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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云彩不断变化着颜色,海面上出现了一条橙红色的光带,在这些光线的照耀下, 就像被打碎的铜镜, 散落在了周围, 透出了些许发亮的微光。
“你做了一个十分正确的选择。”沢田纲吉停下了脚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池泽言,似乎想在他的脸上寻找某些暗藏的情绪,浅棕色的眼眸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所以别难过了, 池泽。”
天生的超直感让沢田纲吉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感知到别人的情绪,此刻他更加无比庆幸, 自己拥有这个特殊的能力。
这样他就可以察觉喜欢之人, 小心翼翼隐蔽起来的伤心。
池泽言本想反驳一句, 他早就释然了,怎么会伤心
可是在对上沢田纲吉眼眸中的满目清明时,所有到嘴边的话语都被他咽了回去。
一直以来,沢田纲吉都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倾听者, 包容他的所有过去,恰当好处地照顾他偶尔敏感的情绪。
据说这是他们特有的大空属性, 池泽言很喜欢和这样的沢田纲吉交谈。
人在身旁,如沐春风。
沢田纲吉的身体一半沐浴在落日的余晖中,闪闪发光;一般沉浸在浪漫的海风中,温柔动人。
在黑夜到来前最后的一抹光亮里, 沢田纲吉低下了头, 轻轻轻吻了池泽言的额头。
这个吻宛如飘浮在空中的羽毛,轻柔而又洁白,不夹杂任何一丝情意, 宛如一场神对世人的怜悯。
当你对世界彻底失望,我将会吻你。
“啪啪啪”
一阵突兀的鼓掌声,打破了这场旖旎婉转的平静。
太宰治从懒洋洋地从海里爬起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可是眼底却没有任何一丝笑意。
“真是浪漫啊,池泽。”
明明是欢快轻松的语调,池泽言却不由得脚底生寒。
他下意识想要后退一步,可是脚上仿佛生了根,将他牢牢地定在了原地,不能移动半分。
太宰治说完这句话后,脸上一瞬间变得淡漠,鸢色的眼眸中也浮现起冷漠的神色。
池泽言不动,他就不动,任凭傍晚寒凉的海风吹拂着自己湿哒哒的身体,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是否会感冒。
如果你仔细望向他的眼底,那里有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委屈,看起来活泼明朗的黑发少年,身体不知为何陡然僵硬起来,那件晃晃悠悠挂在他肩头的黑色大衣也随之落下。
最终是沢田纲吉打破了这场无声的对持。
“池泽,他是”沢田纲吉的神色有些疑惑,自从这个奇怪的黑发少年从海中而来,整个气氛就变得诡异起来。
池泽言尽力扬起了嘴角,他侧身转向了沢田纲吉,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稳定“太宰,太宰治。”
“原来他就是太宰啊”沢田纲吉意味深长的说道,重新看向太宰治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打量。
看了一会儿,沢田纲吉又产生了疑问“诶,怎么跟池泽你说的不一样,他没有缠绷带。”
“衣服太大遮住了,他的手上绑着绷带。”池泽言丝毫没有犹豫地回答,好像只看了太宰治一眼,他就已经把面前之人的所有细节刻在了脑海里。
沢田纲吉顺着池泽言的话,朝太宰治的袖口望去,果然在那里看到了绷带的一角。
“中也已经到彭格列的总部,身为十代目,你不需要回去招待从日本远道而来的盟友吗”太宰治冷不丁地插了一句话。
他实在看不下去两人旁若无人的相处姿态,一针见血地赶人。
太宰治轻飘飘地笑了,这个小容量既隐藏着对面前某个家族首领愚蠢的蔑视,又包含着强烈的无趣。
“诶”沢田纲吉被太宰治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语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反而是池泽言理解了他的意思。
他帮太宰治解释道“港口afia应该派了五大干部之一的中原中也前来拜访彭格列,他现在就在总部。”怕沢田纲吉无法理解,池泽言又补充了几句
“五大干部在港口afia的地位仅次于首领,的确值得阿纲你自己接待,你先回去吧,阿纲。”
沢田纲吉犹豫地瞥了太宰治一眼,总觉得眼前的黑发青年很生气,他就这样把池泽言一个人丢在这里,真的好吗
瞬间看出沢田纲吉想法的池泽言垂眸浅笑了起来“放心吧,阿纲,太宰永远都不会伤害我。”
在说出这句话时,池泽言的心里由然而生了一股笃定,这种坚信成功感染到了沢田纲吉,对方考虑到某位可能正坐在彭格列会客室喝茶的代表,终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海边。
当沢田纲吉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见,池泽言才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他妥协地脱了下了身上的外套,将它披在了太宰治的肩上,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帕,仔仔细细地为黑发少年擦去脸上潮湿的痕迹。
“为什么从海里出来”池泽言的动作很熟念,仿佛他们没有被时间分开过两年。
“平常都在河里入水,今天恰好想试试别的国家的海边。”太宰治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海水太咸了,我还是喜欢横滨的那条河。”
“嗯。”池泽言低应了一声。
擦干净太宰治的脸庞后,池泽言弯下腰,捡起了掉落在沙滩上的黑色大衣,轻柔地拍去大衣上的沙砾。
做完这一切,池泽言伸出了手,一如多年以前,他在河边接太宰治一般“跟我回家吧,太宰。”
太宰治这一生都活得很累,过于透彻明晰,让他总是轻而易举看清这个世界的丑陋。
可是他愿意在池泽言的面前糊涂。
过往的一切他都可以不去计较,只要池泽言还在他身边,就好。
他反手握紧了池泽言的手,也变成了如池泽言一般的态度。
好像他们只是从横滨的河边,莫名其妙地来到了意大利,中间什么也没发生。
没有费奥多尔,没有安室透,没有琴酒,没有书灵
太宰治只是突然从十五岁变成了二十岁。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夜晚的海面泛着阵阵的幽蓝。
点点的星光揉碎了身影,安详地躺在海面这张床上,这是大海制造的摇篮,它于神秘的夜色里,给人们编织着,一场又一场深邃的梦。
“池泽,你是为了我回来的吗”
太宰治亦步亦趋地跟在池泽言的后面,压抑了两年的情感在这一刻迸发出来。
在听到芥川龙之介说池泽言消失的那一刹那,无数的情绪闪入他的脑海,太宰治以为自己向来云淡风轻,游戏人间,自以为能掌握这世间所有事情,却没想到,他也会有害怕的情绪。
他怕池泽言出事,又怕他不出事。
池泽言出事,太宰治担心他的安危;池泽言不出事,太宰治怕对方再也不回来。
两年,却比一辈子都还要漫长。
这是他第二次失去池泽言了。
“池泽,你温柔、顾全大局,森先生欣赏你,中也、敦都喜欢你。帅气、包容心强,愿意为以诚相待之人付出一切,即使身处黑暗,心中也会向往光明,办孤儿院,所有美好的品格似乎都能在你的身上找到,和我完全相反。”
池泽言停下了脚步。
太宰治越过了池泽言的身侧,走到了他的身前,郑重其事地望着池泽言的眼睛
“可我欣赏的不是这样的你。”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带我偷跑出了那座会吃人的房子,带我摘瓜、带我入水,教我做一切离经叛道的事。”
“那时的你桀骜不驯,肆意妄为,是我见过最耀眼的阳光。优雅的你让我敬重佩服,而那个不优雅的你,才是最初刻入我心里的池泽。”
继害怕这个情绪后,太宰治又解锁了紧张,像个几岁的孩子一样,索性放弃了掩饰,任由自己的笨拙暴露在池泽言的眼前。
笨拙,又一个不像太宰治的词语。
如果是以前的他,一定会对这样的状态嗤之以鼻吧
“池泽,你总说自己是月亮,其实并不是这样。”
“你一直都是我的太阳,而我想摘取你这颗太阳。”
说着,太宰治从手里掏出了一颗深紫色的宝石,将它放到了池泽言的手里,那是君度的能量源。
“没有想过要在这里告白,所以忘记准备戒指,还好我带了这个。”
太宰治完全是被沢田纲吉落在池泽言额头上的那一吻刺激到了。
周围的狼太多了,他必须先下手为强。
太宰治一贯信奉主动出击,而不是坐以待毙。
池泽言摩挲着宝石,嗓子莫名有些干涩,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自己都没意识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个他认为需要被照顾的少年已经长大。
“太宰,我”
“嘘”太宰治将食指放在了嘴前,“听我说完。”
“你以前带我看了黄昏晓,那是金星,让我坚定了逃出家族的信念。今天,我也要求助于金星,因为在那上面看日出,太阳会从西边出来,这证明万事都有可能,只要换个地点,换个角度,就算是自然规律,也能被改变。”
“所以池泽,看看我。”
池泽言忧郁地笑了起来,那个笑容中有一种难言的复杂,夹杂着让人看不懂的深意,但是很快又恢复成了面无表情“太宰,我以前遇到过很多人,也喜欢过别人。”
“那些都不算数,自从我遇见了你,你的一切才作数。”太宰治执拗地说着。
“可我等的不是你,你骗不了自己,太宰。”
池泽言在彭格列等的人,是费佳,他有许多关于平行世界的疑问想要问他,可是费佳却是唯一没有来的人。,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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