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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什么嘘, 咳咳咳咳”情绪激动的颜起止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咳了半天,顺了顺气,指着两眼一闭什么事都不管的陈云安, 愤愤道“这时候怎么能休息, 回头我们被人抹了脖子怎么办”
事实上, 在陈云安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陈毅就接收到了陈云安暗地里给出的讯息, 此刻见颜起止的反应和自家郎主推算的毫无二致,心里不由赞了一句自家郎主的神机妙算。
“那又能如何”陈毅一脸正直,坦坦荡荡道“以如今的局势,我们手下一无人二无势, 如何能对当下的局势指手画脚, 正如郎主方才所言, 顺其自然罢了”
“咳咳, 谁说我们手底下没有人的”下一秒, 被一脸正直的陈毅气得肝疼的颜起止顿时也顾不上装神秘谈条件了, 再装下去谈下去, 他的小命说不定都要没了
陈云安这小子不要命他还要呢
“咳咳咳, 本官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州府, 咳咳咳, 在府军还是有一些人的”他一边咳嗽一边解释道。
“咳咳, 或许在别的时候这些人不一定会乖乖听本官的话,咳咳,毕竟他们的生计都得靠着乌家, 咳咳”
“但现在你们来了就不一样了, 咳咳, 有你们在,他们一定会听话的,明眼人都知道,和朝廷斗,咳咳,是没有前途的”
说完这一长串的话,颜起止像是耗干了自己所有的精力一般,整个人奄奄一息,似乎随时都会一命呜呼,但无论是闭着眼睛看似呼呼大睡的陈云安,还是一脸坦荡正直的陈毅,都无比清楚,谁信颜起止快死了,谁才真是快死了
就像在场也没有一个人相信陈云安是真的睡着了一样。
但不管如何,表面功夫还是必须坚持到底的。
陈毅继续执行自家郎主的命令,苦笑道“话虽是这样说,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啊,府军的台州府军的校场设在郊外,且不提乌家那边会不会容许我们赶到郊外求援,就算能赶得到,以如今的局势,那也是黄花菜都凉了”
“咳咳,谁谁说人是在郊外的”咳嗽了太长时间,颜起止的声音已经彻底嘶哑了,他扯着嘶哑又干涩的嗓子,从自己躺着的榻上的枕头里面摸出一块令牌扔给了陈毅,“咳咳,不就是想要这个吗,拿去吧,咳咳,凭这个就可以让他们乖乖听话了”
陈毅一愣,小心翼翼的捧着令牌,欲哭无泪,这令牌是怎么回事,郎主你方才的暗示里没提这一茬啊
还有,这颜大人说话怎么也和郎主一样,神神叨叨的就是不说个清楚
既然不在郊外,那颜大人您手下那批心腹府军究竟在哪里
您不说我怎么知道当我陈毅和你们一样,都是谜语人吗
正当陈毅懵圈着的时候,一只白皙如玉的大手忽然伸了出来,轻轻巧巧从陈毅手中抽出那块令牌拿在手里把玩着。
“那就谢过颜大人的大方,云安一定会用好这块令牌的”
大手的主人冲着颜起止一拱手,笑眯眯道“绝不会让颜大人的一片苦心白流”
说话之人,不是刚刚还号称要摆烂休息的陈云安还是谁
颜起止咳嗽得更厉害了他就知道,陈云安这小兔崽子又在诓他偏偏拿捏了自己的弱点之后,陈云安还真一诓一个准
说完这句话,陈云安看了陈毅一眼,微微一笑,“阿毅,你就留在这儿服侍颜大人吧,我去忙了”
陈毅恭声应喏,颜起止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小兔崽子,咳咳,快,咳咳,快滚”
于是陈云安听话的“滚”了,只留下身后的陈毅还在抱着头冥思苦想,明明是一样的过程,他知道的东西也不比自家郎主少半点,怎么郎主就好像什么都清楚了呢
陈云安抛了抛令牌,笑容明亮,脚步轻快,之所以和颜起止纠缠了半天,不就是为了这东西吗
至于那些府军在哪里还能在哪里,乌兰在颜起止居住的府衙附近布下重重守卫,难道手里还握着一些忠心府军的颜起止会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就算阻止不了,颜起止也非得恶心死乌兰不可。
既然如此,还有比乌家附近更好的隐藏地方
没错,陈云安在心里点了点头,那些府军绝对就隐藏在乌家附近监视着乌兰,正是因此,乌兰才迟迟不敢对颜起止动手。
因为他不敢肯定,他对颜起止动手的那一天,会不会也是自己人头落地的那一天
拿着颜起止令牌的陈云安出了府衙大门就带着齐鸣和周老大直奔乌家。
事实证明,陈云安的推测就没有出错的时候,他只是把令牌挂在腰间在乌家附近晃了一圈,颜起止手下的府军就自动自觉地找上门来了。
有颜起止的令牌,又有鹰扬卫跟随在侧,还有朝廷作为背书,陈云安轻而易举地取得了这一支府军的掌控权。
拿到掌控权之后,陈云安当即下令,让这些府军赶到台州府的各个要道守着,竭力拖慢乌家手里那支府军掌控台州府城门的步调。
在这一刻,乌兰、邱山言、陈云安,这三个不同出身不同年纪的人跨越时空达成了共鸣,这一战能不能胜,关键就在于台州府的城门。
谁掌握了台州府的大门,谁就掌握了这场战役的主动权。
如果以一种俯瞰的视角来看此时的台州府,无疑会发现三股势力,一股是邱山言带领的放逐府军,一股是陈云安带领的颜起止手底下的心腹府军,还有一股就是乌兰驱使的府军。
而这三股势力中,第一个和第二个是天然的同盟,怀抱着同一个目的,而第三个,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
三股势力纠缠在一起,互不相让,僵持不下,厮杀声惊天动地,撼动整个台州府。
明日的台州府,只怕会成为一个彻底的血色之城。
但尽管看上去像是二对一的战役,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邱山言和陈云安带着的府军的优势逐渐下降,无论是邱山言还是颜起止,迫于情势,走的都是贵精不贵多的路子。
走这种路子,在一对一交锋的时候毫无疑问可以占据上风,但在这种时候,反而落了一乘。
乌家的人太多了,死了一个还有后面的人踏着尸体冲上来,杀到刀都卷刃了,却还是感觉乌兰一方的兵力像是没有止境一般,一个个前仆后继,奋不顾身。
“怎么回事”邱山言挥刀砍掉一个人的头,抹去溅到自己脸上的鲜血,气喘吁吁道“这些人究竟被乌家灌了什么汤,竟如此忠心”
与此同时,陈云安心里同样也泛着这样的疑惑。
如若乌家是以利驱使这些府军,怎么可能得到这些府军如此坚定不移的忠心
怕死是人之天性,陈云安从不认为这些能够被利益动摇的府军会违背自己的天性
这些乌家府军背后一定有古怪
但显然,无论是邱山言还是陈云安,在这个危急关头都没有时间再去琢磨这个问题了,乌家府军的攻势愈发剧烈,眼看着他们一步步的接近城墙,邱山言和陈云安的心底都有些动摇
要不要撤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人人都懂,但做起来确实无比的艰难,因为这一撤,意味着把台州府彻底让给了乌兰。
就此之后,乌兰的割据自立之路再无阻碍是一回事,但此后若是攻城,将会对台州府以及府城里的百姓们造成的惨烈伤害,才是邱山言和陈云安始终坚持不撤不退的根本原因
这一撤是简单,但接下来要付出多少条人命才能填平这一撤带来的后果呢
陈云安和邱山言不愿细想,也不敢细想。
“陈郎君,要不您先走吧”周老大挡住一根向陈云安飞来的流矢,催促道“只要有您在,即使咱们失了台州府城,也能迅速组织起反攻。”
“是啊”齐鸣护着陈云安的另一侧,附和道“您是个读书人,本就不该掺和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儿您先撤吧”
陈云安神色冰冷,一言不发。
理智告诉他,他现在必须撤,正如周老大和齐鸣所言,他留在这里的价值远远低于撤退的价值,因为他的长处,本就不在于战场。
但情感又在告诉他,这一撤,撤的不仅仅是他自己,更是万千条人命,他真的愿意背负着这些人命苟且偷生吗
陈云安不知道。
就在这撤与不撤的当口,城门口忽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伴随着喊杀声的是一道刚劲有力的男子声音,“府军讨逆,谁敢阻拦府军讨逆,谁敢阻拦”
厮杀的众人在打斗的间隙中纷纷向着城门口望去,就连一直毫无情感波动,只知道砍人和被砍的乌家军也不禁抬头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大开的城门涌入潮水般的人潮,重重叠叠的森严军队中,沈玉穿过人潮,快马轻骑向陈云安冲了过来,然后一把伸手揽过陈云安的腰,把人捞到了马上。
沈玉一边捞,一边小声的嘀咕道,“早就想对云安你也来这么一回了。”
“怎么样云安,”陈云安听到身后的少年笑吟吟地问道“这个时候看到我,是不是很有安全感”,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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