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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进去。”
四宫佑月拉开了车门, 跟着那群人一起坐入了车中。他有注意到方才挟持小女孩的男人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显然是对他有着特别关照。
这不是四宫佑月第一次遇到意外了,只是他却觉得有些奇怪。
一来,这些人对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 起码从他们的态度来看是这样的。那个被他开枪打伤了手指的男人最终只是简要地包扎了一下, 他的目光呆滞, 动作迟缓,甚至在和四宫佑月对视的时候, 眸子里晃过了一丝迷茫。
而坐在他身边的兜帽男则一直表现的很礼貌, 他甚至没有给四宫佑月戴上镣铐,他请四宫佑月坐入了车中,示意他和他们一起回去。
“我们已经把那个小女孩送回去了,她不会有事的。”男人对四宫佑月道,“你不用担心他。”
“你认为我会相信一个绑架过自己的人吗”四宫佑月冷笑道。
“不,您只是不理解而已。”男人低声道,
“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做一色风见, 是黑船组织的成员之一。”
“我知道, 你们的名号我都快听烂了。”
四宫佑月抱着手臂依靠在座位上, 眸子轻瞥,
“那么,你们的boss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说, 他想和您谈谈。”一色风见道,
“我们的boss并非您所看到的那些只为了一己之利而利用他人恶人,他是真真切切地为了我们而着想的。”
“你以为你说这句话我就会信任你”四宫佑月的态度依旧很糟糕,
“你们的谈判方式是利用人质威胁,光是从这一点而言, 我压根就和你们没什么谈判可言。”
“但是你还是过来了。”
“我只是好奇,你们到底想找我干什么。”四宫佑月看向他,
“怎么你们还不满意了”
“怎么会”
面对四宫佑月完全带刺的态度,一色风见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他最终还是沉默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说话。
四宫佑月就这样一直沉默着,同时手指也摸入了袖口的一枚纽扣上。
他当然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
他早就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被人盯上,所以从一开始前往谍报组织之前,他就在自己的衣袖口出安装了一枚定位纽扣,纽扣的发型终端自然是在异能特务科那边的人手上。
如果能趁着这样一遭直接将黑船组织的分部一锅端好像也挺不错。
但这一定会带着一定的危险,可对于四宫佑月来说,自己能够主动进入敌军营之中,也总比那天挨了一记闷棍拖进去要好。
“到了。”
一色风见忽然道。
车渐渐进入了一个完全黑色的隧道,四宫佑月开始想要向着窗外看去,却发觉窗外一片模糊。
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在哪里,不过眼下看来,他应该是被带到了这个黑船组织的大本营去了。
这里看上去应该是个地下车库,并且设置有暗道。四周并没有窗户,所以想要判断他的定位其实也挺难的。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四宫佑月注意到自己的纽扣从刚才起就无法发出消息了。
这里明显有着极强的屏蔽信号的电波,不过能一路定位到这里也挺不错了。
在异能特务科找到他们之前,他还是尽可能地多得知一些情报好了。
“咔”
车门被缓缓拉开,一色风见向着他欠身,示意他自己出来。
四宫佑月倒是表现的很顺从,他跟着一群兜帽人向着一处向下的楼梯走去。楼梯的两侧相当狭窄,再加上前后都有人夹着,想要逃出去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四宫佑月只能一路跟着人群向下走去。
“吱呀”
楼梯尽头的门被缓缓推开,所有人的脚步顿时停下,目光也同时集中在了四宫佑月的身上。
“您该进去了。”一色风见低声道,
“想必在经历了那位大人的洗礼后,您也一定会成为我们中的一员的。”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发言
当然,内心这么想着的四宫佑月表面上依旧不动如山,他缓步走了进去,身后的门也随之关上。
然后,他的视野便顿时清晰了起来。
这里是一处再也正常不过的房间门了。
从房间门的布置到陈设都是偏向于复古的感觉,连着一面墙的书柜自上而下都放满了书。
而在房间门一侧的墙壁上还放着颇具和风意味的武士刀收藏,它们错落有致地分部在墙壁上,恰巧勾勒出了一把刀的形态。
只是这些都没能引起他多大的兴趣。
而让他注意到的,是这个房间门里唯一一个坐在角落里,翻看着书籍的男人。
四宫佑月停下了脚步。
“你来了”
男人缓缓合上了书,在四宫佑月的视野中站了起来。
“那能有什么办法”四宫佑月冷笑,
“我可没想到你会穷追不舍到这个世界。影子。”
那是他的影子,是追随着他的诅咒。
可是他们分明生活在不同的空间门之中,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找到他的
“别那么敌意,亲爱的佑月。”
男人拉过了一旁的椅子,直接向着椅子上倚靠了上去,语气很是惬意,
“有件事是我弄错了,佑月。毕竟人无完人,就算是我,也总会有弄错事情的时候。”
“你居然自称为人。”四宫佑月的面色有些怪异,
“看来你是真的很把自己当回事了。”
“别这么说。当初是我没有弄清楚你的身份,更没有弄清楚你的意义。”影子笑道,
“如果我更在些知道,我也不会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了。”
他这样说着,同时缓缓拉下了自己的兜帽,随后,一张极为熟悉的脸出现在了四宫佑月的面前。
那是他自己的脸。
“我差不多也能猜到。”四宫佑月靠在墙上,倒是没有很意外,
“在那条船上,我也有看到你的脸。你和我长着一样的脸你和我同源同生。”
“我们都是来自暗黑大陆的孤独灵魂,也都是潘多拉的一部分。”男人轻声道,
“我开始以为你是个糟糕透顶的盗窃者,你偷走了我的力量,夺走了我应有的东西,我才会想要杀了你。”
“但是我渐渐地发现实际上我能够感受到你的心情,感受到你的喜怒哀乐。伴随着我渐渐熟悉了这个世界的构成,我也终于初具了人性。”
“当我看向镜子里的时候,毫不意外地,那是你的脸。”
“你的意思是,我捅了你一刀,然后对你说对不起就足够了吗”四宫佑月挑眉。
“当然不是,我是来道歉的。”男人摇了摇头,
“你是我的血亲,是我最为疼爱的兄弟,你我同根同源,我怎么可能舍得伤害你呢”
“如果觉得愤怒的话,你也可以对我提出任何要求,我甚至可以将这份力量还给你,只要你肯原谅我,和我一起回去。”
“”
力量还给他
开什么玩笑那个毒药一样的体质要还给他那绝对是灾难好吧
“我不要。”四宫佑月皱眉,
“我不可能和你回去的,这破能力你还想要还给我你做梦吧你当初抢的人是你,现在要还回去的人也是你,你脑子有病吗”
“你之所以会惹来无数灾难,那只是因为你才初具人形,所以无法精准地掌控这份力量。”
男人的双手拢在桌面上,他的声音和自己一模一样,脸上温柔的笑容也一模一样,只是那张脸上莫名出现的裂痕才能牵强地区分两人,
“如果能够运用好这份力量就像现在的我这样,你能够控制任何人去服从你的命令,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这难道不好么”
“我不需要。”四宫佑月冷冷道,
“我在这里过的很好,你想回去你回去就是,为什么要拉上我一起”
“佑月。”
男人的声音忽然沉重了起来,
“你应该一直都知道,你和他们是绝对不一样的存在,是吧”
他抬起头来,那双淡紫色的瞳孔里沉淀着悲伤和痛楚,仿佛四宫佑月曾经经历的一切苦难他也一并经历过一样。
“人类这种生物他们的总是无穷无尽的。就算你的大部分力量都已经回到了我的身上,潘多拉的本性依旧没有变。”
“他们会夺走一切珍贵的东西,劣根性在他们的灵魂中永远存在,你留在这里,迟早会被他们伤害的。”
“为什么不能和我一起回去呢我是你的兄弟,是你的血亲,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够理解你的人你这样让我很伤心,佑月。”
然而他说的这一系列的话语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四宫佑月看向他的目光依旧冰冷,没有一点温度。
“你已经被同化成这样了啊。”男人轻轻叹气,
“四宫佑月,这个名字也是你的母亲替你取的,那个贪婪的,想要通过你获得荣华富贵的女人在发现你会引来灭顶之灾的时候,把你丢在了流星街那样肮脏的地方。”
“不过既然你很喜欢这个名字,我也和你一样取了个一样的名字你觉得四宫佑树这个名字怎么样是不是有兄弟的感觉了”
“没有。”四宫佑月淡淡道,
“我觉得我在这里待着挺好的,你对我的邀请我一点都不感兴趣,甚至会觉得厌烦。”
“那就没办法了。”
男人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可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四宫佑月便随手抄起了身后满墙的武士刀中的一把打刀,向着男人的方向刺去。
“哐当”
那把刀很快被男人随手拿出的另一把刀挡住了,刀刃相接的声音响起,磨地耳朵生疼。
“我厌恶你,憎恨你。”
四宫佑月握紧了刀柄,他的眼中露出了毫不意外的厌恶,
“如果你真的想要赎罪,不如跟我离开这个该死的黑船组织,我觉得监狱是个相当适合悟道的地方。”
“你还是不信任我。”男人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失落。
“我凭什么要信任你”四宫佑月挑眉,
“你从未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所谓的对我好也并非是真的对我好。那只是你所以为的对我好而已。”
“说到底,你只不过是在满足自己的和想法罢了,你和黑船曾经的那群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们是家人,本就应该互相理解的。”
“是吗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兄弟,你可能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我揍到正常了。”
刀刃摩擦的声音在下一秒骤然响起,四宫佑月侧身避开了对方的刀,毫不犹豫地向着眼前男人的心脏刺去。
可就在他的刀即将要贯穿对方的那一刻,一声枪响贯彻了整个房间门,四宫佑月的瞳孔微微瞪大,剧烈的疼痛感很快从他的胸口一侧传达而来。
“唔”
他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一枪应该是打偏了,偏到了肩膀那里。
“四宫大人”开枪的男人急忙赶了过来,
“您没事吧我看到这个家伙打算对您动手”
“砰”
不等四宫佑月缓过来,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却冰冷地抬起手,直接杀死了刚刚向着四宫佑月开枪的男人。
一时间门,准备进来的那群人纷纷停留在了门外,他们惶恐地低下头,不敢再有言语。
“谁让你们伤了他的”
男人的声音带着某种压迫感,他们不寒而瑟。
他将枪反压在桌面上,低头看向了捂着自己的伤口,一脸警惕的四宫佑月,眼里浮现出几分失望。
“看来你还是无法理解我,但是我并不会为此伤害你。”
四宫佑树半蹲了下来,他的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四宫佑月的肩膀上,同时在他的耳畔轻声道
“你大可试着杀了我,可惜就算你的刀刃刺穿了我的胸口,我也不会死去。”
“我是永远存在的,无论如何也无法被杀死的。”
“我会等着你的。你一定会回心转意的,对吧四宫佑月”
男人终于缓缓起身,他随手示意其中一人上前来,语气淡漠,
“带他去包扎,别让他受伤了。态度要温和,否则这个男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是”
教会的成员上前想要搀扶四宫佑月,可后者却厌恶地别开了他们的动作,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目光冰冷。
“你不应该这样做。”四宫佑月看向了他。
“我是对的。”
“是吗看来你自私自利的本性依旧没有改变。”四宫佑月冷笑。
“你会理解的。”
“”
最终他还是跟着那群黑船组织的成员离开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力量悬殊,目前发出的讯号也只能让异能特务科想办法找到他,除此之外他很难去做些什么。
可是,面对一个杀不死的人,他又能怎样
可笑的是,正因为他的这位兄弟重视他,不想对他下手,他才不至于落得最糟糕的下场
真是太讽刺了。
伤口还在隐隐发疼,他本身也并非不怕疼的体质,剧烈的疼痛感险些让他的面孔有些扭曲,但最终还是咬着牙扛了过去。
他没有拒绝那些人给他找来的医生,只有养好了身体他才能有机会反抗,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好在那颗子弹并没有伤到重要的器官,更多的只是皮肉伤。只是因为伤口流了太多的血,他也需要好好静养。
那个叫做四宫佑树的男人,自称为他的兄弟的男人
他居然真的想要带自己回去。
可他的悲剧大部分都是由他造成的,为什么他却从未注意到这一点呢
四宫佑月静静地躺在床上,眼中流露出一丝低落。
他想起了自己最好的朋友,那个叫做费米的男人。
如果不是因为他牺牲了自己的灵魂做交易,四宫佑月也不可能有今天。正如同最初的四宫佑月付出了一切去复活自己的朋友那样。
所谓的爱,难道不是为了对方而考虑吗
就算他并非人类,他也拥有着属于人的一颗心。那枚心脏还在他的胸腔跳动着,温热的血在他的身体中流淌。
他有着自己的思想,有着自己的感情。难道他就要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选择么
果然,即便是非人之物,也不可能会是完美的存在啊。
“吱呀”
房间门的门被缓缓推开,四宫佑月缓缓睁开了双眼,只觉得眼皮还在打架。
他一直没能安心入睡,更多的时候都在浅眠的状态。
可站在自己床边的那个男人却是如此的眼熟。
“你”
一色风见沉默了很久很久,终于开口了,
“你是四宫佑树大人的兄弟”
“怎么你才知道”
四宫佑月无力地勾了勾唇角,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和他说些什么。
可奇怪的是,一色风见却并没有再说些什么。他缓缓拉过了一张椅子,手肘支撑在自己的大腿上,从兜帽中露出的那张脸却显得格外沧桑。
他拉开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一张四五十岁的男人的脸。
“我是个父亲,同时我也曾是一名警察。”
他轻声开口了,
“我曾经只是个普通的父亲而已,我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贤惠漂亮的妻子,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
“我的人生曾经一帆风顺,和您一样,那时候的我意气风发,是搜查一课冉冉升起的新星。”
“我破开了很多的案件,抓捕了很多穷凶极恶的犯人那是我一生中最为荣耀的时刻,我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仿佛从天而降的救世主一样。”
“可是,我错了。”
一色风见缓缓抬起头,那双被泪水溢满的瞳孔变得通红,带着极致的悲痛。
“我的家人被犯人的团伙报复了,他们虐杀了我的妻女,给我留下了恶意满满的信件。他们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我的家人。”
“我那时候快要疯了,我想要把他们都杀了泄愤可是我没能抓到他们,那些犯人依旧在肆意妄为,痛苦萦绕着我的内心,几乎让我寸步难行。”
“所有人都觉得我需要休息。可我怎么可能休息我只想要复仇。”
“于是我抓到了犯人之一,并且亲手杀了他。即便那个犯人一直恳求我,说他也有女儿,也有家庭,但是我还是杀了他。”
“这件事情被媒体大肆报道,自那以后,我被整个社会唾弃。他们都认为我的精神开始失常了,认为我是个危险的神经病人,我不适合成为警察,我应该和那些罪犯一起被关入牢笼里。”
“我曾经的荣耀变得一文不值,我所做的一切都像是笑话。”
一色风见凝视着四宫佑月的双眼,他的手指攥紧了被褥,语气颤抖着,
“如果不是四宫佑树大人替我报了仇,这个世界上又有谁能替我报仇所以我选择和他一起行动,我认为他拥有裁决他人的能力。”
“”
四宫佑月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听着,什么都没有说。
他能够理解眼前人的痛苦,但是他的同情却没有任何作用。这位年迈的退休警察早已伤痕累累,无论怎样的安慰都是徒劳。
可一色风见的下个动作却让他有些意外。
“这个是逃离这里的钥匙,晚上十二点之后,你从后门的杂物间门窗户走出去。”
一色风见将一枚钥匙塞入了四宫佑月的手心中,眼中沉入了一丝阴影,
“我希望你能够离开。”
“你不是厌恶警察吗”
四宫佑月有些意外道。
“是啊,我痛恨着警察。”一色风见苦笑道,
“但也正因为如此,我也知道那位大人也做错了事情如果他真的爱着你,就不该将你囚禁起来,不是吗”
“如果我尊敬着那位大人,就该将你放走。你可以成为警察,但是别再和我一样犯蠢了。”
“起码,你要为了自己而活。”
啊,原来是这样么。
和四宫佑树接近的人都会被他身上的潘多拉的力量影响,但是四宫佑月本来也是潘多拉之一,所以一色风见也有被他影响,逐渐恢复了理智。
“谢谢。”四宫佑月沉默了半晌,“但是他会杀了你吧”
“那不是你需要管的事情。”
年迈的警察缓缓起身,他向着门口走去,背影却显得格外沧桑。
他很快消失了。
雨似乎从未停下来过,就好像无数密集的敲击音乐,重重地敲打在他的心脏上。
披着兜帽的四宫佑月静静地走在街道上,夜色笼罩着他的身形,让他不容易被其他人注意到。
从四宫佑树囚禁他的地方逃出来花了他不少时间门,有了钥匙和路线之后,他倒是也很顺利地逃走了。
只是他并不知道四宫佑树是否会再一次追上来。
他一直都在进行着所谓的救赎,并且利用对方的感情和来控制更多的人吗
分明是自私的灵魂,却在做着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简直矛盾极了。
不过四宫佑月一点都不关心这种事情。
正如同一色风见所说,他想要为了自己而活,眼下他的目的应该是早早离开这里,然后和异能特务科的人会和
四宫佑月的脚步猛地站住了。
在昏暗的灯光下,四宫佑月看清楚了那两个人的脸。象征性的卷毛和刘海彰显了那两人的身份,而他们脸上焦急的情绪也表达着他们现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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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宫佑月的心中一喜,他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叫住自己的同僚,可下一秒却被什么人拽住了手臂,猛地向后拉扯而去。
“谁”
四宫佑月下意识地开口,可那股极为熟悉的气息却让他的话卡在了一半,过于用力的拥抱让他的伤口再次浮起剧烈的疼,几乎让他有些站不稳。
在极度的黑暗和寂静之中,他没能看清楚那个人的脸。
可他却认出了那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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