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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 45
台山的夜, 不凉不燥。
北回归线穿过广府,季风气候的城市,潮热是常态。
车子驶进酒店时, 祝遇清再次拨通那个号码, 而这一回,同样传来冷冰冰的机械女声,告知他机主已经关机。
按下红键, 通话界面, 拨号记录后面的数字已经增加到5。
他移了移领带, 干脆抽松脱了下来,随手甩到座位旁边。
点进微信朋友圈, 那几张照片仍然挂着, 窄长鱼尾, 鳞片灿闪。
逐光踩水或是匍匐,每张都能看到不同曲线。
腰、臀、腿, 甚至是胸。
勾起回忆的同时, 身为男人他同样免不了俗,自私贪婪,占有欲作祟, 不愿意妻子把这照片发给其他人看。
打电话给家里保姆, 得到的说法是她今晚公司聚会,让有事微信留言。
于是风不燥,人却躁了起来。
下车后, 祝遇清步子迈得比往常大,跟助理核对第二天的行程时,话也说得更少。
看出boss没什么心情,邓助理也加快脚步, 赶在离大门还有一小段的时候,将行程核对好了。
得了示意他想溜,转身时却又被叫住。
“查查明天的回程航班,下午或者晚上,我回去一趟。”
“好好的。”邓助理忙不迭答应,站原地看着祝遇清上了楼,立马低头发了条信息宋小姐,祝总马上要进去了。
那边很快回了两个字谢谢。
相比京北,台山只是一座小城,常住人口不过百万,所以可选的落脚点也不多。
祝遇清入住的是当地一家老牌酒店,以接待游客为主,面积可观,装修有点过时,硬件也亟待更新。
推门插上房卡,反应两秒后,灯光间逐亮起。
换了拖鞋,祝遇清踩着楼梯上到二楼,打算先洗个澡。
淋浴间前,外衫脱到一半,忽然有人抱了上来,两只手灵活地绕到腰腹。
身躯贴近,带来熟悉的香味。
衣服快速套回,祝遇清抓住那双手,转身后,定定望住突然冒出来的人。
四只眼睛对到一起,你看我我看你,好半晌,祝遇清问“怎么来了”
“来查岗。”晚嘉眼也不眨地扯了个谎,又往后退半步“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是不是经常有人钻到你房间,这样抱你”
祝遇清作势想了想“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还真有”晚嘉瞠直了眼,她转身要跑,被祝遇清一把拉住“怎么,特意跑来找气生”
“猜对了,专门跑来找你吵架的。”晚嘉支起眼皮,指尖戳他心口“我以后要在你身上装监控,怪不得说出差就出差,原来有猫腻。”
活灵活现,那份骄横都刻在了眼珠子里,祝遇清敲她手腕“宋小姐,没记岔的话,好像是你有错在先”
“是又怎么样,我不过弄了份离婚协议,你倒好,跑来外面找女人”
被瞪了半分钟之久,祝遇清拉着她,把所有区域包括阳台的灯都打开“找吧,看能不能找到你怀疑的痕迹,要有,我认错。”
说完,他把衬衫从裤腰抽出来,袜子扔到脏衣篓旁边,人往沙发一坐,等她搜查。
晚嘉盯着那大爷姿势,嘴角小幅度拉动了下“谁要你认错,要真找到了,你认错又有什么用”
“有道理。”祝遇清点头同意她的说法,接着微笑“那怎么办,再拿离婚协议吓唬我一回”
离婚协议四个字,精准戳中晚嘉软肋。
她跟过去,侧坐在他腿上,接着攀住他的肩,仰头又递唇。
祝遇清先时没反应,由她咬来磨去,表情淡淡连眼也没闭,直到她拉起他的手,从衣料下摆往心口按。
五指张开,鼻尖沉沉出气,祝遇清的背离开沙发,压着她往腿面倒。这样姿势,才更方便掌心的感受。
内外都亮堂堂的空间,墙面影动,影子叠成折线。
许久之后分开,晚嘉原地匀着气,人被蹭得鼻息错乱,甚至微微缺氧。
轻度眩晕中,她问“你抽烟了”
祝遇清嗯了声“一支。”今天场合特殊,他得抽。
晚嘉拿鼻尖回拱,口腔每一处的味觉神经都还逗留着他的味道。
等终于喘顺了些,她表达贴心“烟很难戒的话,其实不戒也可以的。”
“这不是重点。”祝遇清往后退开,压下眉梢看她“你是不是得好好学学,该怎么哄人”
“你教我,我学。”晚嘉很诚恳,两只眼还带着不自然的水气。
祝遇清曲起手指叩她的额头,正想说上两句时,手掌连同整条手臂,都被抱住裹住。
“老公”这女人声软气轻“为了见你,我特意从两千多公里外跑过来,你还要生气吗”
三小时航程,从珠海机场再转来这里,起码是六七小时的奔波,确实辛苦。
祝遇清瞥她“不是为了查岗才来”
“那是假话,真话是想你了。”
这话应该是动人心志的,可祝遇清却戴了铁面具一样,面容平静地回视。
不知道打哪学了些虚头巴脑的,还学会玩反转这一套了。
当然,她让人意外的也不止这么点。
比如表面同他卿卿我我,背地里却想着离婚,还实施到了去公司找他的那一步。
如果当天不是赵仁挡了一道,八成还真要看她摊牌,把那几张纸摆他跟前,说不定还给他递个笔,客客气气,说几句好聚好散的场面话。
越想越是气不打一处来,祝遇清站起来,把人抱在身上颠了颠,往卧室走。
晚嘉很听话,乖乖挂在他肩膀,还抓紧把跟元昌的事给说了。
哪里都需要灯,卧室最不需要。
借门外一点点余光,印得出轮廓和曲线,要找什么就在手边,或者嘴边。
祝遇清把人放在垫面,见她眼里光点亮堂,听她语气是上扬的,像在跟他要赏。
以为只会耗子扛枪窝里横,原来对外也有雷霆手段。
不过由此,也说明了她跟那个汤羽的多重过往,更印证了,如果没有汤家那个的刺激,她当时可能也不会一时上头,答应跟他结婚。
憋了一肚子气,神仙也想放火烧庙。祝遇清游进去将低丛拨乱,沿着盲谷辗转,同时语气低回地问“如果她不答应,你打算怎么办”
晚嘉发声困难,但凡张嘴,十有九次声音在飘在晃,最后断续说出一句“那我再找汤正凯”
亲密时刻提起别的男人,祝遇清微顿“找他干什么”
“他有把柄在我手里,吓唬几句,大概率也会出手。”
“什么把柄”祝遇清停下动作。
晚嘉把他手抽出来,再把肩膀一推,顺利由躺变成坐,眼里在笑,视线却直勾勾“他告诉我,你跟何思俞有过一段。”
一下什么动静都没了,祝遇清的眼微微眯狭起来,长长的头发有一缕盖上眼皮。带点风流劲,但两眼眈眈,近乎逼视。
晚嘉搭住他的手,婚戒上下打撞“所以,这是不是真的”
祝遇清仰视她“因为这个,你才要离婚”
晚嘉没有正面回答,只告诉他“这话不止汤正凯说,还有赵仁我也听到过。”她帮他把头发拨开,俯下去,嘴在他耳朵边边问“这么多流言,你们起码是暧昧过吧还有
andon,是你们共同养的”
这样姿势看不到祝遇清什么表情,但能感受到他说话间胸膛的震颤“既然因为这个想离婚,为什么又要碎掉协议”
“因为舍不得。”
“舍不得什么”
“你说过的,哪怕我们的婚姻是一时起意,但我们的关系是真实的,这些日子的相处是真实的,还有感情也是真的。”
“什么感情”
“当然是爱。因为爱你,所以我会吃醋,会心里难受,会想离婚,也会舍不得离。”
谈话急转,先是质问,陡然却又到了心迹表露的时刻。
祝遇清单手撑床,很快坐直身,握着腰把人弄起来,攒着眉头看她。
一个在亲密关系里笨手拙嘴的人,突然说出这样高浓度且直白的情话,实在有些真假难辨。
扮得这么深情又卑微,更像是以退为进,准当拿捏。
这场对视有些久了,时长超过刚刚见面。
晚嘉先开口“你不信”
祝遇清眉一皱,视线打直了看她,嘴不自觉抿着,像好学生在做阅读理解。
窗没关,月光均等洒在两人身上。
晚嘉看着眼前这个闷声不吭的人,突然想到卢彤的话看到他,而不是看到他的光环。
资本子弟,剥掉这层外衣,也只是有七情六欲的普通男人。
而她对关系的理解一时错位,在碎片化信息里内耗,被性格上的顽疾支配,差点把自己推出这段婚姻。
眼角翘起来,晚嘉细声说“真的,爱你。”
阅读理解做到一半,祝遇清沉了口气。
这状况他再不完全支起来,八成是海绵体骨折的先兆。
于是亲过去,声音慢慢滑到耳边“套呢”
呼吸一个交错,晚嘉窘“酒店这里没有吗”
“有,但不一定安全。”祝遇清在她唇周游移,呼吸喷得人浑身发烫。
东西被取出来的时候,晚嘉捏起顶部,把前端空气挤掉,又听祝遇清教的,要把那点留空,悬在前面,不然容易破,或者滑脱。
她红起脸,从撕开卡口开始,就听着耳朵边边的正经科普,实则清楚察觉得到那股子坏劲,以及每个字都有欲\\望的底色。
往里推,感受到平滑肌纤维的舒缩,耳边音波还在低频地嗡动。晚嘉吃不消了,撤开捂住那张嘴“别说了。”她低声警告。
“说完了。”祝遇清往她手心吹了口气,恶劣一笑。
晚嘉被回了个倒噎气。
借那点光雾,祝遇清笑睇这张喷红的脸。像一本封面干燥的书,实则内页已经潮透了,随时挤得出水来。
他单手擒住晃动的脚,把人固定住,开始增力。
临海的城市,温泉资源丰富,阳台还有小泡池,拉上遮帘,又是一方私密空间。
只是才接近,一只脚试了试温,晚嘉迅速收回“太热了。”汗全发得差不多,这时候泡什么温泉。
她收回脚,咬了咬祝遇清肩膀“好累,这么晚,别泡了吧”
“好。”祝遇清依她,带到浴室冲了两把,又抱回床上休息。
床壁灯开一盏,四肢都有舒服的麻意,两人偎在一起,无声接个吻,或相互闻闻味道,享受做后的温存。
没多久,刚才说累的人开始发问“不生气了吧”
虽然是问句,但语气理所当然。祝遇清瞟她一眼“难说。”
晚嘉不管“那你慢慢气吧,轮到我了。”
“轮到你什么”
“你冤枉我。”她哼了一声,秋后算帐说“我跟潘逢启早就没什么了,他出国我为什么要舍不得”
还能为什么那时候气晕了脑子,什么话都冲口而出。
祝遇清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揽紧她“确实,这个是我的错,太口不择言。”
他跟晚嘉道歉,并顺势澄清“我跟何思俞只是同学,至于
andon,是我们以前喂的流浪狗。而且喂食的不止我跟她,还有几个德国同学,甚至我们教授。”
“知道了,以前只是同学,现在只是合作伙伴。”晚嘉总陈。
信得这么快,显得之前醋到要离婚像是一场儿戏,祝遇清侧目“不再问问别的”
“什么别的”
“婚前真正情史,不问问”
“有就有吧,你以前的情史我不管,只要不出轨就行。”
有够心大的,祝遇清半撑起身“你手机呢”
“干嘛”晚嘉瞟他。
“今天朋友圈发了什么”
“哪有发什么”晚嘉起初不肯认,在祝遇清灼灼的逼视里才把嘴一捺“已经删了。”
祝遇清拿自己手机查看一眼,确定已经没有了,才又放回去。
他安静躺了会儿“为什么突然发那个”
“因为跟卢彤聊起这件事,刚好看到照片,所以发了。”晚嘉披着被子往上挪了挪“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高低正好,祝遇清往她肩窝一杵“删了,就没有不对劲。”
祝遇清手里团弄,晚嘉也摸他的头发,一下下,摸到椎骨“想看吗,下回我穿给你看”
祝遇清好像笑了笑,鼻间热息刺在她肤面“我为什么会想看”
抚弄的动作放缓,晚嘉呼吸也慢了些,她看着绵白的被面,感受到肩上的重量,有什么话就在嘴边,然而几回吞吐,最终却阖上了双唇。
她忽然意识到,这并不重要。
她曾经想过,就算是替身也认了,想那时候以为他找她,是为了这张相似的皮囊和神似的面相,以为婚姻本身是一场没有情感底色的陷阱,但发展到现在,又找到其它的蛛丝马迹,一样样,似乎都可以佐证某一件事,但问出口得到确切答案,又好像是多此一举了。
他是不是早就见过她,不重要,因为她刚刚说出口的爱,跟那段不确定的过往没关系,所以逼问或者对线,没必要。
宁愿只是一个设想,朦胧地在心里揣着。
感情里最珍贵的从来都是想象,而事件里的留白,就是无限美化想象的最好工具。
于是话往门齿一转,晚嘉佯佯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有狡黠的反问“谁知道呢”
祝遇清终于肯起身了,坐回原位,目光虚停在她脸上,不动声色地揣摩着什么。
良久,他掌心紧密平移“想看还不简单,这附近就有海滩,明天换个带泳池的房子,也可以。”又去看她的腿“扮人鱼,是不是要把脚绑住”
饮食男女,这样沾着身,不一会又有汗津津的势头。
晚嘉看他,那么些心猿意马,全在眼里了。
她一下怵又困,往后缩了缩“那就明天再说吧,我想睡了。”
看眼时间,确实已经够晚。
祝遇清收放自如,大方地抽回手“那睡吧。”
又是飞机又是转运,晚嘉眼皮实在沉,嘴巴不忙以后,呼吸很快平稳。
旁边人睡梦渐熟,祝遇清却一直睁着眼。
天花板盯了好久,又转过头在妻子眉目间流连,最后搂住她,手伸到前面握住,也试图进入浅眠。
周六早上,晚嘉是被吵醒的。
床的另半边已经空了,她起来去阳台,看见左前方向有一个水上乐园。
同为广府地界,这里跟羊城温度差不多,而且正值周末,好多小朋友都起个大早去玩水。
尖叫和笑闹声,还有救生员的哨子声,音波实在太强,都传到了这一片。
吵是吵点,但元气十足。
身后传来推门的声音,是祝遇清出来了。
“在看什么”
“看他们玩水。”晚嘉指着那边。
“想去”
晚嘉摇头“人太多,看看就好了。”她回头,见祝遇清穿灰色长裤加蓝纹衬衫,外面套了件圆领薄毛衣,打扮很休闲。
“你要出门吗”她问。
“约了一场拜访。”祝遇清邀请她“也算私人拜访,要不要一起”
闲着也是闲着,晚嘉答应了。
她进屋洗漱,换完衣服出来,看见祝遇清坐在椅子上喝茶。
他还没穿袜子没换鞋,这样支开腿坐着,露出劲瘦的踝骨,骨形明显,筋肉分明。
多瞧两眼被逮到,祝遇清招她“看什么”
晚嘉想起北方那句经典的瞅你咋地,差点笑场“没什么,看我选的衣服好。”
祝遇清也扫视她。
橙色吊带长裙,米白西装外套,简单得来又不算太随意,正正得体。
他起身“走吧。”
邓助理早跟车子等在外面,远远看这对夫妇来了,揣起手打招呼“祝总,宋小姐。”
祝遇清颔首,晚嘉也朝他微微一笑“早上好。”
上车后,邓助理暗地留意后排的两位,见boss伸手过去挨了一拳还笑意盎然,心下慢慢舒开一口气。
在协助岗待过的都知道,暗地配合boss夫人查岗这事,办得好可能没得加薪,但办不好就是夹心。
目前看来,起码他不会两头受气。
后排,晚嘉看了会儿窗外风景。
村屋骑楼,彩色满洲窗,放眼尽是侨乡风韵。
“是去哪里”她问。
“去见一位华侨,收藏家。”
华侨姓郑,人称郑生。祖上马来发迹,在南洋一带经商多年,且心系家国,困难时期捐楼又捐资,很是受人敬重。
这位郑老先生年青时就很喜欢收集老物件,手里也找来不少流失海外的藏品,由大到小,不拘什么价格。
别的不提,单说戏服他手里就有千余款,不止京粤,八大戏曲都收了不少。这些年来,他在南洋和港办过数场特展,回到内地,就想在这里筹建一家博物馆,长期展出。
而祝遇清这一趟,就是想把国内馆引入e,不仅接上国潮复兴的起势,也能给项目提级。
但文人跟商人不同,商人讲利,文人得谈情怀,尤其是不缺钱的文人。
要不是老爷子之前拍过这位几件藏品,也算有些交情,祝遇清没这么容易跟到这步。
毕竟郑老先生资历深厚,且年高德勋,三四十在他眼里,也不过“后生仔”一个。
而从香港跟到这里,祝遇清也算展示了相当的诚意,老先生从推到听到谈,显然已经起意。
他们说话,晚嘉跟在旁边,全程听着粤语,耳朵新奇得很。
郑老先生看向她,笑着问了句什么。
她听不懂,有些茫然地看向祝遇清。
“我太太苏省人,唔识粤语。”祝遇清代为解释。
老先生点点头,撑着手杖笑道“你俩公婆都几有夫妻相。”
这句晚嘉听懂了,她很快朝老人家笑了笑“谢谢您。”
郑家住的还是老宅,半圆形的大厅和阳台,满满西洋建筑风格。
院子里随眼可见高椰树,还有硕大的凤凰树,只是已经过了开花的季节,枝桠子干张着,有点秃。
见晚嘉盯着多看两眼,老先生叫人把手机拿来,找到这凤凰树开花的照片。
枝干像伞柄,火红一片,好似长了漫天彤云。
“真好看。”晚嘉仔细欣赏着每一张“我可以用来当屏保吗”
“当然可以。”郑老先生笑着点头,加了微信,把照片找给她。
古树与老人,关系比老友深厚,参天枝叶,是一家的记忆根脉,照拂过一代人的往昔时光。
老人国语有些费劲,虽然说得磕磕绊绊的但还是坚持,晚嘉跟在旁边听,遇到听不懂的朝旁边看一眼,祝遇清会替她翻译。
旁听之余,也观察自己的妻。
玲珑颊骨与平弯得致的下巴,在亲和力上,女性有天生优势,而她是极好的倾听者,安安静静,不用故作投入,偶尔的点头与笑,让人谈兴大发。
园子里逛上一圈,又留在郑家吃了顿饭,夫妻两个告别老先生,往酒店回。
刚开进酒店门口,俩人下了车,打算走回别墅区。
酒店面积实在是阔,晚嘉走热了,脱下外套给祝遇清拎着。
他小弟当得挺好,就是背着手往前走,怎么也不肯再牵她。
晚嘉跟上去,伸出一根指头,着急地往他手心挤,见他还是不配合,抓住手臂往地下坐。
“几岁了”祝遇清半阖着眼皮揶揄。在公司大小也是个eader,耍这种小孩子赖皮。
“曼曼不是也这样”
“你跟她一样”
“我也比你小。”
“”祝遇清好笑,走前两步“那上来吧,我背你。”
晚嘉心动,但试了试裙子的臂展,感觉会走光,于是把手扭开“不了,你体格差点,回头把我摔了,丢人。”
台山两天,流连忘返。
但其实除了郑宅之外,晚嘉没什么出去的机会。
她话说得相反,祝遇清的体格其实相当好,上下两层,他能抱着她走楼梯。
白天窗帘拉得紧紧的,夜晚情话洄游,低低地,喃喃地。
久没亲近,她也不是多受不了,只是有时候不大习惯,回头也抽他“你虐待狂吗,干嘛老打我”
祝遇清还真认真答了“打你,当然是为了舒服。”
“”晚嘉想骂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祝遇清“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现在抽一下就关不住嘴,以前怎么狠着来也难哼半声。
斗嘴归斗嘴,该什么状态还什么状态,只是这回才挨着,就听见低频嗡鸣的动静。
晚嘉躲了下“电话。”
“不急。”
这人疯了,晚嘉往旁边一滚,主动去帮他拿电话,看眼来电显示,是何思俞。
她怔了下,反手递回去“你同学的。”
祝遇清接过,滑开横条“喂”
晚嘉抓过被子,听到那边说了几句话,语速有点快,听不清说的什么。
她把被子全卷走了,祝遇清什么也抓不到,不过男人也没什么羞耻心,直接那样靠在枕头上讲电话。
晚嘉看不过眼,匀一半给他,被拉到旁边。
距离很近,近到能听见何思俞的急腔。
相比她,祝遇清冷静很多“别急,具体怎么回事,说一说。”
“口头通知还是有实际行动”
“书面约定有没有”
“好,我知道了。”
“没必要,这不是你的问题。”
类似这样安慰的口吻大约有个两句,那边好像开始变得嗫嚅,甚至能捕捉到不明显的哭腔。
祝遇清很快提出挂断的信号“情况我大概清楚,先这样,具体的周一到公司再谈。”
收了线,他把手机扔到一边,手起掌落“继续”
晚嘉条件反射地动了动,按住他,装好奇地问“出什么大事了吗”
祝遇清曲起膝盖“你把我脚蹬青了。”
刚说完,真就挨了一记蹬。
他嘶一声,手进去逮住她“没什么,合作被截糊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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