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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稚年“”
啊啊啊啊啊
夏稚年觉得自己死了。
是的,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orz
少年耳垂绯色弥漫,迅速爬上耳朵尖,整个白嫩嫩的脸蛋上若有若无飘上一层红晕。
影厅里陷入诡异的僵持。
一群人好像在玩一二三木头人,你不动我也不动。
“砰。”
门忽的被推开。
“我也来看电影呀,开始呃”
元朗声音突兀响起又突兀停下,看着影厅里面众人,“这是怎么了”
房间里像是突然活过来,低低冒出几道笑声。
夏稚年一瞬间脸上通红,飞快冲上前,拔下手机,风一样溜了。
“哈哈哈哈哈。”
轻微的笑声跟着他。
夏稚年“”
啊啊啊啊啊,真是要死。
夏稚年咬住唇,一脸悲怆。
晏辞那边迟迟得不到恢复,略有些疑惑,又发条消息过去
乖崽怎么不回消息
那边沉默一会儿,终于回过信息来。
年糕团子啊啊啊啊啊啊啊痛苦自闭jg
年糕团子你不要跟我说话,我要拉黑你五分钟
晏辞“”
他一头雾水,打了个问号过去。
对不起,消息发送失败。
晏辞“”
真拉黑了
他出去找个安静地方,耐心等了五分钟,再发。
这次发送成功了。
夏稚年趴在房间床上,闷头往枕头里一埋,耳根滚烫,扁着嘴拿起手机。
哥哥怎么了呀
哥哥温柔摸猫猫jg
夏稚年“”
夏稚年看着页面顶端,备注上那个哥哥,扁嘴,把备注改成黑芝麻汤圆,刚点完确定,视频通话的页面倏地弹出来。
那边晏辞迟迟等不到恢复,平常又很少让年糕团子离开视线,多少有些耐心不足。
夏稚年接通。
手机窗口弹了一下,露出一张温文尔雅的脸,背景空荡,就他自己。
晏辞盯着屏幕那头年糕团子红彤彤的耳朵,看表情没太大异样,稍放下心,温润询问。
“乖崽,怎么了”
男生面容清隽,夏稚年听见那声乖崽,扁着嘴,脸上红得愈发厉害。
“晏辞。”
他轻叫一声,把刚刚事情说一遍,琥珀色眸子里的光明晃晃的,声音软绵,哼哼一声,“你刚刚给我发消息,我手机在投屏。”
“他们全看见了。”
少年想就地把自己埋了。
晏辞这会儿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轻笑出声,安慰栽在枕头上的年糕团子。
“乖,没事的,最多给论坛增加一点同人文素材,不碍事的,乖。”
年糕团子脸皮薄,耳朵尖都漫起一层薄薄的粉,看着颜色格外诱人。
晏辞有点手痒,唇角弯一下。
夏稚年还是觉得不太行,刚刚太社死了一点,实在没脸出去,但是这会儿要突然离开,估计他们能想的更歪。
他就打算在这房间里憋一晚上了
晏辞本来确实没太在意,在他看来,知道他和少年关系密切的人越多越好。
这样才能少几个人觊觎他的年糕团子。
但等他周一去到教室,才恍然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夏稚年晚上和晏辞挂了电话没一会儿,元朗几个人就嘟嘟嘟的过来敲门。
“哈哈哈,夏稚年,出来玩啊,快别装死了,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乖乖,快出来呀。”
“皇上,让小女子服侍您游戏可好,哈哈哈,哈哈哈”
夏稚年“”
夏稚年脸上烧得慌,但也不能缩在房间里不出去,硬着头皮,四肢僵硬的过去开门,凶巴巴,“干嘛。”
元朗嘿嘿嘿笑,“电影没意思,我们来玩游戏啊,乖崽。”
夏稚年“”
啊啊啊啊啊
边上有人偷笑,夏稚年绷住表情,自我催眠
不尴尬不尴尬,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夏稚年裹起黑芝麻汤圆的厚厚糯米皮,面不改色,“好啊,走。”
“爽快,走”
几个人窜到楼下,找到游戏机连上大电视,拿着手柄,开始噼里啪啦一通打。
夏稚年试图忘记刚刚的事情,打的格外专注卖力。
他本来打游戏就还挺厉害的,那个世界的游戏发展进程又比这边快,用心打的时候技术溜到飞起。
没一会儿就拿了一排的人头。
“卧槽卧槽卧槽”
元朗死状凄惨,瞪大眼哇哇大叫,“后桌你打游戏怎么这么厉害,深藏不露啊”
夏稚年给自己洗脑完毕,弯着眼睛笑一下,“一般一般。”
“靠,看着是挺厉害的,我来我来”
边上人斗志昂扬的挨个上,夏稚年挨个打一通,换来如出一辙的鬼叫。
“呜呜怎么会这样,这也是晏神教的吗”
“啊啊啊啊我好菜”
本来就是打着玩,班里人闹起来,不知道谁喊了句,“我也想要这样的哥哥,啊啊啊啊哪位好哥哥看看我哇”
“哈哈哈哈晏神还缺弟弟吗带带我”
夏稚年眉眼弯弯,彻底给自己洗脑成功,眸子清亮,声音扬起来一点,“想得美,哪有这么多好哥哥。”
邹子千呲牙大笑,“不然这样,前同桌啊,晏神继续当你的好哥哥,你来给我当好哥哥吧,”
“哈哈哈哈,老邹你敢和晏神抢人”
“艹,偷偷的不行嘛,我觉得很可以啊。”
夏稚年忍不住笑。
周一,夏稚年踩着凳子前杠,两手搁在膝盖上安安稳稳坐着,模样乖软,嘴里咔咔咬着糖。
元朗笑着回头,贼兮兮的咧着嘴,“早上好啊,好哥哥,交作业啦。”
夏稚年“”
旁边坐着的晏辞“”
夏稚年咔嚓咬碎了嘴里糖块,吧唧把作业塞过去,忍不住笑一下,“给,转回去,再见。”
晏辞挑眉看着他俩。
元朗把作业收走,没一会儿又转回来,娇滴滴道“哥哥语文作业忘记给人家啦。”
夏稚年又想起元朗话剧里的一身粉嫩小裙子,咂舌,杏眼弯成月牙,又把作业递过去。
元朗也不知道抽什么风,拿着作业欲拒还迎,给夏稚年抛个媚眼,再瞥一眼清贵的班长大人,捏着声音。
“哥哥,你这么故意不交作业找人家说话,你哥哥不会不高兴吧。”
邹子千刚进来,撞见这么一幕,噗嗤笑出声,“元朗,你怎么能暴露我们的好哥哥”
“yue。”夏稚年笑出声,“够啦。”
晏辞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打转,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轻啧一声。
捉住少年手腕,目光温润望向元朗和邹子千,斯文柔和的笑笑,“好哥哥是指谁”
指年糕团子
元朗哎嘿一声,“坏了坏了,哈哈哈,没谁,没谁。”
元朗一溜烟转回去,邹子千也跑了。
晏辞抬手,指腹蹭蹭少年手腕内侧的细嫩皮肤,眼底意味不明,转向少年。
夏稚年觉得自己学到了黑芝麻汤圆的精髓,只要他不尴尬,尴尬就不会找上他
他把那天的事情说了,晏辞啧了一声,挑眉,似笑非笑。
“好啊,乖崽除了哥哥,还有好弟弟了。”
酸味咕噜噜冒出来。
夏稚年笑着瞥他一眼,“没有没有,只有一个好哥哥。”
期中考试的成绩下来,夏稚年掐着分,又往上拔了二百名。
这样的话,他现在成绩就处于年级前三百,对比曾经全年级倒数,这个成绩可以说非常令人瞩目。
毕竟排五百名以后的时候,想提分还是比较简单的,重点抓抓基础,成绩上升并不难。
但五百名以上就有些麻烦了。
夏稚年二百名二百名的往上蹦,班里一阵惊叹,有人问怎么突飞猛进成这样,他就一律栽到晏辞身上,说是晏辞教得好。
害得老秦都跑来请教,问晏辞怎么教成这样的。
晚上回到别墅,晏辞捉住少年手。
“啪”
毫无预兆又是一道电流,打的夏稚年指尖蜷缩,可怜巴巴吸口凉气。
“嘶怎么这么多静电啊。”
晏辞微顿,瞧着自己手,再瞧瞧年糕团子,温声道“我明天让人安个加湿器系统。”
夏稚年点点头。
“喵”
“喵呜”
刚进门,里面就传来两声甜甜的猫叫。
夏稚年眼睛一亮,看向鸳鸯眼小白猫,“饭饭”
他往前几步,蹲下身想撸猫,饭饭这会儿可能刚好饿了,蹲坐在原地,软乎乎的喵呜,任由少年摸。
夏稚年小心翼翼的摸着小猫,柔软毛茸茸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眸子清亮,忍不住嘿嘿笑。
“饭饭。”
“饭饭你好可爱呀。”
饭饭“”
饭饭给了他个白眼,催促的喵呜一声。
饭要吃饭
夏稚年“”
夏稚年扁扁嘴,巴巴的望着它,到底不想小猫饿肚子,给它放了粮。
小猫“喵嗷”一声,飞快窜走。
他口渴,转身想去拿水,一回头,正好对上双墨色眸子。
冷白色的手握住透明玻璃杯,一身温润的递过来。
“喝吧。”
夏稚年笑笑,“谢谢。”
他接过来喝两口。
晏辞注视少年染了水光的唇瓣,眼底微暗,见少年喝完舔了舔唇瓣,稍稍勾唇,再带着少年洗了手,递过去几包零食。
“”
黑芝麻汤圆怎么怪怪的。
晏辞今天怎么不管他吃零食反而还主动给
夏稚年正纳闷呢,耳边声音突然响起,低沉悦耳。
“乖崽。”
晏辞盯住他,似笑非笑,询问,“是哥哥好,还是你那些弟弟好。”
夏稚年“”
这怎么酸溜溜的。
夏稚年蓦地笑出声,弯起眼睛,“别听他们瞎叫,我没有弟弟,只有个好哥哥。”
啊哈哈哈哈
少年眉眼带笑,晏辞瞧着他,唇角满意翘了一下,摸摸少年脑袋。
晏辞又事要忙一会儿,夏稚年就去小猫猫粮碗边上蹲着。
看饭饭吃饭,嘿。
饭饭可能是月份小,也可能是品种问题,长的不太大,小小一点,半个身子全埋进饭碗里。
嗷呜嗷呜吃着,吃一半漏一半。
吃了好一会儿才吃饱,在别墅里溜溜达达的走。
他和晏辞白天上课,晚上有时候住宿舍不回来,这别墅就是饭饭一只猫的天下。
小猫娴熟的顺着楼梯下去,到地下室,那道和墙壁融为一体的门不知道怎么,开了一条缝。
饭饭灵活的钻进去。
“哎,饭饭。”
夏稚年惊讶出声,打开门进去。
地下室还是和之前一样,看着像是个储物间,但因为之前醉酒那次,他让晏辞把他藏起来,晏辞往里面放了张床。
房间很大,墙边摆着高大立柜。
饭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进来的,看着对这里熟悉的很,轻巧跳上柜子,钻到那个布偶熊边上,歪歪扭扭的在边上团起来。
夏稚年瞧瞧那个布偶熊。
他记得晏辞说过,这是他小时候,有个陌生人送给他的。
陌生人送的东西,平白无故不可能留这么多年,不过他那会儿没问,现在倒有点好奇。
他在屋子里环视一圈,找到书柜,发现上面放着的居然都是些课本
从小学到现在的,基本都在这里。
还有些杂七杂八的课外书。
再往旁边瞧,摞着一摞奖状,一排排的奖杯随意摆着。
上面字迹清晰可见。
恭喜晏辞同学,荣获新景杯计算机大赛一等奖,特发此状,以资鼓励。
落款时间是七八年前。
这里好像都是晏辞小时候的东西。
夏稚年杏眼圆不溜秋。
晏辞之前跟他说别墅里面随便玩,没什么不让他动的,他往旁边转了转,又看到之前那个相册。
里面是一些合照,笑容柔和的女人和小号晏辞站在一起。
小晏辞模样精致,但脸上没什么表情。
瞧着和现在心黑皮白的黑芝麻汤圆不太一样。
夏稚年刚刚笑一下,视线转向照片上的女人,也就是晏辞母亲,又想到她被晏辞父亲设计绑架杀害,抿紧唇,心脏细密的收缩一下。
他抱着点对幼时晏辞心疼又好奇的心态,翻开那本相册。
有精心拍的,也有抓拍。
但无一例外全是在专门的影视公司拍的。
没有之前大哥拿给他看的,那种在家里,自己用相机拍录的东西。
他往后翻,目光在某一张上面微微停留,照片里的女人笑着看向镜头,而一旁的小晏辞却在走神,扭头看向镜头外面。
再往后翻,下一张,还是这个背景。
夏稚年目光落到照片上,忽的顿住,皱眉细细瞧着。
女人发现了小孩的不专心,眉头拧起来,细长的指甲掐到小孩儿身上,张嘴说着什么。
小晏辞站着不动,没有躲避。
再下一张,就是女人又恢复笑容,小晏辞安静望向镜头。
夏稚年眉头紧紧蹙起来。
这什么意思
晏辞他妈妈,对他不好
“不算不好。”
背后声音猝不及防传来,几乎紧贴着耳朵响起。
夏稚年“”
夏稚年吓一跳,杏眼圆圆,本能往前躲了一下,腰上扣上来一条手臂。
晏辞扶住少年,将人拢进怀里,另一手柔和摸摸他脑袋安抚。
“乖,吓到了”
夏稚年看清晏辞,松口气,琥珀色眸子瞧着他,摇摇头,“没有,你什么时候下来的”“有一会儿了。”
晏辞弯弯唇,“见你看的认真,就没叫你。”
夏稚年扭头回去瞧瞧相册,再瞧瞧眉眼清隽的男生,抿唇,杏眼圆不溜秋的。
“好奇想问”
晏辞声音和缓。
夏稚年抿唇,轻轻摇头。
他自己不喜欢别人揭他伤疤,即便他知道,伤口要暴露出来剜去腐肉,才能痊愈,但冒冒失失的,还是不愿意去主动乱戳。
“我不问,上去吧,不在这里待了。”夏稚年说道。
晏辞反应倒是很平静,清润如常,缓缓笑一下,声音低沉。
“问吧,我希望乖崽对我多好奇一点。”
啊
夏稚年眨巴眨巴眼,犹豫一会儿,又把相册翻到刚刚那张掐人的,杏眼清澈干净,尽量把语调放缓。
“那,这个是怎么回事啊”
晏辞从后面揽着少年,下巴懒散压在他肩上,“晏时威希望我母亲去拍一些显得家庭和睦的照片,我走神,母亲不高兴,所以掐我。”
就因为走神
就要掐这么小的孩子
夏稚年嘴巴抿紧,唇线压平成一条直线,轻声道“她经常掐你”
晏辞墨色的眸子扫过照片上女人的脸,意味不明,“并不算经常,高门大户,不兴打人这一套。”
“她并不喜欢我。”
准确来说,他母亲卫茵,不喜欢晏家每一个人。
晏时威在外面有人卫茵是清楚的,但她并不在意。
她和晏时威结婚是完全的商业联姻,卫家看中晏时威的能力,晏时威看中卫家的背景财力。
两方一拍即合,将这个女儿作为抵押交换一样,直接嫁过去。
而卫茵在那之前已经有了男朋头。
但她挣脱不了家里的束缚,被迫嫁过去,几次逃亡失败,男朋友也联系不上,听说是被人害死了,就此陷入一个无人救援的孤立境地。
她跑不掉,很快生下孩子,也就是晏辞。
卫茵对卫家有怨,对晏家更是没什么好感,对这个剥脱了她自由出生降世的孩子,自然同样也没什么好脸色。
长期的焦虑和烦闷压垮了卫茵的心理,她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有时候会觉得,这是世界上唯一能理解她的人,唯一不会背叛她的人,会抱着晏辞哭。
“小辞,妈妈只有你了,你要帮妈妈。”
有时候又觉得这个孩子罪大恶极,看一眼都觉得污眼,怒斥让他滚。
小晏辞见惯了她的多变,但惦记着那个好的妈妈,还是会小心翼翼上前。
但他一天天长大,卫茵困在这个家里的时间也越来越久。
她开始发泄,开始逼着自己儿子成才。
小晏辞画画,她就撕了他的画本,玩游戏,她就砸掉游戏机。
“她不希望我有任何的空闲、任何的喜好,她更想让我一夜长大,替她弄死晏卫两家。”晏辞缓慢道。
夏稚年咬着唇,在晏辞怀里转了个圈,面对着晏辞,伸手抱上去,语气里满是心疼。
“晏辞。”
他还以为,晏辞挑拨晏卫两家自相残杀,是因为怀念母亲,想给母亲报仇。
晏辞轻笑一下,摸摸少年脑袋。
“托她的福,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能等着别人施舍,要牢牢抢过来,藏起来。”
“攥在手心里的,才是自己的。”
这个地下室,放了他从小到大,所有想收好藏起来的东西,重要的不重要的,都被他藏在这里。
少年也曾被他藏于此处。
夏稚年瞧着他,心脏发麻,指尖钻进他掌心。
“那你攥着我,或者不用你攥,我攥着你。”
晏辞眉眼弯起来一点,手指收紧,平稳的继续说道“我母亲在晏家待不下去,几次逃跑失败后晏时威派了人,对她多加管控。”
“她安稳了一阵子,看似认命,其实越发想逃离,等到晏时威放松警惕”
“不,或许不是晏时威放松警惕,是故意将她放出去。”
卫茵拉着小晏辞上街,说要给他买东西,晏时威答应。
卫茵欣喜的情绪几乎按耐不住,出去前带上了小晏辞喜欢的一个玩偶熊,等到了个偏僻地方,突然把玩具布偶熊从小晏辞手里抢来,生生扯破。
然后笑着告诉他说,“这熊太旧了,妈妈去给你买个新的。”
让小晏辞在原地等她,她去去就回。
然后一路走远,绕进拐角。
再见到,就是在绑匪那里了。
晏辞想起什么,又道“我一个人在树下站着,想去捡那个小熊,但进了垃圾桶,很脏,就没去捡。”
“旁边有个小孩儿刚好也带了个玩具熊,看见我盯着垃圾桶里那个,就把他的给我了。”
他指指柜子,“就是现在壁柜里面放着的那个。”
晏时威应该是猜到,她会丢下儿子自己跑,让人只绑卫茵一个,但绑匪或许是起了私心,绑完卫茵,又回去把小晏辞弄晕带走。
“然后就是晏卫两家不给地,绑匪”
夏稚年顿住,没接着说下去。
绑匪就撕了票
晏辞拿着那本相册,抱着怀里少年找了个地方坐下,将白嫩少年抱到腿上,翻开那本相册。
“并不,我那时候小,但懂事早,多少记得一点。”
他被反绑着手,看见他的母亲,指着他朝绑匪哀求,说卫家重男轻女,不看重她,又说自己儿子是晏卫两家血脉,留着他一个人就够,请求绑匪放她走。
但她不知道的是,绑匪是晏家找来的,他们串通好了,想找卫家要地。
只是绑匪还想再讹晏家一笔封口费,所以将小晏辞也掳走。
但卫家迟迟没动静,反而直接报了警,绑匪心急,想找晏家讹了钱就跑。
可晏家没拿上卫家的地,哪肯轻易放弃。
晏时威不给钱,警察在路上飞速逼近,绑匪急着逃命,想用刀在小晏辞身上戳几个窟窿,威胁晏时威。
但绑匪刀刺出来的一瞬间
晏辞至今记得那一幕。
卫茵扑了过来,刀正好割在脖子上。
鲜红滚烫的血液瞬间涌出来,染了他一身。
平日里时好时坏的母亲迅速衰弱下去,像被撕坏的画本,扯破的小熊。
轻而易举的,奄奄一息的,再回不到曾经完好状态。
他很慌,绑匪也有些惊讶,溅着血的刀掉到地上。
他用那刀割断手上绳子,捂住母亲伤口,小声呼喊。
“妈妈”
“妈妈”
卫茵并未看他,两眼不知道盯着虚空什么地方,忽然笑起来,笑魇如花,带着少女般的欣喜急切。
“阿辰,我们团圆了。”
小晏辞愣了一下。
警察到达,绑匪匆匆跑路,等警察上来,看到的就是一滩猩红血迹。
小小的孩子抱着母亲上半身,坐在血泊里,垂着头,安静不语。
晏辞其实有些不解,他只在很小的时候试图去讨母亲欢心,后来意识到母亲不喜欢他,慢慢不再做无用功。
他自认是个对亲缘关系不太看重的人,在母亲丢下他,祈求绑匪放她走的时候,他其实不是很惊讶。
但他还是在那天之后,有了严重的洁癖,还患上皮肤饥渴症。
夏稚年望着晏辞,见他有些走神的样子,心脏一缩一缩的。
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坐在晏辞腿上,用力往他怀里挤了挤,一叠声的叫他。
“晏辞晏辞”
黑芝麻汤圆心黑皮白,何尝又不是一种自保。
“嗯”
晏辞抬眼,墨黑的眸子深不见底,透不出一丝光亮。
下巴忽然被抬起,捏上来的手指用了几分力,夏稚年没躲,琥珀色的眸子透出暖色,安静注视过去,听见他叫自己。
“乖崽。”
晏辞指腹蹭蹭他唇角,脸上弯出一抹笑,轻轻的,“皮肤饥渴症源于背叛,源于抛弃。”
“以前我问过你,你骗了我,今天我再问一遍。”
他捏着少年下巴,黑漆漆的眼底盯住他,“你会背叛我,离开我么”
上次他骗自己说不会,然后出来车祸,这次要是再来一遍
晏辞冷冷扯起嘴角,眼底凶戾。
夏稚年被那双眸子看着,摇摇头,杏眼圆润,诚恳和缓道“不会的,不会的。”
“晏辞,我不离开,不背叛,也不骗你。”
他轻声道“你难过的话,我抱抱你怎么样。”
晏辞捏着他下巴的手移开了,摸摸他脑袋,轻笑一下。
时间过去那么多年,他确实对母亲两个字没太大感触,之所以想查当年案子,是因为皮肤饥渴症治不好,这是心病。
他虽然自认心硬,但还是得了这个病,找了很多办法都没有用后,便想试试,如果把当年事情查清,给他母亲,给卫茵报仇,是不是就能好起来。
结果事情没查完,他先找到了夏稚年。
年糕团子瞧着心疼他心疼的厉害,晏辞虽然不是很悲伤,但送上门的年糕团子,没有不要的道理。
点点头,“那你抱我。”
夏稚年面对面坐在他腿上,伸长手臂绕到晏辞身后去,胸膛几乎紧贴,下巴压着他肩膀。
温热气息交融。
但他又觉得,还是不太够。
稍直起身,眼睫颤了几下,距离极紧的挨过去,微微屏住呼吸,唇瓣送上去,在晏辞唇上小心翼翼的贴了贴。
很热,有些痒。
夏稚年耳朵上一点一点爬上嫣红,漫到耳尖,绷着身体眨了眨眼,又亲。
他和晏辞虽然总腻歪,但亲嘴其实还真没亲过几次,唯一几次就是刚出车祸那会儿,晏辞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似的,啃咬着亲他吻他。
夏稚年实在经验不足,忍着痒,胡乱又轻慢的在他唇上乱贴,细细的磨蹭。
然后更痒。
也更热。
他感觉晏辞的身体好像在发烫。
自己也在发烫。
“唔”
腰侧猝不及防被扣住,夏稚年绷的厉害,倏地打了个激灵,杏眼圆睁,轻哼出声。
晏辞一手箍上他腰,一手握住少年后颈,墨色眸子晦暗不清的凝视他。
“乖崽。”
他贴着少年唇瓣低哑出声,周身透出股危险的侵略性。
“你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撩拨我”
夏稚年“”
夏稚年耳根蹭的烧红滚烫。
“我、我”
少年琥珀色眸子漾着光,移开视线,嘴唇被磨得痒痒,结结巴巴道“我当然是安、安慰你。”
“哦”
晏辞慢条斯理出声,温柔笑一下,稍稍覆盖碾压少年唇瓣,“那你的安慰可能不太够。” 他轻笑一下,和悦道“乖崽,哥哥不像你,那样受不得力气,抱一下都要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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