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搜屋 www.BISOWU.COM】,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79
监国使扶容
秦骛眼睛一亮, 瞧着扶容,却故意问“扶容,你是哪里的监国使你要跟谁走”
扶容拿着诏书, 认真地看着他“你觉得呢”
秦骛捏住扶容的肩膀,生怕他跑了。
秦骛语气狂喜“自然是跟我走。”
他试图像之前一样哄扶容“我带你去草原,带你去吃糖蒸酥酪,是我欠你的, 我还给你一辈子的糖蒸酥酪。”
扶容却问他“那我应该做什么呢”
“你”秦骛皱了皱眉,“你什么都不用做。”
他道“我不用你监国,你只要每天吃喝玩乐就好了,我会安排好一切。淮州郡虽然富庶, 六皇子却不成气候, 但还要你操心。我就不用,我会管好西北,你什么都不用做。”
秦骛满心以为,自己这样说, 扶容保准动心。
可是为什么,扶容眼里的光一寸一寸暗下去了呢
扶容定定地看着他,坚决道“我不要。”
“我不要什么都不做,我努力做官,做到现在, 不是为了等到太子登基, 我就放弃一切, 什么都不做的。”
秦骛隐约明白了什么。
他又错了。
方才在养居殿里, 扶容背对着舆图,要投棋子的时候,秦昭喊住了他。
扶容把棋子攥在手心, 有些茫然地回过头。
秦昭有些无奈“这种事情,怎能如此儿戏”
扶容小声道“可是我选不出来。”
秦昭笑了笑“你要问问你的心,你自己想做什么”
“我”扶容想了想,“我一开始想做官,只是想离开宫里,再把我娘亲接走。现在做官,是因为我喜欢念书,我也喜欢整理书卷。”
秦昭正色道“所以,不要看你和谁的关系更好,也不要看你更喜欢谁,要问问你自己想做什么,你现在的选择,对你往后有没有益处。”
扶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秦昭默了默,又道“要为你自己而活,朕此生是不能了,但是你要考虑清楚。”
扶容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他应该去做官、去念书,不应该纠结于“我到底是喜欢秦骛呢还是更喜欢六殿下呢秦骛和六殿下谁对我更好呢”
离开都城,他应该去更广阔的地方,怎么反倒还把自己拘起来了
整天纠结谁喜欢他,谁对他好,这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照秦骛现在对他的态度来看,秦骛大概不会再欺负他,若是跟着秦骛去了西北,他或许无法适应西北的生活,但是秦骛会照顾好他。
听说西北草原部落虎视眈眈,平日里可能还要打仗,可是他对这些事情又一窍不通。
西北的文字他也看不懂,他现在连中原的书都还没看完呢。
在西北,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就和从前和秦骛在冷宫里的时候一样,他只能围着秦骛打转,就算想做事情,也要从头开始。
抛弃这一年来他学到的所有。
至于他会得到什么可能会得到每天一碗糖蒸酥酪吧和秦骛的关系可能也会变好吧
可是这个,他前世已经拥有过了。
糖蒸酥酪每天吃也会腻,“喜欢”更是天底下最没用的东西。
秦骛前世也是这样教他的。
“我和你能一样吗你喜欢我,我就给你饭吃,给你衣裳穿。我喜欢你,你能给我什么对我有什么好处”
秦骛回过头来的喜欢,强势又凶猛,扶容竟也差点儿没抵御住。
扶容忽然有些后怕,好险,他差点儿,就掉进前世的陷阱里了。
万一秦骛不喜欢他了呢万一秦骛又像前世那样对他呢
他不能去西北,他要继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样,就算秦骛不喜欢他了,他自己也能挣到饭吃,挣到衣裳穿。
太子殿下给了他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不想着趁机多结交几位官员、多念一点书,他竟然在想着秦骛喜欢他,所以他就要跟秦骛走。
他真是傻透了,和以前一样傻。
扶容轻轻捏了一下自己,让自己回过神。
他捏着白玉的棋子,用指尖摩挲了两下,走上前,把棋子放在了淮州郡上。
秦昭问他“想好了”
扶容点点头“想好了。”
秦昭又跟他讲了淮州郡的风土人情,各地官员的姓名性格,扶容认认真真地听了,秦昭再向他确认了一遍,才给他写了诏书。
扶容拿着诏书,走出养居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晚霞灿烂,映照天边。
扶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准备回皇子所去。
他还要多念点书。
直到这时,秦骛把他堵在宫墙角落里,他也是这样想的。
扶容抬起头,毫不畏惧地迎上秦骛的目光“我不要再像冷宫里一样了。”
话已至此,秦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扶容没选自己。
可他还是不死心。
秦骛猛地伸出手,像狼一样,抓住扶容手里的诏书。
扶容下意识往回收手“秦骛”
秦骛缓了语气,低声道“给我看看,扶容,给我看看。”
扶容看着他,慢慢松开了手。
秦骛拿过诏书,霍然打开,像狼眼睛一样锐利的眼睛,猛地扫过去。
只消一眼,他就看清楚了。
秦骛哽了一下,心绪翻涌,喉结上下滚了滚。
他低声问“真不跟我走”
扶容摇摇头“不跟。”
秦骛简直要疯了“扶容”
扶容定定地看着他,却忽然问他“如果换做是前世,殿下会不会为了我,放弃皇位”
秦骛面色一沉,自然是不会的。
前世扶容在冷宫里,秦骛也没有推迟他的登基大典啊。
他连推迟都不肯,更何谈放弃
“我也一样。”扶容正色道,“我不要为了你,放弃我未尽的事业。”
扶容此时无比清醒“我可以帮你在陛下面前说好话,我也可以帮你在弹劾你的大臣面前帮你说话,但是我不要跟你走。”
秦骛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绢帛,几乎要把它撕成碎片。
他忍了这么久,装了这么久,谋算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让扶容跟他去草原。
可是现在,扶容不去了,他怎么能忍得了
他的谋算在这一刻全部落空。
扶容瞧见了,连忙要掰开他的手“秦骛,不许。”
秦骛表情阴鸷,咬着牙,低声道“我他妈马上把你绑去草原。”
扶容正色道“不许,我虽是淮王的监国使,但是官职也比你高。”
秦骛不肯松手“你做我的监国使,官职不也一样比我高”
扶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这个问题,他刚刚已经回答过了。
秦骛闭了闭眼睛,极力忍耐着妒火。
他一把握住扶容的手腕,猛地把扶容拽到自己面前,扶容踮着脚,脚尖微颤,但还是竭力站稳,不靠在秦骛身上。
秦骛睁开眼睛,压制不住的妒火熊熊燃烧“你再跟我说一遍,你要跟谁”
扶容同样认真地看着他“反正不跟你。”
“好。”秦骛捏着他的手腕,把诏书放回他手里,“好,你去做淮王的监国使、做魏王的监国使,你爱跟谁走跟谁走。”
秦骛刚准备松开扶容的手,扶容也正要把自己的手给收回来。
可是这时,秦骛忽然又收紧了手,把扶容给抓到自己面前来。
他咬着牙,低声在扶容耳边道“我迟早把他们都杀了,淮王、魏王全都是我的手下败将,我再把你给抓回来。”
扶容轻声道“你敢”
秦骛神色一顿,重新强硬了语气“你看我敢不敢。”
秦骛转身要走。
属下们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到底要不要绑人。
正当此时,秦骛猛地回过头,一个箭步冲上前,抱起扶容就要走。
“走”
等扶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秦骛扛在肩膀上了。
这不是第一次了。
扶容用力拍打他的肩膀“秦骛,不许你又开始了”
秦骛脚步一顿,转过头,同扶容对上目光,低声道“走吧,扶容,你送送我,好不好”
天色渐暗。
宫门快要关上的时候,一辆黑黢黢的马车从宫道上驶来。
一个禁军小队统领喝止他们“是谁在里面宫门已经下钥了,看不见吗”
赶马车的宫人微微抬起头“此乃摄政王殿下的车驾。”
马车里的人也掀开了帘子,秦骛只露出一双墨绿色的眼睛,目光淡淡,瞥了他一眼“是我。”
小队统领一听是秦骛,连忙抱拳行礼“摄政王殿下,得罪了。”
他回过头,朝士兵们挥了挥手“开门,开门。”
“是。”
宫门缓缓打开,小队统领再次行礼,目送马车离开。
马车辚辚,向宫外驶去。
马车里,秦骛和扶容面对面坐着,一言不发,安静得诡异。
扶容是被秦骛硬绑上马车来的,他的手腕上还缠着柔软的绢帛
没错,扶容的调令,秦昭封他做淮王监国使的诏书,被秦骛拿来,把他捆起来了。
秦骛又开始发疯了。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望着对方。
秦骛问“扶容,真不跟我走”
扶容轻声道“不跟。”
秦骛又问“不跟我”
扶容再重复一遍“不跟。”
这一路上,秦骛好像问了一百遍。
扶容也回答了一百遍
不跟。
扶容的声音很轻,可是每一声砸在秦骛耳边,都像是铁器铮鸣、长刀拖拽。
秦骛竭力关在心里的那头困兽,用爪子使劲挠着地面,要冲破牢笼。
秦骛抬起头,看着扶容,眼底阴郁,蓄势待发。
扶容往角落里躲了躲,生怕他扑上来,照着自己的脖子咬一口。
他就像狼一样。
秦骛瞧见他的反应,像是有一根针扎了一下心脏,也扎了一下那头烦躁的野兽,让它安静下来。
秦骛转过头,掀开帘子,吩咐属下。
“发信号,让五百死士在城外集中,带好武器和干粮,准备去西北。”
“派人跟皇帝说一声,就说我先去封地了,诏书他派人送来就行,加封仪式就算了。”
秦骛看了一眼扶容,最后道“还有,我不要监国使。”
扶容从那一眼里,看出秦骛的意思。
我已经有监国使了,我不需要其他监国使。
“秦骛,你说的是让我送你”
扶容一激灵,站起来要打他,结果却撞到了马车顶,哐的一下,又坐回去了。
扶容被绑着手,揉不到脑袋,疼得眼里都泛起泪花来。
疼
秦骛放下帘子,坐到他身边,按着他的脑袋,瞧了一眼。
没红没肿,没事。
下一刻,秦骛瞧见扶容的模样,抬起手,按在他的脑袋上,帮他揉了揉。
秦骛动作柔和,语气却依旧冷硬“你跟不跟我走”
扶容仍旧答道“不跟。”
秦骛用拇指按了一下他刚才碰到的地方。
“啊”扶容喊了一声,“秦骛,你说只是让我送你的”
秦骛看着他,低声道“你见我什么时候说话算话过”
扶容抿了抿唇角,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马车忽然停下了。
他们到城门口了,守城门的士兵要盘问一下。
和在宫门前一样,知道马车里的是摄政王,很快便放行了。
马车重新驶动起来。
扶容掰着手指头,小声道“上回,你答应我会救太子殿下,你就说话算话了。”
秦骛扭头看他。
扶容继续掰手指“还有上上回,你说你再也不管我了,你就真的好几个月都没来找我,说话算话。”
“还有上上上回,你答应我,你会躲在衣柜里,不发出声音,你也”
秦骛表情一滞,低声道“别说了。”
上上回,他说再也不管扶容了,扶容不知道,其实他每天都跑去看扶容。
还有上上上回,他躲在衣柜里,不发出声音,是因为嘴里咬着扶容的小衣,他舍不得松口。
太丢脸了。
他不管,他这回一定要带着扶容去草原。
不论用绑的、用抢的,他拖也要把扶容拖到草原去。
秦骛又道“跟我走。”
扶容摇头“我不要。”
两个人就这样重复了两遍,终于,马车停下了。
这是城外一处茂盛的树林,现在已经是夜里了,没什么人过来。
秦骛下了马车,回过头,看着扶容。
扶容的双手还被绑着,不太好下来。
秦骛闭了闭眼睛,朝扶容伸出双臂,把他抱下来了。
属下上前禀报“按照主子的吩咐,五百死士全部到齐,带了武器和干粮,可以扮作主子的侍从。”
“另外两千死士,待天亮之后,各自乔装上路,在西北边陲会合。”
秦骛微微颔首,目光望向树林里。
扶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五百个人,是一般藩王的侍从标准。
五百死士,都藏在树林里吗
天有点黑,扶容好像什么都看不见。
秦骛转头看他,扶容抬起头,轻声道“我就送殿下到这里了,殿下慢走,一路顺风。”
秦骛低声道“说什么呢你得和我一起走。”
扶容无比执拗“我不走。”
秦骛只用一只手,就拢住了他的双手,要把他往马车上带“这还由不得你。”
扶容挣扎“我要回去,我出来得太久了”
秦骛厉声道“你看你出来这么久了,皇帝和六皇子有没有发现只怕要我把你带到了草原,他们才能发现。”
扶容挣扎不脱,便抬脚踢他,还要咬他。秦骛死死地抱住他,把他往马车上带。
终于,秦骛把扶容按在了马车壁上。
两个人像是打了一架,都有些狼狈。
秦骛只用一只手扣住他的手,把他的手高举过头顶,按在马车壁上,牢牢定住。
秦骛喘着粗气,用拇指按了按他的唇角“扶容,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让你跟我走,你不能这么狠心,让我什么都带不走。”
秦骛眼中波涛翻滚“我最后跟你说一遍,跟我走。”
扶容定定地看着他,语气同样固执“那我也最后跟你说一遍,我不要。”
秦骛握着拳头,狠狠地砸在扶容身后的马车壁上,拳头擦着扶容的脸颊过去,扬起他鬓角的散发。
扶容瞧了一眼,转回头。
两人僵持良久。
最后,秦骛低下头,低声道“亲我一下。”
扶容下意识就要拒绝“不要。”
秦骛抬眼,不是装出来的委屈,他低声恳求“亲我一下,扶容,你亲我一下,我就走了。”
扶容有些惊讶,微微出神。
犹豫了一下,扶容缓缓放下举过头顶的双手,用还绑在一起的双手,攀住了秦骛的脖颈。
秦骛顺着他的动作低下头,扶容抱着他,微微踮起脚,抬起头。
柔软的双唇碰了一下秦骛的侧脸。
秦骛顿了一下,周身戾气消散不少。
扶容瞧着他的侧脸,稍稍偏了偏,又亲了上去。
唇齿相接。
霎时间,月破重云,满怀清辉。
摄政王先行前往封地,连陛下的圣旨都没等就走了。
一时间朝野非议颇多,原本早就看不惯摄政王蛮横做派的朝臣,趁机要求严惩。
扶容以监国使的身份,说了两句话,但这件事情还是争论了几天,慢慢地才过去了。
没多久,扶容也要跟着新封的淮王秦暄去封地了。
淮王就是从前的六皇子。
不过,马上又是陛下大婚,淮王作为皇帝胞弟,不好不参加大典就走。
可是扶容不想留下。
所以淮王让扶容先行一步,待他参加完了大典,随后动身。
所幸扶容之前去过淮州。
先骑马,再坐船,很快就到了,他也很熟悉。
抵达淮州这天,天气正好。
扶容站在船板上,撑着头,望着脚下江水悠悠。
他想到去年,也是在船上,那天晚上,在船板上,他和太子殿下定情。
这天正好也是陛下大婚的日子。
扶容没见过皇后,不过听说是个极为和气温柔的世家女子。
从前先帝给陛下定下了位姑娘,本来是要同时入宫的,可是陛下怕唐突了皇后,怕他们抢了皇后的风头,所以这回只立了皇后。
倒是一段佳话。
这时,兰娘子从船舱里走出来。
“容容,娘煮了绿豆百合粥,解暑的,进来吃一点吧。”
扶容从江水上收回目光,回过头“好。”
他坐在船舱里,捧着碗,喝了两碗绿豆粥,不知不觉间,船只缓缓停下。
扶容扭头看去,原来已经到了。
扶容站起身,扶着娘亲下船。
他低下头,看着脚下滔滔江水,轻声道“娘亲,船已经停下了,但水还在往前走。”
兰娘子随口道“对,永远别向后看,从今日起,我们就要在淮州安家了。”
永远别向后看。
扶容重生的时候,是这样告诫自己的。
他现在也这样告诉自己。
监国使有自己的府邸,扶容和娘亲一起搬进去,收拾收拾,很快就安定下来了。
淮州富庶,河流密织,风光别致。
此地文人众多,大儒隐居,十分风雅,书卷画卷琳琅满目。
自从扶容来了淮州,就跟小鱼钻进了水里似的,每天都往家里搬书搬画,买了一堆的字帖。
直到兰娘子勒令他停下,不许再买。
没过多久,淮王也到了。
这是他头一回离开都城,治理一个州郡,陛下到底放心不下他,还给他派了几个近臣随行。
秦暄兴致勃勃,事情都和扶容合计着办,倒是办得不错,风评也很好。
第一年的夏末。
扶容和秦暄在淮王府里的荷塘比赛划船,划着划着,塘中花叶遮盖,扶容竟迷失了方向,找不到秦暄在哪里了。
“淮王殿下淮王殿下”
扶容坐在小木舟上,朝藕花深处喊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
罢了,他这么大一个人也不会走丢,大约是怕输,躲起来了。
扶容这样想着,挽起滑下来的衣袖,抓住木浆,挑了个方向,继续划船。
花叶重叠,密密挨挨,扶容躲在阴影之中,轻轻划过丛中,只留下一道痕迹,很快就消失了。
他划到荷塘边的一座小亭子附近,隐约听见王府的臣子们在说话。
“听说只带了两千个人,十日之内,就拿下了附离和仓阳,现在正往更北边走呢。”
“打下来的地方,算是他的封地,还是陛下的疆域”
“那肯定算他的,陛下仁厚,哪好意思拿他的再说了,他本来就是嫌自己封地小,才去打仗的。”
他们最后感慨道“那可真是个活阎王啊,大概生得头六臂吧”
扶容坐在小船上,躲在藕花丛中,听见他们说话,才听了一句,便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了。
他准备出去,可是他才动了一下,衣袖碰落身边的花瓣,那花瓣从他面前飘落,擦过他的唇角。
有点儿痒。
扶容没由来地想起,那天夜里,他和活阎王亲嘴儿的场景。,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isowu.com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