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 其他小说 > 逃荒到草原后 > 第174章 第一百七十四章

第174章 第一百七十四章

聪明人一秒记住 笔搜屋 www.bisowu.com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m.bisowu.com

    一秒记住【笔搜屋 www.BISOWU.COM】,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笑声太大, 引来了隔壁的三个孩子,听到快步跑来的脚步声,巴虎展臂箍住胡打乱捶的人, 两人陷在黑暗里看着出现在门外的三个小身影。

    “你们来干嘛穿棉袄了吗”他清了清嗓子,听到隔壁有孩子哇哇叫,又说“赶快回去, 弟弟别掉下炕了。”

    艾吉玛一听转身就往回跑, 其其格和吉雅没走, 扶着门框迈过门槛, 好奇道“爹娘你们在玩啥怎么不点油烛”

    蜜娘推开男人,捋了捋垂到耳边的发丝, “我去看看哈布尔, 你去打水来给他们洗脸洗脚。”走之前还不忘掐他一把,暗唾一声。

    巴虎听到声又是笑,跟在后面往出走, 顺便揽住两个没眼色的小家伙, 摸到兄妹俩身上就只穿了薄棉袄, 抽了口冷气, 反手对着屁股各一巴掌, “想生病是不是下雪了还敢穿这么点往出跑”油烛往地上一放, 一手挟起一个往隔壁跑。

    炕上的胖小子听到声抬头往外看, 看到他爹抱兄姐跑进来, 也吱吱哇哇地伸手要抱。

    巴虎没理他, 挟了两个孩子按在炕上, 棉裤一扒,啪啪就是两巴掌,爬走了再扯着腿给拽回来, “再给我不穿衣裳就往外跑,我不把你们屁股抽流血我不是你们亲爹。”

    这不是其其格和吉雅第一次挨打,熟练地认错,撂了脚上的鞋,逃命似的往炕里侧爬,觑着男人阴沉的脸,脸上的嘻嘻哈哈慢慢收了回去,垂着头抠手指。

    巴虎瞥了眼蜜娘,见她看好戏似的抱臂,眼里跟着浮出笑,转身出去拿盆打水。等他进来屋里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沉郁的气氛,垂着头安安静静的孩子,就连小的也转着眼珠子乱瞟不吱声。

    “下来洗脸。”

    其其格和吉雅难得的乖巧听话,一溜烟蹿下炕,仰着脸站水盆边等着。巴虎继续板着脸,擦脸洗手抹面脂,帕子一放下,不用他提醒,三个小的自己搬凳子脱足袜把脚放热水里泡着。

    吉雅瞟到他爹的嘴角翘了翘,推了推妹妹,其其格见了,脸上立马阴转晴,软着嗓子撒娇“爹,你是不是还生气啊要不你再打我和哥哥两巴掌你别气,以后我们肯定穿了厚棉袄再出门。”

    蜜娘也抿着嘴看着,见男人动了动嘴,就知道他绷不住了,怂恿道“那就再打两巴掌,别辜负了孩子的好意。”

    巴虎强抿平了嘴角,咳了一下才开口“行,是该打。赶紧洗,洗了到炕上去。”

    真打啊其其格不敢相信,看向她哥求助,她就是客气客气罢了。

    吉雅擦了脚踩着椅子爬上炕,自己褪了棉裤,见他爹端盆出去倒水了,一骨碌钻进被子里,“娘,我要睡了,你快走。”

    其其格见状也跟着钻了进去,嚷嚷着睡着了。

    蜜娘往外瞅了一眼,巴虎就没打算再进来,艾吉玛也看出来了,套上鞋子取了羊毛袄穿上,“婶儿,那我也去睡了。”

    “好,院子里已经湿了,你走路注意些。”她也抱了哈布尔出去。

    隔壁有了光亮,蜜娘推门进去,地上放了两盆水,放下箱笼上的红袍子转到了炕头,她看了男人一眼,弯了嘴角。

    “快洗,再磨蹭一会儿水凉了。”巴虎催促。

    可能是目睹了兄姐挨打,哈布尔今晚在他爹怀里格外乖巧,擦脸不躲,抹面脂也不躲不叫,望着他爹的眼神怯怯的。

    “我又没揍你,看你这老鼠胆。”巴虎好笑,“挨打的都没你害怕。”

    蜜娘擦洗了下半身,脱鞋泡脚,“小老三是个实心眼子。”其其格和吉雅是满肚子的心眼子,还是奶娃娃的时候就会装哭看人脸色,这个不行,哭是真哭,一哭就收不住。

    她擦了脚去试新袍子,巴虎洗了自己的还要重新打水给小老三洗屁股,进来的时候见她把新买的靴子都找出来了,打趣道“要不要再重梳个发髻”

    “不知好赖。”蜜娘呸他,骄矜道“也就看是你送的份上,我才给你点面子,好好打扮一下。”

    “那我谢你。”

    “这说的还是人话。”蜜娘整理好下摆,拿了油烛放铜镜边上,她踮着脚转了个圈,铜镜里也只有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凑近了只能看清上半身。

    “好看。”巴虎抱着孩子走过来,倚着梳妆桌上下扫视,“红色果然衬你。”

    蜜娘也满意,最满意的是心意,她倾身过去,隔着胖小子啵了他爹一口。

    “睡觉吧。”男人的眸色暗了。

    哄睡了小老三,蜜娘给他盖好小被子,脱了棉袄钻进男人怀里,屋外风雪潇潇,掩盖了屋里逸出的所有声响。

    雪下了一夜,屋檐瓦砾都覆上半指厚的雪,清早打开门,清冷的风冲进鼻腔,刺的鼻子一酸,差点激出眼泪来。

    “真冷。”巴虎打个哆嗦,大步跑进灶房往灶里塞牛粪坨,火苗一飙起来,屋里又暖和了。他舀了锅里温着的水洗手洗脸,淘米择豆倒进锅里,锅里煮着稀饭,又出去给孩子们的暖炕里塞牛粪。

    “叔,你已经起来了”艾吉玛听到脚步声来后院,从被窝里坐起来。

    “先别起,我把炕烧烧,屋里暖和了再穿衣裳。”半夜加了一次柴,到了早上牛粪烧没了,屋里的温度又降了。

    巴虎回到前院拿了扫帚扫檐下的积雪,挂在檐下的衣裳冻得的,衣角裤腿下摆还垂着冰棱,他一个个掰断了扔院子里。

    “爹。”其其格躺在被窝里喊,“雪下的大吗”

    “嗯,还在下雪。”他取了斗笠戴头上,换了铁锹铲院子里的积雪,大门外有狗扒门,不用猜就有大黄。

    “再等一会儿,我扫了雪再让你们进来。”

    雪铲了一半,又进屋搅锅里的粥,敲了敲墙,“掌柜的,该起了,稀饭煮开了。”

    “好嘞,这就起。”蜜娘等哈布尔吃完奶给他穿上厚棉袄扔炕里侧,不开门不开窗,屋里暖和的如大雁北飞的春天,穿着里衣出被窝也不觉得冷。

    但一开门就冻的缩了脖子,蜜娘抱着小儿子快步跑到隔壁,“真冷啊真冷啊。”手钻进暖和的被窝,身上的寒气冻的兄妹俩往一起缩。

    哈布尔被放在兄姐的身上咯咯笑,一夜没见,他热情的叽叽哇哇跟人说话,被亲一口还害羞地脸埋被子上。

    巴虎听着屋里闹作一团的笑声,催道“快起来了,艾吉玛已经来帮我铲雪了。”

    “娘,快给我穿棉裤。”吉雅听了也急着出去。

    蜜娘从箱子里找出驼绒裤,“下雪了,不穿棉裤。”

    等娘四个出了门,前院里的雪已经铲干净了,但天上的雪没有停下的趋势,没一会儿,地上又是一片白,又在大门打开后被进进出出的狗踩乱。

    早饭是一锅粥和昨晚剩的羊肉饼,盛饭的时候蜜娘“哎呀”一声,“今年忘买酸菜了。”

    “还真是。”巴虎一愣,“还有鸭蛋,鸭蛋也忘买了。”

    “算了算了,我改天去东边住的人家打听打听,看她们腌的有没有酸菜,中原来的人大半都会腌酸菜。”至于鸭蛋,等年后去阿斯尔家了可以拿些回来。

    蜜娘去跟盼娣打听,盼娣说她腌的就有两坛酸菜,“要不是往回带不方便,我就腌一大缸。”她掏了盘酸菜给蜜娘,“你也别提买,以后想用酸菜做饭了来挟一碗,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蜜娘也没拒绝,晌午炖酸菜羊肉,让艾吉玛送了一碗过去。天上一直飘雪,早上才铲干净的院子又积了鞋底厚的雪,也没能宰成牛,巴虎从昨天就念叨的烤牛蹄自然也没做成。

    雪大了,牛羊马骆驼被赶进圈,艾吉玛掏出小账本往羊圈里去清点数目,他脚下轻快,可算有事做了。

    其其格和吉雅也跑去凑热闹,路过狗屋跑进去打个招呼,再出来后面就跟了一串的狗,

    “爹,狗没穿鞋,它们脚不冷吗”其其格问。

    巴虎提了小桶打发两个小啰嗦嘴去外面扒雪,“不冷,它们穿的也有毛靴。”地上长毛的不怕冻,水里长鱼鳞的也不怕冷,只有人,没带毛没长鳞,怕冷又怕冻。

    白天下雪夜里停,一直持续了五天,天才放晴。不等宰牛要先去河里凿冰捕鱼,再晚几天,湖里的冰冻的更结实。

    巴虎让牧仁大叔帮他带半天孩子,他跟蜜娘商量的是把其其格和吉雅都带去瓦湖,亲眼看看冬天是怎么逮鱼的。其其格和吉雅都去,自然也不能漏掉艾吉玛,他们三个整天凑在一起玩,带两个漏一个,次数多了孩子心里就有了里外之分,再一起玩难免会对艾吉玛颐指气使。

    “穿旧靴子,去了你爹教我们滑冰。”蜜娘站在门口提醒。

    “滑冰”其其格一蹦三尺高,穿好靴子跑来抱住蜜娘的腰,“我怎么不知道我爹说的吗”

    “故意不让你们知道的,知道了昨晚能高兴的睡不着。”蜜娘见巴虎回来,就知道他把哈布尔安顿好了,“嘘”了一声,“咱们快走,悄悄的,别让弟弟逮住了。”

    路过盼娣家,蜜娘看她家的门开着,让艾吉玛下去问问她可要一起去湖里捕鱼。

    “盼娣姐说不去,她跟旁人约好了。”

    他这称呼喊得乱七八糟的,她比盼娣大两岁,他喊她喊婶子,喊盼娣喊姐,蜜娘听一次郁闷一次。

    去瓦湖的路上有很多车辙印,巴虎赶一辆车拉着人,后面还跟着两辆车四个仆人,到了瓦湖也是他们凿冰撒网,巴虎一心教妻儿在冰上滑行。

    “艾吉玛,你可会”蜜娘偏头问。

    “不会,我只在家门前的冰面上走过几步。”他爹是个病秧子,他娘他姐管他管的严,冬天不怎么让他在外面跑,怕他冻伤了肺。

    “那待会儿也让你叔教你。”蜜娘听到其其格的尖叫声,不再说话,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的爷三个,巴虎弯着腰,一手拉一个孩子,慢慢的带着兄妹俩在冰上滑。其其格怕疼怕摔,两手紧紧攥住他爹的手腕,脸上是惊喜,眉眼又带着胆怯,嘴里叨叨着“爹,你可不能放手,把我扶好呀。”

    跟妹妹相比,吉雅稳重胆大些,在他爹的臂弯里慢慢敢松了手,短短滑几步又赶忙拽住他爹,仰头嘻嘻笑。

    “好,对,就是这样,别怕摔。”巴虎面露欣喜,“你穿这么厚,又头戴帽子手戴手套,你摔一下看疼不疼不疼是吧都没感觉。”

    吉雅故意摔个屁股墩,如他爹说的真不疼,胆子立马就大了,张开两手脚下出力,一出溜滑了一尺远,又吓的尖叫,回过神看没摔,尖叫又转为笑。

    “妹,我来教你,我拉着你滑。”

    巴虎把其其格的手递给他,他弯腰弯的腰疼,手腕还被小丫头拽红了。

    “艾吉玛也去滑,别怕摔,你们穿的厚,感觉要摔的时候往前摔,只要不摔着头,什么事都没有。”巴虎过来怂恿他也去玩,“小孩儿胆子大,手脚灵活,滑个两次就学会了。”

    艾吉玛应声,学着巴虎的样子滑了几步,一下就学会了。

    “怎么他们就学这么快”蜜娘耸拉着眉眼,“我胆子也不小啊。”

    “没事没事,他们都是没人肯教,只得自己学。”巴虎一手搂上她的腰,垂眼分开她的脚,“你男人带你滑,不用你出力就能随便溜。”

    吐出来的热气还没消散,两人已经滑出好远了,在其其格和吉雅惊讶的“哇”声里,巴虎炫技,抱着蜜娘在冰面上转了两个圈。

    “原来你都没好好教我。”蜜娘倒打一耙,笑弯了嘴还捶了他一下,“难怪我怎么都学不会。”

    巴虎笑笑不喊冤,算是背上了这个怀揣私心的罪名,也就成亲的前两年,她跟他来瓦湖滑过两次,加一起还不足三天。

    “出鱼了”

    巴虎听到声低头问她“可要去捡鱼”

    “去,带上其其格和吉雅。”

    巴虎拉着蜜娘,蜜娘拉着吉雅,吉雅拉着其其格,其其格再拉着艾吉玛,五个人串成一条线,慢吞吞滑到冰窟窿边上。

    鱼出水面还在扑棱,从网里倒在冰上,没多一会儿就僵了,蜜娘捧起一条胳膊长的鱼装进袋子里,其其格和吉雅还有艾吉玛,他们三个抬着一条鱼,装袋的时候还要巴虎搭把手。

    “好多鱼啊”其其格太满足了,忙忙碌碌像只小蜜蜂,鼓着劲合力抬着鱼往袋里装。

    又一个冰洞砸穿,空气进入水里,水下的鱼挤着往冰面上跳,“其其格,吉雅,快看。”蜜娘提醒。

    巴虎拎着不明所以的孩子转个方向,正好看见一条扁鱼跳出来砸在冰面上又弹进湖里。

    “哎哎哎”

    “鱼鱼鱼”

    其其格和吉雅伸长了手恨不得再捞回来。

    男仆把冰窟窿边上的鱼都往远处踢,“小东家快来捡,掉下去的那条我再给你们捞上来。”

    “来啦来啦。”这边的鱼也不要了,兴冲冲跑去抬刚跳上来的鱼。

    两网鱼装了三麻袋,渔网再次丢下水,巴虎继续教蜜娘滑冰,其其格和吉雅也跟了去,走时还交代“出鱼了可要喊我们哦。”

    到了晌午,蜜娘总算能丢开巴虎的手自己滑了,但其其格那欠打的小嘴嚷嚷着“娘,你好像敖登阿奶走路哦。”

    “哈哈哈哈。”巴虎忍不住大笑,敖登阿奶是个八十一岁的老人,背驼了,腿打弯还外撇,跟蜜娘现在的姿势一样,勾着腰叉着腿,两个胳膊僵的像树杈子。

    蜜娘回头剜了他一眼,“笑笑笑,你等着,回家了我让你哭。”

    巴虎才不理,双手插腰继续笑,还凑近了嘲笑“太婆,冰上滑,走路小心些。”

    气死了气死了,蜜娘脱了手套砸他,见他还躲,咬牙假笑,“大孙子来扶着太婆,太婆老了,走路不大好。”

    巴虎摆手,“太婆你看着要咬人,我可不敢扶你。”

    笑的要发癫,整个湖上飘的都是他的笑声。

    蜜娘也不滑了,直起身放下后脚跟,提腿去撵他,但冰上走路还成,一跑就打滑,跑了几步她自己就停住了,“你等着,你就盼着别回去吧。”

    巴虎适可而止,也不招她了,举手认输,“你继续学,我去生火烤鱼。”

    蜜娘哼了一声,招来三个孩子当场认了三个小师傅,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

    巴虎烤着鱼还注意着那边的动静,见蜜娘腿不打弯,腰也直起来了,他鼓掌喊话“不错嘛,姿势对了。”

    蜜娘瞅都不瞅他,夸三个小师傅“你们可比他强多了,他教我把我教成了个老太婆。”

    吉雅胸脯一挺,骄傲道“娘你放心吧,妹妹也是我教的,你肯定能学会。”

    等巴虎把鱼烤熟了,蜜娘也能姿态优美地在冰上转个圈。有仆人在,她也不给他摆脸色,接过剥了鱼鳞的烤鱼,“好几年没吃了,还是跟你成亲的第一年来吃过。”

    “第二年没给你烤”巴虎挟了鱼腹肉给其其格和吉雅,鱼腹肉刺大,也不怕他俩卡嗓子。

    “第二年你的两个孩子甩在家里,还没半岁,不等到晌午又急匆匆回去了。”蜜娘算了算,嘀咕道“好快啊,感觉来漠北也不久,我的孩子翻年都四岁了。”头一次来瓦湖凿冰捕鱼的时候,其其格和吉雅还在她肚子里,现在都能蹲在她身边同吃一条鱼,还会教她滑冰。

    冰上吃鱼冷的快,要边吃边烤,巴虎把她手上的鱼换下来,“快吃,马上又冷了。”等娘三个吃饱了他才开始吃。

    “东家,你这娶了媳妇有了娃,只能吃剩饭剩菜了。”

    巴虎瞅他一眼,“还没娶媳妇吧”

    仆人吸口气闭了嘴,垂头继续吃鱼头,鱼头扔进水里,他才又说“会有的,我年纪还小。”

    巴虎敷衍点头,随手把鱼骨头扔冰窟窿里,“快吃,吃了再打两网就回去。”

    蹲一会儿还蹲冷了,蜜娘带着三个小的继续去滑冰,出鱼了就跑来捡鱼。湖里也不全是大鱼,还有一种鱼,头小身子细条,这种鱼最大也就男人一个巴掌长,刺少肉嫩,最后两网多是这种鱼。

    “这是撒网撒到老窝里了。”巴虎又换了个袋子,捡完了也装满了,一共九袋鱼,够吃一冬了。

    巴虎跟四个男仆一人扛了一袋放勒勒车里再下来,剩下的四袋有仆人扛,他一手拉个孩子,艾吉玛跟在后面,蜜娘走在最后,听他在前面交代两个孩子老实走路,“这就有个冰窟窿,还没冻严实,人掉下去就起不来了。”

    满载而归,人也玩尽兴了,坐在车里其其格还问什么时候还能再来。

    “等过年,过了年咱们去婉儿姨姨家拜年,她那边有个更大的湖,我们去那里滑冰。”至于瓦湖,再来就是明年冬了。

    回家又路过盼娣家,刚走近就听到热闹的说话声,蜜娘推开车窗往外看,“外面是干嘛的卖什么的”

    “卖鱼。”巴虎应声,他看到男人拿出了秤,他喊了一声“鱼怎么卖的”

    “不贵,一文钱一斤。”称鱼的男人认出了人,拖家带口去滑冰的可不多,今天逮了半天的鱼,他看了半天的热闹,“逮鱼回来了逮了多少”

    “够吃了。”巴虎对盼娣点了点头,问她“搬的进去吗我留个人帮你”他记得艾吉玛早上说她跟人约好了

    “这个大哥待会儿给我搬进去。”盼娣见车窗露出了张脸,她笑笑,往西指了一下,“快回去,你家的小魔星哭了半天了。”

    “这就是你说的跟人约好了”蜜娘问。

    “怎么不算呢昨天就给定金了。”盼娣吐了吐舌,耸肩催促“快走吧,我搞的定。”没男人去湖里砸冰撒网,但她能拿钱买,买个五百斤也才半两银子,够她吃了。

    等巴虎家的车过去了,盼娣才阴下脸,“你这人不实诚,我说了不要大鱼,你看看你送来的鱼,一条一二十斤,一条鱼我要吃好几天。”

    男人从车里扒了十来条巴掌大的小银鱼,“这鱼难逮,全靠运气,半天就逮了这些,给你捎上算了。”要不是见她跟当地人熟悉,他才不给,小银鱼肉质细嫩,比大鱼可好卖多了。

    巴虎赶着车还没到家门口,狗屋里的狗听到声都甩着尾巴冲了过来,勒勒车被围得没了下脚的地儿,其其格和吉雅站地上被撞的几乎站不稳。

    “好了,意思意思就行了,出去了半天不是半年。”蜜娘挨个揉了揉狗头,大声一喊“散”

    她话音刚落,屋里随即响起震天的哭嚎声。

    “呦呦呦,咱家的小三子哭了。”蜜娘从狗群里挤出去,见大斑小斑带俩小的过来也没顾上打招呼。

    “可算回来了,累死我了。”老头抱着孩子从屋里跑出来,半天的时间门他觉得脸上又多了条褶子,见了蜜娘就要把孩子还给她,“脑子都给我哭晕了,驼奶他不吃,我又挤了牛奶,他也不吃,怎么喂都喂不进去。”还把穿的小袄打湿弄脏了。

    “我洗个手。”吃了烤鱼都没洗手。

    哈布尔眼睁睁看她绕过他进了屋,一瞬间门哑了声,接着是更大声的嚎,听到声的都能听出他的委屈。

    “给我抱。”巴虎戴上手套把娃接过来,抱着往屋里走,“你兄姐又吃驼奶又吃牛奶,羊奶也不挑嘴,你怎么就不吃”

    哈布尔把头埋在他的脖子里,抽抽嗒嗒地哭,幽咽又可怜,这下可不嫌弃亲爹抱了。

    蜜娘洗手出来径直进了卧房,“来,给我。”这是得亏这一胎就他一个儿,多一个奶不够吃看他怎么办。

    “娇气包。”蜜娘一脚蹬在椅子上解衣裳,指使巴虎去打水来给小三子擦脸,“手套我没放好,掉地上了,你去捡起来,别待会儿狗给叼走了。”

    巴虎出去,进了灶房看艾吉玛倒了热水,其其格和吉雅自己卷了袖子在洗手,而蜜娘说的手套,已经被捡起来放在了桌上。

    “爹,弟弟没哭了是不是因为我们没带他去滑冰他哭的”吉雅抬头问。

    “他不听话,饿肚子了。”巴虎把帕子递给俩孩子,“还好你跟妹妹听话。”都像哈布尔似的,要折腾死人。

    一夸听话,其其格和吉雅更乖了,擦了手自己抠面脂抹手,一点都不让人催。

    一墙之隔的卧房,哈布尔都吃上了还在掉眼泪珠子,蜜娘接过湿帕子给他擦脸擦鼻子,转手递给巴虎,“再拧一把。”

    她换了只手摸上他的背,后背的衣裳都汗湿了,想着他饿了大半天,又是心疼又觉得该,饿成这个样子都不吃牛奶驼奶。

    “看把你惯的呦,行了行了,我不说了,你也别哭了。”眼泪把她的里衣都打湿了。

    哈布尔吃的狼吞虎咽,吃饱了肚子嘴巴闲了,也有劲了,继续张着嘴巴嚎,怎么哄都不行,蜜娘跟巴虎轮着抱,其其格和吉雅也进来逗,他的眼泪就像瓦湖里的水,流不干擦不尽。

    一直哭到天黑,哭累了,睡着了才消声。

    其其格长叹一声“可算不哭了,狗都嫌吵不愿意进门。”,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isowu.com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