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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chapter: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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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露捧着小盅梨片微顿, 侧目觑向驾驶座的男人,霎时眼神如刀。

    事实再三证明,男人混不吝耍起流氓来, 真的不分他平时表现的多么绅士或是多么矜贵, 总归天下的乌鸦都一般黑。

    沈时白, 也白不到哪里去嘛。

    被他笑话不矜持,程露很气不过, 差点想捶那男人两拳,但碍于行车安全没好出手, 只嘴里含着梨片还不忘喃喃跟他叫板, “那回头你可别求我出声儿,夸某人好棒噢”

    “什么”

    车外拇指大的冰雹砸在头顶上砰砰作响,沈时白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 分神转过脸来看了看她,笑容格外温柔。

    程露受不了他那眼神儿, 被看得没招, 自己说出口的话回想起来竟然有点害羞,说不出第二遍, 脸皮儿陡然薄得像张纸,不禁戳,被人一戳就要透了。

    她后知后觉地感到有点热,耳朵霎时间被火烧着似得, 发烫, 半点不复从前跟梁希深夜激情探讨男性美好特质的奔放。

    屋里盖着被子的事儿,看来真不能拿到屋外光天化日地说,怪教人难为情的。

    “没什么”

    她炸毛都炸的不好意思, 瞪他一眼,低头又舀了勺梨片,含在嘴里好像才想起来自己嗓子根本没毛病,又中了那男人坏心思的圈套。

    小盅里的梨片都忽然变得不香不甜了

    沈时白开车不专心,5分注意力全在副驾驶上,余光瞧她一举一动,眼角眉梢的喜怒娇嗔变化,简直如同川剧变脸,有意思地教人直忍不住想乐。

    开车途径玉华路时,电台音乐频道插播了条讯息,说接下来几天大概率会有台风登陆,天气不好,提醒居民提前储备物资,尽量减少出行。

    “年年都要来这么一回”靠着椅背玩手机的女人耳朵有反应,心不在焉地问他,“沈总,咱们家最近也该采购物资了吧”

    “咱们家”三个字,潜意识里似乎代表了某些归属划分。

    沈时白敏锐捕捉到重点,唇角很愉悦地勾了勾,“嗯,冰箱里食材不多了,前面就有商超,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没有,”程露笑得眉眼弯弯,不假思索地说“主要是你做的菜都很好吃,我不挑食。”

    在做家务这方面,她夸人向来是不遗余力,又不着痕迹,沈时白不难瞧出些女人的糖衣炮弹小心思,但没办法,还是心甘情愿。

    车直接开进商场地下车库,沈时白在入口处推了购物车,女人没有多余购物的兴致,两人便直接乘扶梯直奔三楼的生活超市。

    站在扶梯上时,他目光无意间环顾,却在2楼的内衣门店橱窗里,看到一套展示出来的黑色套装,腰间挂着细细的锁链,工作人员为了含蓄,在上面披了件白色半透明蕾丝睡袍,反而欲说还休。

    扶在女人腰间的手掌不由得动了动,忽然听见程露唤他,“沈时白,我们回家试试做这个怎么样”

    “嗯”

    男人略显仓促调回的眸光,正对上程露抬起的眼睛,她举着手机顿时狐疑,“看什么呢有熟人”

    女人的好奇心都挺重,沈时白的“没有”不等开口,程露已经转过身去寻他看过的痕迹。

    可惜此时扶梯刚好到顶,楼层差恰恰将那橱窗里的模特挡住一半,身旁的男人忙借机揽着腰将她往前挪了半步,完美错过。

    程露什么都没找到,回头瞄他一眼,微眯着眼仿佛福尔摩斯般说“我现在真是越来越怀疑,你的旧情人就藏在我们身边。”

    沈时白笑得蹙眉,搂着她暗暗捏腰窝,“你又冤枉我。”

    咦

    程露简直受不得他这幅样子,明明嗓音淡淡地并没做作,但却总教人不由得想起多多每次委屈巴巴凑在跟前撒娇的模样,爪子搭上来,哼哼唧唧地跟你闹,好像想让你对他摸摸头。

    看来养宠物,不止宠物会随主人,主人也是会随宠物的。

    她递过去的手机,沈时白掩藏过“罪证”之后,才得空去看。

    是道从网上翻来的花雕醉蟹,制作对他而言不难,当然要满足她,只是在水产区挑选大闸蟹时,他免不得劝她克制。

    “蟹肉寒凉,冬天不宜吃太多,而且现在不是吃蟹最好的时候,咱们今天先做两只试试,等明天秋天我再做给你尝鲜,好吗”

    程露对他还残存“多多滤镜”,点头答应得十分怜爱且乐意。

    接下来整个周末,夫妻俩都做好了不出门的准备,所以挑选完肉类和蔬菜后,两人又去挑了点零食,去生活区采购了些日用品。

    购物车堆得满满当当,排队结账时,看前面人还挺多,沈时白突发奇想说让她稍等,先行从无购物通道出去了一趟。

    程露私心满满地在背后觑着,却见他进了家模型旗舰店。

    嗯

    这边沈时白走进店去,里头的店员忙笑容满面迎出来,“欢迎光临,先生是想给宝贝挑选个玩具模型吧”

    沈时白略颔首,环顾间嗯了声。

    店员很热情地向他比了比高端新品区,边介绍边领着人过去,又问“请问小宝贝现在几岁了,我可以帮您做做推荐。”

    沈时白听着笑了笑,目光已自主选定最上方的那套城堡模型,说“宝贝28了,麻烦帮我拿那个下来结账。”

    店员为“28的宝贝”怔了怔,顺着顾客转身去结账台时的视线,正好就在结账队伍中瞧着个迅速收回偷瞄目光的漂亮女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位英俊的顾客先生要哄的,还真是个“大宝贝”。

    沈时白提着模型回去,女人仍在假模假式地看手机,状若不经意地看了眼他的手,到底没忍住问“买这做什么,打算送谁家孩子”

    他勾唇,屈指轻弹了下她脑门儿,“哪儿来的孩子,给你准备的,台风关家里几天,怕你闷。”

    他第一次去她家,不就拼过半只海盗船

    程露从前其实最讨厌别人朝自己头上动手,包括但不限于揉头发、弹脑蹦儿、揪脸颊等等亲昵举动,连梁希她们都知道不能碰她。

    但沈时白

    这男人喜欢在亲密时抱着她无止境地磨蹭,下巴脸颊总将她头发蹭成乱糟糟的鸟窝,时常亲着亲着就忍不住恶劣咬她脸,弹脑门儿更仿佛家常便饭。

    该不该说他是不知者无罪,总归都已经犯过无数次。

    程露倒又觉得,似乎还能忍。

    或许这就是所谓薛定谔的忌讳

    回到家时,外头的冰雹已经越发猛烈,天空乌沉沉不见光。

    越是恶劣的天气,越会显得小巧精致的室内有多温馨,暖黄的烛火如果从外面看,大概会像风雨中的灯笼,一盏灯,就是一个家。

    沈先生自发承担起投喂工作,程露今天没有偷懒,换了家居服就去厨房给他打下手,听从指挥剥根葱、掰瓣蒜,并不在话下。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沈先生的条理性体现在方方面面,他从不做重复的无用功。

    流畅的配菜准备工作,绝没有缝缝补补的习惯,家里一台蒸烤箱和燃气灶,各种菜色却需要煎炸蒸煮闷炖炒单独料理,他却永远有条不紊,保准食材出锅食用时口感最佳,不会因为等待而损失鲜味。

    8平米的小厨房,不到1小时,就制作出今晚的珍馐美食。

    花雕醉蟹透着股淡淡的酒香,沈先生帮她剥蟹肉时,程露趁兴又开了瓶葡萄酒,大快朵颐之余,例行要对他竖大拇指称赞一番。

    这不是所谓小心思,毕竟眼角眉梢叠起的每一条细小褶皱,都能证明她是百分百真心的。

    唯一的不美观,就是吃完从脸颊粉到耳后根,沈时白从餐桌对面看她,灯下简直像颗熟透的水蜜桃。

    实在过分招人喜爱。

    起身收拾餐桌时,他没忍住揪住捏了两把,赶在她不乐意前,就先用单独收拾残局做交换,把人哄去了客厅沙发歇着。

    把餐盘都装进洗碗机,他收拾好厨房卫生,洗了点水果端过去,女人正斜倚着沙发跟好友视频,见他过来,就挂断了。

    “怎么不说了,又在聊什么我不能听的”

    沈时白笑着提拎起她的腿,坐下去,叠放在自己膝上。

    程露脸烧得厉害,仍旧贫嘴,“对呀,我们在聊海滩上的肌肉猛男,当然不能教你听见。”

    “看得见摸不着算什么”

    沈时白似乎不介意,只抓她的手放在腰腹上,主动请缨,“摸摸看,我这里还不够你解馋”

    程露来者不拒,隔着衣服可能是真不够,手指灵巧接了衬衫一颗扣子,游鱼一样滑进去,但还没等解馋就被抓出来。

    “再摸要收费的。”

    男人将饥饿营销的套路拿捏住,程露嘁了声,评价他“也就还行吧”

    沈时白不爱听,从果盘里拿颗葡萄,堵住了她那张嘴。

    电视开着在放笑哈哈的综艺节目,程露拿脚踢踢他的腰,要他去电视旁的柜子里找碟片,似乎还挂念着想知道,爱与生命,究竟哪个在他心里比较重要。

    沈时白顺从过去打开柜子,在里面看到了存放整齐的各种蓝光碟,以及黑胶唱片,还有个闲置的胶片相机,和一些旧照片。

    女人大概是有轻微的收集癖,她喜欢用些复古而繁琐的方式,为记忆留下痕迹,从而为生活增加些原始的乐趣。

    让获取不那么唾手可得,得到或许会显得更加珍贵。

    程露手指捏着葡萄刚递到嘴边,余光瞧见那男人转身,一抬眼,瞧他拿着那部胶片机,对着她咔咔按了两下。

    她反应过来,笑得恼怒,抓起身旁的抱枕朝他扔过去,“讨厌,要你找碟片呢,要是把我拍得很难看,你就完蛋了”

    “回头洗出来看看。”

    沈时白单手接抱枕,忍俊不禁又按下快门,又问她,“那部电影你都看过了,我们换别的好吗”

    程露哼了声,但不勉强,说随他挑。

    她不知道,男人其实在那天她问完后,就在办公室看完了那部电影,可是对于她的问题,他没有想出答案。

    爱与生命

    实际上他注定是当不了jack的,他根本没有jack那么勇敢、义无反顾,面对现实的鸿沟,他那时明明觉得不可跨越,又怎么会知道如何抉择

    沈时白从她的百宝箱中拿了张未标注的,是部韩国的小众爱情电影,中文译名看起来直白却又隐晦,就叫男与女。

    故事开始在一片冰天雪地里,唯美而冷寂,可令沈时白没想到的是,男女主人公都是已婚人士,他们相遇在送小孩上学的大巴车下。

    这使得他们之后的相识、萌动,以及那场小木屋中像是迫不得已、又像是情难自禁的相互取暖,都蒙上了一层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背德禁忌感。

    程露看到这里时,单手撑腮懒倦地去看身后拥着她的男人,“沈总,千挑万选出来让我看这个,不错嘛”

    嗓音带着无比清凉的调侃意味,沈时白简直无言以对。

    手臂揽着腰将她往怀里带,他低低苦笑,呼吸热热地洒在她颈间,薄唇覆过去亲了亲她的耳朵,“巧合,我随手拿的而已。”

    “不然我们重新换一部”

    “不要。”

    程露身子向后,重新舒服靠进他怀里,语调温温地说“不管是看电影还是做人,我喜欢有始有终。”

    话不知说给谁听,但有始有终,听起来很简单的四个字,事实上确实很多人做不到。

    电影中,那场短暂的脱轨之后,男女主人公曾彼此心照不宣地选择回归正轨,分开,却在命运安排重逢后,仍旧克制不住涌动的感情,再次脱轨,并且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场男人的追逐,女人的沦陷,有趣的是,最终女人选择为这段感情离婚买单时,男人却又选择了忠于婚姻与职责。

    片名男与女,就果真是男与女。

    关了灯的房间晦暗,只剩下屏幕的光线幽幽闪烁,屋外冰雹雨势呼啸,只靠窗户隔绝出两人间的静谧。

    室内暖气充足地教人有些发烫,最后的场景程露并没能看到,沈时白已经将她转过来抱在腿上,薄唇细密地亲她眼睛。

    她听得见背景音,嗓音像是溺在水里,柔柔地问他,“你们男人对婚姻,真是这样看待的吗”

    “怎样看待”

    沈时白笑着亲她鼻尖、微热的脸颊,手掌探进衣摆扶住她后腰。

    程露晕乎乎不想费劲儿,全身骨头都被人抽走了般,只手臂环住他脖颈,指尖绕着男人耳垂一圈一圈地拨。

    她说“电影里那样看待啊,是偶尔重要偶尔又掉线的职责”

    那毫不掩饰地揶揄教沈时白听得轻笑,埋首在她颈间嗅着香气,他低哑的嗓音说“人本身就是矛盾的,做出任何决定都不奇怪。”

    程露指尖当即戳他脖颈,蹙眉哼唧了声,“你就这么司空见惯”

    这话可太危险了,沈时白轻轻地咬她,“沈太太,我说不奇怪,并不代表我赞同人物的做法,好吗”

    “那”

    程露微微呼出口发颤的空气,细白的手指穿进男人短而浓密的发间,又抚到他俯首时后颈的棘突,那像截诱人的刺,格外勾人。

    仿佛执着试探,她话不成音也仍蹙着眉追问,“那你会怎么做”

    她好像习惯这样刁难他,让他用普通人的思维,去解释电影艺术化过后的行为。

    但这次沈时白并不觉得难以回答,男人唇齿柔软却又锋利,慢条斯理地磨着她,沉闷的笑略微教人听不清。

    “什么都不会做,”他哑声告诉她,“婚姻对我而言不是枯燥的职责。”,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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