘了口气,朝着箭头所指的方向狂奔。

    他要去找扶容。

    他把箭头所指的方向刻进心里,一分不敢偏离。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骛忽然看见,白茫茫的雪地里,有一点隐隐约约的蓝色。

    秦骛脚步一顿,低低地喊了一声“扶容。”

    前面的蓝色小点儿似乎有所感应,停下了脚步。

    秦骛哽了一下,朝着他大步狂奔,几乎像是一阵狂风,朝扶容凶猛地刮过去。

    一眨眼的瞬间。

    秦骛就到了扶容眼前,猛扑上前,像雪地里的野狼,把扶容按倒在地。

    扶容惊叫一声“啊”

    秦骛死死地压住他,把他压在雪地里,压住他乱蹬的双腿和扑腾的双手。

    秦骛抚上他的脸,双目血红,如同厉鬼一般,马上就要淌下血泪来。

    秦骛死死地盯着他的脸,嚇哧嚇哧地喘着气,仿佛下一刻就会对着他的脖子来上一口,把他彻底变成自己的。

    扶容回过神,也认出了眼前的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秦骛”

    秦骛一直紧绷着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狂喜、庆幸、悲怆,等等等等,同时涌上他的心头,挤满他的脸,让他的表情显得扭曲复杂。

    他张了张口,嗓音沙哑,像是被刀子割过一般“扶容。”

    扶容躺在雪地里,喘着气,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秦骛又喊了一声“扶容。”

    扶容再点点头“嗯。”

    扶容心里也松了口气,秦骛找到他了,说明其他人都在附近,他和太子殿下不会有事了。

    可是,下一秒,秦骛按着扶容的脸,粗粝的大拇指拂去他额前凌乱的头发。

    秦骛照着扶容的额头、照着他的脸颊、照着他的脸颊,狠狠地亲了下去。

    秦骛的双唇冰冷,简直像是冰块似的。

    扶容呆了一下,随后连忙要推开他“秦骛,不许”

    秦骛紧紧地抱着他,贴着他的脸颊,吻一吻他的耳垂,贴在他耳边,喃喃道“扶容,可以,可以。”

    好家伙,秦骛还学会反驳命令了。

    扶容拍打他的肩膀“不许秦骛,不许亲我”

    秦骛无比固执“可以扶容,老子以为你死了,老子找了你一整晚,老子可以亲你”

    扶容愣了一下,忽然,余光瞥见躺在雪地里的太子殿下。

    方才秦骛忽然扑上来,把他按倒,太子殿下也倒下了。

    秦骛扶着他的脑袋,刚准备亲他,扶容就抓起一把地上的雪花,扬到他脸上。

    “秦骛,我说,不许”

    “可以”

    扶容要推开他,秦骛红了眼睛,不肯松手,两个人竟然在雪地里打起来了。

    主要是秦骛死死地抱着扶容,扶容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两个人在雪地里滚了好几圈。

    扶容说着“不许”,秦骛便说“可以”。

    仿佛无休无止。

    忽然,扶容说了一句“你又不听我说话”

    秦骛下意识想起自己总结的经文

    不许强迫扶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他缓缓地回过神,眼里的红色淡了些。

    “我错了,听你的,不许。”

    秦骛服了软,抱着扶容,从雪地里站起来。

    他要把扶容背到背上“走,我带你回去。”

    扶容拍拍他的肩膀“太子殿下。”

    秦骛回过头。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雪地里还躺着一个人呢。

    他妈的,太子还没死,秦骛要烦死了。

    秦骛顿了一下,背着扶容“我的人马上就来了,我先背你回去。”

    扶容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秦骛,我看起来很笨的样子吗把太子殿下丢在这里,他马上就会被积雪埋了。”

    他拍拍秦骛的肩膀“你放我下来,我扶着他,你在前面带路,我们回去。”

    秦骛顿了一下,低声道“你还有力气吗让你扶着他”

    扶容语气坚定“那我就在这里等你的人过来,我要和太子殿下在一起。”

    秦骛声色低沉“非要救他”

    好像上次,秦骛也是这样问他的。

    扶容又一次坚定地点了点头“我要救他,我自己救他。”

    秦骛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行,听你的,救他。”

    秦骛的属下没有那么快赶来,他们不能待在原地不动,这样的天气,一旦不动,就冻死了。

    秦骛从林子里削了一片树皮,把随身携带的绊马索系在腰上。

    雪地里。

    秦骛稳稳地背着扶容,身后拖着太子。太子躺在树皮上,身上盖着挡雪的披风,用绊马索五花大绑,被秦骛拖着走。

    秦骛背着扶容,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扶容回头看了一眼,小声道“我可以自己走,要不你背太子殿下,我跟着你走。”

    “不行。”秦骛断然拒绝,“你的脚扭了,救他只是捎带的,能拖着他走就差不多了。”

    扶容问“可是这样你不累吗”

    秦骛拍拍他的腿,振振有词“我背你就浑身舒坦,背其他人就浑身难受。”

    过了一会儿,秦骛低声诱哄“扶容,我耳朵冻得慌,你帮我哈一下,好不好”,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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