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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陆充电宝宝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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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 云雾无声流动,像美玉一般。

    苏邀月还没想好要如何处置那个女婢,她吃着长泉做的小米粥, 搭配着刚刚油炸出来的小春卷,里面包着新鲜采摘出来的嫩笋,一口下去又香又脆。

    陆枕还在替苏邀月敲核桃, 敲出来的核桃肉正摆放在苏邀月左手边的白玉小盘子里, 小娘子倒了一点核桃肉搅拌进粥里,然后继续发呆。

    男人擦拭干净手,微微偏头看向她。

    时辰尚早,原本苏邀月是要直接去睡的,可陆枕却让她先用了早膳,然后再去歇息。

    苏邀月一想也对, 睡着睡着饿醒了怎么办因此就在凌晨四点的时候开始用早膳。

    吃了一点碳水,苏邀月就开始迷糊了。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习惯早起的人,现在望着迷迷糊糊的天, 又想到那个还被她塞在床底下的女婢, 就觉得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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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娘子打着哈欠, 放下碗筷,躺上床榻。

    男人从小篮子里捡起一颗新的核桃, 拿着工具,还在给她剥核桃肉。

    看到如此勤奋的陆枕,苏邀月心中那股憋闷气才稍稍好过一点。

    她跟自己说, 就睡半个时辰, 养精蓄锐之后,再吃上一碗核桃, 她的脑子肯定就好使了。

    陆枕剥好一颗核桃之后走到案边,打开抽屉,往里放入一颗白色的药丸。

    药丸入香薰炉内,袅袅白烟升起,能看到缥缈如雾的白玉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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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枕看她一眼,伸出两根手指,朝她的额头弹了弹,小娘子蹙眉,白玉肌肤之上沾染一点红色痕迹,像抹了一点胭脂,却没醒。

    男人勾唇笑了笑,指腹温柔地摩挲过那一点绯红,然后走到门口,转身关紧屋门,笑容于瞬间消失。

    天色未亮,朦朦胧胧之间,门窗一闭,晦暗之色笼罩入屋。陆枕站在屋子门口,抬头望向天际,那里似有朝阳出,带着满身光霞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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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泉引陆枕走到厢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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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呀”

    “小花园那里有人掉了一支金簪子,是黄梅姑娘的吗”

    黄梅猛地一下把门打开,看到站在门口的长泉,没看到被门挡住的陆枕。

    “金簪子哪里”

    “小花园,刚才路过的时候看到的,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捡走。”

    黄梅举着花瓶就去了。

    长泉调开黄梅,转身朝站在隐蔽处的陆枕道“公子,就在里面。”

    陆枕一身单薄春衫,早风起,掠过他的衣衫腰肢,能看到其被衣袍包裹出来的风姿雅态。他抬脚跨入厢房,径直走到床边,男人伸出自己白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撩开床帐。

    “公子,在床底下。”

    长泉弯腰,将塞在里面的女子拖出来。

    女婢不仅被全身捆绑,还被黑色的细长布条覆住了眼睛。

    “唔唔”她使劲挣扎,像条被塞在麻袋里面的鱼。

    陆枕站在那女婢脚边,指尖松开厚实的床帐,朝长泉道“喂药。”

    “是。”

    长泉取出那女婢嘴里的棉布,趁着那女婢要惊声叫喊的时候将手里的药直接灌进了她嘴里。

    女婢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她当然知道这不是好东西。

    她意欲咬舌自尽,却被长泉眼疾手快地卸下了下颌。

    女婢合不上嘴,那药粉顺着唾液往喉咙里流。

    陆枕后退一步,看长泉再次将那棉布塞进女婢嘴里。

    厢房的门没关,天际处的光终于出现,虽只有灰蒙蒙的一圈,但已然带上了几分漱云之美。

    “让三皇子过来吧。”陆枕如此道。

    三皇子得到消息,那个眼线得手了,现在,他只要去到陆枕的院子里,将那位世子的尸体抬出来就好了。

    潇月池转头看向挂在墙壁上的那幅海棠春睡图。

    手指轻抚过画上女子的面颊,然后得意地起身离开。

    三皇子来到陆枕的院子,院子门大开,里面静悄悄的,只有一个男仆拿着一柄大扫帚在打扫院子里的尘土。

    他皱眉,觉得不对劲。可一想,现在这个时辰,大家都还没起,便是出事了也没人知道。

    潇月池往里去,那男仆看到他,立刻下跪行礼,“殿下。”

    “嗯,我来给你家世子送解酒汤。”

    方才送过一次,现在又送一次,这位殿下真是贴心呀。

    男仆跪在地上,支支吾吾。

    “怎么了”潇月池拧眉。

    男仆道“苏娘子不满意我家公子吃醉了酒回来,刚又闹了一场,让公子去睡那边的厢房了。”

    真是可笑,一个通房居然将堂堂一位世子逼成这样。

    潇月池转头看向身侧的厢房,他笑一声,走过去,敲门。

    “世子。”

    厢房的门没关,潇月池抬手轻轻一推,就开了。

    然后,从里面猛地冲出来一个女子。

    那女子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整个人如疯癫一般扑到潇月池身上。她滚烫的肌肤贴在潇月池的衣袍上,手上的簪子猛地朝他扎过来。

    潇月池虽没有防备,但毕竟是习武之人,下意识往旁边一躲,那锋利的簪子就扎进了他的肩膀处。

    簪子实在是太利,这女子的力气也极大,直接贯穿皮肉,将簪子深深陷入潇月池的肩膀上。

    潇月池下意识抽出自己腰间的匕首,然后利落地割断了这个女婢的脖子。

    女婢软软倒地,临时之前瞪着眼前的男子,呢喃一声,“殿下”

    潇月池认出来这个人是谁了。

    是他放在陆枕院子里的眼线。

    此刻却突然冲出来杀他。

    潇月池捂着自己的肩膀,感受到一股阴寒刺痛感在肩膀上蔓延开来。

    簪子上有毒。

    潇月池踉跄了一下,被身边的男仆扶住。

    “殿下,你没事吧公子,公子,不好了殿下受伤了”

    “别喊”潇月池手持沾血的匕首,一脚踢开那抓着自己裤脚的女婢死尸,双腿踩在地上,全部都是女婢脖颈处蔓延开来的鲜血,浸湿了鞋袜。

    这个女婢是他的眼线,就算是没有查出来是他的眼线,也是他派给陆枕的人。

    这个女婢的身份不能被查。

    因此,潇月池当然不能让长泉如此大喊大叫。

    “殿下”可长泉的声音已经将在主屋内歇息的陆枕吵醒。

    男人推门出来,看到捂着肩膀站在那里的潇月池,满脸惊愕,“殿下,您怎么了”然后低头看到地上的尸首,更是面色煞白,下意识伸手捂住了嘴。

    潇月池看到陆枕的做派,暗暗眯了眯眼,“可能是刺客。”

    “刺客是要刺杀殿下吗”陆枕缓过劲来,踉跄着走向潇月池。

    毕竟是温室里面养出来的文人,哪里见过这般血腥场面。

    陆枕的脸本就透着一股如玉般的冷白,现在更是苍白到毫无血色。他身上只着亵衣,连头发都没好好梳理,显然是急匆匆出来的。

    突然被丢弃的陆枕

    “那除了黄梅就没别人了你吃过什么东西吗”

    “公子,奴婢来看看苏娘子。”

    “去把长泉找来。”

    陆枕抬头朝黄梅看来。

    “我梦到公子跟着别的女人跑了。”苏邀月盯着陆枕,泫然欲泣。

    苏邀月缓了一会儿,她仰头道“公子在我睡觉的时候没有见别的女人吧”

    苏邀月充电完毕,气愤地推开陆枕,她怀疑那个女婢去给潇月池告状了,到时候潇月池过来,一定第一个就拿她开宰。

    “那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没有,没吃。”

    “有什么异常吗”

    然后她让陆枕给她画了十几幅图。

    现在最可怕的是那个女婢跑了

    苏邀月

    他正摆着手,玩弄那白烟。

    “待我带回去让人好好查查,此事还望世子保密,别扰了好好一场春日宴。”潇月池的眼神始终没有从陆枕身上移开。

    “那公子过来抱我。”小娘子伸出自己细瘦的胳膊,看向陆枕的眼神带着委屈的害怕。

    这不是应该的吗

    那种松柏寒雪一样的味道笼罩下来,带着安抚。

    嗯

    陆枕淡淡应一声。

    可等她再鼓起勇气去看第二眼时,那种疏离淡漠的戾气早已从男人身上消失。

    苏邀月

    长泉还是那个说辞,并且说那只逃跑的母鸡已经抓到了,现在那盅老母鸡汤也正在炖着,马上就能端来给苏邀月吃了。

    水桶里面的水蔓延开来,是浅淡的红。

    黄梅战战兢兢地走到床铺边,伸手撩开帐子一角,苏邀月睡得酣熟,一个人卷走了所有的被褥,像只熊宝宝似得抱着。

    苏邀月起身,跟着黄梅去厢房查看。

    “有点疼。”

    长泉被找过来,苏邀月背着陆枕问他事情。

    他甚至细微到连陆枕每次眨眼都不放过。

    黄梅

    一簇一簇的烟,在他指尖缭绕,被轻柔地拨弄散开。

    只一眼,黄梅仿若看到了山上枯枝之上凝结的那捧冷霜,直冻到了人心底。

    苏邀月被叫醒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对上黄梅那张脸。

    黄梅没找到金簪子,气呼呼的回来,看到趴在地上正在擦地的长泉,气得一脚踹翻了他身边的水桶。

    苏邀月一瞬警惕,“谁”

    包括但不限于观音菩萨、如来佛祖、十八罗汉等等等。

    笑笑笑你都要大难临头了还笑

    她哆嗦着把手里的花瓶放到桌子上,然后去了主屋。

    苏邀月伏在陆枕怀里,隔着一层微冷的衣料,她能感受到陆枕的肌肤热度。

    注意到苏邀月的目光,陆枕隔着薄薄的白烟朝她微微一笑。

    “有。”

    “没有人。”

    “月儿,怎么了”陆枕从屋子里出来,随手将一件斗篷罩在她身上,“是不是又做梦了”

    陆枕

    我有点害怕。

    “娘子,那女子不见了。”黄梅低声道。

    “回来你去哪了”

    等一下,让她吃点核桃冷静一下。

    像是刚才发生了什么好事。

    长泉道“惊扰黄梅姑娘了,刚才有只鸡被抹了一半的脖子,却不小心跑了,弄得到处都是血。”

    男人艰难地吞咽着,始终没有将目光投向地上的女婢,只是点头,甚至不敢说话,连呼吸都变得轻微而急促,像是不愿意嗅到这空气里的血腥味。

    “刚才有谁来过吗”

    随着这样的动作,男子发尾荡漾,显出几分不能仔细分辨的愉悦。

    “我发誓。”

    黄梅摇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道“奴婢刚才回来,看到长泉趴在地上擦东西,桶里的水都是红色的。”

    黄梅下意识顿住。

    潇月池偷偷派人将地上的女婢尸首带走了,长泉领着人趴在地上打扫卫生。

    黄梅抱着怀里的花瓶,战战兢兢的进入厢房,然后蹲在床边吸气,吐气,吸气,吐气。最后猛地一下伸手揭开垂落到地面的厚实床帐,然后看到空无一物的床底。

    男人的脸掩盖在熏香后面,那从厚到薄的白烟贴着男子冷色的肌肤,沁入他的发丝里。

    “你发誓。”

    “黄梅。”

    长泉垂首道“是。”

    黄梅想到那桶血。

    苏邀月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

    苏邀月她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不会的。”

    “不瞒世子,最近全城戒严,就是在抓溜进来的大金奸细,恐怕此人跟大金奸细脱不了干系。”电光石火间,潇月池已经将此事推到了大金奸细身上。

    浅淡的香气萦绕而出,像一座堆聚起来的小山。一层又一层的聚拢,然后消散。

    主屋内,苏邀月还在睡,自家公子正站在香案前拨弄熏香炉。

    那是被她剥核桃留下的痕迹。

    陆枕垂眸,伸出双臂,轻轻环抱住苏邀月。

    不见了。

    苏邀月拜了一天,诅咒潇月池暴毙,然后到了晌午十分,她得到了潇月池突染风寒,卧病在床的消息。

    那边,长泉正好收拾完了,退出去。

    黄梅呐呐应一声,然后下意识转头看向厢房。

    陆枕伸出自己的手,指尖有点红。

    这一日,苏邀月没出去玩,就待在这院子里,并且也不让陆枕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这种温度,让她下意识颤抖的身体逐渐恢复过来。

    “娘子,娘子”黄梅轻声低喊。

    苏邀月一下起身,正欲说话,黄梅使劲朝她使眼色,苏邀月扭头,看到了正站在角落玩熏香炉的陆枕。

    “嗯。”

    “奴婢听说有人掉了一支金簪子,就去找找”

    “真是老母鸡”苏邀月盯着长泉不放。

    长泉那里是问不出什么了,苏邀月让他回去了,并让黄梅仔细观察那个女婢是否还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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