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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办公桌坚硬边缘退无可退, 身前男人的高大躯体压迫感十足,单臂撑在她旁边,又是道无形强硬的禁锢。
程露须臾间从自己的处境, 觉出丁点儿弱小可怜的无助。
长睫楚楚扇动几许,不想跟他贴那么近, 她踮脚细碎地挪着步子往桌上坐了点,让出方寸空间,伸出根细细的食指点住男人心口, 攒着点劲儿推他。
“最近几天有些流感, 怕传染给沈总而已。”
“生病了”沈时白被女人的嘴硬逗笑, 抬手作势摸她脑门儿, “怎么不跟我说,吃药了吗”
程露呛他, “沈总什么时候要转行做医生吗”
他反手拿指背轻敲她额头, “那倒没有, 只是我身体好得很, 受得住沈太太你给的亲密病毒, 不用怕。”
这男人倏忽流氓得很,眉眼弯得愉悦, 俯首又亲她白皙脸颊,将沾上的口红都还给她, 蹭做“情人”牌腮红。
程露半张脸都教他手掌捧得略变形, 蹙着眉嫌弃抬手拍他。
这男人倒还没有那么流氓地得寸进尺,得了甜头不再卖乖, 站直身体收回手,垂首拿指腹抹干净唇色,重新又是个无比正经的斯文人。
程露无言以对, 白他一眼,按捺谨记跟这男人无意义的斗嘴,会教人更觉得像是打情骂俏。
她从桌子上下来,在包里取出纸巾擦脸,想找面镜子浅补个妆,但四下环顾,竟没找到任何可以反射镜像的物品。
沈时白的办公室,充满未来极简主义的冰冷气息,别看他对养护植物头头是道,但室内目光所至,实际没放任何绿植。
乍一看,其实有点缺少鲜活气。
程露第一次来的时候并没太注意,这时才觉得略微不适应。
她喜欢热烈明快、生机勃勃的所有物品,忽然想起从前辅修心理学,有理论说一个人的生活环境,多少可以反应出他的内心状态。
但不确定这对沈时白,是否通用
他家里有只多多,他厨艺很好,他也擅于享受生活、和发现某些静谧的美好,但他家里并温暖不到哪里去。
大面积的灰色调,浅灰深灰,厚重的窗帘,一旦拉上,整间屋子就跟小黑屋没差,稍许木质家具也都是深色系,泛着冷光的银质装饰。
不管从那个方面看,都和程露家各种鲜明跳脱的色彩,差别巨大。
以至于她送给他的那副名为“吻”的画作,浓烈的色彩掺杂在其中,犹如黑白默片中的一抹红。
女人的红,艳丽而夺目。
觑见程露的环视目光,沈时白抬眸,笑意阑珊,“在找什么”
程露眸光流转,随口胡诌,“找找沈总这里,有没有金屋藏娇的痕迹。”
她波澜不兴地傲娇着,沈时白挑了挑眉,借着玩笑刺探,“那不如你在这儿慢慢找,等开完会,我们一起回家。”
女人果然仍旧不愿意,指尖替他理理衬衫领口,说“算了吧,我对沈总还是莫名地有信心。”
沈时白眸中暗了暗,复杂地勾唇,“也行,那今天就不送你回家了,自己开车当心还有这份晚餐,介意我拿去会议室吗”
程露当然没意见。
两人出办公室,一起进电梯,下到37层,沈时白开门下去。
她看着男人提着下午茶沿着走廊进了间屋子,电梯门还没关上,就听里头传来一阵调侃笑声,还夹杂着几声“谢谢老板娘”。
程露早知道不该答应让他拿去现眼的
晚上8点半,程露回到家。
打开门,李阿姨今天还没有收拾完屋子,站在阳台上,手提水壶,对着她的一盆君子兰叹气,束手无策。
“程小姐,你回来了。”李阿姨语调有点低。
程露在玄关换鞋,抬眼看,“阿姨怎么还没回家”
“你来看这个花。”李阿姨人很朴实,自觉工作没做好,还挺着急,“我每天都是按时按点照看的,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看一天比一天蔫儿了。”
程露走过去看两眼,的确要死不活了。
她自己本身也并不太懂,不查资料,光看可看不出问题,笑笑,“没多大事,您先回去吧,我待会儿找人问问。”
李阿姨心里安慰不少,点点头,收拾东西先走了。
程露眼珠滴溜转转,回身从沙发的包里拿出手机,对着枯萎的植物拍张照片,o到朋友圈
重金悬赏,谁能告诉我这到底该怎么养迷茫
发完将手机暂且丢开,兀自去卫生间卸妆洗澡。
等她换身睡裙出来,贴着面膜窝进沙发里,再打开微信,朋友圈的红点已经累积了35条。
点开后,当头看见第一条回复,是个纯白的头像。
拿过来,我给你养。
底下众人仿佛瞬间霸道总裁俯身,纷纷开始了列队形模仿
梁希女人,我养你啊。
顾婷嗬,你的就是我的,女人,你在跟我见外
贺敏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俩的家事,做什么要问外人
eo肥水不流外人田,乖,我们回家关上门悄悄地秀。
最后连冯老师都加入其中,连发了三个捂嘴偷笑的表情。
程露脸上的面膜差点要绷不住,仰着脸抿嘴截图,切回到回话界面,发给沈时白0612。
“你看,他们都在笑话我们,都怪你。”
手机对面的沈时白,是头回看到女人给自己的备注,6月12号,这是他的生日。
虽然她的微信里给每个人的备注都是同样格式,但他还是免不得被名字后面那串数字,打开了愉悦的开关。
他回复的很快“错了,他们明明是在羡慕我们。”
程露回过来个猫猫摊爪爪的表情。
沈时白望着笑,切换到消息页面,第二次评论望周知,我太太喜欢我低调嘘
隔着网线,沙发里的程露即刻收到动态提醒。
点开查看,那男人真是嫌浪头舞得不够高,此话一出,底下果然瞬间反向t,再次开始组队形。
但众所周知,我只想高调地喜欢我太太。
同一条回复,在短短1分钟里,刷出了几十条新的红点。
程露的面膜当真再也贴不住,没到时间就冲进卫生间揭掉,洗干净脸,再回到沙发上拿起手机,屏幕显示已经11点。
沈时白刚刚又发来一张截图,表示自己对群众的狂欢,无能为力。
嘁
程露在心里腹诽,这男人惯会暗里拱火,明里装无辜,但还是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
她问沈总还没有下班吗
沈时白快了。
沈时白你还没睡又失眠
刚才发出的消息片晌没有回复,他以为她就已经睡着了。
程露手指飞快敲字,仿佛夜深人静,完全放肆不过脑要是睡着了,还怎么围观沈总对我高调示爱
沈时白惜字如金嗯。
程露本来有一股脑的吐槽等着对他倾倒,结果到头来,都被男人这个闷不吭声的“嗯”字,悉数堵在了嗓子眼儿。
她干脆也回敬他哦。
沈时白倒是一点都不觉得这对话尴尬,还问她哦什么
程露没什么。
沈时白你在生气吗
程露挑了挑眉没有。
他不信真没有
程露顿时想要结束这段毫无营养的对话,但沉不住气的白眼还没翻上去,手机突然“噔噔噔”地传来视频请求,发起人沈时白0612。
这是做什么
她按下挂断,发过去个问号。
沈时白的语音含笑“不是说没有生气,不亲眼看看我怎么放心,怕你晚上被我气得睡不着觉。”
程露冷不防又被他逗笑,看不出来,这人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她没回复,沈时白又问“现在睡得着吗睡不着的话打给我语音,待会儿要开车,不方便看手机。”
很没有必要的事情,但程露从沙发挪回到床上,靠着枕头半会儿,还是鬼使神差地在手机屏幕下方,点开了那个小麦克风的图标。
那边接起的很快。
噔噔噔地提示音骤然停止,也不知道怎么的,程露忽然觉得整个卧室,都异常地安静。
安静到能让她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沈时白”
“嗯。”男人在那边回应她,嗓音好似裹挟着外界的嘈杂,猛然撞进了她的万籁俱寂的封闭泡泡里,轻笑着说“沈太太,很高兴听见你的声音。”
程露不自觉抿抿唇,侧身关了灯,躺进被窝里,手机放在枕头边,按下免提,就听到他那边车辆行驶在街道中的画外音。
她问“你从前每天也都这么晚回家”
“差不多。”沈时白说“总归回家也没有其他事,早归晚归,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区别。”
程露奇异地从这话里听出点孤独的味道,可能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人会比较容易对旁人袒露心扉。
她喃喃地问“你知道业内关于你,有个很响亮的外号吗”
“oney ae”沈时白笑了笑,毫不避讳“对吗”
程露嗯一声。
沈时白问她,“你大概不喜欢吧”
“也谈不上,”她思索了下,说“只是起初会觉得,你这个人很没有人情味。”
沈时白引导她发表更多意见,“那现在呢”
“其实还好。”程露懒懒地微眯着眼望天花板,忽然说“至少你做饭比我认识的80的人,都好吃。”
听筒那边传来男人不厚道的笑声,程露眉头一皱,浑身的骄矜劲儿正想要发作,却忽然听见车载导航提醒他,左转进入宁康路。
她狐疑地问“这么晚难道还堵车,你要绕道吗”
“不是,”沈时白说“你的花不是要枯萎了”
程露略微惊异“你现在过来吗”
他不以为意,嗓音温温然“如果你打算要睡了,就改天。”
夜里12点,窗外的霓虹都显出静谧的温柔,落地窗轻纱透进来的月色、灯光霎时因为他一句话,沾染上了旖旎的味道。
程露静默的时候,男人寻常地开车,耐心地等她回复,仿佛只要她开口,他会心甘情愿漏夜而来,也会对打道回府毫无怨言。
她思索的时间不太久,对着手机说“你过来吧。”
“好。”沈时白曼曼回应,“那你等我。”
之后的路程不过短短半小时不到,程露睡不着,也忽然忘了跟对方说什么合适,只觉得时间过得异常慢。
沈时白大抵寻常冷淡惯了,心无旁骛地开车,并没有任何不适应。
彼此互相不说话,只在语音里听对方翻身的唏嘘声,街道的车流声,没人挂断,好似也习以为常。
等车子驶进底下车库,周遭静下来。
彻底停稳后,程露也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卧室,走到玄关门跟前。
她本以为很快就会听到敲门声,但却意外地并没有。
“程露。”沈时白的声音在空旷地场地里,显得有些温润如水的柔软,“你想我上去,还是你把花送下来”
程露的错愕稍纵即逝,刹那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隔了片刻,她不自觉对着手机放轻语调,“还是我下去吧,你等等我,成吗”
“嗯,”沈时白给她选择,就必然尊重她的意愿,只问“花盆重不重”
“不重。”
程露的嗓音里忽然透出罕见的松然愉悦。
她大概也从来没有哪一次,半夜被人从床上叫起来,还如此精神抖擞,仿佛去见沈时白,此刻变成了一件并不教人为难的事情。
抱着花盆出门,她乘电梯下来,男人就等在电梯口。
将花儿接过去,他望着她忽然笑了,“衣服弄脏了,鞋子也没换,我又不会临时跑路,着什么急”
“忘了。”
程露穿着睡裙笑着耸耸肩,见沈时白将花盆放进后备箱,而后从车后座拿出件外套,回身搭在了她大片裸露的肩上。
“无意干扰你的穿衣自由,就当有种冷,教我觉得你冷。”
沈时白非常具有老干部气质地将她包裹严实,“回去早点睡吧,实在睡不着,就试着按按我上次告诉你的穴位。”
程露挑眉,煞有其事地嗯一声。
双手扶着她双肩,四目相对,相顾无声。
她抿着唇角笑意,沈时白似乎斟酌语言,问“沈太太,请问你现在有想印个唇印的打算吗”
“嗯”程露扑扇眨眨长睫,考虑不定的模样,“但我现在没抹口红,印了也看不见。”
沈时白没有随身携带口红的癖好,但他早有预谋,“或许无形的唇印,也不是不可以。”
“噢”
女人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似乎对这建议打算予以采纳。
沈时白耐心等着,便见她抬起手认认真真在唇上碰了下,然后幼儿园过家家似得,再抬得更高些,反手贴在他唇上。
“沈先生,晚安。”
她总有些狡黠的耍赖行径,沈时白没有计较,也由她糊弄过去这次。
“沈太太,晚安。”,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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