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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清还不想走, 被她男人硬拉了出去,出了公安局,林文清终于爆发了“刚爸什么意思, 他这是彻底不管妈了”
林文祥从震惊中回过神“她真的,真的想杀杀人灭口她疯了吗”这要是被前头大哥抓了个现行
关玲恼恨“这不明摆着的吗”
“别说咱家没有老鼠, 就算有老鼠, 她买个老鼠药干什么藏着掖着”想到前头那位提到的事,她扭头盯着大姑子,“妈在那边到底干什么了,啊家里的钱呢”
“公爹一个月几百块, 她自己每个月也有大几十的工资, 这么多钱还不够她花,她到底干什么了”
市委、书记夫人因为欠人钱杀人灭口, 这要是传出去,她都没脸见人了,“刚爸说的什么意思, 她真的一过去,就找那位的麻烦还想斩草除根那些钱是不是”
看大姑子还不吭声,她恨恨一跺脚, “你倒是说句话呀我们最近没过去,不知道底细, 大妹你才刚从那边回来, 肯定知道”
林文清别开脸,闷闷说道“不是没出事吗”
关玲心一凉“那就是真的有了”
“她疯了吗,那位可是公安”她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居然敢大咧咧的朝公安下手,这是没出事, 真出事,不说那位舅舅什么反应,先一个,那边公安就不会放过她
看她气的打晃,林文祥赶紧上去扶住她,关玲反手一把抓他手腕“这事你知道吗”
林文祥摇头“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
徐东来皱眉“怪不得人家报复呢”
他就说吗,都过去三十年了,谁没事翻这事啊,敢情是他岳母上赶着找人家麻烦,那人家一看她这架势,心里能不怀疑吗
关玲冷哼“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搭进去了”
林文清听着不舒服了“现在说这个有意思吗,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妈从里面捞出来”
关玲气笑了“怎么捞,你有本事捞”
林文清一噎“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们这么多人,肯定能想出办法来”
关玲冷哼“你别算上我,我可没这本事”说着又看向林文祥,“你也不准掺和”
林文清气的跳脚“你自己不管,还要拦着我大哥”
“那可是他亲妈”
关玲腰杆挺的笔直“你大哥就是个小科员,你让他怎么管求我我爸吗,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没用,你爸都不管的事,凭什么让我爸管回头让你妈攥着把柄拿捏我爸吗”
“你们也别想求公爹帮忙,刚才他说的还不明显吗,他不会再管”她深吸一口气,“你们也别觉得公爹心狠,这事换成谁都会这么做”
“公爹要是敢偏帮婆婆,那位的舅舅绝对拉他下马”
“人家有这个本事”她看着大姑子,“公爹不倒,等风声过去,咱们还能继续过好日子,你非逼着公爹捞人,等他也进去了,那我们几家就真的全完了”
徐东来不住点头“是这个话”他看着媳妇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现在风口浪尖的,你逼岳父捞人,就是逼他去劳改,你是为了岳母,就不要他这个父亲了吗”
林文清还不服气“哪有这么严重”
关玲一看她还冥顽不灵,气道“怎么不严重”
“人家舅舅可不是一般人,公爹敢徇私,不是当面给人递把柄吗”她一把拉住林文祥,无比认真说道,“这事你不准掺和,你要是敢掺和,我就跟你离婚”
“孩子也归我,我不能让几个孩子跟着被牵连”
林文祥无奈“说我妈的事就说我妈的事,怎么还扯到离婚上头了。”
关玲冷眼瞄了眼大姑子“你要是跟着人瞎掺和,最后只有两个结果,不是逼的公爹不认你,就是被人盯上,到时候连你一起查”
“人家是公安,想鸡蛋里挑点骨头还不容易”
林文清气红了眼“那可是他亲妈”
徐东来闷闷说道“我觉得嫂子说的在理”他温声劝道,“岳母的事,于公于私,岳父都是不能插手的”
“你先听我说完”
“于公,他是国家干部,理应以身作则,于私,他要插手,百分百被撸,那位舅舅现在恨死了岳父,恨不得拿着放大镜挑他的毛病,一旦揪住岳父这么大把柄,还不得往死里整他”
他叹了声气,“说句不好听的,咱们已经跟那边结了死仇,如果上面再没有岳父顶着,倒霉的就是我们了”岳母害死了他唯一的妹妹,这口气是那么好出的出不了,不得找他们报复
“再说了,就算岳父想捞人,他也捞不出来啊,岳母害死了人家唯一的妹妹,人家怎么可能放过她”
“不放出来还好,一旦放出来,你猜猜岳母会不会出事”
林文清瞪大眼睛“什么意思,他还想冲我妈下黑手不成”
关玲冷笑“合着就许你妈对人下黑手,不准别人反击了”
徐东来叹气“现在按着规矩来,反而是保护她,不然咱不讲规矩,人家也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身,到时候倒霉的还是岳母”
林文清一脸愤恨“真,真的一点办法没有了”
徐东来缓缓摇头“咱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听岳父的话,只有岳父好了,咱们才能好,才能私底下偷偷帮衬,不然真等岳父倒了台,墙倒众人推,咱们自顾都不暇,哪里还顾得上岳母”
关玲哼了声“自打年初开始,一堆老干部回来,一个个摩肩擦踵想谋缺,如果公爹的事暴出来,一准一堆落井下石的,把公爹拉下来,他们就多了个上位的机会,这就是现实”
她淡淡扫了眼大姑子,“醒醒吧,如今形势不一样了,公爹要不谨慎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林文祥终于清醒了,他看向妹妹“如果爸爸被拉下马,咱们也会被清算的,工作、房子全别想了,你自己掂量掂量”
这次不用徐东来劝,林文清就一声不吱了
那边吴秘书将这两天发生的事跟林昭简略说了,末了,他瞄了眼林煜,凑到林昭耳边嘀咕了一句,林昭听完就一拍桌子“胡闹”
“你怎么不拦着”
吴秘书苦着脸“我拦了,没拦住”他们连书记的话都不听,哪里会听他的。
林昭看了眼大儿子,沉声问道“什么时候到”
吴秘书“不晚点的话,明天晚上九点到。”
林昭气恨“胡闹”
林煜眯着眼睛“你们在说什么”他看看老头子,又看看吴秘书,“你跟老头子说什么了”
吴秘书低着头不敢说话,林煜一看他这样更确定出了事,事情还跟他有关,沉声呵道“还不说”
林昭揉揉眉心,赔小心道“那什么,他们病急乱投医,把,把你媳妇叫过来了”
林煜蹭一下站起来“你说把谁叫过来了”
林昭一看不好,赶忙站起来安抚“别急别急,他们还算没糊涂到家,给你媳妇安排了软卧。”
“我大爷的”林煜气的大骂,“我媳妇都快生了,他们把她叫过来”骂完就往外跑。
林昭看吴秘书还傻站着不动,急的大喊“还愣着干嘛,赶紧追去啊”
吴秘书反应过来,哧溜一下就跑了出去,林昭跟着往外跑,边跑还边喊“拦住他,拦住他”
公安局的人都以为林煜要出去打同父异母的弟弟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纷纷上前阻拦,林煜暴怒“都给我滚开”
紧随其后的吴秘书上前一把拽住他胳膊“有话好好说”
林煜抬手就要甩开他,没甩掉,咬牙骂道“你给我松开”
林昭小跑过来跟着一起拉“你放心,这事是他们不对,我给你赔不是”
林煜挣扎着吼道“松开”变挣扎边骂道,“看我不揍死那俩混账东西”
林昭小声哄道“你老丈人丈母娘都陪着一起来了,绝对不会出事的。”
林煜心下松了口气,不过面上还是暴怒“要是我媳妇少了一根汗毛,我绝对饶不了他们”说完又瞪着他们,“还不松开”
吴秘书看向林昭,林昭冲他点点头。
林煜一把甩开他们的手,就大步往外走去,吴秘书不放心“真,真没问题吗”
林昭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还不给人买赔礼去”
吴秘书忙不迭跑了出去
听到动静的刘局长飞也似地跑了过来“出什么事了”
林昭摆摆手“我想跟那个证人见一面,你帮我安排一下”
林煜回到招待所,就给老丈人他们定了一间房,然后就开始收拾,先把房间收拾干净,又赶紧收拾自己,想到那几个居然把他媳妇牵扯进来,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想方设法瞒着不让媳妇操心,结果全让他们毁了
一个个一点人性都没有了,他媳妇肚子都多大了,万一出个啥事,他们担的起责任
突然他又想到一个可能,他们该不会想拿他媳妇威胁他吧,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个可能排除了,有舅舅在,他们不敢。
不过如果换成别人,可就说不好了
林煜脸色更冷了,麻利收拾完,他就回了公安局
等林昭跟陆洋聊完出来,就听说儿子又去提审包文倩了,他无奈揉揉眉心,这睚眦必报的性子,还真是跟他舅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刘局长小心问道“您要去旁听吗,我可以带您过去。”
林昭摆摆手“算了,说好了不管就不管。”他冲刘局长笑笑,“你忙你的去吧,我去市委转转。”
等林昭一走,宋队长就急忙找过来“局长,你快去看看吧,那小子疯了,要对夫人动水刑呢”
水刑就是用将纸打湿,一张一张的盖在嫌疑犯的脸上,因为纸张打湿后密闭性剧增,会有强烈的窒息感,相对其他见血的法子,水刑最简单,而且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刘局长冷笑“自己蠢,儿女也蠢,现在好了,把人惹急了要报复她了”
刚才的事他已经从书记嘴里知道了,本来就是他们一家的家务事,结果那俩蠢货非把人即将临盆的媳妇牵扯进来,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这事
“不用管,她要怪就怪她儿女太蠢”
宋队长犹豫“这样不好吧,万一书记知道”
刘局长冷哼“知道就知道呗,谁让她俩孩子把人大着肚子的媳妇牵扯进来呢”自己做初一,就不能怪别人做十五。
宋队长咋舌“他们,他们还把人媳妇叫来了”他想到一个可能,“难道是威胁”
刘局长笑的意味深长“谁知道呢”
“不管他们什么想头,都没戏”他们要真敢拿人媳妇威胁,等人舅舅一来,他们俩有一个算一个全得倒霉。
宋队长一脸恍惚“这也太”蠢了吧
刘局长冲他摆摆手“看着点,只要不闹出人命,就随他去”说完就悠哉的上了楼。
宋队长回到审讯室,就看到包文倩脸上已经覆上沾湿的纸张,此时的她拼命挣扎着,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听到动静的她挣扎的更厉害了,仔细听,还能隐约听到救命的字样。
林煜淡淡看了他一眼“请示过领导了”
宋队长干笑“没,没有,就是出去溜达了一圈,那什么,需要帮忙吗”
林煜诧异的挑了挑眉,不过转瞬想到刘局长的性子,又了然了,他轻轻拍了拍包文倩的小脸“听见了吧,老头子不管你了呢”
宋队长想说书记已经走了不知道这事,但他想想还是忍住了
包文倩挣扎的更厉害了,林煜面上带着笑意,说出来的话却是刺骨寒冷“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你这富贵怎么来的,现在就怎么还回去,都说由奢入俭难,你以后的日子怕是艰难了”
“如果你不动念,一辈子苦是苦了点,但胜在安稳啊,熬上几年,说不定也能分个套间住,当然想跟现在似的住二层小楼,那是想都别想,但也不用劳改啊,你说是不是”
他叹了声气,“你今年五十不到,还有几十年好活呢,以后就只能在劳改农场熬日子了”
宋队长一直在边上不作声,眼看包文倩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他赶忙提醒道“赶紧揭开吧,不然就要出人命了”
林煜轻叹一声,略带惋惜的说道“这就撑不住了啧,真是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太多了,身子这么差”说完就一把揭开包文倩脸上的湿纸,然后就看包文倩跟哈巴狗似的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他双手抱胸靠在墙上看热闹“感觉怎么样,还能撑得住不”
包文倩死死瞪着他,一直缓了好久才缓过来,她哑着嗓子骂道“你,你不是人”
林煜轻笑“对啊,我不是人,我是仇人,你现在才知道吗”说着又冲她笑笑,“这就难受了跟我妈相比,你遭这点罪算什么”
“不过也说不好,我妈毕竟是短痛,你这却是长痛,就你现在犯的事,怕是一辈子都得在劳改农场度过了”
他冲包文倩挑挑眉,“那边条件可比农村差多了,没有抽水马桶,没有自来水,没有电,每天吃的是掺着一半麸皮的窝窝头,住的是四处漏风的茅草棚子,夏天热死人,冬天冻死人”
说到眼睛一亮,“你身子这么差,说不定今年冬天就熬不住去了”他一脸你命真好的表情,“要真那样,你就算解脱了”
包文倩被折磨的心力交瘁,咬着后槽牙强调“不会的,不会的,你爸不会不管我的”
林煜笑道“还在做梦呢”
“继续做梦吧,反正就这两天了,抓紧时间做,等你到了劳改农场,可就没时间做了”
包文倩气的头发昏,一个劲的强调“不会的不会的,你爸当初答应会对我一辈子好的,他绝对不会不管我的”
林煜嘲讽道“男人说的话,你也相信”
包文倩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为什么不信,当初他答应我不会再管你,这三十年,他不就没管过吗”她仿佛一直输的小朋友终于赢了一回,一脸的喜气洋洋,“他说把家底都交给我保管,就真的一直交给我保管,当初你妈都没这待遇”
林煜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我妈又不是为钱嫁给他的,为啥要盯着他的家底”
“我倒是有点可怜老头子了”
“我想那会他是真的想跟你好好过日子吧,家底全给了你,连我这个儿子都不要了,可你又是怎么做的,把他拿命换来的钱全贴补了外面的野男人”他啧啧两声,“我要是老头子,我得气的吐血”
“你这么背叛他,甚至还算计了他亲娘,你觉得他还会原谅你”林煜边说边摇头,“有些信任很难得,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包文倩眼睛充血,神情阴翳“谁让你妈自己犯蠢的”
“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人,她可倒好,整天在家里摆大小姐的款,这个不干,那个不干,这个不吃,那个不吃,你奶伺候她一句好没捞着,还成天被她挑理。”想到什么,她又忍不住笑,
“老太太原指望着伺候好了她,以后能跟着在城里享福,结果你妈见天的吹枕头风,硬是让老太太的念想落了空”
看林煜脸色难看,她就无比的痛快,“你知道老太太私底下都怎么说吗,她诅咒你妈难产呢”想她一个千金小姐被婆婆这么诅咒,她就忍不住哈哈大笑,“笑死我了”
“明明是千金小姐下嫁,结果硬生生把自己搞成那个样子,你说她蠢不蠢”
“农村老太太吗,哄哄就完了,她偏不,非要跟她杠,结果好了,把自己搭进去了”
笑了好一会,她才停了下来,“她们闹成那样,就算我不挑拨,你奶最后还是会动手的,那就是个自私自利的老太太,她为了过好日子,什么事干不出来”
林煜一脸讽刺“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
包文倩哼了声“你妈除了有个好哥哥,还有什么整天摆大小姐的谱儿,嫌这嫌那的,自己又什么都不会,你爸打仗回来,还得反过来哄她。”
“跟婆婆也处不好关系,每天家里闹的不可开交”
林煜凉凉打断“别人都配不上,就你配的上”
“你也是时运不济,生在这种小地方,这要是去了首都,什么领导配不得”
宋队长咳了咳“那个,说话注意一下”
林煜挖苦道“人家这么能耐的,配旁人不是委屈了就该配大领导,越大越好”
“到时候拉扯着一家老小鸡犬升天”
包文倩哼了声“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可你瞧不起又怎么样,我还不是嫁给你爸爸”
“你妈倒是家世好,结果怎么样,还不是早早死了”她一脸挑衅的看着林煜,“我好歹过了三十年好日子,你妈呢,年纪轻轻就成了一抔黄土,哈哈哈”
“千金小姐又怎么样,还不是输在我手里”
看着林煜恨的咬牙切齿,她更加快意“我就是运气好没办法”
“当初你舅舅差点把医院砸了,结果愣是没一个供出我来,你舅舅闹的太凶,老太太怕被查出来,到处跟人说你是野种,结果你爸也信了,本来我还想怎么把你处理掉呢,这下什么都不用做了”
说起顺遂的上半辈子,包文倩说话的语气都是轻快的,“我都没想到这么顺利”
“看来老天爷都站在我一边呢”
她一脸得意的看着林煜“别人不知道底细,你爸跟你奶心里跟明镜似的,居然都默认你是野种,你说好笑不好笑”她越想越乐,忍不住哈哈大笑,“太好笑了,亲奶不认,亲爹也不认”
宋队长偷偷瞄了眼林煜,就赶紧低下头记笔录。
林煜就那么淡淡看着她笑,等她止住笑声,还关心的问道“不笑了”
“再笑会儿呗,以后想这么开怀大笑可不容易”
包文倩哼了声“吓唬谁呢”
林煜淡淡看了她一眼,默默走到桌子边上,弯腰从下面拎出来一个铁皮盒子一般的东西,包文倩就看他按了一下,又按了一会,然后她就听到机器里传出她的声音,她登时吓得冷汗直冒“你阴我”
宋队长低头看了看桌子底下,好家伙,连他都瞒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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