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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咳”
玩家要笑得不行了。
虽然能笑得这么开心, 大概说明他的想法哪里出了错、问题比想象的程度更轻微,难免松一口气, 但与此同时
“不准卖关子吓人, ”暗自磨牙,松田阵平抬手,不轻不重地捏住她脸颊扯了下, 故意压沉语调威胁,“快说, 不然就”
“不然就什么”在这样“可怕”的威胁面前, 她总算勉强忍住笑意,好奇反问。
沉吟几秒, 卷发青年慢悠悠开口“不然就”
“就在早上抢你的麦片、把你新买的游戏提前通关、在出去的时候扯你的风衣帽子, 以及,在每顿饭里放番茄酱。”
玩家都听得惊呆了。
这就是成熟款男友么也太会抓弱点了吧。
“还有”他停顿几秒,又开了口, 这次还故意懒洋洋拖长了尾调。
还有
她好整以暇地等着听还有什么惊人之语, 但他却反而没再开口。
稍微施力将小臂翻转,于是相扣的手带动之下, 她的手腕被转成呈向正面的姿态, 而那双乌沉的眼眸微微垂落下来, 就这样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
玩家不自觉绷紧了一点。
说过的吧, 目光也是具有重量和力度的事物。
这样的凝视,既专注又安静, 仿佛正以视线细细描摹浅淡的皮肤纹路与血管走向,但其实更有穿透力, 又带一点隐秘的审视与含笑的打量。
由此, 很容易联想到食欲, 或其他什么更深沉的情绪。
她瞬间不自在起来,下意识就要抽手。
而某人倒是表现得悠然自得,甚至刻意自言自语般叹了口气“心跳加快了啊。”
“怎么一副很紧张的样子,”唇角微翘,松田阵平慢条斯理地咬字,“莫非,有纪是在想”
“唔唔。”物理禁言虽迟但到。
“你想太多了,”镇定地偏开目光,玩家若无其事地把话题拉回正轨,“其实那些漫画,是我委托一位认识的老先生帮忙记录的。”
“再说了,我的人生轨迹其实很清晰不是么,倘若真是漫画人物走入现实,恐怕很难做到这么完整细节和全面吧”
反应过来,松田阵平也逐渐意识到,刚刚令他困扰不已的那个想法,现在细思其实有不少矛盾处,很难站住脚。
但也不是全无所获
“也就是说,”轻轻吸了口气,他再次问了一遍那个问题,“这次会永远留下来了对吗”
“即使即使仍旧分不清真假”
这种时刻,面对这样的问题,按照惯例来说,她会想开个玩笑,诸如“没错,因为我的另一个恋人正是这座城市”这类的。
但不知为何,在出口之前,自己就率先咽了回去。
“对不起。”最后浮上来的,反而是一句道歉。
很抱歉之前没能回馈相等的认真,很抱歉让你等待了那么多时间,很抱歉,这么久才意识到近在眼前的真实。
坐直了点,她抬手搭着卷发青年的肩膀,认真看进这双乌黑的熟悉眼眸。
“松田是真实的,这个世界也是,沉溺虚假不愿脱身的,不过仅我一人。”
这话说得成熟又淡然,松田阵平凝视着她,却一时喉间微涩。
成长是好事么,也许,但明明言语平静,此刻看见这双蔚蓝的眼眸里的情绪,还是心头一阵坠坠的沉。
他忍不住地,抬手微微施力将她压向自己,在柔软的脸颊轻咬一口。
“别说这样的话,”柔软的发丝蹭在脸侧,他声音有些沉哑,低声道,“无论
真实或者虚假,都不会让你一个人。”
口吻笃定而不容置疑,玩家不禁莞尔。
“知道了。”
感觉腰身又被收紧了掌握,她有点无奈,又有几分忍俊不禁,不过想了想还是抬手揽着他的脖颈同样靠过去,才轻声说“还有,谢谢阵平。”
“在谢什么”他语气有点别扭。
谢谢你,来到我面前。
在那之后,每一次也都主动伸出了手,而且从无动摇。
但这些思绪只是轻柔地掠过心头,放松地将下颔抵着他肩膀靠住,开口时,她悠然叹了一声。
“别客气,”玩家从容不迫地条条道出,“其实我只想谢谢阵平,既没有抢我的麦片,也没有偷偷玩我的游戏,更没有扯我的帽子和在每顿饭里乱洒番茄酱。”
“真记仇啊。”松田阵平无奈地笑了一声。
她忽然轻咳“还有”
“还有”
“谢谢你,在下雨天打着伞出现。”
“别客气。”
注意着输液管的位置,松田阵平抱着人往后靠了靠,回以一声悠然带笑的叹息“这样说来,我倒该先庆幸有纪那天把伞送我了么。”
虽然这次只是发烧,其他感冒症状并不严重,但还是绵延了一个月左右。
“那是当然的吧。”
红魔女对此冷哼一声“这样就能解决身上的小问题,简直算你三生有幸。”
说这话的时候,她正坐在医院病房床头柜上,毫不客气地抛着礼篮里的苹果。
“是啊。”有纪附和地点点头。
“还好它只想着借机抢走你的身体获得容器,精力更多放在对你灵魂的动摇,否则,就等着土下座求我哦嚯嚯嚯”
“说不定吧。”有纪目光深远。
再迟钝也看出来这人心不在焉了,小泉红子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回想起先前发现的事情,忽然抱胸嗤笑。
“说起来,明知早被盯上了还能被趁虚而入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居然把自己弄到游离时间之外,这可是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的赌局真是狂妄得足以令人大吃一惊。”
这个相关话题,总算让有纪从漂浮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没办法么,”轻轻呼出口气,她自嘲地扯了下嘴角,“那个时候,大概有些幸存者内疚的心态,总觉得,我也应该去陪他们才是。”
实际上,当时的森泽有纪,的确付诸了行动。
也由此,才会唤醒了沉寂许久的酒神因子,与此同时,还有关于哥谭的更多记忆。
在更为成熟的阅历与视角之下,终于意识到,引起一切变动的根源从小被比同龄人更严密管制的原因,父母经常去研究所却从来不带上她出门的原因,以及,他们遭遇不幸的原因。
既是一切灾祸的来源,又是她之后得以凭依的力量。
上一次尝试用死亡埋葬的疯狂之血,这次被她亲手打破了封印,并在初时最混乱的那段时间,被恐惧与仇恨诱使着,一次次将它更深唤醒。
直到最后终于平衡两种记忆所带来的影响,能清醒思考时,才发现局势已近不可挽回。
那笑声再次回荡在心底最深处。
仿佛一个黑色幽默。
幸而,也许是与人类相伴多年,无生命的疯狂,也被染上了野心与,而且同样被她更为熟悉根底。
那么,再次来玩一场游戏吧。
赌注是共同的生命,输了不过进入下一周目或者彻底安心睡去,而一旦成功,却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
结果很明显了,这次,她赢家通吃。
“现在就笑得像个反派了。”小泉红子嫌弃地瞥她一眼。
“咳咳,”稍微收敛了点,有纪严肃起表情,“别这样说,我可是很感谢红子的预言和提醒。”
说起预言
绯红眼眸瞥她一眼,小泉红子清了清嗓子“所以,最后怎么样”
“问的真含蓄啊,”有纪摸了摸下巴,哑然失笑,“你是想问我和我还有为什么是我吗”
小泉红子无语“你在故意饶舌吧。”
“没有啊,只不过这种问题本身已经属于哲学范围了嘛。”
不过眼看红魔女有些气闷的模样,有纪到底还是没在逗她“好啦,别想太多,你见到的一直只有我而已。”
“一开始,就只有我了这样说明白了吗”
话音戛然而止,她骤然看向身侧一旁的虚空之中,然后在电话响起的同一时刻接起了通讯。
“阵平啊,还在医院。”
“没关系,忙完再说,我自己回去就可以没什么,正好有其他事,大概得晚点回家知道了,等会就去吃饭晚上见。”
挂断电话,她随口吩咐系统给自己定了个晚餐闹钟,转头才发现红魔女古怪的视线,不由微微挑眉“怎么了”
“我还是不能理解,”小泉红子眉头紧锁,“你是怎么做到,让自己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的”
要说人工智能,她也见过了不止一个,但不同于整体更接近人类的诺亚方舟,当前这个“系统”神秘的多了。
“唔”有纪思考了下措辞,才慢慢开口。
“其实酒神因子也会带来某些生理上的改变,比如视觉。”
“发现这点之后,我专门进行过针对性测试,发现视觉跟正常人类的不太一样别露出那种表情嘛,只是比普通人看到了更多一点,一点点。”
“然后针对这点投入了一些资金进行研发,嗯,成果算是针对指定应用范围的特殊光学投影吧挺好用的。”
不知情的人眼中大概会很神秘诡异,但说穿了,也就是偏狭到不会展现在普通社会上的科技产物。
被解释透彻,小泉红子也瞬间失去了兴趣。
“无趣的闲聊到此为止。”
从桌上跳下,随手将苹果丢回果篮,她拍了拍手“今晚基德那家伙可是嚣张至极,我要去现场观看他那无趣的小把戏了。”
紧走几步,她又想起什么,头也不回地偏了下脸。
“那个人工智能的事情下周大概就能准备好,别再催了。”
“没问题。”收到轻快的回复。
小泉红子毫无留恋地出门就走。
至于蝙蝠干嘛会这么好心,不惜自己支付代价帮对方获取人类身份,她连问都懒得问,反正应该就是些觉得人类弱点更好针对的小心思吧。
呵呵,控制狂。
另一边。
“高杉集团董事长日前被警方带离控制,当下舆论”
“大阪、京都、横滨多地接连发生爆炸案件,相关负责人发声称”
“啪”一声,之前作为掩饰对话声音背景音的电视被关掉了电源。
很好,想着红魔女离开前的话语,有纪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一个具有数据生命无限成长性的人工智能,一个凡胎会生老病死的人类,哪一种更具威胁这还用说么。
她会这么习惯使唤系统,也只是因为系统的自主性早已被压低到没有指令就无法行动,完全依附于人类而存在。
将这件事在日程上完成更新,她环顾病房一周,利落拎起行李下楼。
其实住院手续之类都做好
了,不过,坐上驾驶座之后,她握着方向盘,却前往了一条很久违的道路。
通向墓园。
也许不久之后有机会和松田再来,但在那之前,她想一个人先去一次。
已经推迟了很久很久,实在该好好道歉的。
不过,总算有了以乌鸦分崩离析的血肉骨架为材料献上的这份花束,终于,得以坦然一些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
推开门的时候,却没看到人。
怔愣一下,不过随后就注意到卧室门开启的间隙,有纪循着直觉拉开了门,果然看到了人。
栏杆边倚靠的人闻声回头,朝她微微一笑。
于是她向那边走近过去,同时,有些疑惑地问“在这里看什么”
“预报说今晚会下雪,”微微扬眉,卷发青年抬手放在她肩上,答得漫不经心,“在等等看。”
会吗可现在才十月初而已吧。
见她似乎有些半信半疑,松田阵平叹了口气,往外示意“不信么你看”
有纪下意识沿着他指的方向往外看去。
远处是星星点点的连绵灯火,再往上是零零落落的稀疏星辰,虽然不见明月,但这样的天色,也距离下雪还有不小的一段距离。
“哪有”顿觉失望,她收回视线,仰头看向身侧的人。
但不满的控诉,并未能出口。
有和雪一样温凉柔软的触感落了下来,寂然无声地消融了声息。
于是只余下安静交织的呼吸。
但过了几分钟,也许是十几分钟,或更长之后,当真有簌簌的细响,伴随轻柔的凉意扑在了栏杆上,衣衫中,还有眉眼间。
“真的下雪了。”有纪说。
“是啊,”松田阵平却没在看雪,贴着她脸侧微微叹了口气,“来的太早了些。”
不过再想想,他又即刻改口“只是不巧,也不算早了。”
而无论巧合与否,今年东京的第一场雪,就这样在今天悄无声息降临了。
想必下一场,也将会在冬日的季节里,如约到来。,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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